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苗疆蠱事11(42)

第三十二卷 血變

Chapter 1 回鄉祭祖

雜毛小道身上背着行囊,自然是要與我一同離開的。

山路崎岖,下到茅山山腳,太陽已經在頭頂高照。回望山巒,天高雲闊。天氣好,心情自然也不錯。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大師兄早就已經通知了有關部門,黑色的奧迪犃6,一直将我們送到句容蕭家的小村前,在彎彎的小河邊停住。我們下了車,雜毛小道邀請大師兄去家裏做客,他抿了抿幹涸的嘴唇,搖了搖頭,囑咐我們記得先去西川辦手續,然後苦笑着離開了。

目送大師兄離去,我們才回轉,往蕭家大院緩步走去。

雖然陶晉鴻出山,已經做法将雜毛小道“有家難回”的命谶破除,但人總是有慣性思維的,越靠近家門,他便越忐忑。在村口徘徊了好久,正猶豫着是否進去,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罵聲:“兩個傻波伊在幹嗎?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一樣,讓大人我等得腿都發軟。嘿,我說你,要不要進去啊?”

聽到這熟悉的罵聲,我不怒反喜,擡頭一看,正是虎皮貓大人那厮。這肥鳥兒正趾高氣揚地站在樹枝上瞧着我們,羽毛鮮豔,比早上起來打鳴的公雞還要神氣。雜毛小道所有的緊張,都在這厮熟悉的罵聲中消散了,向大人問好。我說大人越來越帥了,它傲嬌地說那是,這些天大人可沒有閑着,從這句容到金陵,但凡是孤魂野鬼,都給它梳子一樣掃了幾遍,每到夜間,哀聲滿地,它現在可是能夠将萬窯萬三爺的名頭,給搶過來了。

我摸着鼻子猛想,萬三爺什麽名号來着?啊,百裏無鬼啊。難怪這家夥又肥了一大圈。

有虎皮貓大人陪伴,雜毛小道的膽氣壯了許多。我們叩響了明鏡高懸、紅布環繞的蕭家大門,過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響,開門的竟然是雜毛小道的爺爺蕭老爺子,還有他父母、三叔和小叔,後面跟着他妹蕭克霞、三叔的徒弟姜寶、小叔的幹女兒莫丹以及房族裏面的一些其他人。

瞧見這陣勢,我便知道料事如神的大人已經跟大家通了氣。

聽到爺爺、父母以及幾個長輩關切的招呼,雜毛小道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外面漂泊孤苦的生活,不由得眼圈一紅,就要朝他爺爺跪下去。蕭老爺子一把扶住,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莫跪了,跪多了就不值錢了,還是留到我百年之後再跪吧。

蕭老爺子這話說得倒也豁達,拉着雜毛小道起來,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前幾日陶晉鴻給我來信,說了你這次回茅山的事情。說實話,我很激動,小子有出息了,比我,比你幾個叔叔伯伯都有出息,這些年的苦沒有白吃。你太祖爺,也就是我父親,當年從茅山出來的時候,曾經位列長老。至如今,你挽傾天之危,立下了大功,又沉冤得雪,回返了茅山門牆,并不輸于他。來來來,且随我去祠堂裏,給你太祖爺上一炷香!”

蕭家祠堂在後院的一個大廂房裏,裏面擺放着蕭家故去先輩的靈像。我是外人進不得那祠堂中,便在門口瞧了幾眼,又與虎皮貓大人逗了幾句嘴,大人猴急地問我朵朵呢?我告訴它休息呢,小妖倒是可以出來,要不要見?自我屍丹破開之後,朵朵的修煉就突飛猛進了,更多的時間,還是樂意呆在我胸前的槐木牌中。

聽得這話,大人有些失望,喃喃說朵朵晚上見也好,至于小妖,呃,算了,吵架吵不過她的。它鼻子靈得很,深吸一口氣,問我說肥蟲子是不是醒過來了,讓它趕緊出來,大人我還怪想它的。我說拉倒吧,回回見到它就想欺負。跟你說啊,肥蟲子現在是青春期,叛逆得很,惹毛了,六親不認,到時候就不好玩了。

虎皮貓大人用翅膀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本大人專治各種不服,放出來,放出來。

我無奈,隻有将肥蟲子喚出。虎皮貓大人見到肥蟲子肉乎乎的身子,立刻忘記了所有承諾,一聲歡呼,大叫着飛向了肥蟲子,準備用它堅硬的鳥喙去啄,肥蟲子自然撒腿就跑,兩個小家夥你追我趕,好是一番喧鬧。

這是一對歡喜冤家,我且不去管它們。待到祭拜完先祖,大家坐在堂屋,雜毛小道開始講起了數次遇見周林,最後将他給正法之事,個中曲折和兇險,讓聽者莫不驚歎,冷汗連連;便是小叔和三叔當日曾聽我們說過,此刻聽到細節,也不由得不斷發出驚歎聲來。

