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苗疆蠱事12(42)

隐入林間沒幾步,我便聽到一聲沉悶如雷的轟響,接着身旁一株碗口大的桦樹應聲而斷。我在集訓營的時候接受過槍支培訓,知道這種聲音來自于0.357大口徑手槍,想必王倫汗已經趕到,倘若他命令手下直接開槍掃射,這槍林彈雨的,要是中一槍流彈,我可真的是劃不來。這般想着,我更加小心謹慎了,不斷地變換位置,快速地在林間穿插着。當王倫汗把彈夾裏面的子彈射完的時候,我已經跟他拉開了四十多米的距離了。

林間疾奔,除了要矯健的身手,還需要敏銳的意識,要不然地上或者樹上垂落的藤條荊棘,便能夠将人絆得失去平衡,騰飛而起。我奔得迅疾,突然左手邊的叢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幾道破空聲響起。我下意識地往左邊一躲,立刻有三四道吹箭笃笃笃地射在我身邊的大樹上。

我隐入大樹之後,鬼劍往身後一插,人便攀爬上去。聽到那腳步聲到了樹邊的時候,一躍而下,将這人撲倒在地。翻滾之下,我摸到一大團軟綿之物,低頭一看,是個女人,是一個滿臉兇悍的肥婆。這女人瞧見我停住動作,立刻張開一口慘白的牙齒,朝着我的手上咬來。

瞧見她鼻子裏噴出濁氣,兇猛若狗,我收斂起同情之心,避開這一咬,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臉上,啪的一聲巨響,肥肉晃蕩,她腦袋都歪了半邊。我不殺人,卻也不會讓這女人再有戰力,于是一記手刀,将她敲暈,然後拔出鬼劍,招呼小妖、朵朵和肥蟲子撤離。

我在林子裏繼續狂奔,能夠追上我的人越來越少,這時我頭頂一道黑影掠過,卻是消失好一會兒的虎皮貓大人,它焦急地告訴我,在這黑央族的老巢裏面,還是有幾個惹不得的老家夥,萬萬不可輕敵,其中有一個,似乎還朝着這邊過來了,小毒物你要小心。

我應了一聲,然後說,我這該往哪兒跑?

虎皮貓大人剛要說話,突然凝住了神,側耳傾聽了一會後,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不對,不對!怎麽可能呢,這裏怎麽會有這麽恐怖荒涼的氣息呢?小毒物,快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某種沉眠的意識開始蘇醒過來,勾連這天地間的炁場。一旦完全醒過來,你一定逃不過,到時候死翹翹,這是妥妥的。”

什麽情況?

我不明白虎皮貓大人講的是什麽意思,隻是感覺背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子彈好幾次都擦着我的身子掠過,驚得我一身一身的冷汗。當時我心裏面也有些發狠,想着這些家夥被魔羅攪得如同喪家之犬,沒想到還有時間在我這兒胡攪蠻纏,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于是暗暗吩咐肥蟲子潛伏在路上,給那個打手槍的家夥來個好看的。

将肥蟲子留下之後,我們繼續往前走。突然,前面的樹林稀疏,眼前出現了一片從來沒有見過的草屋,門口有寥寥香火,草堂前後都沒有人,牆角一排随風搖曳的紅燈籠,顔色頗爲怪異。我已經沖到了林子邊緣,後面有追兵,也不敢折回,隻是想順着前路跑,左沖右突,找尋一個出路。從那一排紅燈籠下面走過時,身子突然一僵,渾身冰冷,然後感覺腳步輕飄飄的,仿佛靈魂都要脫離軀殼。這種感覺隻是一刹那,很快我又穩住了心神,聽到耳邊丁零零聲音響起,擡起頭,瞧見屋檐挂着一串招魂鈴,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遭了算計。

當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跟前出現了一個白衣女人,這女人臉色模模糊糊,讓人瞧不出年紀,幽幽一股暗香,似檀似麝,這應該是讓我心魂失守的罪魁禍首。

這女人瞧見我醒過來,不由得點頭稱贊道:“果然是能夠生擒他信長老的年輕高手,竟然能夠從我四娘子的十香魂授術中,這麽快地回過神來,厲害!”

