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柳墨香一來,大家全都散個幹淨,生怕與柳墨香沾染起什麽關系。
柳墨香心裏清楚,近來她從高高在上的國公小姐變成了人人避之的存在,心裏的落差自然也很大!
今兒的宮宴,柳墨香本來心裏傷心并不想來,可她的娘親國公夫人道:“咱們府裏若是不派人去,隻怕大家都會以爲我們是關着門反省!你大哥和妹妹做了這些事情是爲娘管教不嚴,但這與你沒有關系!香兒,宮宴你一定要去,咱們不能讓誰看不起!”
柳墨香咬着牙應了,她知道旁的人慣會看人眼色,也曾想過到宮裏後會受人排擠。不想真的進了宮,迎接的宮女給她臉色不說,自己的座次也被排到了較後的地方!更不要提其他女子指指點點的目光,柳墨香氣的幾乎将一口銀牙都咬碎了!
幸而,她看見了白無杳!
幸而……白無杳并沒有擠兌她。
白無杳狡黠地笑道:“都說關心則亂,也不知道玲珑和柳姐姐今日都怎麽了?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們面前麽?見了我,還在問我好不好?”
柳墨香聽到白無杳還有心與她玩笑,知道白無杳是真不介意柳國公府的那些龌龊事。想到旁人的眼色诋毀,柳墨香再沒有忍住心中的委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白無杳明白柳墨香心底所想,寬慰道:“姐姐今日帶的攢金牡丹首飾可真好看呢!姐姐你也知道,但凡金子總是耀眼引人欲望,也有些人看不慣,會給金子蒙上灰塵不讓人觊觎。不過……金子就是金子!隻要不是金子本身生鏽,它始終都有着自己本身的價值!要是蒙了塵,擦幹淨也就好了!”
白無杳一番話,直勸到柳墨香心裏去了。柳墨香聽懂了白無杳的意思: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自己行事端莊,那旁的人給自己沾染來的屈辱壞名,終究會洗幹淨的。
這些道理,柳墨香自己也清楚,隻是柳國公府現在這樣了……名聲對女孩那麽重要,即便她不在乎,可總聽旁的人诋毀自己,柳墨香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柳墨香浮起勉強一笑:“白妹妹,說句私心裏的話,最近幾日,我從天堂堕入地獄,又在那裏走了一遭,渾渾噩噩的不知如何自處……我娘不知跟我說了多少勸慰的話,我全都聽得進去,可到底……人言可畏啊!傍晚我入宮的時候,宮女就一直對我使臉色,到了這裏大家也是……後來看見了你,我在想你前些日子也遇到了那樣的事情,但我見你臉上絲毫沒有被那件事情影響的痕迹,反而始終帶着溫和的笑……我心裏好奇,不知道妹妹到底是如何放寬心态,所以一時沒有忍住,便過來找了妹妹!”
“原來是來取經的啊?”白無杳微微一笑,認真道,“很簡單!我知道自己無辜,也知道流言蜚語終會散去,所以不去管不去聽,做好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