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姑娘的眼裏藏着無盡的感傷,她禮貌的笑笑,笑容卻是那般的生硬:“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太入神了。竟然連什麽時候走到懸崖邊上也未可知……”稍緩了緩情緒,問道,“姑娘來此做什麽?”
她不知道白無杳是誰,隻能稱呼姑娘。
白無杳将手中的荷包遞到她的面前:“蔺姑娘,我的侍女拾到了一個荷包,我仔細翻看後發現上面有一個蔺字,應該是蔺姑娘無意遺失的,所以特意來尋姑娘!”
蔺姑娘聽完這話,條件反射性的往腰間一摸——果然空空如已!她伸手接過,點點頭道:“是我的荷包,你是?”
白無杳不願意透露身份,開口道:“我姓白!”
“白姑娘!”蔺姑娘眉色之間已不如剛剛那般冷漠,但語氣仍是淡淡的,“多謝你!不過此物對我并沒有那麽重要,丢了便丢了吧,也不是什麽要緊東西,不必勞煩白姑娘特意送回。”
她的話叫白無杳一愣,荷包向來是女孩子家的貼身之物,上面要是繡了姓氏的就更加緊要!但凡女孩子,誰不小心自己的荷包?像蔺姑娘這般絲毫不在意的,白無杳還真是頭一回見。
普通的女孩聽到蔺姑娘這樣說,隻怕都會以爲蔺姑娘是不待見自己,說些不願與自己多溝通的借口罷了。然而她的話并沒有讓白無杳覺得難堪,白無杳反而覺得,蔺姑娘說的就是實話,她是真不在意這個荷包。
蔺姑娘用指尖勾起荷包上的穗子,她浮着笑,玩味的将荷包在手中一轉,猛然朝前扔了出去!
這番舉動,讓白無杳吓了一跳。
蔺姑娘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對着白無杳道:“我并不是針對白姑娘你,現在心情不好,發洩一下罷了。”
白無杳松了一口氣:“蔺姑娘是否還沉浸在空易大師的那隻簽裏?”
蔺姑娘眉頭漸漸鎖成了一個川字,她的手無意識的捏緊,手背上青筋乍起,看起來似乎心中憤意難平。
白無杳急忙解釋道:“蔺姑娘别誤會!之前我去找空易大師,見到蔺姑娘在那裏,本想先退開一些,誰知空易大師的說辭高深難測,更叫我心中隐隐有些同感。我不慎入了迷,所以才沒有離開,絕非故意偷聽!”
蔺姑娘勾勾唇角,笑容裏不帶任何的溫度,語氣卻柔和了不少:“我不擔心這些東西被人偷聽,我也沒有怪你站在身後。原本空易大師說的都是事實,我隻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罷了。”
白無杳眼睫一垂,她對眼前這個素未謀面,故作堅強的女子心生憐意,不知不覺竟然開口安慰道:“簽文一類的,應驗的不過是當時的狀态罷了,時過境遷,未來變數極多,不是一支簽文就能決定的了得。你别灰心!”
蔺姑娘苦澀的轉開身子,她一雙明淨的美目望向遠山,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