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同這幾位将領說,如今蕭家願意交出兵權,來日三皇子登基必是要将兵權還給蕭家,重用蕭家的,這是皇帝權術。
叮囑那幾位蕭津盛派來“有意”同她較好的将領,千萬不要在蕭津盛面前翹尾巴,免得事後被清算。
謝雲初肯花銀子,和誰都會說上兩嘴,又毫不遮掩的恭維蕭津盛,财大氣粗……時常給蕭津盛送禮。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軍中瘋傳了起來……
蕭津盛見到這陣子前來收兵權的,除了燕王之外,不論是這位陳郡謝氏的小謝大人,還是關平心和李南笙,都似乎有意在逢迎讨好他!
再加上,自己派去故意試探這幾人的,尤其那位少年成名一捧就飄飄然的小謝大人,說出不少東西來,他這才安下心來。
李南笙見狀爲了助謝雲初一把,便派人将消息在銀川城内散布。
原本,李南笙是好意,消息在銀川城内散布,如此若真的到了兵戎相見之時,銀川城内的百姓和其低階将士,才不會和燕王帶來的軍隊死拼。
可正是李南笙這一舉動,讓蕭津盛看到了破綻。
“謝雲初同軍中的幾位将領說此事,可以說是安撫将士們,可李南笙将此事在銀川城内散布開,恐怕……就是要爲戰事做準備了!”幕僚仰頭望着坐在蕭臨武位置上的蕭津盛,“有了這個消息,一旦起了戰事,銀川城中的将士和百姓,怕是都不願意爲蕭家奮力一戰!”
蕭津盛站起身來,頓時心感惶惶。
父親臨行前将銀川等地交給他,他必須要爲父親守住銀川。
怪他!怪他!
怪他看到了李南笙價值連城的禮物,信了李南笙的鬼話!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現在怎麽辦?”蕭津盛來回踱着步子,“如今延安府的大軍就在離銀川成不遠處!”
前些日子謝雲初和燕王進城時,謝雲初同蕭津盛說,皇帝非要燕王帶着延安府大軍過來,就是怕這一次試探蕭家忠心,結果試探出來一個反心。
這和将蕭臨武圍在府中是一個道理,畢竟皇帝身體日漸衰敗,心有不安,算是給皇帝一個心安。
謝雲初還故意賣人情給蕭津盛,和蕭津盛說……是她特意勸得燕王不将守軍帶入銀川城的,等将來三皇子爲儲君,還請蕭津盛多多照應一二。
這李南笙、謝雲初和關平行等人,一連串的恭維拍馬,謹慎對待,讓蕭津盛逐漸收斂起防備之心,真的開始有些飄飄然,覺着日後表弟登基,他們蕭家要飛黃騰達。
可沒想到……
竟然都是用來迷惑他們的。
“一旦真的開戰,城中将士和百姓,必定以爲是我們蕭家有反心!如此誰會願意爲蕭家背上謀反之命,奮力一戰?”蕭津盛頭疼欲裂,“諸位,還請想想辦法!”
“許是……這個李南笙知道燕王帶着延安府的大軍過來了,心中不安,擔心開戰,所以才提前說出去,未雨綢缪?”
之前那位建議蕭臨武不要去汴京的謀士開口:“這件事,我們不能再這般自我安慰,自己糊弄自己!還是要做最壞的準備!”
“先生說說,接下來應當如何準備?”蕭津盛行禮詢問。
那位先生想了想之後,擡眸看向蕭津盛:“這燕王不是在咱們銀川嘛!”
“先生何意?”蕭津盛不解。
“燕王本身就不受皇帝重視,甚至可以說因爲先皇後的原因,還有臉上胎記的原因,被皇帝厭惡!這一次皇帝派燕王來銀川收兵權,也是因爲諸位皇子之中……三皇子身份貴重,是未來儲君人選,懷王和七皇子年紀太小,隻有燕王一人有戰功在身!”
蕭津盛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說,我們察覺到燕王有意趁着手握兵符的之機,想要舉兵!所以我們不得已殺了燕王一行人,當然……若是不想與士族爲敵,可以留下那個陳郡謝氏的謝雲初,還有隴西李氏的李南笙!他們二人若是識時務,自然要與我們統一口徑!”那幕僚語聲徐徐,“而且在下觀兩人,是個識時務的人!”
“先生的意思是……”蕭津盛負在身後的拳頭收緊,“要我帶兵前往汴京,逼迫……皇帝立表弟爲太子,甚至是讓表弟登基!”
“我們的人頻頻送來消息,皇帝的身子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扶三皇子登基……”那幕僚做了一個抓住的動作,“我們可以助主子,把控住三皇子!”
隻要他們不是謀反,帶兵進京逼迫皇帝下旨傳位給三皇子,而後三皇子登基,蕭臨武總攬大權,在朝中提拔他們自己人,朝政豈不就是蕭臨武說了算?
“那陳郡謝氏和隴西李氏,好處都可以一起談……給他們他們想要的位置,如此不會亂國,彼此又都能達到彼此的目的!想來他們也是願意的!畢竟……士族自古都是忠于利,而非忠于君!”
那人說完,手指屈起在小幾上敲了敲。
蕭津盛聞言,沉默着……
室内燭火胡亂搖曳。
半晌,蕭津盛開口:“那既然要做,就做的幹淨利落一些,千萬别給蕭知宴活路!”
“大公子放心!”
銀川是蕭津盛的底盤,他們要行動,動作很快。
蕭知宴、謝雲初和李南笙、關平心等人,正在和軍隊中人做交接,就見夜辰和白棠兩人前後腳進來,分别掩唇在謝雲初和蕭知宴耳邊說着什麽。
關平心和李南笙擡頭朝兩人看去。
謝雲初聽夜辰說完,擡眸見蕭知宴也正看着她。
謝雲初放下手中的賬本,開口:“蕭津盛要反!我們盡快出城!”
關平心和李南笙早有準備,連忙起身,可正和他們對賬的軍中将領也驚得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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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今天三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