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苗疆蠱事12(44)

還沒有等我下命令,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肥蟲子挺身而上。正在瘋狂吟唱的四娘子臉色一僵,舞動的雙手全部朝着臀部捂去,發出了一聲悲憤欲絕的叫聲,朝着我痛斥道:“你,你這個千刀萬剮的淫賊!”

此刻的我已經顧不上辯駁,瞧見四娘子朝着地上跌坐而去,滿地的鮮血,而周遭的炁場一片混亂,暗流湧動,我沖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這女人的衣領,放聲咆哮道:“你到底幹什麽,真想死嗎?”

肥蟲子翻江倒海,四娘子的臉扭曲成一塊,那人皮面具鼓的鼓、癟的癟,亂七八糟,顯然是經受了極緻的疼痛。然而即使這樣,她還是恨意凜然,從牙齒中迸發出一句話來:“要死,一起死!”

當她将這個“死”字說出口來的時候,我感覺仿佛火星掉進油桶裏,整個世界轟然一聲響,仿佛全然崩塌了。狂暴的風從四處吹來,而四娘子用鮮血構成的血泊,則成了風暴中心,巨大的風将我吹得一陣迷糊,不由自主地随風轉動,那地上也有着深邃的吸力,有一種将人的靈魂都吸入的奇怪感覺。

我氣憤極了,一腳把這女人踹翻在地,回手去拉小妖和朵朵的手,而虎皮貓大人則哇哇大叫着飛來,一雙爪子緊緊揪着我的頭發,我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揭下來了。最後的最後,腳底下堅硬的岩石陡然消失,然後人就往下放,直落了去。

這掉落的過程,我至今回憶起來,依舊是一片空白,多少時間,多少距離,多少高度……這些通通已經忘記,隻感覺最後渾身一片冰冷,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小妖那張天然妩媚的小臉兒在我眼前,頭發如那最柔順的絲綢,不斷地飄浮。我發現自己處于一片水域裏,手被一雙冰涼的小手拉着,然後往上懸浮而起。

很快,我浮出了水面,視線之中,一扇巨大的石門。

Chapter 66 耶朗南殿,龜腹藏符

我們身處一處寒潭之中,前方一扇大門,占據了整整一面山壁。潭邊與山壁之間,有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平台,四周黝黑,唯有大門上下,有五盞安靜燃燒的鲛人油燈,将空間裏照得朦朦胧胧。

我眯着眼睛瞧向大門,上面有玲珑立體的粗犷浮雕,主體是一個身形巨大、背闊臂長的豬頭怪人,面目醜惡而兇猛,豬鼻子、長獠牙;下繪青龍、白虎各一,皆伏于案前;背景的間隙處采用透視手法,繪有古怪的生物無數,這裏面自然少不了蟾蜍與桂樹的滿月,身披羽衣的持節方士,交纏奔馳的雙龍鳴鳳;而豬頭怪人的對手,則是一頭身似羊而枭首張翅的怪物。

這些奇怪而古樸的浮雕,集中出現于這整面山壁之上,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巫鹹族人當年戰勝并且驅逐深淵惡魔之後,分封東、南、西、北、中五處區域,設祭壇以永鎮群山,而後耶朗在中央祭壇中得到了巫鹹傳承,從此聯盟偉業,勢力大起,縱橫千裏。這五處地方,北祭殿位于神秘幽深、密林遮天的神農架,中祭殿位于我老家晉平青山界中,西祭殿位于萬鬼之都、道教名地的鬼城酆都,至于南祭殿,我當日被囚于薩庫朗基地之時,就曾經夢入其中,似真似假,直以爲已然去過,不承想這四娘子一番同歸于盡之術,竟使得空間紊亂,打破了虛空法陣,轉移到了這裏。

雖然有着天吳珠避水,然而寒潭那冰澈肌膚的潭水,依舊能夠将那讓人腦漿子凝結的寒意傳遞而來。越是如此,我的頭腦越是清醒,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夢,而是實打實的真事兒。

我此刻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這幾年我一直奔波忙碌,發生的事情比我前半輩子所遇之事還要多,我總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名爲命運的東西,在指引着我,一切,都仿佛是爲了讓我前往這各處塵封千年的祭殿之中,走上一遭。

不知不覺,耶朗文明的五大祭殿,我竟然已來到了第四處,這是爲何?

