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苗疆蠱事9(42)

劉學道頗具玩味地笑了笑,說:“是,原本楊知修他姐姐央求我的時候,便是将你們擒下,押送官方,還她兒子一個清白。我以前欠岷山老母一個人情,此次本是小事,便答應她,倘若茅同真和徐修眉抓不到,就順手辦了。”他拍拍手,繼續說:“然而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這麽厲害,進步神速,前兩個月還被追得跟野狗一樣,到處亂竄,不幾天,竟然能夠配合着邪靈教的妖人,單挑長老了;而且就在剛才,陸左竟然将茅同真打得心灰意冷,将我弄得受了内傷。倘若一直如此下去,天下十大高手裏面,你們必能夠占上一席。于是我就想,我要不要留這麽兩個敵人呢?”

雜毛小道歎氣,說,職責所在,我們并不恨你。

矮個兒的劉學道搖了搖頭,說:“别拖延時間了,克明,你在茅山待了十多年,我太了解你這個人了。我知道你們在積氣,準備最後一搏。不過,你們說,我會給你們翻盤的機會麽?放心,我不殺你們,隻是讓你們變得……相對安全一些!”他緩步走到我們兩個跟前,平淡地看着我們,搖頭歎氣,說,在這末法時代,親手扼殺兩個有可能成就非凡的頂級天才,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啊。不過,這都是命啊,你們不要怪我了。他的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無、盡、業、火、消!”此言一出,他的手上出現了一種極爲古怪的力道,仿佛化學元素中,最活潑也是最不穩定的氫分子,随時都能夠将我們體内的能量引爆,毀去一生修爲。我已然來不及祈禱,唯有寄希望于金蠶蠱,大聲求救。然而當肥蟲子沖出來時,卻被劉學道雙目一凝,定在了當場。肥蟲子奮力掙紮,那些暗金色的氤氲光芒不斷遊出,卻始終無法突破劉學道的炁場牽制,口中吐出了一點兒毒液,這毒液呈黑色,跌落地上,頓時一股濃煙冒出,兇煞得很。然而這也沒有效用,劉學道渾身有道力将自己團團包裹,并不會被這些東西傷及。

我終于對修行者中頂級的高手,有了最切身的體會,我們這樣的,在他們的眼中,還真的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孩童,可以随意拿捏一番。

劉學道俯下身來,将手中的兩團動蕩不安的勁力展現給我們看,然後輕聲抱歉道:“對不住了,兩位,忍着點疼啊……”這個傳聞中冷血無情的刑堂長老,此刻循循善誘,如同那幼兒園的阿姨。而在那一刻,我能夠想到的所有法子,在這絕對力量面前,都已然沒有什麽效用,撇頭看向雜毛小道,正好看到他灰敗的臉,眼睛裏面,全部都是絕望。

這是最後的時間了麽?我們就這樣,要失去所有的籌碼,從此成爲廢人,然後任人宰割了麽?我心死如灰,所有的豪情壯志,在那一刻都煙消雲散,閉上眼睛,沒有再作抵抗。然而我等了半天,那一掌,終究還是沒有拍到我的頭上。

這種等死的狀态實在是讓我難受。我睜開眼,發現本來俯身站在我們面前的劉學道,又回到了剛才站立的兩米開外,一雙耳朵在不停的抖動,嘴唇還在嚅動,似乎在跟誰說着話。不過他這聲音幾乎憋在了肚子裏,我又看不懂唇語,所以有些發愣,不曉得這個老家夥爲何在最後臨門一腳的時刻,作出這般的怪狀來,難不成僅僅爲了讓我們更加恐懼?

我心中胡亂猜測,不過劉學道似乎真的在跟某人對話,如同請神入魔一般。瞧他這表情,似乎十分恭謹,顯然跟他對話的這個人,是一個地位極高,或者他十分尊敬的一位。

雜毛小道也睜開了眼睛,瞧到劉學道這般模樣,一開始還在疑惑,過了幾秒鍾,眉頭皺起,遲疑地猜測道:“這是……千裏傳音?”

聽他這般說,我頓時就感覺到無比高級。在古代,修行者之間,沒有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QQ,傳信又實在太慢,有大能者,便利用靈界無空間,皆是附于氣泡上面一個虹膜的理論,創造了這一法門。不過我以前聽說時,隻以爲是扯淡,此刻一見,仿佛真有其事。

見劉學道忙着聊天,有所疏忽,我心中想着機會來了,于是一點一點地往後爬開,準備朝着石廳的出口跑去。然而我沒移動出一米,劉學道右手袖間有一截黃色出現,接着一道黑光,打在了我身後的半米處,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深坑。我渾身僵直,再也不敢動彈。

這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劉學道終于神情一斂,肅容,瞧了一下滿臉惴惴的我和雜毛小道,歎了一口氣,說,“還真的是天不絕你們,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今朝便放過你們吧,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你們既然不是茅山門下,自然也輪不到我這個刑堂管事來胡亂插手,好自爲之吧。”

他挺起腰身,說,這次爲了你們兩人,倒是交惡了這高原上的喇嘛,也罷,我去幫忙追捕邪靈教護法右使,免得被人挑了理。

這老頭兒一番話說完,轉身欲走。我和雜毛小道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劉學道剛剛越過篝火,準備朝着甬道處走去時,暗河中水波蕩漾,突然浮出了一具屍體來。劉學道目光如炬,隻一眼,便大驚失色地叫了起來:“徐長老?”

