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德緩緩的搖了搖頭,作揖道:“回大舅舅的話,我是明德!”
安連有些疑惑,白無杳再次解釋道:“明德是府裏四公子,從小與我們一塊兒長大!”
“府裏四公子?”安連突然想起來!是了,這便是那個魏姨娘的兒子。
安連有印象,以前妹妹的來信裏也提過這個孩子。雖然都隻是寥寥數筆,可是家書裏能提及白明德,隻能說是安然對這個孩子用了心!
後來,他也在妹妹的葬禮上他見過這個孩子!
漆黑的棺材前,幾個孩子排排跪着……他特意看了一眼,這個明德似乎對妹妹的感情很深!他的眼裏噙着淚水,臉上的悲痛神情也絕不作假。反倒是那個叫白明珠的庶女,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起來心思極多,讓他很不爽快。
安連也是明事理的人,白霄違背諾言納了幾房小妾,這讓他們皆是不太愉快。但孩子皆是無辜,前輩的恩怨,他不會怪罪在小輩身上。何況,兩次相見,他對白明德頗有好感,自然不會将那些是非扯在他的身上。
安連道:“明德知禮,是個好名字!以前然兒寄來的書信裏也提到過你!”
白明德眼前一亮,卻又有些不信,略帶怯生生的問道:“真的麽?母親提起過我?”
安連點點頭,陷入回憶道:“是的,我記得有一封家書裏寫的很是清楚,妹妹說你自入春便咳嗽不已,江南有一種叫‘半枝’的草藥專門治咳,她來信委托我們尋上一些,早點送過去!”
白明德聽完此話,眼眶一紅,安氏對他的好他知道!但現在,當他清清楚楚的從旁人耳中聽說時,其中滋味實在難以言說。
白無杳岔道:“母親對明德好,明德也是一向敬重母親的!”
安連微不可及的歎了口氣,似想起什麽,對着白無杳問道:“對了無杳,我想問問你,定國侯府到底怎麽了?我怎麽剛剛回京城,便聽說了你撞棺一事?”
“什麽撞棺?”安老夫人震驚地轉過頭來問道。
安連對着安老夫人道:“母親,我和二弟行至碼頭,聽到那邊的夥夫一直在讨論,這定國侯府嫡長女在其祖母靈堂上撞棺自盡之舉!我們無杳好好的怎麽會撞棺呢?是不是白霄沒有善待你?”
他向前一步,對着白無杳道:“好孩子,你别怕,把真相告訴舅舅,舅舅定會爲你做主!”
安清站在一旁,不免輕輕在心裏歎道:大哥啊大哥,還是那個急脾氣,一點都沉不住氣!這種問題,私下問問無杳就好了,現在當着母親的面問,豈不是讓母親鬧心麽?
果不其然,安老夫人臉色一變,急忙對着白無杳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無杳,是不是定國侯府欺負你了?快告訴外祖母!外祖母定然爲你讨回公道。”
白無杳搖搖頭:“怎麽會呢?”她浮起溫柔的一笑,很是誠懇道,“那時在祖母棺前,我傷心過度……給祖母磕頭後起來時有些恍惚……沒有站穩……所以不小心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