再說到洛十八,這老祖宗當年死于洞庭湖底,那已經是六七十年前的事情了,而我則是1986年生人,倘若他是我的前世,那中間的這段時間,他在哪兒待着呢?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心中充滿疑惑,然而這寒潭冰冷,我也不敢久留,浮出水面之後,數一數小夥伴,發現朵朵、小妖和虎皮貓大人都在,至于那個将我們帶至此處的罪魁禍首四娘子,也漂浮在水面上,表面凝結如冰,白霜挂體,瞧不出死活,但是她體内的肥蟲子,倒是生命力強盛,與我交相呼應。

我驅動天吳珠,朝着岸邊遊去,很快就拖着生死不知的四娘子上了岸。因爲沒有天吳珠的庇護,這女人渾身僵直,雙腿都合不攏,跟個冰棍兒一樣。我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上面,有微若遊絲的氣息出來,斷斷續續,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了一般。

雖然這女人之前發瘋,想要我們死,但是因緣際會,竟然将我們弄到了這兒來,我總感覺這是宿命的指引,怪不得她,而且也不能見死不救,于是将雙手按在她的颔下,勁氣一吐,暖流彙入她的體内。我低頭瞧,發現經過水的浸泡,四娘子臉上蒙着的人皮面具早已皺巴巴的了,像坨濕潤的紙巾,于是下意識地替她揭了開來。那張皺巴巴的人皮面具一揭下來,我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倒不是因爲她長得太醜,恰恰相反,她長得極美,簡直就是絕色美女。

當然,在這個偶像泛濫的時代,“絕色美女”确實有些俗了,但是我瞧見這四娘子精緻如雕的柔美臉龐,烏發蟬鬓、蛾眉青黛、朱唇皓齒、紅妝粉飾,那肌膚晶瑩滑嫩如牛乳,又如雪一般白皙,并不似緬甸當地族群。至于她的身材,更是該肥的肥,該瘦的瘦,小腰一掐蛇一般,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這般粉雕玉琢、宛如畫片上面走下來的人物,讓我有一種極度驚豔之感。

小妖瞧見這地上躺倒的四娘子,竟然有這般好姿色,美豔成熟之處,似乎比自己更勝一籌,不由得噘着嘴巴說道:“山窩窩裏飛出了金鳳凰,這小妞兒長得頗爲美麗,陸左,她溺水了,你不給她做人工呼吸的話,說不定這美人兒就死掉了,你看着辦吧……”

小妖拖長了語調,然後看了我一眼,而我則瞧向了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四娘子,她的臉被我和小妖扇得通紅,但是那一對宛若鮮花綻放的粉嫩唇瓣半張,裏面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十分美豔,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不過瞧見小妖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立刻收斂起心馳神移的心思,正色說道:“這個就算了,要不然小妖你來渡氣吧,這個你比較熟練,哈哈。”

聽到我這般說,小妖似乎想起了什麽,白了我一眼,将四娘子翻轉過來,然後開始給她控水。

爲了避嫌,我和虎皮貓大人朝着對面的山壁走過去。來到門下,仰望那有八九米高度的巨大石門,以及門上那些精美古樸的浮雕,我想着這各地耶朗祭殿上的門雖然都有相似之處,但是規模卻大小不同,應該是跟當年動用的人力有很大關系。

隻是這石門緊閉,仿佛直接與這山壁合爲一體,根本就找不到半點縫隙,怎麽打開,倒是讓人頭疼。我繞了這石門一圈,從左邊走到右邊,都沒有找到方法進入。難道這地方,跟我們在西祭殿中所遇到的情況一樣,必須由我的鮮血來作導引,方能開啓?想到此節,我開始仰頭尋找同樣的入口。

然而就在此刻,從角落裏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泣如訴,我仿佛後腦勺刮過一陣涼風,心中一陣發冷。扭過頭去,我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小妖和朵朵同樣也朝着左邊的黑暗中瞧去。在那個地方,石門之上的五盞千年黑鲛人油燈的光線根本就照不過去,黑黢黢的,隻感覺視線裏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暗影,擁擁擠擠地在角落蹲着。

我們幾個人對視一眼,朵朵将右手舉起來,朝着左邊甩去一道藍熒熒的光芒。那藍光明亮,積聚了癸水之力,經過朵朵用藏密方式激發,頓時将左邊角落處給照了個通透。

我眯着眼睛,凝神瞧去,那兒是一個河灣淺灘,上面密密麻麻的,并不是什麽怪物,而是一群南瓜臉盆大的綠毛烏龜。這些動物界的老壽星摩肩接踵,腦袋色彩斑斓,更加讓人驚奇的事情在于,這些烏龜超過六成,居然是雙頭龜。

這是什麽概念?近年來電視報紙上總會有連體嬰兒的報道,但這種概率,幾乎是幾千萬、甚至幾億分之一,然而在朵朵的照亮下,我瞧見了七八十隻大烏龜,從綠色龜殼中探出來的頭顱,竟然都是雙數的。

瞧見這些玩意兒,我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虎皮貓大人卻是一聲歡呼,說,“歐耶,有這麽多大王八,晚飯我們可以喝十全大補的王八湯了,天啊,想一想,我渾身都興奮得顫抖呢!”

虎皮貓大人無端興奮,然而朵朵卻不樂意,她瞧着那些探頭朝着我們這兒望來的烏龜們,那些黑豆子一般的眼睛與肥蟲子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可憐巴巴的,仿佛還蘊含着淚水,不由得憐心大起,說,“臭屁貓,這些小烏龜都好可憐、好可愛啊,我們不要吃它們好麽?”

