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怕此事髒了大小姐耳朵,就又要選擇傷大小姐的心了麽?”丁管家恨鐵不成鋼道,“侯爺可知道,大小姐好不容易才敞開心扉願意和侯爺好好相處,您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又要把大小姐往外推麽?”
白霄雙眼失神,目光潰散:“終有一日,她會明白的!”
丁管家忿忿道:“終有一日?又是有朝一日!侯爺總想着未來大小姐會想通,何不現在就說個清楚?非要整的父女離心……我簡直看不下去了!”
說完這句話,丁管家也不再管白霄的情緒,當即沖出門去。
然而,沉浸在自己悲傷裏的白霄,并沒有聽到丁管家最後的那番話。
白無杳被人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幹枯乏味的在花園裏走着。
眼下花園裏灌木青蔥,奇花異放,美不勝收,但白無杳絲毫沒有賞景的心思!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回走着,疲憊卻又停不下來。
櫻桃在她身後緊緊跟着,瞧着她失神至此的模樣,總算明白了當日大小姐爲何會淋雨昏倒了!櫻桃敢保證,如果現在不是自己跟着……白無杳指不定又會在這花園裏出些什麽事情。
連續繞了兩圈,櫻桃終于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拽住漫無目的走着的白無杳,将她按在旁邊的石椅上坐着:“大小姐……這又是何必呢?”
白無杳的腦海裏全是父親的剛剛的話,她勾起苦澀的笑容,心中酸澀難受。她張嘴,似乎在自言自語:“對啊……我這又是何必呢?反正無論如何,不管陳姨娘做了多大的事情,父親都不會處置她。我爲這件事情傷心……呵……實在是不值得!”
櫻桃勸道:“大小姐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侯爺之前的樣子,大小姐也是親眼看着的!侯爺定然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才會如此的。”
白無杳的眼中有淚:“我當然知道父親有難言之隐……但他爲什麽總不肯告訴我呢?我并不是爲這件事情難受,就是覺得有些失望,不知該如何應對。我怕我在書房繼續待下去,會讓爹爹心裏也不好受,所以才專門走了出來。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回了潇湘閣,不是讓那些丫頭們看笑話嗎?還以爲是我自作主張被爹爹訓斥了,那我今日好不容易樹立起來威嚴就又沒了……因而我才來這裏散散心。”
末了,補上一句:“櫻桃,你實在不必擔心我,我沒什麽事情。待坐上一會兒,也就好了!”
櫻桃看她如此消沉,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剛要開口,卻聽外頭一道呼喊聲:“大小姐?”
這是丁管家的聲音?櫻桃喜道:“定然是侯爺派丁管家找大小姐呢!”她高興走了出去,“丁管家,大小姐在這裏呢!”
樹叢遮掩的路上,一個身影逐漸顯現。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來:“見過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