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苗疆蠱事9(34)

我能夠理解她的氣憤,作爲一個最疼愛的朋友和妹妹,朵朵的離去,最接受不了的,想來就是小妖了。她曾經有過短暫離開的經曆,也有過好朋友永遠離開她的痛苦往事,而後一直跟着我,之所以會如此,不是因爲我的強大,而是因爲在我身邊,有朵朵、肥蟲子這些讓她所牽挂的小家夥。

而朵朵不在了,她留下來,還有什麽意義呢?

我憋紅了臉,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暢,換不過氣來,不過并沒有反抗,而是努力地解釋道:“這是一次機遇,朵朵錯過這一次,可能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像你一樣,可以自由地出現在白天夜晚。而我們現在正在被追殺,帶着她,實在是太危險了。将她留在佛塔裏,有鬼妖婆婆幫忙照顧,相信朵朵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的!”

小妖很不屑地罵道:“說這麽多,你有問過她的想法麽?不就是嫌棄朵朵不厲害,幫不上你什麽忙,怕她拖累你,對吧?”

聽到小妖這尖銳的指責,我的心,不由得血淋淋的一片傷。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小狐媚子,竟然是這麽想我的,難道我和朵朵,和她們的關系,就隻是單純的利用麽?我怎麽可能會嫌棄朵朵,怎麽可能會覺得這個救了我無數次性命的小蘿莉,是一個累贅呢?

在我的想法裏,我甯願她如同一個普通小孩兒一樣,白天上學,與朋友們玩耍;晚上在家,享受家庭的溫情,遠離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拼鬥與兇殺,做一個快樂的人,不再像她某些時候,一個人默默無語,像一個小大人般的想着心事,想着她曾經的美好生活。每次看到這個小蘿莉露出那種與她年紀所不搭的成熟時,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痛——這才是我一直以來,想要讓朵朵重行于陽光之下最主要的原因。

雜毛小道見我一連慘敗和灰敗,瞳孔不斷地收縮,臉色發紫而不反抗,便沒有再作旁觀,伸出手,一把搭在了小妖的肩頭上,口中快速念了一遍“縛妖訣”,然後口中一聲輕喝道:“咄!”

随着這聲咒語一出,小妖的身子一震,緊緊掐着我脖子的雙手便松了開來。

雜毛小道将小妖從我的脖子上扯了下來,然後皺着眉頭說道:“小妖,雖然我也不同意小毒物的做法,我也舍不得朵朵這個小乖乖,但是你怎麽能夠這麽說小毒物呢?你知不知道,他将朵朵放在那佛塔中,他有多傷心?他這麽有自制力、情感内斂的人,一路上,掉了多少眼淚?就關愛朵朵這一方面而言,他并不比你,不比任何人少!”

小妖聽到雜毛小道的解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嘴扁着,說:“那你們爲什麽不跟朵朵商量一下呢?你們騙了她,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哭得稀裏嘩啦,以爲我們将她給抛棄了,不要她了呢。”

我摸了摸疼得厲害的脖子,苦笑道:“朵朵自然不舍得離開我們,但是一切,都是爲了她的前途着想;所以,她以後應該會明白的……”

小妖掙脫開雜毛小道拽着她的手,然後走到我面前來,拉起我的左手,在我還沒有明白她的意圖之前,一口咬下。

這小狐媚子可不是吓唬我,她可是真咬,隻一下,就血肉模糊,疼痛鑽心。

我疼得眼睛緊緊閉起,好一會兒才睜開來,卻看到這個小丫頭眼睛笑得成了月兒彎彎,開心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哭得稀裏嘩啦啊,爲什麽知道你哭的消息,我就這麽高興呢?這一口,我代表朵朵,讓你知道被人抛棄,有多麽心痛。不跟你計較了,幫你搞完追兵,我回去找朵朵,跟她在一起,你沒意見吧?”

我苦笑着點頭,說,這個随你,我又不會強留。

小妖笑嘻嘻,轉過頭來拐帶肥蟲子,說,小肥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肥蟲子這娃兒有良心,搖頭擺尾地要鑽入我被咬出血來的手臂上,給我療傷。然而小妖一把就抓住肥蟲子的尾巴,說,止血可以,這牙印要留着,給他當作一個教訓!

