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機公子繼續道:“你防範我,警惕我,那是你的事情,我要保護你,這是我的事情,兩者并不矛盾!若你願意,可以嘗試着慢慢了解我,信任我,而我相信這一天并不會太遠!”
白無杳聽着有些雲裏霧裏的,别看天機公子說了一大堆,她怎麽還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呢?
她歎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天機公子慢慢賞梅吧,且多注意身體!”
剛要轉身,突聽天機公子沉悶開口:“就要走了麽?”
白無杳說不上來爲什麽,她蓦然停住腳步,仿佛是天機公子哀轉的語氣化成繩索套住了自己一般。
“你還有事?”
冷月寒梅,他的銀制面具微微泛着流光,宛若天地失色般,白無杳的眸子裏隻剩下他那坐在輪椅上的孤寂身影。不知爲何,她竟覺得這個身影已然清冷了許多年,那股怅然之意把她的心房脹的酸痛不已。
她第一次,爲了一個陌生人而停下腳步,站在稀疏的梅花下與之對望,默然神傷。
“你……還有事麽?”同樣的問話,語氣卻比之前的生硬要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天機擡着頭,目光透過冷到刺骨的面具慢慢襲來:“無杳,還記得你在九味樓問過我的話麽?”
“記得!”
“你說你對蔺思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是麽?”
“是!”
天機的瞳孔驟然一縮,直言不諱道:“我不喜歡她!”
白無杳并不意外,她反問道:“與我何幹?”
“原本與你沒有什麽關系,但當我發現你根本沒有理解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以後,此事就變得尤爲重要了!”
天機公子上次說的話?他上次說什麽來着?
白無杳還沒來得及細想,有人已經主動替她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了。
“那時我說,兩個人之間的緣分,不是靠這樣若有若無的感覺來維持的!你若真的和一個人相處得來,那麽你們之間便會産生一條十分緊密的紐帶,無論兩人分隔多遠,哪怕是生死之别,亦有再相見的一天!無杳,我要你不要在意這些虛無缥缈,順着自己的心意!還記得麽?”
被天機一提,她點了點頭。
天機公子默然歎了一口氣:“無杳,我的意思便是,請你排除那些奇怪的想法,隻拿蔺思當一個普通人對待!若在放下那些熟悉和好感以後,你仍能與她做朋友,那我絕不阻攔些什麽。可你一直僅靠内心的這些雜念撐起兩人的緣分,難保不會遇到其他變故!”
白無杳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天機公子既然描述的這麽厲害,不如直接将此事說個清楚,何必一直遮遮掩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