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苗疆蠱事12(56)

得到我的同意,馬臉長老十分高興,因爲我們身上都有傷,便用随身所帶的藥品給我們包紮完畢,召集人給我們做了五副擔架。

乘着這空當,我想起先前帶着薩庫朗諸人逃離不見的哈羅上師,向他問起,他搖頭表示不知,王倫汗給魔羅硬生生撕成碎片,回來的路上也伏卧着幾具屍體,但是沒有瞧見哈羅那個老光頭。這一路曲折,倘若不是你的肥鳥指路,隻怕我們也出不了這地下,重見陽光。

說到肥鳥兒,大戰過後的虎皮貓大人正懶洋洋地伸展身子,躺倒在我們旁邊,像個死鳥一般。雜毛小道逗它,說:“大人,你瞞得我們好苦啊,現在可以說一說了麽?你當年是怎麽回事,怎麽死的?死後又是怎麽從那幽府中逃脫出來,附身在這頭肥母雞身上的?”

大人在這樣暖洋洋的陽光下睡得正酣,也不作理會,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翅膀,罵了一聲:“傻波伊,你他媽全家都是肥母雞。”話兒還沒有說完,就再次睡了過去。

我和雜毛小道相視一眼,知道這個家夥不想說起往事,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問,免得彼此尴尬。至于它前邪靈教右使的身份,我們倒沒有太介意,我們畢竟不是那種疾惡如仇的假道學;再說了,這麽多次生死極限,虎皮貓大人已經用最實際的行動,證明了它對我們的關切之意,似長輩,似朋友。

話說回來,即使是邪靈教現任的護法右使洛飛雨,我們對她也很有好感啊。

所以說,邪靈教中,并非沒有可愛之人。

簡易擔架很快就做好了,大家稍微停歇了一陣,将身上帶的幹糧和飲用水湊在一起吃了些,然後開始擡着我們往黑央峽谷方向行去。黑央族此番能夠前來岩洞探查的,都是有把子好氣力的漢子,擡起我們來并不吃力,特别是擡着四娘子、央倉還有崔曉萱的那幾個光膀子大漢,更是興奮得鼻頭發亮,上山下山,一路不停歇,激動起來還會喊幾聲号子。

黑央峽谷與望天樹林後面的薩庫朗基地相隔甚遠,在地底并不覺得,這地面走着卻是難行,即使一路馬不停蹄,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時分,才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熱帶植物林,到了峽谷前。

黑央族本身就是戰鬥與狩獵的民族,而且又身處于百戰之地的緬北,入口極爲隐秘,防範也森嚴。馬臉長老派了之前與央倉交好的那個年輕人去喊山門,很快就開了,從裏面走出一隊身穿藍色粗布短裝的人群,爲首者是一個須發皆白、佝偻身子、頭上纏着一圈粗布的老苗子,旁邊幾位長者,其中還有那黃斑老頭他信長老。

這老頭兒倒是命格挺硬的,并沒有死掉。瞧見他,我方才回想起來,倘若當時讓肥蟲子将他給幹掉了,隻怕此刻黑央族的諸人雖然表面上要遵從先祖之意,但心中難免會有芥蒂,更有蠻橫者,到時候若是使些手段,隻怕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那他信長老臉色蠟黃,好像是受了驚吓,不過他的眼珠子倒是蠻尖,一眼就瞧見躺在簡易擔架上面的我,不由得一陣激動,未待居中的那老苗子開口,便大聲叫道:“松日落,你還真厲害,竟然将這個臭小子給擒獲了。他受了什麽傷,幹嗎不将他捆起來?我跟你說,這小家夥十分厲害,再嚴重的傷勢也不能放松警惕。交給我,交給我,我要給我家寶寶報仇,親自将他做了實驗。”

