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苗疆蠱事9(24)

Chapter 3 湖畔,羊屍

這兩個喇嘛,一老一少。老的有六十多歲了,愁眉苦臉,眉毛垂到了眼角處,臉膛紅得發黑,蒜頭鼻,形容威嚴;而那個小喇嘛看着似乎還沒有到二十歲,眉目清秀,眼睛晶瑩透亮,臉上并沒有普通藏民那樣的高原紅,反而是白皙細膩,皮膚比我的還要好。換一個說法講,這個少年喇嘛,像個娘們兒。

車停在了院門口,南卡嘉措和巴桑,還有村子裏随行的幾個老人正在跟兩個喇嘛說着話,那個老喇嘛突然轉過頭,直直地盯着我。

他似乎朝着旁邊問了一句,南卡嘉措跟老喇嘛解釋,說的是藏語。

我通過這些天來的突擊培訓,大概能夠聽懂“外面”、“朋友”幾個字眼。老喇嘛點了點頭,身子一動,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年輕人,”他用一種古怪的腔調,跟我對話:“你身上有邪魔!”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胸口的槐木牌,然後看着面前的這個老喇嘛。隻見他的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森嚴的磁場光芒來。常人并不能見,但是我,卻能夠感到有微微的炁場震蕩,顯然他也是一個修行者。不過我很快回過神來,嘴角含笑,說道:“不,它不是邪魔,是你心頭的執念!”

那個小喇嘛聽到我的言語,嘴角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我們,氣度不凡。看來白居寺對于此次事件十分重視,派出的喇嘛,都是很不錯的高手。

南卡嘉措在旁邊給我們介紹,說,陸左,小蕭,這是白居寺的堪布班覺上師,是我們村子專門請過來,處理白天那事情的。我點點頭,雙手合十,以作敬意,老喇嘛深深地瞧了我一眼,然後溫和地說道:“無目無甯,你還要好好自度吧!”

說完,他轉身,跟着衆人,朝着巴桑家走去。

我不由得好笑,這個老喇叭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他能夠看出朵朵的存在,但是并沒有如某些自命不凡的正義人士一樣,非要除之而後快,隻是告誡我一番。如此看來,倒也算是一個極爲有趣的人。

我們目送着衆人離開,這一老一少兩個喇嘛,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們跟在内地或者沿海,那些所謂名山古刹裏的和尚有很大的區别。總體來說,應該說是凡塵俗世的味道淡一些,配合上他們那一身紅色的喇嘛服裝,讓人心中,産生出一種宗教的威嚴感。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有虔誠的法力震蕩。

對比之下,我們尋常所見到的那些和尚,十個有九個半,并無什麽本事,頂多也就是能夠把《楞嚴經》背誦個遍而已。

我們心中好奇,不知道這兩位喇嘛前來,能不能夠将那個據說已經被湖神吞噬了的藏族小孩,給找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南卡嘉措返回了家中。他告訴我們,兩位上師今天晚上會在巴桑家歇息,第二天清晨出發,去天湖邊查尋蹤迹。屆時,村子裏的大部分人,都會跟随着一同前往。

這是大場面,我和雜毛小道面面相觑,都決定打死也不說出,那些被發現的魚骨頭,是我們的功勞。不然,我們即使不被打死,也要被那些唾沫星子給淹死。

聽到父親的話語,多吉、拉姆和丹增都歡呼雀躍,說明天一定要去瞧個熱鬧。南卡嘉措攔着這幾個發瘋的小孩,說不能去,明天說不定是什麽情況呢,要萬一出事兒了,他還好,歸于淨土,三個小孩兒,跑都不知道怎麽跑。這話說完,旁邊頓時一陣委屈的哭聲傳出。

我和雜毛小道不再理會,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子時,虎皮貓大人才帶着一身寒露回來,說方圓百裏都轉了一個遍,并沒有見到什麽人,要麽就死了,要麽就躲哪兒藏起來了。

巴桑家的二兒子,是個十六歲的半大小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期,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沒找到,我也不再計較什麽。這世界上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盡盡人事就好了,貿然在人家的地盤上大包大攬,說不定還會惹人厭煩。我們還是等等,看那兩個喇嘛有什麽辦法吧。

