“聰少,你真的可以救出劉崇明嗎?”
街頭王者大廈頂層,豪華的包間之中,李沐風神情凝重。
王聰聰看了看他,笑了。
“需要救嗎?”王聰聰問道。
李沐風好奇道:“這是什麽意思?”
“劉崇明本來就沒犯多大的錯誤,最多雙開而已,過段時間就放出來了,所以說,他并不需要誰去救他。”王聰聰冷哼道。
“那你和高啓敏說的事情——”李沐風滿眼驚愕。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動作就會變形。俗話說得好,病急亂投醫,我隻是利用這個機會,爲我自己争取一點權益而已。”王聰聰得意道。
李沐風驚呆了,完全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好好準備年終的最強王者挑戰賽。這一次,一定要拿到冠軍,這可是個出彩的機會!”王聰聰看着他說道。
“是!”李沐風點點頭,從房間裏退了出來。
……
王笑在房間裏坐了很久,沒有開直播,也沒有開燈。
短短的兩個小時裏,他打了十幾個電話。
“喂,韓博士,有個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上忙,就是那個,劉曦嬛的爸爸好像出了點事情……”
“噢,你是軍内的人,無法幹涉地方的事情,好的,我知道了。”
“喂,柳隊,你認識地方政府的人嗎?”
“喂,吳哥,能幫個忙嗎?”
“……”
全都沒有用處,之前所認識的人,全都沒有用處,王笑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剩下的一條路,或許就是劫獄了。可是,那又有什麽用?罪名沒有洗脫,就算劫出來了,也不過是變成通緝犯而已。
到底該怎麽辦?
王笑陷入苦惱之中。
電話鈴聲響起,王笑連看都沒看,他現在不想說别的事情。
鈴聲非常執拗地響着,迫使王笑不得不拿起來看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号碼。
王笑滿心好奇,接通了電話,問道:“哪位?”
“是王笑嗎?我是青邪,你還記得我嗎?”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王笑一陣頭大,想起自己答應過青邪的事情,不由苦笑道:“兄弟,我暫時可能沒法幫你,我現在正因爲另外一件事情苦惱。”
青邪好奇道:“是什麽事情?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王笑心說你一個山村裏走出來的窮小子,沒錢沒人沒背景,你能幫什麽忙?
不過,橫豎也沒什麽事情,王笑就把劉崇明的事情說了一下,末了不忘加了一句道:“雖然說,我和劉曦嬛隻是訂婚,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我作爲男人,這個時候,理應挺身而出,幫她一把,但是,可惜的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青邪沉吟了片刻,對他道:“按照你的說法,你這個老丈人倒也沒犯太大的事情,最多就是雙開吧。這樣吧,我有個老首長轉業到地方了,現在正好你們省裏任職,我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讓他幫忙說句話吧,說不定有點作用。”
王笑喜出望外,驚訝道:“真的可以幫上忙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就太謝謝你了!”
青邪笑道:“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我不知道,不過你肯定能幫上我的忙,這一點是确定的。”
“放心,隻要你幫我搞定這個事情,我立刻就過來幫你,你現在在哪裏?可以的話,我立刻就動身來找你。”王笑說道。
“我休假了,在老家,青嘎山,距離有點遠,你方便的話,現在就動身趕過來吧,我最近又發現了一些新情況。”青邪說道。
“好的,我們分頭行動,你那邊有了消息,立刻聯系我,”王笑挂掉電話,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淩晨時分,王笑坐上了前往青嘎山的高鐵。
高鐵如同遊龍一般翻山越嶺,穿城過鎮。
王笑坐在位子上,毫無睡意,不時看着手裏的手機,生怕漏掉什麽信息。
可是,信息卻一直沒有發進來,隻有幾條歡迎你來到某某市的信息,看得王笑一陣來氣。
不知不覺,王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覺醒來,天光大亮,到站了。
王笑下了車子,走出車站,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載自己去青嘎山。
路上,王笑給青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說自己快到了。
“石英路口下,我來接你,”青邪也沒提劉崇明的事情,說完話就挂了電話。
路兩邊都是起伏不定的山林,地貌原始,給人一種遠離塵世的錯覺。
一個小小的路口,王笑下了車子。
青邪騎着三輪摩托迎上來,笑着對他招手。
王笑迎上前去,和他抱了一下,跳上車子坐下來,感歎道:“空氣新鮮,環境優美,這地方不錯呀。”
“少扯淡,真要不錯的話,你們這些城裏人,幹嘛不來住?”青邪哈哈一笑,掏出煙盒,準備點煙。
王笑眼疾手快,率先遞了一根中華給他。
“好煙啊,謝了,”青邪點上煙,一邊抽着,一邊嘟嘟地開着摩托三輪,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往上爬去,最後在一個山村小院門口停了下來。
院子是泥坯子的牆頭,木門灰黑,已經有些腐朽了,牆頭上長滿了狗尾草,情狀很是破落。
院子裏頭是三間舊瓦房,側首是一排低矮的草屋。
青邪打開門,讓王笑進去。
“爸,媽,我兄弟來了!”青邪對着裏面叫道。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和一個弓着背的老婆婆走了出來,熱切地歡迎王笑。
“是笑笑吧,快進屋坐,青邪老是提起你,說你有本事,哎呦,沒想到這麽年輕,不孬,不孬!”兩位老人邀請王笑進屋。
王笑禮貌地問好,跟着進屋。
進屋之後,才發現裏面坐着一個人。
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頭發披散着,歪着腦袋,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正抱着一個洋娃娃哼着歌。
“丫頭乖,快睡覺——”女人溫柔地哼着話,拍着洋娃娃,神情寵溺。
不需要介紹,王笑就知道她是誰了。她不是别人,正是青邪的媳婦丁玉紅。
青邪有些尴尬,上前拉起丁月紅,将她扶進了裏屋。
“哎,自從孩子沒了,兒媳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吃了好多藥也不管用啊,”兩位老人看着兒媳婦的模樣,都是有些神傷,抹抹眼角,讓王笑坐下,張羅着給他倒茶喝。
王笑沒有說話,怔怔地看着後牆上的一副古舊的山水畫,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