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抓藥,用藥還越來越急,隻能證明病人情況越發不好,而王府醫至此能笑出聲來,莫不是……
蘇掌櫃點頭,印證了她的猜想:“距離那天不過三日,定國侯府就傳來了老夫人乍然離世的消息!”
像是一桶燒開的熱水猛然淋在了她的心房上,一種撕心地疼痛油然而生,白無杳張着嘴,居然怒到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掌櫃知道她内心不好受,卻還是要講個清楚:“大小姐,陳姨娘先趕走了我,私吞夫人的大筆财産爲自己置下産業!而後立即派人燒死我想要不留後患,誰知我大難不死逃了出來,結果那些黑衣人竟然不再對我下手了?我一直覺得此事蹊跷,一般來講,做事必然是要斬草除根的!他們留我一口氣,恐怕是……”
唐青梵聽出了其中滋味,馬上道:“他們與陳姨娘未必是一條心!”
“不錯!”果然是唐世子,一點即透,蘇掌櫃道,“我想,他們便是陳姨娘身後那股勢力派出來的人,縱然聽命于陳姨娘,也不見得是忠心耿耿!再加上,他們心裏隻有一個真正的主子,與陳姨娘不過是雇主關系罷了!既然拿着兩邊的銀子,他們大概對陳姨娘……就隻是看銀子說話!”
唐青梵明白了:“蘇掌櫃的意思,姓陳的與他們并沒有把銀子談攏……或者,他們一直留着你的性命,就是想慢慢跟陳姨娘磨銀子?”他心裏對殘害無杳的陳姨娘沒有半分好感,連提她的名字也不願意,一口一個“姓陳的”。
蘇掌櫃閉眼,點頭:“是!我懷疑,火海的那日,他們皆以爲我死了便回去複命,陳姨娘見心頭大患已除便出爾反爾。後頭他們意外發現我還活着,卻不願意再相信陳姨娘,故而一直留着我苟延殘喘,拿着我威脅陳姨娘!”
林九聽着糊塗,疑惑地插嘴:“這個陳姨娘如此能算計,怎麽會在節骨眼上犯糊塗,把腦袋别在腰上的人最看重銀子,她既然有本事命人下手,就不應該不給才是啊!”
“或許……是她那個時候沒有銀子可給吧?”白無杳把這半年的事情全部串了起來,以前的疑惑在現在也終于有了解釋的地方。
她緩緩的開口:“陳姨娘以前隻敢動些首飾類的小件東西,而今突然打上了我母親鋪子的主意,恐怕是陳府那邊急需要銀子!她父親今年升官,官職還不低,一個并不聰明又沒有世家支持的人爬上了三公九卿的位置,不曉得花費了多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