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說,蘇掌櫃當初是在這樣的境況被人趕走的,衆人心裏憤恨不已,實在不是滋味。
“這個陳姨娘真是可惡,蘇掌櫃這麽好的人,她也下得去手欺負?”
“她怎麽下不去手?陳姨娘肯定是和朱掌櫃有什麽關系,想着安排他進飛星齋,所以設計讓蘇掌櫃卷鋪蓋……不對,是連鋪蓋都沒得卷就走人!”
“是啊!蘇掌櫃那麽好的人啊……”
“蘇掌櫃怎麽可能中飽私囊呢?倒是現在這個朱掌櫃,一下子就貪了十幾匹雲絲緞!那可是上萬兩呢!”
“哼!恐怕這個陳姨娘早就看中了侯夫人的鋪子,做這一出不過是借此換上自己的人罷了!飛星齋的生意以前那麽好,現在冷清極了,要不是定國侯府的大小姐發現得早,恐怕不過一段時間,整個店都被搬空了!”
此刻,坐在芳和苑繡花的陳姨娘忽然紮破了手。
一旁的欣兒上前道:“夫人怎麽了?”
陳姨娘将手指放在嘴裏抿了抿,不知怎的,她心裏生出一股極爲不好的預感,仿佛即将有什麽事情發生一般。
欣兒連忙取了冰帕子來給陳姨娘裹住傷口:“夫人心神不甯,怕是在爲了二小姐的事情着急吧!”
陳姨娘将繡品擱置一邊:“那日明珠回來找我,說白無杳在侯爺面前說了好多話,直把侯爺的心都說軟了……你再看看後來,不過是一件小事,侯爺居然處罰了明珠抄佛經靜心,看來侯爺對大小姐是越發上心了!”
她想了想,冷哼一聲:“我如何不知道,侯爺這是給我臉色看呢!他以前從來沒有……沒有這樣懲罰過明珠!明珠可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啊,我枉費了這麽多年的心機,才讓明珠專寵,現在僅憑白無杳那個小賤人的一番話,侯爺就心意轉圜……我心裏實在是怕啊!”
“夫人别擔心!”欣兒取下冰帕子,見陳姨娘的指頭已經沒有流血了,她從小籮簍裏取出一塊幹淨的白紗,一邊往上纏一邊開口道:“上次櫻桃來見您時不也說過嘛,大小姐如今身後有高人相助,怕是一時不敢動她,讓大小姐嚣張幾日又如何?您看看,大小姐上次雖然将賣身契要了回去,可她身邊有幾個不是咱們的人?說到底府裏的中饋還是夫人您掌控着的,丫鬟們縱然見風使舵,也該知道現在侯府誰當家!”
“誰當家?”陳姨娘自嘲的笑笑,“我近來總見不到侯爺的面,明珠又被罰着,還有那該死的王府醫……照這個勢頭下去,恐怕侯府就該讓白無杳這個賤人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