他信長老滿腔熱情,卻給馬臉長老一瓢冷水澆滅,松日落并不理會這個巫術狂人,而是朝着正中的那個老苗子行禮,将進入岩洞裏面發生的事情大緻作了彙報。這個年紀頗大的老苗子正是黑央族的這一代族長,眯着眼睛聽着馬臉長老的彙報,不時點點頭。

我躺在擔架上,瞧着他信長老充滿恨意的眼睛以及那個老苗子不動聲色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稍微明白一些政治的朋友應該都能夠理解,作爲一族之長,或者是處于權力巅峰的那幾個長老會成員,他們有力量、有權力,是黑央族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沒有幾個會樂意頭上突然再多出這麽一個人來主宰生死,即使這個人,是他們豎立起來的旗幟、先祖,或者是被稱爲神使的我。不過不樂意歸不樂意,既然族民已經知道有了這麽一個我,他們不得不硬着頭皮接受,不然就會損傷到他們的統治基礎。

我躺在擔架上等了幾分鍾,聽到一聲“參見神使大人”,然後面前所有人都朝着我這邊跪來,這裏面也包括了那個精神内斂的黑央族族長,以及不情不願的他信長老。

瞧見這一場景,我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勉力坐直身子,招呼大家,說:

“諸位無需多禮,我隻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也拿大家當作最親密的朋友,快快起來。我在剛才與魔羅的戰鬥中受了些傷,就不扶大家了。”

那老苗子表現得極爲有禮,推托再三之後勉力站起,迎了上來,與我親近,說了好些個好話,不打不相識之類的,我也裝作糊塗,點頭說是。黑央族一票人馬紛紛表達了馬首是瞻的意思,我瞧見雜毛小道在人群縫隙中朝我舉起了大拇哥兒,暗暗一笑,還是禮數盡到,與這些族老周旋。

不過我一夜奔波,又有傷病在身,終究還是太過疲累,精力不濟。族長看出來了,安排人帶我去歇下治傷,臨走前,當着我面吩咐,将那些留在族中的薩庫朗成員抓起來,留待我來裁決。聽得此言,我放寬了心,在颠簸的擔架上,閉上了疲憊的眼睛,頹然睡去。

Chapter 87 峽谷養傷,暢談離别

睜眼閉眼,天色已暗,山谷裏有微微的風從敞開的窗口吹來,帶走了一天的涼意。我躺在床上,朵朵正坐在我的旁邊,用一雙清澈似水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我,瞧見我醒了過來,笑着與我打招呼,陽光燦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火辣辣的,掀開薄薄的被子,瞧見胸口正中貼着一塊偌大的狗皮膏藥,上覆紗布,邊緣處有綠色的草藥膏子溢出,臭烘烘的,有點像摳腳大漢那幾個月都沒有洗過的腳丫子,難聞得很;不過被傷到的肋骨,倒沒有那麽刺痛了。

除了胸口,我的手臂、脖頸以及整個頭顱都給纏得嚴嚴實實,内敷良藥,或清亮,或熱辣。睡夢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給我治傷,不過不知道竟然是弄成這般,根本就是裹粽子。我稍微扭頭,瞧見隔壁還有一鋪床,上面的薄毯掀開,人影無蹤,不過旁邊還放着雜毛小道的行囊,在床頭的竹櫃上,則有一頭體型癡肥的虎皮鹦鹉正在打着瞌睡。這肥母雞腦袋一栽一栽的,我還真怕它會摔下來。

我擡起被繃帶纏得結實的手臂,指着隔壁木床,問朵朵,“你雜毛叔叔呢?”