Chapter 33 死狀,浮棺

徐長老?徐修眉?我和雜毛小道還沒有從剛剛那死裏逃生的震撼中掙脫出來,此刻又被另一波驚訝,給擊倒了。

天啊,怎麽可能!這個曾經能夠在水底裏,生活三天三夜不換氣的強者,以蜻蜓幼蟲爲匪号的水虿長老,竟然浮屍河上,了無聲息,這個世界是怎麽了?簡直是太颠覆了吧!

正在我腦海裏,“這不可能”四個大字不斷盤旋徘徊的時候,劉學道身形如鬼魅,跨越過去,飛抵浮屍之上,腳尖一挑,便将這具屍體給勾起來,朝着我們這邊扔了過來。

“接着!”他大聲喊道,語氣裏,有着毋庸置疑的威嚴。

在那一刻,我看到他居然懸空而立,腳尖點水,浮于水波之上,輕身功夫,已入化境。

當劉學道的精神鎖定離開之後,我感覺周遭的空氣,不再那般凝重,腹中開始湧來氣力,勉力将這具屍體給接住,然後平放在了岩地之上。這人,真的就是剛才與洛右使交手落敗、之後又将劉學道送至此處的徐修眉。

當時的他并沒有出水,想來是爲了防備有人入水,又或者覺得刑堂長老劉學道一人,便可以解決一切。哪知待在水中的他,竟然悄無聲息地就給人殺死在了水中,而且還就是在劉學道出水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

我望着徐修眉慘白的臉,和已經稀爛的胸膛,又看向了黑黢黢的暗河水,不由得心生恐懼。

這自然不會是小妖朵朵的傑作,難道是那個叫做丹楓的女子,駕駛着那艘古怪的癸水陸行舟,對徐修眉展開了攻擊?隻是,丹楓看着本事并不高明,此刻的她,想必隻有逃命的心思,哪裏還會閑得過來逆襲?更重要的是,以徐修眉在水中精修了大半輩子的本事,他即便是不敵,或者遁走,或者上岸呼救,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然而他完全沒有,而是被人斷然殺死,老半天,才浮屍上來。到底是誰?

一想到這裏面的各種神秘,我不由得就對仍在水中的小妖朵朵擔憂起來,也沒有了心思,爲這個我曾經極爲痛恨的老頭子,心生快意。

劉學道臉色變得青黑,他口中大聲叫喊,立于水上,然後朝着水中不斷揮動雙手,一道道黑色的無影箭,朝着河道中射去,如同那六脈神劍的效果一般。劉學道往水中發射了五六道,見這河道中并無半點動靜,不由得也心生不安,唯恐自己也悄無聲息地着了道,身形一扭,人便沖到了我們的近前來。

我和雜毛小道正蹲着身子,在研究徐修眉的死法。見到劉學道黑着臉,站在旁邊,雜毛小道拱手爲禮,開始解說道:“劉師叔,徐師叔受的傷,十分奇怪,先是外傷,四肢綿軟,腹腔骨骼碎裂,胸口處被極爲鋒利尖銳之物——譬如爪子——抓中,總共三爪,半個胸膛就都給撕裂了;眼球迸裂,顯然他在死亡的時候遭受到了巨大的顱壓,痛苦得很;除了外傷,真正讓他死亡的,是一股極爲恐怖的力量,這力量也奇怪,分爲兩縷,一縷是陰寒,使得他整個身子僵住,行動不便,無法逃脫,而另外一縷,卻是火熱,如同火魅的灼熱,正是這詭異的熱度,使得他五髒之内的道力潰散,終至死亡……”

雜毛小道一口氣将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劉學道卻也沒有反駁他這“劉師叔”的稱謂,而是皺着眉頭,恨聲說道:“那麽,你覺得到底是誰出手,暗害了徐長老?”

雜毛小道搖頭表示不知,不過見劉學道眉頭一挑,似乎有些不滿,他便接着說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出手的并非人類,而是某一些邪物。”

劉學道說,哦,爲什麽呢?

雜毛含笑伸出左手,道:“當今世上,能夠在水中悄然暗殺徐師叔的人,不出這個數,而這些人,現在都不可能出現在這暗河之中。”

劉學道點頭,承認了雜毛小道的說法,說:“不愧是他認可的人,思維果然機敏。哼,當着我的面,将徐長老給殺了,看我不窮極此處,将其搜尋出來,超度性命!”

