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梵果斷道:“好!”
塵華大師道:“唐墨,你去将白施主的頭微微擡起,不要讓她亂動!”
唐墨立即照做,她将白無杳的身子微微扳起,好使唐青梵的手能貼着她的後背傳輸真氣。
塵華大師看着白無杳,認真道:“白施主,這把箭的箭頭有倒刺,等下拔的時候肯定會有點痛,你千萬要忍住!如果疼就喊出來,不要咬到自己!”
白無杳虛弱道:“好……”
塵華大師拿了兩塊幹淨的棉布墊在她傷口周圍,将血迹再次擦了擦,取過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在箭頭倒刺的方向劃了兩刀,免得待會兒倒刺卡在肉裏,反而使白無杳受罪。做完這些,他才伸出手,牢牢地握緊弩箭。
爲了看清傷口的狀況,塵華大師并沒有給她上麻藥,白無杳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薄刀劃過,帶來一陣冰涼和撕裂的感覺!切膚之痛實在難忍,白無杳緊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角的淚珠卻已瘋狂落下打濕了衣衫。
唐青梵拼命給她輸着真氣,一股股暖流從背部浸入心髒,讓她好歹不那麽痛苦。
看着白無杳皺眉,看着她因痛楚而咬得發白的唇,看着她額上乍起的青筋和冷汗滾滾,唐青梵簡直心痛到了極點!可偏偏,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即便是想替白無杳分擔痛楚也無計可施!
塵華大師的一雙大手像是攜帶着千斤之力,他對白無杳點點頭,示意自己要動手了。
白無杳咬緊了牙,塵華大師猛然一拔!
比中箭的痛苦還要強烈百倍,那倒刺勒開血肉,帶來一種劇烈到極緻的感覺!像是赤着腳從刀尖上走過,每一步都是尖銳的疼,又像是被人潑開熱水後丢入油鍋,炸的心焦體脆。
“啊!”白無杳吃痛地喊出聲來!
胸口的鮮血如堵住的水管突然通順,從傷口處噴洩而出,濺了唐青梵一臉,他急道:“老爺子,快止血!”
塵華大師并沒有聽他的,而是将傷口部位仔細翻開皮肉看了看,确定沒有倒刺之類的殘留後,才拿出銀針迅速紮了下去。
鮮血緩緩地止住,塵華大師把那發黑的箭頭甩到一旁的盤子裏,再次拿出紗布和止血的藥粉往上慢慢倒。
白無杳疼的幾乎要暈死過去,那藥一倒在肉上便是撕咬般的異狀,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上面爬着咬着,帶來酥麻的疼痛。她的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抓着,唐青梵立刻伸手牢牢握緊,在她耳畔道:“無杳,我在!”
塵華大師道:“這種止血藥塗抹上去麻癢難耐,但止血效果極好,白施主,你千萬要忍耐!”
白無杳疼得厲害,根本沒有聽進去,手上抓着了一個軟綿的東西,她立刻将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手上,一把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