這四娘子言語中,倒是有幾分敬重。我這人對女人便有些心軟,肅容說道:“知道我厲害,便讓開,不然便是你死我活。”

瞧見我将鬼劍舉起來,四娘子一聲嬌笑,說:“這位小哥,我何曾攔你?隻不過你踩到了我們祖先的陵地了,我才迫不得已出手而已。”

她既然這麽說,我便沒有再理會,也沒有生出殺心,隻想繞路離開。然而正當我離得遠遠,想要跑入對面的山坳時,突然腳下一沉,雙腳竟然給死死地吸在了地上,走脫不得。我使勁兒擡腿,卻根本走不開,我心道不好,本以爲離得遠了,就不會出事,哪知道自己又遭了這女人的暗算。

四娘子瞧見我根本邁不開腳步,不由得拍手笑道:“好啦好啦,現在卻不是我在留你,而是老祖宗太喜歡你了,讓你留下來,與他老人家做伴兒!”

我閉上眼睛,感覺吸附我雙足的力量來自腳下,渾厚得很,根本就移動不得。不過我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心中一默念,當下一股勁氣從小腹升騰而起,咬牙睜目,人便朝着前方邁過去,一步兩步,走得着實艱難。然而當我邁出第三步的時候,下面吸附的力道竟然少了一半,我轉過頭,卻見朵朵和小妖落地,一掌拍在地面上。那地皮一陣波紋閃動,起伏不休。

我越走越快,很快就穿過了這片草堂,這時那個自稱袖手旁觀的四娘子甩出一道白色的綢緞,一片雪亮,口中冷喝道:“老祖宗既然喜歡你,那你就留下來吧!”

Chapter 63 兩掌扇懵,先祖出土

當四娘子甩出一道白綢飛刃的時候,我剛才走過的那片密林,沖出了十幾個人來,爲首的是麻貴。他瞧見我正在與四娘子纏鬥,一聲獰笑,大聲喊道:“這位美女,你且纏住他,我們馬上就來!”

我心中一怔,心想肥蟲子斷後,結果這些家夥這麽快就趕過來了,難道這裏面有什麽差池?當下我将鬼劍一抖,搶身上前,想要将四娘子給逼退。

然而我的鬼劍雖然攜着寒風黑霧,卻割不斷那蠶絲金縷編織而成的綢緞,二者攪在了一起,我們兩個都用力拉,各自往前進了一步,這時我才發現這女人臉上之所以朦朦胧胧的,并不是勁力外放,而是戴了一張古怪的人皮面具。

這人皮面具,多見于跑路途中,平日裏戴着,要麽是長得太美、太驚豔,不想惹麻煩,要麽就是醜得驚心動魄,自個兒照鏡子都要吓一跳,整一副戴着,去除煩惱。不過此人的相貌與我無關,此時的我,心中隻有逃命,當下飛出一腳,直踹她的心窩。旁邊的小妖也飛出一腳,朵朵更是二話不說,一招癸水之力打出,激蕩在這女人身上。

小夥伴們好是一番攻擊,不過讓人遺憾的是,她的身上有白色神光萦繞,可以祛除一切副作用,而且身手極爲利落,手段也老辣,在與我的纏鬥中防衛嚴密,根本不露出半點破綻,讓我無從下手,時間便這樣一點一點地耗下去。

值此黑央族腹地,到處都有身手了得的高手,我一旦不能夠以傾倒之勢碾壓,那麽就會陷入無窮的攻擊之中。我心中郁悶,将氣海之中的陰陽魚氣旋催動,生出了一股無形氣力,貫足于全身,腳步一錯,身子朝着那女人逼近。女人身低臂短,大開大阖的對抗并不适合她們,然而這短兵相接,恰恰是她們的長處。見我接近,四娘子右手一抖,一道寒光出現,這袖裏劍鋒利,朝着我的手腕紮來,狠戾非常。