次日清晨,我很早就起來,練了一套拳,然後與雜毛小道、南卡嘉措共同吃了點酥油茶和糌粑,到村頭彙合。此番前行,除了兩個喇嘛和巴桑一家人外,還有三十多個藏民,都是一個村子的。有人還挑着酥油茶、糌粑和油煎果子,當作祭品。

二十裏地,說遠不遠,說近自然也不算近,我們往日來回輕快,而此刻卻是在後面慢騰騰地磨蹭着。進山無路,唯有靠行走。那兩個穿紅袍的喇嘛在最前面領路,腳步沉穩,兩人手中都有一個古樸而華貴的暗金木柄轉經輪,不停轉動。這東西亦稱爲“瑪尼解脫輪”,其中裝藏經文或咒語,右旋轉動,即等同念誦,有消除業力之功效。

我們前面的藏民,幾乎人手一份,一條長龍行走,都在默默地念着經文,周身散發着淡淡的念力,雖不多,但都朝着最前面的兩個喇嘛身上集中。

看到這幅場景,我終于明白大師兄,爲何要安排我們到藏區一行。

世間之法,追本溯源,無外乎念力凝聚,都是思想和意念集結而成的東西。它虛無缥缈,然而又無所不在。諸天神佛,無人能見,或許有、或許無,然而你隻有信了,它才在,你不信,它便不在。這便是一人力短、衆人力長的道理。古今有多少才華橫溢之輩,然而能夠讓人銘記的,大多都是那些開宗立派之輩。

爲何?此乃集合天底下的信民,吸收力量的不二法門,信者多,力量則愈盛。

現如今,幾次經濟浪潮,将國人的思想沖擊得面目全非,唯利是圖,沒有了精神信仰。而在藏地,這樣一個普通的村子裏,便有無數信徒存在,轉動經輪,心地虔誠。

教興則人強,這些喇嘛之所以會如此厲害,大抵也是這個道理。

一行人,莊嚴肅穆地朝着天湖進發,路上默默,唯有轉經輪響。

雖然我們走在人群的最後面,但是我總能夠感覺到,在路上遙遙領前的那個老喇嘛,一直在關注着我。他從未回頭,然而我卻能夠知曉他的關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朝雜毛小道很無辜地笑了笑,除了湖邊的魚骨頭跟我們有關之外,那藏族少年失蹤之事,真的跟我們毫無關系。

哥們兒這回真的是躺槍了。

除了那兩把金色的轉經輪之外,我看到兩個白居寺來的喇嘛身上,各有一件法器。老喇嘛背着一個瓢形的布袋,看輪廓,裏面想來應該是嘎巴拉碗,就是那種用死去的高僧大德顱骨制成的法器;小喇嘛左手轉經輪,右手則拿着一根不足一米長的禅杖,這禅杖紅銅鑄成,上面環扣四五個,丁零零作響,很是清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東西,應該是密宗的金剛降魔杵。

到底是知名大寺院,拿出手的東西,都讓人看着眼饞。

行了将近一個半小時,我們越過了落葉森森的樹林以及蜿蜒流淌的小溪,終于來到了天湖邊。

這個幾平方公裏寬闊的小湖整體看上去并不算大,如同鑲嵌在群山中間的明珠。正好有太陽升起,很罕見,遠遠望去,感覺湖面上波光粼粼,閃耀着金子一般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贊歎。

南卡嘉措之前給我講了一個傳說。據說這片湖水,是南方神山庫拉日傑的眼珠子,它是通往世界各處江河湖泊的中轉站。中華二龍脈,它是其中的一道關節。在很久很久以前,這湖中曾經出現過一位來自東方的公主,自言:泛舟西湖,結果風雨飄搖,醒來時便到了此處。附近鄉人得聞,便相互傳頌,說這面湖,可直通天下,乃天湖。後來公主與當地的一個土司成婚,而天湖的名字,便慢慢流傳下來,直至如今。

