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順着涼薄的刀刃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絢麗的花。濃厚的血腥在整個房間彌漫出一股冷寂之意。
秦遠給的藥,隻是讓她失去力氣,無法掙紮,可那錐心之痛,終是難忍。不過,白無杳已是恨極了秦遠,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他能如願。在這樣的信念支撐下,白無杳硬是忍住疼痛,直到切下最後一刀時,蓄積了全身的力氣泵發而出,白無杳猛地一顫——那皮竟生生切開了一條裂縫。
“混蛋!”秦遠一個巴掌揚了上去,白無杳被這巴掌扇的眼冒金星,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
“怎麽辦,怎麽辦?”秦遠捧着那張剝落的皮着急道,“這皮必須完整才能顯現出秘密,現在——”
“秦郎莫急!”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一股怒意從心口奔湧而出。白無杳擡頭,盯着那緩緩走進來的人,她的好庶妹——白!明!珠!
白明珠盈盈一笑:“秦郎莫急,這皮可是個好東西。隻要用姐姐的心頭血滋養數日,這道裂痕,不消七日,便會恢複如初。”
此話一落,秦遠幾乎是狂喜的轉過身,他看向白無杳——那曾經冰心玉骨的美人,如今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但凡秦遠還有半點良心,但凡他能想想無杳曾爲他做的無盡付出,他都不會對這樣一個信他之深的人動手。而現在,那可得天下的寶藏已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秦遠狠下心,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随口解釋道:“無杳,原本想着作爲補償,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不過現在,你已經知道無澄的事,那……我就絕對不能留你了!”
再沒有片刻的猶豫,秦遠舉着那把寒刃,深深的刺了進去。
“嗤——”心頭的熱血如泉水奔湧,揮耗着白無杳僅存的幾分生氣。
那汩汩的鮮血冒着熱氣,将白無杳的雙眼映得通紅。她死死盯着眼前這瘋狂的男人,似要将他那面容狠狠刻進腦海裏。來日,若成厲鬼,她也好記住秦遠的模樣,将他撕做粉碎!
接滿整整三碗的心頭血後,秦遠滿意的退出密室,衆人也皆魚貫而出。
這空蕩的房間,就隻剩下了兩人!
曾經,定國侯府内,那讓人羨豔的一雙姐妹,如今面對面站着,卻再不似當年姐妹情深。
白明珠嘴上勾起嘲弄的一笑,片刻的沉默後,她從摸出一把匕首,将束縛着白無杳的繩索一把割斷。
沒有了柱子的支撐,白無杳再無力氣,轟然倒地。長發黏在血肉模糊的背上,染出詭異的黑紅色。她在一地傾紅中抽搐着,十分狼狽。
“啧啧,看看你這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定國侯府嫡長女的風範?”白明珠居高臨下的看着白無杳,緩緩道,“當年我與秦郎真心相愛,可父親非要阻止!結果呢,兜兜轉轉,以後,依舊是我永遠陪着秦郎!”
聽到這話,白無杳沉重的擡眼,将那一臉蔑視的白明珠看了個仔細。此刻的白明珠衣着高貴,眼裏盡是化不開的得意和甜蜜。
曾幾何時,她的眼裏不也是這份溫柔與甜蜜麽?可是,秦遠哪裏配得上這份用心?
“呵……”白無杳撐着一口氣,不甘地回道,“他若真心待你,就不會非要娶我,不過是借我的勢……說到底,你也不過一個可憐蟲。”
“可憐?”白明珠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白無杳,心中的快感充斥而出,她嫣然一笑,“我的好姐姐,你以爲,這個秘密是我告訴秦郎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