我當下身子一轉,順着她的力道一扭,移到了她的身後,捉住雪白的手腕,那女人正想反抗,卻見小妖滿面含怒,大聲喊道:“你這個臭女人!”接着這四娘子的肚子便被小妖以極快速的一記窩心腳踹中,整個人弓成了一條煮熟的河蝦。

我伸手一扯,将這女人攬在前面,鬼劍架在她脖子上,一口粗氣噴在她的耳朵旁:“不要動了,再動一下,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信不信?”

那女人頗識時務,本來手中那白綢已經将我的腰部卷了一截,聽得我的威脅,立刻答話說好。說完,她抛下右手的袖裏劍和白綢,雙手舉起,背脊朝着我的胸口蹭了一下,柔聲說道:“哎呀,你還真的舍得殺了奴家啊。”這女人媚功了得,那滑膩的背部蹭了我一下,我半個身子都是一陣酥麻,過電一般,好不舒爽。然而四娘子還沒有說出第二句勾魂兒的話,小妖一記響亮的耳光将她積蓄的所有蜜意柔情,都葬送了。捂着迅速腫起來、連人皮面具都撐腫的臉蛋兒,四娘子頓時嘤嘤地哭了起來,淚眼婆娑地撒嬌道:“嗚嗚嗚,這小女子欺負人家,你到底管不管啊?”

這女人豐滿的臀部不斷磨蹭我的大腿,弄得我在這危急時刻,還露出了醜态。我正在躬身掩飾呢,聽得四娘子在這兒找我讨要說法,而小妖則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當下也是恨意十足,擡手一耳光,扇得這妞兒直發懵。我平靜地說道:“我管了,沒事閉上你的嘴,做好俘虜和人質應有的本分,另外我提醒你一句,綁匪撕票,從來是不通知人質的。”小妖在旁邊捂着嘴咯咯笑,瞧着這女人完全找不到北的模樣,開懷不已。對旁邊那些圍上來的人,沒有什麽害怕之意。

麻貴一直都在最前面領跑,想要趕過來擒我,此刻塵埃落定了,他才停歇腳步,陰着臉走到我身前,将沉重的寒鐵鬼頭刀刀尖杵在泥地裏,氣喘籲籲地說道:“跑啊,你怎麽不跑了啊?”

我沒有說話,隻是将四娘子扭動不安的身子緊了一緊,鬼劍平靜地架在她脖子上。

瞧見這情景,麻貴恨聲說道:“見到你,我就想起來了,那魔羅突然從布置周密的大陣之中竄出來,必然是有原因的,而所有的遺漏我都想過了,隻有你、隻有你能夠做成這件事情。陸左啊陸左,陳上千多号人啊,這血債,可都在你的身上背着呢!”

我瞧着正在慷慨激昂呈詞的麻貴,不由一陣冷聲哼道:“明明是自己拉的翔,卻硬要抹到我的褲裆裏面來,什麽心态?害死那上千村民的人,是你們,是你們心中的貪婪和欲望,跟我有什麽關系?在你們的心中,我不過就是一個死人而已,何必往我這裏抹黃泥巴?好好反省吧,你們信仰的神也許會原諒你們,但是那些亡靈,會在你以後閉上眼睛的日日夜夜裏,不斷地哭泣;你們将……”

“夠了!陸左,不要以爲你随便抓到一個女人當人質,我就不敢動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麻貴跟黑央族打的交道并不算多,所以也不認識我面前這個女人,根本就無所顧忌,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臉上的肌肉無端抽搐,滿含怒火地說道:“陸左,隻有将你砍成一堆碎肉,才能讓我所有的氣憤消解。”這人根本就不肯面對事實,或者說他見到我,便想着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罪到我的身上來。

