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張臉,偏偏額頭青紫一片,待會兒一同出去,指不定别人都以爲是我欺負了你呢!”
蔺思聽白無杳疼惜中帶着微愠的話,失神一笑:“哪有?”
“你啊,對自己也太狠了。”白無杳再度重複了一句。
蔺思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捕捉,她喃喃道:“狠麽?我不覺得。”
白無杳搖搖頭,不與她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阿蔺之前不是有話要同我講麽?”
“嗯!”蔺思擡睫,抿了抿唇,點頭繼續道:“先前同你講這三國風俗,除卻對你講述我心中的願望以外,還有一個緣故——晉國對女子經商始終處于中立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對。這樣一來,女子抛頭露面雖沒人側目,但時局限制,女子也很難将生意做大!”
她頓了頓,左手放在桌上無意識的捏成拳:“你拿了一封密信讓我去找謝三爺,此舉固然是把我們三綁在了一條船上,我卻也因此得到了不少便利!無杳,你說要在三年之内拿下京城商會的四成權利,我若有謝三爺的實力,必然胸有成竹。可方才我已經将我所有的家底全部攤出來給你看了……老實說,這些東西讓我在京城立足、讓我在這裏豐衣足食并不難,要讓我打入商會……即便是有你的資金,有謝三爺的暗中相助,也是不行的。”
白無杳贊同:“不錯。謝三爺與我們乃是私下聯系,這層關系不便擡到明面上來。你同我合夥,我的身份亦不便暴露,僅憑目前這些,确實很難。”
蔺思看着白無杳并不犯難的表情,心中一動:“無杳有主意?”
白無杳認真點頭,對着蔺思露出貝.齒笑了笑:“我心裏有一個想法,現在咱們有門路,想進商會并不算難,若要慢慢拿下權利,手上的銀子定然是不夠花的。莫說是一個隐蘭閣,就算是十個隐蘭閣折出去,也未必能填的滿。”
說到這裏,她眸子微微一凝:“不知……阿凝可否願意一搏?”
“一搏?”蔺思從她微笑的眼裏看出些什麽,驚訝道。“無杳的意思……要讓我放棄手中這些産業?”
“不是放棄,而是完完全全,把這些産業轉到另一條路上。”
蔺思大驚,打結道:“要我放棄?無杳是讓我把鋪面全部兌成銀子麽?另一條路又是什麽路?”
白無杳沉眉,原本這條路是前世的薛凝自己想出來的,而今固然提前了幾年,但現在的蔺思怎麽絲毫沒有那會兒薛凝的魄力?她抿了抿唇,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急了?阿蔺并沒在京城完全的站穩腳跟,自己就讓她投注這麽大的一局,搞不好還真有可能傾家蕩産啊。
見白無杳咬唇不語,蔺思心中一沉,豁了出去:“無杳,你直說就好,咱們的關系,不必再思忖些什麽了吧?”
白無杳的眉緊蹙不展,她一時陷入僵局,不知這麽做到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