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的老乞丐,過來!”酒樓的小厮一臉不耐煩,扔給了他一個包裹,“這些吃的你拿着,趕緊走,别擋着做生意。”
老乞丐用奇特的目光看了一眼小厮,臉上賠着笑,嘴上說着感謝,拿着包裹一瘸一拐的遠離酒樓。
破破爛爛的衣服,滿是皺紋和污垢的臉,斷了一隻胳膊,腿也瘸了,小厮看着老乞丐的背影眸子裏閃過些許憐憫,搖着頭走回了酒樓。
他自己也過的不是很如意,能幫這一點就已經到極限了……
“小二!點菜!”
“來了,客官,咱嶽明酒樓的招牌是……”
……
老乞丐坐在小巷裏,僅剩的右手慢慢打開了包裹,拎着的時候就沉沉的,足足有十五斤重。
燒餅,饅頭,米飯,鹹菜,還有一個紙袋,紙袋裏裝着二十幾枚銅闆。
“在這世道上,保持初心的不多了……”老乞丐歎了一口氣,就這鹹菜慢慢吃燒餅,一個燒餅下肚,伸出手掐弄着,随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決定了什麽。
“真是好人沒好報啊,那這一劫老夫幫你擋了。”
……
“阿雪,我回來了!”小厮扣響了厚重木門上的銅環,周圍靜悄悄的,已經快二更天了,大部分人早已休息了,爲明天的生活養精蓄銳。
“咔……”門開了,女孩俏生生的站在門後面,臉上是溫柔的笑,接過小厮手裏的衣帽,用毛巾擦着小厮額頭的汗。
皮膚白膩,明眸皓齒,即便是粗布衣服也遮掩不住她的青春活力,如果左邊的臉頰沒有被燒傷的話,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這處宅院并不大,裝飾也十分簡單,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院子中央樹上懸挂着的無數銀質風鈴。
這宅院是小厮的祖地,據說之前他們家族也算是一方豪強,在這裏發家,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沒落了,到他父親這一代就隻剩下小貓兩三隻。
小厮姓流名殇,阿雪是他九歲時父親帶回家的,據他所說是好友遺孤,姓上官名清雪,似乎是爲了躲什麽人而改名流雪。
十一歲的時候流殇的父親離奇去世了,隻留下兩個人相依爲命,到現在已經七年了。
女孩乖巧懂事,男孩堅強有韌性,有着穩定的住所,雖然有些艱難,但他們還是好好的活了下來,生活雖然不能說舒暢,但也并不拮據。
“阿雪,我的錢攢夠了,咱們去看海吧。”流殇握住女孩的手,認真的看着她,語氣裏已經确定了這件事。
流雪顯得有些慌亂,臉上溫柔的笑消失,轉而變的有些焦急,拉着男孩的手在上面寫着什麽。
她是個啞巴,并不能說話。
看着女孩扯着自己衣角,焦急的在他手比劃的樣子,流殇不自覺笑了起來,輕輕擁住她。
女孩身體一僵,想要寫出來的話也沒有寫完,流殇的話在耳邊響起:
“去看海,是我們一直以來的願望不是麽?成家的事也不用擔心,我找到了一個特别好的女孩……”
“有一句話在三年前我就很想對你說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阿雪……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