朵朵指着屋子外,說,“雜毛叔叔跟那個黃臉老爺爺聊天去了,他說巫醫之道也多有可取之處,要跟那老爺爺取取經。”我又問我睡了多久,朵朵扳着手指數了數,說,兩天一夜,陸左哥哥,你可真能睡。那些人都來看了你好幾次,都沒有敢叫醒你。他們說你現在是這個地方地位最高的人呢,好多事情,都要等你醒過來再作決定。

我一臉汗顔,大熊哥當時随口一吩咐,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把雞毛當作了令箭。我早先還以爲他們也就隻是走一個過場,沒想到倒是認起了真來。黑央族的事情太複雜,想起來都頭疼,我沒有理清楚這亂七八糟的關系,便懶得再去想,心念一動,輕輕一拍胸口的那狗皮膏藥,低喝一聲道:“有請金蠶蠱大人現身!”

然而我這一陣呼喊,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将心神沉入氣海,在全身巡遊一番,我發現在心髒和肺部之間的位置,那拳頭大的肥蟲子正蜷縮在裏面,酣然而睡,呼噜呼噜正香甜,卻是再次沉眠了。我早已經熟悉了它的這種節奏,不過還是有些焦慮。

肥蟲子最近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或者說它已經有些脫離我的掌控。上一次軍營發威、大肆屠戮不說,單說這一次,它先是莫名地被麻貴迷暈,然後從朵朵的手中神秘消失,之後,在魔羅化靈那最危險的時刻,它居然突然出現,将魔羅所有的能量吸入其中,給自己蓄積了恐怖的能量,陷入沉眠,而這一切,我都不能知曉它的行蹤。

當時虎皮貓大人的急躁我們是都看得到的,便是以許先生的實力,也是第一時間地使出了手段,讓自己避免被附身的命運,如此恐怖的威脅,反而讓肥蟲子一下子得手了,難怪許先生會這般詫異,便是我,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我呼喚了好一會兒,見沒有回應,隻有作罷,催動丹田之氣在全身行走,在陰陽魚氣旋的驅使下,竟然行了五個大周天,感覺通體舒泰。

此番緬甸之行的損失重大,收獲也不小,且不說肥蟲子、小妖朵朵的大藥服食,便是我在絕境崩潰,繼而那巫力上經練至小成,将我體内的諸般力量彙集成爲這陰陽魚氣旋,陰生陽、陽彙陰,朝夕不絕,使得自己能夠最大限度地控制住自己潛在的能力,終于一躍成就了上乘修爲,便是黑央族這些氣息悠長的高手,抛開勞什子神使的身份,瞧見我,也是一臉敬畏。

這便是力量,是令人敬畏的源泉。

我閉上眼睛,仔細體會着此行的得失,靜心行氣。過了好一會兒,有一個垂髫童子進了屋來,招呼朵朵,說,“這位小姐姐,我家長老說神使應該會在傍晚醒過來,遣我過來問一下,他有沒有醒了?”

我睜開眼睛,剛剛行完周天的雙眼暗室如電,那幼齡童子“啊”的一聲叫,被吓了一大跳,回過神來的時候連忙趴在地上問好。瞧着這隻有八九歲年紀的小男孩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我也不多言,點頭說好,讓他去叫他信長老過來。

我盤坐床上,過了幾分鍾,雜毛小道和他信長老挑開簾子走了進來。瞧見我這情形,雜毛小道嘿嘿直笑,說:“我說吧,這家夥的命硬得很,躺在那兒睡上一個大覺就好,你們無需擔心的。”雜毛小道在這邊緩和氣氛,他信上前過來與我問好,言語間頗爲恭敬,臉上卻滿是古怪,顯然并沒有釋懷自己猴兒身受重傷的那件事情。所幸他并沒有待太久,在問完我的病情之後,起身告辭離開。

這老頭離去,我長舒了一口氣,瞧着身上還綁着繃帶的雜毛小道,說,“你倒是閑不住,傷還沒有好利索呢,就到處亂蹦,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雜毛小道臉上不由得露出頗爲猥瑣的笑容,說:“還别說,隔壁那兩個女孩兒,就是前天夜裏在洞子裏面跟我們并肩作戰的那兩個,那叫一個水靈,白的那個媚骨天生,外表端莊聖潔,骨子裏那個小風騷,啧啧啧。還有那個小黑妹子,哇,那一身骨頭柔軟得跟棉花一樣,倘若一同修煉那歡喜禅,你說說,那得有多麽爽利?”

