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杳道:“爹爹不覺得奇怪麽?素來忠心耿耿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偷了賣身契溜走?玲珑要是想逃,自己偷偷拿了賣身契,神不知鬼不覺的,怎麽會鬧得四下皆知了呢?”
白霄皺緊了眉頭,約莫是在思考白無杳這番話的正确性。
白無杳道:“其中因果,無杳沒有證據,不知道爲何玲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但奇怪的是,玲珑明明一直管着母親的嫁妝,可自那以後,母親的嫁妝單子就不翼而飛了!”
白霄捏緊了拳頭,陳姨娘的眼睛飛快地轉着,一派憂心如搗的模樣。
“不僅是嫁妝單子,連帶着各鋪子的印章、冊子也都消失不見!我起先覺得這些東西是被收了起來,心裏也沒在意。前些日子偶然問起,不想秦嬷嬷說是櫻桃收着了,櫻桃又一直以爲在秦嬷嬷那裏,我派人将潇湘閣的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仍舊沒有找到它們!而陳姨娘……”白無杳的眼神宛如能将陳姨娘千刀萬剮,“若是鋪子突然換了來收賬查賬的人,店裏的掌櫃難道不會懷疑麽?隻有将印章這種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拿出來,掌櫃的才不會起疑,否則此事早就揭穿到了我這裏,何用我今日親自探訪才知呢?”
她的話很有道理,讓白霄不得不信服。白無杳并沒有針對陳姨娘,不過将實情說出,餘下的實情就由父親自己思索吧。
畢竟好多東西,隻有自己品味,才能得其中滋味。
白霄晦澀的張嘴:“然兒的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裏?”
陳姨娘慌不疊的搖頭。
白霄加重了語氣,隐忍的怒氣似乎即将宣洩而出:“你說實話,是不是在你那裏?!”
陳姨娘哭喊:“侯爺,不在妾身這裏啊!”
白霄心亂如麻,腦子裏卻清晰地很:“不在你這裏?不在你這的話你是如何憑借什麽掌管外頭鋪子的?你不承認是不是?很好!查!立刻去給我查!然兒的嫁妝單子既然不在潇湘閣,左不過是在私庫或者你内院的倉庫裏!你能偷偷取走印章簿子,也能動小件珍品,但大件的東西總搬不動!丁管家,你去把府裏所有庫房的鑰匙都拿過來,一間間的查。然兒的嫁妝沒被動過也就罷了,若是查出來少了什麽東西,陳韻,你自己掂量清楚!”
陳姨娘渾身一抖,她吞咽了一口氣,才仿佛想起什麽,開口道:“侯爺!侯爺……妾身想起來了……”
“你想起了什麽?”
陳姨娘提着一顆心:“妾身之前似乎的确見過夫人的單子,那會兒妾身剛剛接手,要打理夫人留下的鋪子……妾身好像有點映像,請侯爺别急,待妾身回去找找,隻要找到了,妾身當即給大小姐送過來!”
“好啊!”白無杳突然大度道,“那就請陳姨娘好好找一下,不要像上次的賣身契一樣,拖了許久才送還給我!”
“不不不!妾身不敢!妾身一定回去好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