虎皮貓大人已經飛到了離我們最近的一頭烏龜上,在綠毛背殼上站着,瞧着這些南瓜大的老烏龜,一臉郁悶地打量着,說,“哪裏小了,瞧這些烏龜的年紀,随便一隻,便是将我們所有人都加起來,可都不夠呢。”它十分不願意,然而這番托辭到了朵朵耳中,更是成了理由:“那就更不能吃它們了,這些龜爺爺活了這麽久,結果我們一鍋湯給它們炖了,多不公平啊,太過分了啊。”

虎皮貓大人一邊想着鮮美大補的烏龜湯,一邊又不敢不聽它這小媳婦的話語,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郁悶地作最後努力:“可是,可是你不知道那千年王八湯,它有多麽鮮美。”

這一對歡喜冤家正在逗着嘴,我心中的不安卻并沒有得到一點兒緩解,皺着眉頭來到了左邊這河灣淺灘處,翻開虎皮貓大人站着的這頭雙頭龜,這家夥臉盆一般大,移動遲緩,翻過來後,肚子上面一片黝黑的泥垢,上面似乎還有些花紋,很像是一種符咒。我用手擦拭了一下,發現這文字跟我在青山界時,楊操抄繪出來的耶朗古文竟然有些相通之處,這些文字我當時看着直頭暈,而此刻,卻能夠從龜腹中上面的符文中,讀出一個模糊的含義來:“黑天來臨,萬物歸一。”

Chapter 67 兇龜洶湧,寒潭出兇

黑天來臨,萬物歸一;蒼涼寂滅,死神永生。

我的腦海裏,突然間就浮現出了這十六個大字。它并不是漢字,也不是我所瞧見過的任何一種文字,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知,簡而言之,我可以把它稱之爲“意識投射”。

我的心中發涼,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不知道這字面上所包含的,到底是個什麽意義,一時間竟然愣住了神。就在我心神大亂的時候,地上那頭不斷揮舞四肢,想要翻轉過身來的家夥突然一扭身子,其中的一個頭顱便長了一截,一口咬在了我左手的大拇指上面。

我感覺到左手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發現這拳頭大的頭顱上面色彩斑斓,紫色、藍色彙聚成一塊兒,将它這梭形頭顱弄得十分兇猛詭異,密密麻麻的碎齒緊閉,咬合力強大。我頓時就發了火,惡魔巫手一激發,宛如烙鐵,那烏龜吃不住熱,松開了嘴。我抽出來一看,發現拇指上面全部是細密的牙印,上面盡是鮮血。朵朵跟了過來,瞧見這烏龜好歹不分,直接開咬,氣得一腳将這烏龜踢得直轉悠,甩飛出去,哼哼直道:“臭烏龜,不替你說好話了。臭屁貓,把它炖了吧,我可不攔着!”

虎皮貓大人在半空中聽了這話,樂得嘎嘎直叫喚,說,“好啊,這麽多烏龜,可夠我們吃一個冬天了。”

朵朵是個善良的小姑娘,但任何事情一旦涉及我,就純粹地幫親不幫理。此刻她抓着我流血的手,忿忿不平地說道:“這烏龜太壞了,居然敢咬陸左哥哥,哼,全部都給吃了才好呢!”

我将氣行于手指,傷口停止了流血。不過直到此刻,我還沉浸在那十六個字的意境當中,不能自拔,思維也有些堵塞,反應難免遲鈍了許多。虎皮貓大人瞧見我臉色有些不正常,于是收斂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問我,小毒物,剛才你扒開那烏龜腹甲上面的泥垢,上面似乎有一些符文,怎麽,你能夠看得懂?

我摸了摸鼻子,說:“對,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文字,但是莫名其妙地看懂了裏面蘊含的信息——‘黑天來臨,萬物歸一;蒼涼寂滅,死神永生’。大人你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

聽我将這十六字說出,虎皮貓大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了,閉口不言。

我知道它在沉思,也不搭腔,把鬼劍抽出來,将旁邊另外一隻雙頭龜給撬翻了,再打量那腹部,然而讓人遺憾的是,上面除了黝黑的泥垢,就是一些天然形成的紋路。我連着掀翻了好幾隻,雙頭的、單頭的,都沒有瞧見與之前那隻烏龜腹下一般的符文,便是類似的,也沒有瞧見。我當時就起了疑惑,站起身來,朝着這擁擠的龜群中走去,想去找那個被甩到另一邊兒的雙頭龜。

仔細數一數,這片淺灘上差不多有兩百隻烏龜,而這些老烏龜不知道存世多久,早練就了一身淡定功夫,并沒有如那動物世界裏面的小龜兒一樣蹦蹦跳跳地逃避,見到我擠進來,稍有活力的也隻是挪挪身子,而有的實在太懶,直接就将頭顱和四肢一縮,不管不顧起來。烏龜一個挨着一個,還真的難找,我小心翼翼地在龜群中摸索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瞧見那頭暴起傷人的家夥。就在此刻,虎皮貓大人一聲尖叫道:“唉,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就是命運輪回啊,這世上,有誰能夠逃過?”

我擡起頭問,“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你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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