瞧着他一副悠然向往的模樣,我便氣不打一處來,闆着臉回應兩句。雜毛小道便嘲笑我假正經,做人也忒不踏實了。偏偏正在打盹的虎皮貓大人還接過茬來,回了我一句:“有賊心沒賊膽,怕小妖怕得就像個氣管炎,都不稀得說你。”這兩人一番嘲弄,說得我啞口無言,知道再這樣說下去,這兩個土賊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麽更加荒唐離譜的話兒來,于是擱下此事,問起央倉的傷勢來。

這黑妹子雖然當日騎虎挑釁,其實人還不錯,對寨黎苗村、對我都很友善,而遭此一劫,不但自己日夜相伴的那頭孟加拉虎死去了,自己的左臂也被許先生吸成肉幹,實在讓人不忍。不過雜毛小道說:“她的情況倒還算好,他信這老頭兒人品不咋地,但是雜七雜八的醫術倒還不錯,是黑央長老裏面最有鑽研精神的一個。據說許映智生前很看重他,還屢次送了收藏的寶劍給他。剛才我們在外面藥圃裏面讨論過了,他會熬制一種回天還陽湯,給那黑妹兒泡澡,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她将重新擁有一隻臂力過人的左手。臂力過人啊,可惜她是個女孩子。”雜毛小道的猥瑣無所不在,防不勝防,我也習以爲常,問了他一些國内之事,雜毛小道說趙承風召集人馬,在西川達州一帶設伏,曆經三天,終于将那些從寶窟法王手中逃脫出來的血族一網打盡。因爲此事,趙承風獲得了極高的榮譽和威望,據大師兄私底下透露,上面對袖手雙城的表現極爲滿意,他将有望在明年年中的時候,等老局長完全退下來轉入教學工作之後,登上西南局扛把子的位置。

除此之外,在湘湖那邊依舊沒有真龍身影,但是因爲大量行内人員集聚,倒是産生了兩起小規模的摩擦,中南局的相關領導大爲惱火,已經着手驅散了大部分去湊熱鬧的人員。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對真龍有興趣的各路人馬也由明轉暗,蟄伏起來,他也是瞧見并沒有太大的進展,才跑到緬甸來的。

雜毛小道還告訴我,他跟顧老闆通過電話,也跟留守在大其力市的阿洪照過面了;另外,他之所以能夠這麽及時地趕到那岩洞中,雖然有虎皮貓大人指引,也是得了蚩麗妹的幫助。

我們兩人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自然有好多事情要說。雖然雜毛小道聽旁人側面提起,但還是問起了我來到緬甸時所經曆過的種種事情。我也不隐瞞,将給李家湖解蠱、營救雪瑞、路上巧遇他侬以及在這山林子中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與他說個清楚。

雜毛小道仔細聽着,聽到後來,不由得擊節贊歎,說:“小毒物,果然,還是跟你在一塊兒,人生方能如此精彩,不像我平白蹲守在那湖邊,每日除了望穿秋水地等待,沒有什麽好事情做,閑得蛋疼。”

我苦着臉,說我倒是想過幾天安分日子,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容我好好生活啊。

瞧着我愁眉苦臉的模樣,雜毛小道哈哈大笑,說,“也是,你就是個麻煩制造器。”

我們兩人暢聊好久,先前那童子進來,帶着我們去一處藥房裏面泡澡,半人高的木桶裏面盡是氣味古怪、黑乎乎的藥水,浸泡三個鍾頭,筋骨松散,感覺舒暢不已,胸口也不疼了,回去一覺到天明。

次日,他信長老又過來找我,說族長和長老會要找我談話。我和雜毛小道對視一眼,知道這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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