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小産的時候身子虛的很,她那時爲了有人能照顧,當着在場所有的人面請求父親将人留在府裏。原本父親還頗有猶豫,是王府醫自己說:他毫無牽挂隻身一人!父親考慮到他沒有什麽底細,才将人留在府裏。現在王府醫随便扯個幌子,就想脫身離開,真當自己那麽好糊弄嗎?
王府醫萬萬沒有想到,大小姐竟然會将這件事情記得如此清楚。他張着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白無杳道:“怎麽不回話?可能是王府醫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太好。不如我派人去問問陳姨娘,怎麽你們兩的口供這麽不一緻呢?”
提到陳姨娘,王府醫的身子一抖。他難看的一笑:“這……大小姐……當年或許是大小姐聽差了!草民的确有母親在鄉下老家,而且也确實是得了重病。”
白無杳不耐與他慢慢糾纏,緩緩道:“王府醫,你也不用給我打這些馬虎眼兒,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也猜得到!你若不想說實話,我不逼你,可是我希望你記清楚,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留你在這裏是恩賜,不是讓你胡作非爲!你想出府,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每說一句,王府醫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末了,白無杳似乎想起什麽似的,開口道:“若你真的想出去,也可以……我給你一條明路!當年你是陳姨娘引薦來的,你大可以找她說清楚,把你母親的病也告訴她。若陳姨娘同意,指不定還會給你給些回鄉的銀子,以安撫你照顧她這麽多年的情分。”
她把“照顧”一詞咬的十分重。
王府醫驚愕的擡頭:“我……大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什麽照顧……情分的……我爲陳姨娘治病,不過是盡了醫者的本分!大小姐莫要冤枉——”
白無杳打斷道:“你自然是盡了自己的本分,我也沒說你做的不好。相反,你就是做的太好了,才會讓陳姨娘舍不得你走。說起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你跟我向來沒有什麽交集。反而跟陳姨娘走的比較近。你若真的有重病的老母需要你回去照顧,你何不找陳姨娘說情,偏偏繞遠道來找上我呢?”
“草民……草民……”王府醫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而白無杳卻飽含深意的一笑:“是不是……你們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此話問的實在直接,王府醫立刻回到:“不!我和陳姨娘之間什麽都沒有!隻是,隻是當時下令關養我的是大小姐。陳姨娘也沒有那個權力把我放出來……草民實在擔心母親,所以草民才來冒昧的求大小姐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