蕭老爺子的大女兒,也就是周林的母親此刻并沒有在蕭家大院裏面,她上次從三叔手中得到了半塊廢棄的黑蝠雕老玉佩以及自家兒子已經伏誅的消息,便回到家裏,拿着周林的舊衣服和那塊破玉佩,弄了一個衣冠冢。她在家裏辦了一個喪禮,但是并沒有通知蕭老爺子,想來不管自家兒子如何,多少還是有些埋怨這邊的。不過蕭老爺子談及此事,也頗多感慨,這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莫作惡,世間自有報應。她隻是心裏面想不開,過些日子便好。

當天蕭家擺宴,總共坐了四桌,我被叫到了首席。

小叔是個資深驢友,也是個酒桶子,拉着我二話不說,灌了三碗酒,我自然不敢落後,與其拼起酒來,先是小杯,又是碗,接着對着瓶子吹,咕噜咕噜,好不痛快。朵朵和小妖也都出來了,跟虎皮貓大人上了席面,同桌的還有姜寶和小莫丹,雜毛小道的妹妹以及蕭家的幾個婆姨在旁邊照顧着。酒喝了不知道多少,小叔瞧見我隻是上廁所,酒意全無,越發不服氣,白酒喝完了,叫人去村子裏拿來幾桶米酒,繼續喝。喝到後來小叔也有些暈了,問我爲何千杯不醉?雜毛小道在旁邊哈哈直笑,附耳與他說明分曉,結果小叔罵了一句髒話,人便栽到了桌子底下去。那天開心,一席吃到夜間十一點,很多人都喝多了,便連素來講究養生的蕭老爺子也陪着喝了三杯。有人醉了,有人哭了,不過那都是喜悅的淚水。

宴後,殘羹冷炙自有婆姨們收拾,我和雜毛小道一身酒氣地坐在主屋的青瓦房頂上,看着村中燈火寂寥,遠處田地裏蛙聲一片,小河在星光下緩緩流淌,不由得享受起這短暫的甯靜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雜毛小道的歎氣聲,問他怎麽了?

雜毛小道問我剛才看到三叔了麽?我點頭,說開席不久就被姜寶推回房間去了,估計這會兒已經睡着了吧。雜毛小道搖了搖頭,說沒睡。

三叔離我們這兒隔着兩個院子,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出這判斷的,不過也沒有詢問。雖說雜毛小道手刃周林,清理了門戶,但是三叔養育周林這麽多年,他又不是梅浪那種無情之人,怎麽會不心傷呢?而且當日我們初見三叔的時候,意氣風發,好睿智幹練的一個鄉間奇人,現如今卻終日與輪椅爲伍,纏綿病榻,他心裏的那種失落和孤苦,又是誰能夠了解的呢?

談及三叔那斑白的兩鬓,我和雜毛小道就唏噓不已,可是這天下之大,我們要到哪裏去尋找那雨紅玉髓,或者說是龍涎液呢?

我們在蕭家待了三天。白天,我和雜毛小道幫着他家裏做些農活,晚上回來,要麽與長輩們聊天談話,要麽就在三叔房間裏面商量病情。三叔這病傷及了神魂,肥蟲子管不得用,洗髓伐骨金丹那種東西,對他來說更是虎狼之藥,宛如砒霜。

不過三叔倒也不是很頹喪,他的心情還不錯,在家每日讀讀醫書道典,然後主要的任務就是監督姜寶的修行。小叔最近不知道忙些什麽,結果小莫丹也交給他管,再加上族中幾個小屁孩兒,他俨然就是一個孩子王,樂在其中。

大師兄那邊又打電話過來催促,讓我們去西南局備個案,辦些手續。其實我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并不用這麽麻煩,主要是雜毛小道這裏,不管我是否清白,他劫囚車這行爲,确實是彪悍了,追究起來,是可以治罪的。

不過雖說這法不容情,但是畢竟是一起冤假錯案,而大師兄和蕭家大伯等人又都在盯着,最重要的是陶晉鴻出關了,這個消息一定級别的人士自然清楚,這情形對我們是十分有利的。雖說如此,手續還是要辦的,所以沒辦法,我們不得不辭别了蕭家諸人,前往西川。

在那裏,有我們的仇家;在那裏,有我們的恩人;在那裏,有我們的愛恨情仇。西川,我小毒物和雜毛小道,終于又要殺回來了。

Chapter 2 袖手雙城的鴻門宴

西南局的總部并不在我們曾經去過的渝城,而是在錦官城。我們在金陵郭一指那兒過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乘機飛抵錦官城雙流機場。因爲是公事,所以有人過來接機。

提着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便看到出口處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那兒等着我們。女孩是劉思麗,當初在渝城處理病橘案的時候,她曾經跟我們打過不少交道,記憶最深的莫過于爲了提取蠱毒疫苗,她挺身而出,爲我們親自嘗吃有蛆病橘,并且搜集實驗數據之事。當時那麽多專家教授、大老爺們聽到我們的方法都退避三舍,大搖其頭,唯有她主動将這份差事應承下來,并且咬着牙堅持了下來。

對于這樣敢拼敢幹、爲了上進而奮不顧身的女孩子,當時我就斷言她不是池中之物。現如今一看,果不其然。我們迎上去的時候,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稱呼她劉主任。雜毛小道打趣她,說升官蠻快的,這麽短的時間不見,就成領導了。