我看着劉學道不斷抽搐的黑臉,心中就有些幸災樂禍。這個家夥性子冷淡,而且孤傲,雖然不知道他跟徐修眉的關系如何,但是徐修眉的死,必然也會有一部分責任落在了他的身上。茅山總共就隻有十位長老,死一個少一個,倘若他在場而沒有将兇手找出來,隻怕回去,不但飽受嘲笑,而且還會被追究。好吧,作爲一個被茅山追殺至今的人,雖然剛剛被莫名其妙地放過一條性命,我還是不厚道地腹诽了一遍,然後走向河邊,開始呼喚起小妖朵朵來。

茅山的追兵,一死一廢,最厲害的刑堂長老又放過了我們,此刻的我們,雖然并沒有沉冤得雪,但是也不用再像土撥鼠一樣,東躲西藏了。我們憑着自己的實力去抗争,終于獲得了相對自由的權利,那麽,是應該将小妖朵朵召回來的時候了。

我與小妖,自從麒麟胎分離的念力勾連之後,便隐隐能夠通過意念進行溝通,雖然并不明确,但是也能夠約摸傳遞意思。然而我呼喚了好一會兒,卻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我的愁容更盛,唯恐小妖也被擊殺徐修眉的那個兇手給害了,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

我喊了幾聲,劉學道聽得煩躁,大喝一聲,别喊了,它來了!

我奇怪,問,誰來了?

劉學道緩步走到岸邊來,凝望着黑黢黢的水面,黑暗河道裏有呼呼的風吹來,将他花白的道髻吹亂。劉學道一臉凝重地看着波瀾不驚的水面,喃喃自語道:“它來了!怎麽可能,這麽恐怖的力量,多年都未曾一見了,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我看着這平靜而漆黑的水面不解,不知道他到底說些什麽。我什麽也沒有感受到,不管是五感,還是炁之場域,根本一無所知。雜毛小道也是。此刻的他終于好了一些,身形不再顫抖,緩步走到我的身旁,說,到底是什麽東西?

劉學道冷冷地說道:“以你們的境界,不能夠知曉,也是正常的。這東西,大兇,倘若出世,隻怕赤地千裏,一場禍害!”

我不答話,隻是心中暗笑,這老家夥又裝波伊了,他要真的厲害,也不至于放任徐修眉死去,而不自知,此刻唯有緊緊咬着牙包谷,咔咔響地痛恨了。

這時,我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尖叫:“操,怎麽大人我剛剛出去解決了一泡尿,這大廳裏面,就這麽大的死氣啊?乖乖,你們可真能鬧啊……咦,這地上躺着的,不正是我大茅山的長老麽,怎麽神魂都給人啃噬了?咦,忒慘了點!果然,做人第一就是要人品好啊,不然就算是死,都是不得好死!”

我眼睛一亮,回過頭去,與雜毛小道齊聲叫道:“虎皮貓大人!”

但見黑暗處飛出一隻肥鳥兒,正在徐修眉屍體的上空盤旋。聽到我們的招呼,虎皮貓大人揮揮翅膀,問道:“嗨,你們兩個偷窺狂舍得出來了?咦,我找來的那一堆槍手,哪裏去了?咦,這個傻波伊也在,你們怎麽手拉手,做起了好朋友來了?”

肥母雞說話忒難聽,那劉學道的臉色頓時黑得跟那鍋底兒一般,袖子裏的黃符一閃,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道無影劍。嗖!這一聲呼嘯,把我的魂兒都吓飛了,大叫:“大人快閃!”

然而純爺們虎皮貓大人不但不閃,還一聲冷笑:“來得好!”但見它張開嘴巴,對準那道淩厲的黑影,接着驚呆了所有的人的事情出現了,那黑影沒入虎皮貓大人的口中,不但沒有将大人的腦袋擊破,反而如水入大海,再無聲息。

虎皮貓大人舒爽地打了一個擺子,像個瘾君子一般興奮地大叫:“我操,真爽啊,給勁兒!”它打了一個響鼻,然後嘎嘎笑道:“再來,再來,好久沒有這麽舒爽了,求教育,求受虐!”

瞧他這副賤樣兒,劉學道反倒沒了暴躁的脾氣,眯着眼睛,盯着虎皮貓大人緩緩說道:“敢問是何方高人,賜個名号!”

虎皮貓大人不樂意了,罵道:“大家夥兒都是知根知底的,何必在這兒裝不認識呢?虎皮貓大人就是我,我就是虎皮貓大人!”

劉學道見它不樂意講曾經的底子,便不再理這個疲懶貨色,腦袋一轉,死死盯住了暗河處。

就在我們想上前與虎皮貓大人打個招呼的時候,我發現不但是劉學道,便是虎皮貓大人,也都沒有理會我們,而是死死地盯着左側河面,我也扭過頭去,但見有一方黑色的堅硬之物,緩緩浮了出來。随着這東西的大部分出現,我的眼睛瞪得滾圓。這、這不就是我那天在湖底裏,所見到的黑曜石棺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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