小妖作威作福完畢,心情暢快,于是飛身臨于天湖上空,盤旋一圈,手一招,灑下了星星點點的青木乙罡,接着有蓬勃的碧綠水草,從湖面湧了上來,不斷地凝聚。沒一會兒,在小妖的下方,有一道巨大的白浪,陡然生出。

好幾片青黑色的角質鱗片,從湖底升出來,接着有如錐的尾巴拍打湖水,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水裏躍出,朝着半空中的小妖咬去。

這畜生兇猛,但小妖也不是吃素的,雙方打成一團,僵持不下,最後小妖把劍脊鳄龍引到我們這邊來。見到我們,它竟然停戰,不再争鬥。小妖将我們的意思,給它做了轉達,奇怪的是這劍脊鳄龍竟然答應了。我們這才将心思收斂,與這劍脊鳄龍友好告别,然後找了地方藏起來,收斂氣息,安靜地等待着莫赤的到來。

等了好久,差不多下午兩點,我們的視線盡頭,出現了一個黑影,在遠處的山脊之上。

Chapter 20 冷靜,暴起

莫赤的出現,并沒有讓我們有多開心,相反,我的手心,開始忍不住地冒汗。我很清楚,自進藏以來,我們所面臨的第一場重大考驗,即在眼前。

莫赤雖然說過,他一個人目标小,去拿東西的話,是不會引起人注意的,然而他畢竟年紀太小,鬥争經驗不足,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會是怎樣的對手。那些人的眼光之毒辣,哪裏是一個半大少年,所能夠欺騙的?

所以從他一開始提出來,我就想着反對,不讓莫赤來趟這攤渾水。然而雜毛小道提出将計就計,我們在此處,給茅山的追兵來一次迎頭痛擊的埋伏,将他們給打痛,給以後争取時間緩沖,那麽我也不便反對,于是積極籌措起來。

山脊那邊的黑影走近了一些,我能夠看見那黑影,确實就是穿着一身藏族傳統服飾的莫赤。隻見他扛着一個沉重的布袋,正從山脊上,健步如飛地下來。我越過莫赤的身影,朝着他後面瞧去,并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妥,空蕩蕩的山脊上面,除了樹木和野草,再也沒有什麽東西。

難道真如莫赤所說,他就是一個小人物,所以沒有引起茅同真他們的重視,将他放了過來,并不理會?

倘若如此,那麽我們便隻有改變計劃,将莫赤所帶來的行李拿好,然後朝着山裏面走。這一來可以避其鋒芒,二則是吸引注意力,免得他們去佛塔那裏,找那鬼妖婆婆的麻煩。雖說江白小喇嘛讓我們在佛塔暫住幾日,但是既然我們把朵朵留在了那裏,自然不可能一直待着,壞了事兒——雖然茅山宗未必會爲了我們而得罪白居寺去硬闖,但是通過行政力量,還是可以拿捏我們的。

西藏山高寥廓,莫赤走了二十分鍾,才穿過了森林,走到湖邊來。

對于上次的經曆,他依然是心有餘悸,下意識地離那湖邊遠遠的,然後站在一高處,手搭涼棚,四處望,想要找到我們的蹤影。然而我和雜毛小道潛伏在暗處,自然不是他所能夠找尋得到的。莫赤望了一會兒,并沒有作爲一個誘餌的自覺,開始用藏語喊起話來。

他倒是有一些小心思,不過我們卻沒有敢出來,隻是謹慎地打量着四周,想要把有可能存在的敵人,給找尋出來。

莫赤喊了一陣,仍然沒有看到我們,于是坐在地上喘粗氣。

我觀察了一陣,感覺不會有人跟着他,想要站起身來,過去找莫赤接收。剛要站起身,雜毛小道一把拉住了我,我回過頭去,隻見他無聲地搖了搖頭,眼神很堅決。我想了一下,所謂伏擊,不過就是沉穩和意志的較量,不管是否有人跟過來,我們都應該沉住氣,不給敵人任何機會。

莫赤歇息了好久,站起來喊了幾聲,又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想到了自己有可能被跟蹤了,所以我們才會不露面。經過一番思考之後,這個小子倒也是機靈,将背上的包袋給放在了旁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然後朝着湖水叩拜,極盡莊嚴,仿佛在祭奠湖靈一般。完了之後,他拍拍屁股,施施然地轉身離開。

看到莫赤這般行爲,我不由得擊節贊歎。要知道,既然約定在天湖見面,而到了時辰,我們還沒有露面,定然是出了狀況;是什麽問題,他自然不知曉,但是将東西放在此處,我們一定是能夠找到的。不露面,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保護。

看到莫赤離開了天湖畔,我的心情反倒輕松起來。目送莫赤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了對面的一處山坡腳下。我們并不急于去取在湖畔上的布袋,隻是蹲在藏身之處,默默不言,如同死物。

如此差不多又過了半個小時,就在我的心已經甯靜得幾乎要融入那湖水中的時候,雜毛小道捅了捅我的胳膊,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隻見一道黑影,從西面的原始森林中出現,正在快速地接近莫赤留下來的包裹。