村子的老人找到了我們上次燒烤的地方,将熄滅的篝火以及散亂丢棄的魚骨頭,指給兩位喇嘛看,然後大聲譴責巴桑家的二兒子觸怒了湖神,不但自己的小命不保,而且還會連累到村子裏面的所有人。巴桑和他的婆娘則跪在地上,親吻着兩位喇嘛的鞋面,祈求原諒,并請他們幫助自己,救出他可憐的兒子。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面有些不是滋味。吃魚的事情,是我和雜毛小道幹的,巴桑家的老二,明顯是被冤枉了。

老喇嘛和小喇嘛顯然已經習慣了這般的場景,過了好一會兒,小喇嘛勸導了幾句,然後那個老喇嘛越衆而出,朝身後揮揮手,衆人齊退,老喇嘛則站在湖邊,對着前面悠悠的湖水,開始念起經文來。

念了十幾分鍾,平靜的湖面突然咕嘟咕嘟地冒起氣泡,又過了一會兒,有一具羊屍浮現。

這羊屍,幾乎隻有骨架子。

Chapter 4 劍脊鳄龍

瞧見這具羊骨架從水中浮出,在遠處觀望的村民們頓時就哄鬧起來,開始止不住地議論。巴桑拉着南卡嘉措的手,激動地指着水面驚叫道:“就是那個,那羊就是我們家丢掉的,就是它!”他激動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而南卡嘉措則苦着臉,不知道如何勸慰他才好。旁邊同來的村民在小聲議論,有人似乎說巴桑家的二小子必死無疑了,有人在說上師波仁切好大的本事,不愧是佛陀的使者,口中一念,湖神就給面子,将牙縫裏面的肉,都給飄了上來。

我和雜毛小道心裏都有些疑慮,要知道,我們在這湖邊練劍、玩耍、捕魚,已有了大半個月,倘若裏面真的有古怪,隻怕早就将其揪出來調戲了,何必還要等人出了事,讓這兩個紅袍喇嘛出風頭呢?

我心中各種疑問,不由得走上前去,那個小喇嘛見我們即将走入湖邊,突然前行兩步,手中的金剛降魔杵平伸,一字一句地說道:“上師作法,不要上前!”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小喇嘛說話,他漢語不好,不過聲音清脆,果真很娘。

我們離湖四米多,差不離能夠瞧見那羊屍灰白色的骨頭上面有巨大的咬痕,骨架之下,有黑色的魚兒托着。瞧見這情形,我大概知曉了,那老喇嘛并非是請到了湖神前來問詢,而是能夠溝通魚類,将裏面的骨骸,頂托起來。

羊屍浮起,老喇嘛依然還在念念有詞。從側面觀察,我發現,他口中的每一個字傳出來,水面上的波紋就會擴散一圈。不多時,整個真言場域在空氣中不斷疊加,不斷積累,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突然間,在他身前十米處,一道水柱轟然炸出,沖天而起。在那道白色的水柱中,我看到了一條五米多長的鐵甲巨鳄。這鳄魚,渾身均是黑色的厚重鱗甲,與我們所見到的尋常鳄魚不同的是,它嘴如鷹喙,背上有三列發達的鋸齒狀脊棱,在肋盾和緣盾間有一排較小的鱗片,腹圓如龜,尾巴長而尖銳,如鞭。

這怪物從水中乍起的時候,所有圍觀的村民都驚訝得一聲大叫,紛紛朝後方退去。

我看到那頭鐵甲巨鳄往下掉落的時候,它的眼睛中,有着不屬于爬行動物的奸詐和精明,就像一個工于心計的狐狸。當它重新跌入湖中的時候,巨大的水花又再次出現,雪白、巨大的水波,朝着岸邊湧來。老喇嘛往後退了幾步,朝着小喇嘛喊了一句:“不可能啊!這種劍脊鳄龍,怎麽會出現在天湖中?”

小喇嘛回答:“莫非這天湖地下的通道,已經被觸發了,所以這洞庭湖底的怪物,才會湧過來?”