當初我對這家夥爽朗的性子生出來的一點兒好感,此刻一掃而空。冷笑着對旁邊那些額頭上面紋繪星星的黑央族人說道:“我不管,隻要你們敢再前進,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那些人有的不懂中文,有的卻懂了,當麻貴走了兩步,一個額頭上面有五顆星子的馬臉老人拉住了他的手,平靜地說道:“四娘子是看守祖先陵墓的聖女,她倘若在陵前被殺,我族會遭到詛咒的。你不能一意孤行。”

麻貴這一番話早就将自己說得戰意凜然,眼中有熊熊怒火,然而旁邊這名黑央族長老攔住他,他又發作不得,隻是朝着我大聲喊道:“陸左,你這個沒有卵子的家夥,有本事就出來與我一戰,躲在女人身後,有個鳥意思?”

我嘿嘿一笑,說:“我也覺得沒意思。不過第一呢,我打敗過你;第二,你們這一堆人都要殺上來,我幹嗎就不能挾持一個人質呢?誰會在這個時候跟你們講君子?除非是傻子。”

麻貴将鬼頭刀指着我,厲聲喝問道:“有本事就過來,一對一,戰勝了我,你走!”

我心中一動,說,“這話可當得真?”麻貴傲然說道:“那是自然。”

我目光巡視了一番,那個額頭五星的馬臉長老也點頭,我想了一想,說,“希望你們能夠遵守自己的諾言。”說罷,我讓小妖制住四娘子,然後提着鬼劍下到場中,問,“可以開始了麽?”

麻貴一臉獰笑,鬼頭刀飛起,人沖上了前來,厲聲奚落道:“真蠢啊,服用了蝕骨草的你,哪裏還有與我一戰的本事?”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就氣得想笑了。敢情打了這好一會兒了,他居然妄想着我身上還殘留得有蝕骨草的效能啊?不過所謂“人艱不拆”,我也不多言,鬼劍一抖,立刻暴漲一倍,朝着麻貴刺去。

我這邊鬼劍兇戾,而麻貴則是用了邪功,将身型撐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麻貴便有些無力了,人朝着後邊退去,而我全身勁力卻在氣海之中的陰陽魚氣旋作用下,戰意正濃,鬼劍翻飛,将麻貴戰得連連後退。

铛!一記互拼,我一往無前,麻貴則反身朝着後面跑去,我自然不會錯過這機會,鬼劍一抖,便朝着他的心髒刺去。眼看着就要将這家夥捅成葫蘆串兒了,結果這家夥猛一轉身,左手上拿着一面銅鏡,口中一聲厲喝,那鏡子便激發出藍色光芒,将我給籠罩其間。

藍光,這是我的震鏡!

沒想到麻貴的所謂殺手锏,居然就是這玩意兒。震鏡隻對邪物靈體有效,對人卻幾無作用,旁人或許還會覺得渾身一麻,而我卻如春風拂面,鬼劍繼續向前,厲喝道:“這鏡子還給我吧,我來教教你怎麽用!”

鬼劍如電刺去,卻被一面龜形盾牌擋住了,我一瞪眼,原來出手的卻是那個馬臉老頭兒。說了單挑,卻這般明目張膽地拉偏架,我正想破口大罵,突然,我們旁邊的那排草堂開始顫抖起來,兩秒鍾之後,那房子便已經倒塌了,泥土飛濺,塵煙飛起,燈籠裏面的火燭将茅草燃燒,迅速蔓延開來。而随之一起的,是一股磅礴而森嚴的滔天死氣。

那馬臉長老感覺到了,立刻跪下,朝着那震蕩中心大聲呼喊道:“先祖顯靈了,先祖顯靈了!”

而一直在附近徘徊的虎皮貓大人則焦急地朝着我大叫:“小毒物,它要出來了,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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