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杳道:“是,今日我帶二妹妹去參加宴會,謝老夫人也的确隻獨自見了我和外祖母……不過,這并不是我的安排,是謝老夫人特意支開衆人,隻留下我與外祖母!謝老夫人若是想單獨見人,莫說是有意支開,就算是當衆發話,又有誰能拒絕?其中輕重,父親不會不知道!
父親說我丢下明珠?我帶着明珠剛到謝府時,林家的二小姐林彎彎便對我百般刁難,拿着祖母葬禮上的事情找我麻煩。這事大家都知道,就算父親去問明珠,她也不敢不承認!我們去清涼台的路上,笙兒突然不适,我隻好先帶着笙兒去僻靜之處休息片刻。即使那會兒我連笙兒都已照顧不過來,可我還是特意麻煩謝府的人,對明珠多多看顧一些!
然而那個時候,我的好二妹妹又做了什麽?笙兒不适,她作爲姐姐,不僅不來關懷兩句,反而去與林彎彎爲伴!呵……她難道不知道林彎彎針對我的事情麽?不過轉眼之眼,她便跑去與林彎彎一塊兒……難道那個時候,二妹妹不怕别的閨秀嘲笑她是非不分,丢了定國候的臉面麽?”
白無杳說的嘴唇有些哆嗦,聲音明明都已顫抖,卻強行保持平靜,平靜的像是在陳述别人的事情:“宴會結束,我有心要帶二妹妹認識認識外祖母,二妹妹卻不知爲何,一直躲着不肯見人。回來路上,我遇到了些事情耽誤了行程。那時是二妹妹急着要回來,絲毫不願等我片刻!我見她着急的很,就讓她先走,還再三囑咐了車夫以及她的丫鬟嬷嬷,務必要小心!
遇到匪徒的事情的确意外!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些事情統統不是我安排的!父親怎麽能把這些責任全部算在我一個人的頭上?是我逼着趕着,要讓明珠趕緊離開的麽?”
“我針對明珠?我在她身上花心思?”白無杳将白霄的話拿出來細細品味,心酸不已:“今日的宴會,突發狀況确實不少,但都不是我能預估的到的!父親這樣怪我,真是好沒由頭!”
白霄聽了白無杳的解釋,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明珠今日的遭遇實在讓他心疼不已,他悶悶道:“你肯在明珠身上用心,便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若今天明珠和笙兒互換位置,無杳,你敢說你的處理方式仍會一模一樣?你如果真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那爲父現在就給你道歉!”
“道歉?呵,我不需要父親的道歉。”白無杳自嘲的笑笑,“父親,在你眼裏,我是永遠也比不上明珠的!笙兒和明珠互換位置?父親,恕我直言……林彎彎嘲諷我時,笙兒尚且知道要爲我出頭!笙兒小憩後,還特意問我二姐姐在哪兒……反觀澄兒病着的那段時間,明珠可有來問過隻言片語?再加上……我若歸程有事,笙兒絕不會抛下我自己先走!
父親這個假設可一點兒也不成立,笙兒和明珠根本不是一類人!就算互換位置,兩人的做法也是截然不同!兩人既然态度不同,又如何讓我一視同仁?更何況……”
白無杳看着白霄略略發青的臉,冷冷一笑:“父親,您這一碗水,端平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