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陳姨娘?”白無杳陰恻恻道,“你大可以直接說是我想要陷害陳姨娘,還非要說什麽有人……誰不知道你言語指向着我呢?”
“奴婢怎敢污蔑大小姐?”欣兒義正言辭。
白無杳明明還是那張稚嫩的臉,但眉宇之間的溫柔卻轉瞬變成了寒徹入骨的涼意,她的眸子如同覆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冷豔而又詭谲:“是與不是都不要緊,我隻告訴你一句話,若陳姨娘真的不想收,朱掌櫃即便将緞子送上門來了也無濟于事!還說什麽先放好再退回去,哪裏用得着走這個過場呢?”
欣兒面色鐵青,白無杳的話直接點破了她的小心思,将她的計謀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衆人面前。是啊,一個人要是不想收禮,别人怎麽能把東西送到她手上呢?還在芳和苑放了數日?
陳姨娘哀痛的擡頭,看着白霄眼裏的失望,她緩緩站起身來,踉跄着後退:“侯爺不信我……侯爺……我伺候您多年,您居然不信我……”
她心一橫,突然凄聲厲喝:“既然如此,妾身以死明志!”而後身軀一動,猛然朝着大門狠狠的撞了過去。
“姨娘!”
“啊!”
“韻兒!”
幾人同時發聲,屋子裏陷入一股提心吊膽的驚慌之中。白無杳明顯看到,父親伸出了手要拽住陳姨娘,然她跑的太快,根本來不及讓人反應。
陳姨娘沖過去的勢頭過重,她是抱着一股必死的決心往大門上撞,讓人幾乎以爲她是受了極大地委屈,所以才要這般以死明志。
房裏有人驚慌,有人震驚,有人呼喊,有人顫.抖,衆人的目光全都随着她那道身影奔馳而過,親眼見證着她猛烈地撞了過去!
而後,頓在了那裏!
陳姨娘隻離門框有一丁點的距離,大家都看了出來,隻要她再往前半分,現在就已血濺三尺!但此刻,她的一隻手被小墨牢牢的攥緊,身體仍保持着如燕的姿态,卻就這麽頓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櫻桃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小墨拉住了姨娘!”
小墨手下用力,将陳姨娘一把拉了回來,甩在了地上。
“啊!”陳姨娘吃痛的叫了出來。
危機解除,白霄原本伸出的手也硬生生的撤了回來:“韻兒,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陳姨娘恨得牙癢癢的,她本想讓自己狠狠撞上門框流點血,讓侯爺心疼心疼。畢竟不管怎樣,不管她有什麽錯誤,隻要她能受些傷,白霄總會心軟一些。而尋死覓活地最怕被人阻止,否則便如此刻一樣——自己沒有受傷,反倒将侯爺逼的惱羞成怒了!
陳姨娘無法,隻好立即落淚:“侯爺不肯信妾身,妾身隻是給父親送了些藥,來往的密切了些……卻被侯爺誤以爲是私相授受。侯爺想要拿走妾身掌管中饋之權,妾身不敢有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