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杳柔柔一笑:“我幼年時,常聽祖父講到——晉北的王全陽王将軍,是沙場上頂勇猛的人物。以前王将軍與祖父四處征戰時,王将軍曾數度救祖父于危難之中!這樣的救命之恩,我定國候府上下皆不敢忘!
祖父說過,王将軍眼角下有一顆黑痣。方才我從遠處走來,見您站在那裏風姿皚皚的樣子,心裏便有所猜想!走近了,看見您眼角下的黑痣,便确認無疑了!”
其實,白無杳幼年時發生的事情,她哪裏會記得如此清楚。不過是占了先知的便宜罷了!
王全陽早年間與祖父一起出生入死,戰功赫赫,曾屢次被皇上賜封威武大将軍。但他素來不喜這些虛名,便一再推辭此事。
因爲他在,邊關雖動蕩不安,但卻無人敢犯!後來塵華大師來到晉國,邊關也重歸太平,王将軍便按例回到京城,又接了這千機營首領的差事。
白無杳知道,千機營裏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可以說,王全陽在晉國地位也是極其高的!不過她也沒有想到的是,王将軍竟會來這裏守山。此人,可以不與之交好,但絕對不能得罪!故而,白無杳在他面前可是守禮的很!
“定國候府?”王全陽問道,“小姑娘,你是定國公的什麽人?”
白無杳道:“我是定國候府嫡長女,白無杳!”
王全陽上下掃了白無杳一眼,但見她渾身氣度非凡,的确像是定國公能養出來的好孫女,當下便喜道:“不錯!以前定國公還在時,總是向我抱怨,這一輩小的沒一個出色的!現下看來,你倒是不錯!”
白無杳斂了斂睫:“雖說祖父仙去的早,但小時候,無杳也有幸常得祖父指點。祖父的教導,無杳一日都不敢忘!”
王全陽點點頭,心中對這女孩兒極是滿意!因他出入沙場,過得一直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故而他身上的煞氣很重!尋常女孩兒哪怕隻是聽到他的名字,便都畏畏縮縮,連話都不敢多說兩句,更不用說與他如此交談。
往年他鎮守邊關,與定國公白聖交情極好,可惜白聖死的時候,他仍在邊關未曾回來,連葬禮都沒參加!後來回到京中,他見定國候絲毫沒有繼承父業,反倒走向了文職。這便也罷了,定國公是何等肆意潇灑的性格,他的兒子卻學的繁文缛節,一副官腔,他心中便有些不快。
不曾想,現在遇見白聖的孫女,倒反倒有幾分她祖父的風骨!王全陽自然是有些開心。
既是故人後輩,他對白無杳就自然不像對待旁的人那般兇巴巴的,王全陽笑道:“你說,你叫無杳?确是個好名字!
哎……我與你祖父自幼便相識,也曾一起在沙場出生入死,交情非比尋常。你若不見外,便叫我一聲王爺爺吧,我也托大,叫你一聲無杳,可好?”
白無杳點點頭:“是,無杳聽王爺爺的!”
果然,他眼光不錯!旁的人若是聽到這話,心中早歡喜過了頭,但面上又要扭扭捏捏半天。這女娃寵變不驚,的确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