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道:“王臣非除了字以外,還有一些畫作流傳于世。其中有一副叫‘淮北人家’的畫,我母親生前很是喜歡。不過母親那裏的是抄作,她一直在尋找真迹卻無所獲。這幅畫對我母親意義非凡,她走後我想完成她的遺願,所以便替母親找了這麽多年!”
楚言頓了頓,又道:“然而就同你所講的,王臣非并不太出名,他的作品也鮮有人家收藏……我找了這麽久,莫說是‘淮北人家’,就連王臣非的其他作品也很少見。”
白無杳認同的點點頭,王臣非名氣不如同代大家那般響亮,知道的人不多。若不是外祖父無意發現他的字,并對其大感興趣,也不會到處找人搜尋。
楚言繼續道:“所以,那天見到你的字,我十分高興!想着白姑娘的字裏既然有他幾分風骨,那麽白姑娘的家裏或許是有他的作品!楚言冒昧,若白姑娘有‘淮北人家’的真迹,還請你能夠将此畫讓與我,至于要求,白姑娘盡管提!”
“原來如此!”白無杳明白了楚言的來意。
對于白無杳而言,王臣非的作品大多隻是幼年時的習字啓蒙。但兩世爲人,她的字早就自有風格,不必再去模仿誰的!所以他的作品現在隻是收藏而已,并沒有什麽特殊意義。
若真迹在自己手上,楚言既然想要,給他也無不可。畢竟,楚言雖未暴露身份,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地位定然不低。給人方便也是給自己方便,這個道理白無杳心裏清楚。一副畫罷了,能讓楚言欠她一個人情,自己才是賺大了。
想到這裏,白無杳開口道:“楚公子孝心十分感人,我也十分願意幫助楚公子。隻是……家裏王臣非的作品大多都是母親所收藏。我除了幼年時拿過幾幅字來臨摹以外,似乎也沒見過畫作之類的。
楚公子既然有心相托,我定會将此事放在心上。等今日赴宴回去後,我便去找找那些藏品。如果确實有‘淮北人家’這幅畫,我就立即派人給楚公子送來!另外……”
白無杳略一停頓,思考了一下,才道:“我也不敢保證家裏一定有這副畫,若是沒有,倒叫楚公子白白高興一場……”
“那倒不會!”楚言表示道,“白姑娘能答應幫我尋找,楚某很是感激,不管能不能找到……白姑娘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裏的!”
白無杳正要答話,在一旁的櫻桃突然喊道:“有人來了!”
亭中的兩人轉過身來,見遠處一穿着藏青色袍子的人急速向這裏跑來。
那人的樣子有些莽撞,白無杳心頭一驚,莫不是謝家的人?楚言走到她身前,側身将她擋着,低聲道:“别怕,是我的人!”
白無杳這才略略放下心來,與楚言相談不過一會兒,自己就忘了現在是在危險重重的謝家了麽?她暗自搖搖頭。
楚言走出亭子,對着跑來的人問道:“林風,怎麽了?”
“楚公子……”林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櫻桃和亭中的白無杳,側身在楚言的耳畔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