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阿凝一定要争那口氣的理由,白無杳止不住的心痛,又道:“内貿這個詞,阿蔺也不記得了麽?那……進出口貿易,關稅這些詞,阿蔺有映像麽?”
蔺思一怔,露出古怪的笑容:“爲什麽無杳會覺得我聽說過這些詞?難不成無杳以前同我講過這些詞,是我忘記了麽?”她明亮的眼無辜一眨,好似薄霧散開,皓月天齊。
白無杳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總不能說,這是前一世你教我的詞語吧?那會兒,白無杳因弄不懂薛凝的計劃,便被她用了許多新奇的詞語來解釋。這些來自阿凝家鄉的話,早就深深刻入了她的骨血裏,無法忘懷。如今同蔺思交談,她也總時不時地脫口而出。
可惜……她記得,阿蔺卻不記得了。
但……不應該啊,如果蔺思真的是薛凝,她怎麽會忘記這些東西呢?原本自己以爲,阿凝靠一縷魂魄複生,忘卻的,不過是蔺思的記憶罷了。現在看來……難不成她關于那個世界的記憶也沒了麽?
白無杳很想細細問個清楚,又不曉得該從何處提起,兩世之間,變故太大,她以前不信神佛一說,待親身經曆後,知曉了其中的奧妙與詭谲,就更不願意說出口了!
也罷也罷,她思索片刻,在心底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收起滿滿的失落,隻當是初相識一般,平靜道:“沒有,我沒有同你講過。不過,以後我或許會常常同你講一些新奇的詞語,都是以前故人教的……阿蔺要是有什麽不懂,隻管同我開口。”
蔺思也不拒絕,直爽道:“好啊!”
似乎有些冷,她倒了杯熱茶捧在手心裏:“我剛剛又細想了一次,無杳方才的計劃不錯,雖然冒險了些,但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從内貿到船運……若以後我們真能拿下京都船運,那麽莫說是商會重權,就連大半個京都商鋪的生死都掌握在我們手裏呢!”
白無杳點頭:“這隻是前面幾步,後面我還有一些計劃,不過做人不能太貪,要一步一步的來。所以那些計劃就等咱們稍有成效以後,我再說給你聽。”
“如此也好!”蔺思說着便站起身來,将面前的賬簿全部抱起走向書桌,“無杳,我得好好把你之前說的計劃記錄下來,另外我的财産也得仔細清點一番,要全部脫手需要點時間,我要好好算算。”
白無杳道:“阿蔺去忙就是了,我坐這裏喝喝茶,不會打擾到你。”
蔺思一聽這話,突然想起什麽似得,折回身來:“無杳去外面走走吧?好容易來了梅園,當然要欣賞一下這附近的風景啊。”
“怪冷的,再說了,我出去看風景,把你留在這裏怎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