我和雜毛小道都聽不懂兩人在掰扯什麽,隻看到一道黑影,從湖面下,倏然滑了過來,頓時就緊張了。我的手往後伸,将鬼劍緩緩拔出,橫于身前,看着那道黑影子在水中靜止了兩秒鍾,突然就沖出了水面,巨大的水花四濺,兇獸張牙舞爪,朝着老喇嘛撲來。

五米長的鳄魚,說起來可能大家沒有什麽概念,但是這樣的長度,在鳄魚中,真的就是巨無霸了!站在近處觀摩,簡直就是太有視覺沖擊力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發現那鳄魚濺起的水花,竟然大部分都落不進老喇嘛的周身範圍裏,想來這個老喇嘛周身的護體勁氣,已然達到了外放的境地。他腳步一動,根本就沒有怎麽用力,人便往身後滑動了三米,避開了這巨鳄的猛力咬合。

巨鳄雪白的牙齒咬了個空,發出讓人牙齒發酸的響聲。而那個小喇嘛不退反進,錯開了撲面而來的勁風,左手上面的轉經輪收起,右手的金剛降魔杵,圓環的杵頭已然敲擊在了巨鳄的雙目之間。

别看他年紀輕輕,長得又清秀,手上的功夫,卻不是蓋的。敲擊之下,那巨鳄高高昂起的頭顱突然就重重砸落在了湖邊的草地上,發出了一聲兇狠的嘶吼來,嗷……

這聲音,有點像頭笨驢在嗥叫,四隻爪子緊緊攥着地上的青草,尾脊梁末端上那根帶刺的尾巴像蠍子一樣彎曲,豎了起來,朝着再次揮起金剛降魔杵的小喇嘛紮去。

“唵、嘛、呢、叭、咪、吽……”

天空一聲炸響,老喇嘛口中突然出現一陣轟鳴聲。人也瞬間錯身而過,化作了影子,手上結印,一掌擊在了巨鳄圓鼓鼓的腹部。“呱”,一聲青蛙叫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尾鞭落空,那鷹喙鳄頭回轉過來,亮出密密麻麻的雪亮利齒,朝着老喇嘛咬來。

老喇嘛往後退開去,口中叫喚那個小喇嘛:“這劍脊鳄龍太過兇猛,退!”

一老一少兩個喇嘛開始狼狽後撤。這個時候,雜毛小道動了,他像一頭饑餓了多年的獵豹,一旦發動,立刻就有種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隻是他手中并沒有提着雷罰,而是緊緊攥着那把卡車底盤鋼改制的篆刻刀,朝着巨鳄的眼睛紮去。

顯然,雜毛小道和我一樣,對于那雙閃現出邪惡光芒的眼睛,十分地看不慣。蓄勢而發的雜毛小道超出了巨鳄的計算範圍之外,于是就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那把篆刻小刀,真的紮進了巨鳄左邊那顆墨綠色的眼珠子裏,将玻璃體給捅了個稀巴爛,巨鳄巨大的顱内高壓,将其瞬間引爆。

這一下可就真的惹火了那頭巨鳄,一甩頭,偷襲成功的雜毛小道還沒有來得及拔出篆刻小刀,整個人就被撞得飛了起來。不過這個家夥的輕身之法也算是高明,伸出雙手,接觸到甩過來的鳄頭,借勢一跳,整個人的身子在空中陷入收縮狀态,像一個彈球一樣飛出。

此時,我已經手持鬼劍殺到。

在湖邊的日子裏,我勤于練劍,鬼劍與我已經熟絡得跟朋友一般。因爲角度的關系,我根本來不及找到這巨鳄的弱點,精金劍尖從那厚質鳄魚鱗甲劃過,頓時火花四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響出現,越往後,阻力便越大。然後我往左邊後退了好幾步,一根搖擺的骨質化尾巴,貼着我的臉面猛然劃過。

铛——

小喇嘛見如此混亂,再次果斷出手,金剛降魔杵重新出擊。

此時的巨鳄,已然痛得狂性大發,翻滾不已,使得降魔杵隻打到了鳄尾一節,發出金鐵交鳴的響聲來。這五米多長的玩意一旦發了脾氣,滿地打滾,就如同一台沒有刹車的碾路機。以它的體型,我們根本沒有敢與之交鋒者,唯有在周圍牽制,然後朝南卡嘉措他們這些打醬油的藏民們大聲喊叫,讓他們不要靠近,免得傷及無辜,丢了自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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