劉思麗謙虛地笑,跟我們講,她這頭銜,說得好聽點叫做什麽應急專項辦公室的主任,而且還是副的,但其實連個股級都不算;講得不好聽,就是給同志們打個雜跑個腿,算不得領導。若說領導,你們二位才是,這一次過來,可是趙局長親自吩咐的,一定要将你們接待好,爲此他還囑咐了我兩遍,可見西南總局對你們的重視。

劉思麗說這話兒,我并沒有接茬,隻是嘿嘿笑。

别人或許我不知道,但是趙承風這老小子,無論是一開始我的謝絕招攬,還是後來将他在龍虎山天師道的師弟青虛拿下,抑或是我們身處黑手雙城的庇護之下,都使得他對我們積怨甚深,從我去年冬季被借調到西南局起,他就沒有安過什麽好心。

當日我被抓捕起來的時候,上蹿下跳、出力最多的小白臉朱國志是趙承風的秘書,負責審訊的張偉國也是他從東南局調來的心腹,明明疑點重重的案子,愣是被火速辦成了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手法之拙劣和急躁,就連趙興瑞、秀雲和尚這些中立者都瞧出蹊跷。

所有的事情背後,倘若沒有趙承風的推波助瀾,我這陸字都可以倒過來寫了。更加讓人懷疑的是,白露潭原本好端端的,卻突然翻供,到底是誰在後面搗的鬼呢?後來我和雜毛小道用排除法對可疑的人物做了篩選,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身居西南局常務副局長的趙承風疑點最大。黨同伐異,派系間的内部鬥争是最爲殘酷的,趙承風此人面善心黑,讓人不得不防。

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私底下所說的話,誰也不可能幼稚到當面去找趙承風對質。我和雜毛小道笑了笑,随口附和幾句,也不多言,跟着上了車。

跟着劉思麗的是她們辦公室的新人,剛剛國考進來的應屆畢業生,李長征,我們叫他小李,臨時被抓來當作司機。不知道有沒有受過局裏面的系統培訓,話不多,卻很機靈,拎包開門什麽的,都讓人感覺不錯,不過眼睛不時好奇地看向我們,顯得太不成熟。

劉思麗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過頭來與我們攀談。對于劉思麗,我們心中并不反感,畢竟她在渝城的時候對我們的生活起居照顧有加,而後面在豐都全程跟陪監視,也隻是職責所在而已,這一點我們并不會記挂在心上,于是像老朋友一樣與其交流,談了一些現在西南局的近況以及最近局裏面督辦的一些案件,雖然不知道消息是否準确,但多少也不會一頭霧水。

我想起在逃亡過程中幫助過我們的人,便想辦法問起他們的境況。爲了以防萬一,我問得很有技巧,關心不關心的人都摻雜着問,不動聲色,倒是了解了不少關于楊操、西南行者趙興瑞和青城山秀雲和尚等人的近況和信息。小人戚戚,睚眦必報;君子知恩,心中長存。對于那些曾經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我和雜毛小道從未忘卻。

西南局總部在錦官城鼎鼎有名的青羊宮附近,範圍挺大,圍牆裏有幾棟規模不錯的大樓,裏面林木蔥郁,鮮花開放,遠遠瞧去十分氣派,就是那大門低調了一點,瞧那造型可比我的年紀還大上一輪。

門口沒有鎮虎門張伯這樣的神秘高手,而是持槍站崗的武警,檢查完證件之後,那個年輕人小李去停車,而我們則在劉思麗的引領下,來到了主樓。

主樓一層是大廳,二層三層是辦公室。門前冷落,稀稀拉拉也沒看到幾個人,充分顯示了清水衙門的招牌,不過四樓往上需要再次檢查證件,這才真正顯露出有關部門的風貌來。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十分繁忙。

劉思麗領我們直接來到紀檢辦公室,這個部門還有一套牌子是内部監察。

走進門裏,外間的大辦公區隻有幾個人,都忙忙碌碌,不停打着電話。劉思麗朝裏面叫了一聲四月,有一個長得挺精神的川妹子從辦公桌的隔闆下面冒出頭來,見到我們,匆匆跑過來。

劉思麗跟她輕輕低語幾句,川妹子點了點頭,跟我們恭敬地握手寒暄,然後熱情地招呼道:“跟我來嘛,我們主任在裏面等着你們咯,這會兒已經到了飯點,本來都準備去食堂吃飯的,不過聽說你們要來,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在四月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最裏面的辦公室,對着那厚重的木門輕輕叩動,裏面傳來了一聲語氣嚴肅的詢問,四月的通報之後,門很快就開了,走出一個戴着黑框眼鏡、老學究一般打扮的中年男人來,四月介紹這男人便是他們紀檢辦主任沈劍。

沈主任熱情地跟我們寒暄握手,表情親切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做紀檢的幹部,而是我們多年未見的好友。他拉着我們進了辦公室,又讓四月去沏幾杯茶來,要上好的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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