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聽不懂人話麽?”白無杳的話像是一道熾熱的火焰,打在陳姨娘身上滾燙的厲害。
陳姨娘與她怒目而視,隻見白無杳雙目炯炯有神,更隐隐有一股壓迫之感——不知怎的,她竟覺得雙眼有些腫脹難受,像是有誰拿着強光照眼一般?
不去管陳姨娘的不快,白無杳緩緩道:“在侯府裏,除了父親以外,便是父親的子女最爲要緊!現在我懷疑有人要在府裏鬧事,别說我是派人查陳姨娘你的芳和苑,就算是我要把整個侯府都搜一遍,父親亦不會阻攔!陳姨娘,我可是爲了你好!不過搜房而已,就能洗脫你的冤屈,何樂而不爲呢?你如今這樣遮遮掩掩,反倒像是真有其事一般!”
說罷,扭頭道:“你們幾個可得好好搜搜,一個角落也别放過!”
陳姨娘見白無杳這副模樣,已經是完全撕破了臉皮,根本連點過場都不願意做了!她算是明白過來,白無杳不知道在何處受了刺激,竟要來她這裏嚣張?莫不是安家給她的底氣,讓她可以在定國侯府亂來麽?
陳姨娘到底在府裏掌管了幾年的中饋,不說不怒自威,平日裏該呵斥住下人的威嚴還是有的。眼瞅着那幾人就要行動,陳姨娘伸出一隻手來,柳眉一豎,登時發怒到:“我看你們誰敢!”
她突然厲喝,還真讓衆人愣了一下,白無杳眨了眨睫,帶着笑意擡頭望着她,仿佛覺得陳姨娘是一個戲子,而她此刻這幕戲唱的好聽,自己當然得好好捧捧場!
陳姨娘道:“你們幾個都給我退下!”又對白無杳道,“大小姐,不是妾身虛心不讓大小姐查!妾身好歹掌管着府裏的中饋,一言一行皆有标準,若今日妾身就這麽讓幾個賤婢搜了房間,妾身在府裏的威嚴就算徹底沒了,以後還如何能幫着侯爺管理這偌大的侯府?大小姐不要因一時任性毀了其他更珍貴的東西,屆時鬧得大家都不好看!若是大小姐真的想搜查……可以!請大小姐請了侯爺的口令來,否則妾身今日就算一頭碰死,也絕不受這等侮辱!”
她一口一個賤婢,明裏是在罵丁管家帶來的幾人,其實完全是指桑罵槐,将白無杳罵了進去。
掌管中饋的威嚴?管理侯府?毀了更珍貴的東西?一頭碰死也不受這等侮辱?白無杳越聽越覺得陳姨娘這出戲唱的委屈極了!她倒真想看看,陳姨娘今兒會不會因爲搜房而尋死覓活?她可溫馨地替陳姨娘準備了不少東西呢!
“你倒很有志氣!”白無杳一雙翦水眸盈盈生出了幾縷嘲諷的意思,“陳姨娘,我現在算是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想必你應該清楚,我是不願與你再虛與委蛇下去了!以前你在我身上偷偷做過些什麽,我并不想翻舊賬,但不代表可以忘記!我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你大概明白了一個道理——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