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連續多重的波折,天機公子異常的疲憊。席塵覺得他身子疲軟的很,以往即便其身子不适,也不該像現在一樣沉重!唯有一種解釋,天機公子此刻處于完全脫力的狀态!
席塵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沉吟片刻,皺着眉頭道:“公子?請恕屬下冒犯!”
話音剛落,他伸手取下了天機公子的面具。
那一張仿佛失血過多而異常蒼白的臉瞬間展現在他的面前,席塵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公子!”
天機微微閉着眼,沒有答話。
席塵暗道不好,手中面具一松,擲地有聲。他飛快地跑到了旁邊的桌子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後折回。
他慌張地撥開瓶塞倒出瓶裏的藥,因有些緊張,差點将黑紅的藥丸灑落出來。
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席塵顫着手将藥丸喂進了天機的嘴裏。
那藥丸入口即化,服用以後,天機死白的臉色總算浮現起了些紅潤的樣子,鼻下的氣息亦是越來越穩。
“公子?”
天機公子的眸回複了些光澤,他輕輕點點頭:“沒事!”
聽到他的話,席塵捏緊了雙手:“公子何苦呢?”
“何苦?”天機愣了愣,“此話何意?”
席塵慣是一個實話實說的人,既然天機公子開口,他索性不再遮掩,直接開口道。
“您要救白小姐也就罷了,她的侍女……您何苦也要救?還拿您的救命良藥來!”
天機眸色一沉:“她……很重要!”
“很重要?”席塵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有多重要?她可是唐世子的人!”
天機苦澀的笑笑:“你就把她當作是我的親人吧,我與她之間……或許未來有一天,此事會攤開在衆人面前,然現在……我什麽都不能說。”
席塵凝眉:“公子有要關心照顧的人,席塵能理解,但您爲了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的身子,您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天機道:“我何曾傷害過自己的身子?”
“公子休要騙我!”席塵非常認真,“您的身子不好,清雲大師每隔半年就會來替您診斷一次。說是看病,其實是續命!”
天機公子臉色蓦然一白。
席塵道:“您以爲我不知道麽?窺測天機之人原本就身子多病,您又是其中的翹楚,則更加……”
說到這裏他的心某然一疼,牙關咬緊,顫聲道:“清雲大師每次都會在您的身子裏打入一道真氣,您的腿腳不便,肌肉經脈都有可能會壞死,這股真氣就是拿來給您滋養經脈的啊!眼瞅着近來有些起色,您今日竟爲了救唐墨,直接把那股真氣拿來對付黑衣人?”
席塵痛心地搖頭:“當時相隔數丈遠,您揮手用棋子打落了刺向唐墨的劍,公子敢說自己不是用的那道真氣麽?”
語氣炙熱,有些沖動,繼而瞧見天機公子的臉色越發不好,席塵暗歎一聲:“屬下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