此人身穿黑色中山裝,挽着一個道髻,腳步如飛,正是我們在白居寺中所碰到的那個龍金海。

我們順着他出現的方向瞧過去,但見在林木稀疏之地,有一個佝偻的身影隐沒其間,卻是茅山長老茅同真。

沒想到他們兩個如此确定,竟然都來了,想來是已經摸了些底細,才會如此笃定。

若隻是他們兩個,我們還有信心,與之一戰。

随着龍金海越來越接近湖邊的那包布袋,我的心也提得越來越高。就在他臨近之時,平靜如鏡的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嘩啦”的水浪聲,龍金海的身子僵直,如弓,一下子就彈到附近的一處凹下的草甸去,而在他的身上,竟然立刻就有淡黃色的光芒閃現出來。

我不由得想笑,我們對這些追兵如臨大敵,像龍金海他們這些二代子弟,未必不會惴惴不安,對我們也提心吊膽。見到龍金海激發出來的這光芒,我便知他對我身上的金蠶蠱,也是十分恐懼,提前将身上的防護工具給開起來,不讓肥蟲子鑽了空子偷襲。

然而他哪知,湖面上鬧出動靜的,并不是我們,而是之前與我們協商一緻的劍脊鳄龍。這畜生從水面上浮現,頭顱高高昂起來,瞪着一隻兇悍的眼睛,緊緊盯着二十米開外的中山裝男子。

猛然見到這條五米多長的古怪鳄魚,龍金海也是有些忐忑。敵手并不是他所預料的敵手,這讓他的腦子頓時就有些迷茫,下意識地望着茅同真那個方向看去。茅同真本來已經再次潛伏起來,然而看見劍脊鳄龍這貨,便有些藏不住了,一道疾風吹過,快步沖到了湖畔上來。兩人在離布袋六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小聲說着話,似乎在議論着湖中突然出現的怪獸,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們隔得遠,并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内容。不過很快,龍金海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雪亮的藏刀,寒光四射;而茅同真手往前伸,他随身的那根銅棍已然在握,遙遙指向湖裏面的劍脊鳄龍。

劍脊鳄龍見到這兩人,龐大的身子開始下潛,咕嘟咕嘟,不一會兒,不見了蹤影。

凡是靈物,必有其寶。譬如我背上這把鬼劍,便是用一棵槐樹精的樹芯制成,而小妖的青梅竹馬糖糖,之所以遇害,就是因爲身上的靈氣充足,可以被青虛煉制成上好的丹藥,諸如此類者繁多,不一一舉例。

這劍脊鳄龍,觀其外形以及整體氣場,定是那有靈之物。此類妖物,一身重寶,即使沒有凝結出妖丹來,這血肉屍骨和鱗甲,也都是可以利用的上佳材料,這些東西,對于修行者來說,其實還是蠻有誘惑力的。說實話,我們也就是抹不開小喇嘛江白的面子,不然,說不定也會勾起那種龌龊的心思來。

不過有一點讓我十分疑惑:茅同真之所以跟過來,并且在林子裏潛伏良久,一直跟我們比耐心,顯然估摸着我們就在湖邊等待;雖然靜谧的湖畔讓他們有些懷疑,但是此番正大光明地出現,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還沒等我想清楚,那頭消失了的劍脊鳄龍,已然從水中猛地蹿出來,四條粗短而有力的腿在空中劃動,朝着岸邊的這兩位道士沖來。它看似蠢笨,卻是極爲精明的家夥,這一番出手,時機、氣勢和卡位,十分契合,瞬間,如同一輛東風卡車,朝着這邊撞來。

強大如茅山長老,茅同真也不敢撄其鋒芒,與龍金海朝着兩個不同的方向跳開,避開這沉重一撞。

劍脊鳄龍甫一落地,并沒有如我們所想象的那般沉重,而是像狸貓一樣,尾巴往旁邊甩動,啪,尖銳的骨質鳄尾在空中一個炸響,差一點兒,就能将龍金海的左臂給切了下來。

這畜生的兇猛,顯然将茅同真兩人吓了一大跳。龍金海一個後空翻,躲開這淩厲一擊,然後連退了好幾步,扭頭一看,臉色劇變,大聲叫道:“休走!”

他朝着左邊狂奔,在他前方十米處,正是小妖朵朵,拎着包裹,朝我們這邊奔來。

龍金海見到突然出現的小妖朵朵,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心頭一股惡念頓起,一聲大叫:“呔!”竟然抛開了正在與劍脊鳄龍纏鬥的茅同真,朝着小妖大步追來。

茅同真正在與面前這頭恐怖的劍脊鳄龍争鬥。能夠鎮壓水眼的龍屬,豈是易與之輩?他鬥得也艱難,但見龍金海紅着眼跑開,頓時一陣急火攻心,大聲喊“金海休追”。就在此刻,給他沉重壓力的那頭劍脊鳄龍卻轉身一扭,身子就鑽入了湖水裏面去,茅同真狂喜立刻湧上心頭,回身追來。

小妖一直不緊不慢地跑,而龍金海則在發足狂奔,并未曾聽見茅同真的警告。很快,他已然跑到了我們的伏擊圈中。我的身子微弓,果斷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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