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這樣的想法,白無杳對天機的話并不盡信,而席塵看着老實,想必說的都是真話。
然而,沒想到她的一席話說出口,天機的眸子驟然一縮,仿佛有些不可思議,又被白無杳的舉動深深地震撼住了。
待這些情緒全部凝結到一處,天機的心狠狠一抽,那股巨大的悲傷感油然而生——無杳,竟然不相信他?
他面具下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狀似自嘲:“無杳這是不信我?”
白無杳咬了咬唇,并不作答。
天機公子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誠然在你心裏,我同她是不同的!”
白無杳不曉得他莫名的哀傷究竟爲何,但瞧在眼裏心裏仍是難過,因而不自覺地開口解釋道:“我隻是擔心!”
天機搖搖頭:“我知道……”将那些黯然的情緒盡數吞進了腹中,“她把黑衣人引到了後山,唐墨已經找到了她。雖然身上有傷卻沒動到筋骨,上點藥就好了,沒什麽大礙。”
白無杳這才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後,全身的壓力徹底洩去,她靠在身後的梅樹上,渾身冰涼。
天機見狀,急忙道:“無杳,身上可有受傷?”天機把輪椅往前推了兩步:“我與席塵不便近你的身子,不好将你抱起,剛剛看到你在樹下暈倒,我隻能讓席塵給你渡些真氣。”
白無杳了然,天機若是腿好,他定然會抱着自己離開,不會讓自己留在雪裏受凍。然現在他自己也不方便,如何還能顧忌到自己呢?
她忍住一口氣:“我……我之前中了點藥。”
天機一聽,連忙把身子往前傾了些,但因距離甚遠,他夠不着,着急的直冒汗。
“席塵,速速将我抱下來!”他果斷道。
席塵皺眉:“公子,您的身子受不得涼氣!”
“快點!”他隻說了這麽一句。
席塵曉得自家公子的命令不容抗拒,隻好乖覺地上前,一把将天機公子抱起,溫柔地放在雪地裏!
天機跪坐在雪上,模樣輕松地像是跪在棉花裏。
他伸出手替白無杳把了把脈,縱然隔着陰冷的面具,她亦然感覺到了一股奇寒的冷冽。
“是合.歡散……”天機眸色一沉,“無杳可知道是誰給你下的這個藥?”
白無杳撐起身子:“三皇子!”
“他後來找過你?”
“不!是在宴會上!三皇子倒給我的那杯酒!”
天機搖頭,否認道:“不可能!三皇子不會在宴會中下毒!”
白無杳凝眉:“什麽意思?”
天機并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手緊緊:“你體内除了合.歡散,還有些奇怪的東西,你後來還遇到了什麽事情?”
白無杳撿重要的事情講了。
天機越聽,一張臉黑的越發厲害。
待白無杳講訴完了以後,他幽幽歎了一口氣:“先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