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苗疆蠱事9(18)

夏宇新不斷地打着飽嗝說,四哥,你哪來這麽多牢騷,叫你做就做呗,應付應付而已。

馬四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夏,說實話,再這樣下去,茅山就不是茅山了。我想出山,去跟陳志程大師伯混。”

“陳師伯?他跟話事人是針尖對麥芒,相互都瞧不上眼,話事人未必樂意呢……”

“不樂意能咋地?老子直接夜投過去,生米煮成熟飯。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沒下決心。主要呢,還是舍不得你和張欣怡、小豆莢他們幾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也知道,四哥嘴臭,容易得罪人,但是你們從來不嫌棄,也不生我的氣。四哥嘴上不說,但是心裏擱着呢。”

馬四咽了咽口水,歎氣道:“不過這一次出來,就爲了次内鬥,大動幹戈,耗盡精力,好像這陸左和蕭師叔是小佛爺一樣,我心寒了!我跟蕭師叔接觸不多,本來以爲就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棄徒,然而這段時間才曉得,這真的是個鐵打的漢子!徐長老的勾魂神針,便是那倥侗大妖夜小色,也哭天喊地,神魄分離,他愣是一聲也不吭,硬生生挨着……”

顯然,馬四對雜毛小道,已經産生了由衷的佩服之情,聽到他這番話,我又是憤怒,又是自豪。

“說的也是,這個蕭師叔,确實是有一股吓人的勁兒。瞧他這番模樣,日後的成就,未必會比大師伯差!”

夏宇新難得地說了一句不圓滑的話,然後跟馬四低聲說道:“不過他錯,也就是錯在太優秀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嗯……馬四,我們是兄弟,跟你說一個事兒。咱們做人呢,要低調一些,你既然已有離去之心,就不要太拼命了。比如今天,倘若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千萬不要往前面湊,丢了自己小命……”

馬四有些迷糊,打了幾個飽嗝,說,啥事啊,今天?

夏宇新呵呵地敷衍了幾句,沒有再言。兩人解完手後離開,而我的心中,卻多少有了些答案——這個夏宇新,應該就是小周和劉小姐口中的内線吧?

他們這個組織還真的厲害,要知道,茅山宗子弟的挑選,定然都是經過謹慎甄選的,非莫大緣分不收。尋常人等,若想入門,便是搜遍整個句容茅山,也摸不到那真實山門的半點痕迹。然而他們竟然能夠将夏宇新這樣的嫡系弟子給收買策反了,可見其滲透的功夫,比普通的組織要厲害得多。我不由得擔憂起将雜毛小道救出之後,我的計劃若是成功,劉小姐她們若是對我們糾纏,那無疑又多了一股可怕的敵人。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的衣角被拉起,轉過頭,小妖硬聲硬氣地對我說道:“雜毛叔叔在地下室,不過那裏間有布置,我恐怕打草驚蛇,沒有進去。”

得到這個消息,我渾身一陣激動,暫且放下所有的擔憂,先集中精神,将雜毛小道給救出去再說。

打定主意的我趕忙回身,深呼吸,将自己的身子變得柔軟,朝着伸出建築的地下管道爬去。管道裏面的液體黏稠,無數穢物從身邊流過,這段旅程有多惡心,我不再詳細講述,隻是至今回想起來,仍有一種不想吃飯的減肥效果。不多時,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在我的頭頂,有一個巨大的防臭地漏蓋,上面有清新的空氣呼呼傳來,還有光。

我看不到上面的情景,但是卻并不驚慌,而是緊緊閉目,将精神凝于祖庭神海處,平心靜氣,開始觀想。

所謂觀想,即是将自己特有的精神,也或者說是魂力,集中在一處若有若無的空間中,然後開始在非物理空間的場域裏,開始蔓延,去觸摸自己想要了解的事物。這種方法,類似于道家的天眼,或者佛家八識心王中的神目通修煉。不過它出自于山閣老那一篇一千九百三十七字的《正統巫藏—攜自然論述巫蠱上經》,我往日曉得,但是并不能夠使用,至現在,卻可以嘗試一下。

随着觀想持續,很快在我的腦海中,玄之又玄的空虛之地,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閉目而眠的老道。這老道臉型狹瘦,臉上的痦子上有幾根雜毛,口中默默念着經訣。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在那渾濁的眼眸中,閃現出了一絲淩厲的兇光。

Chapter 58 脫囚之戰,發現另一個囚犯

當茅同真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

然而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此等觀想,完全就是個人主觀、形而上的存在,茅同真未必能夠知道我在觀察他,而且即使有感應,他也絕對不能确定我的位置。我心中大定,便見到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從樓梯處沖下來,然後我的腦海中,響起了他的聲音:“茅長老,發現有敵人潛入會館,實力很強,我們已經折了幾位師兄弟了!”

茅同真的眼眸黑得發亮,裏面一點紅光閃耀。他霍然起身,問,徐長老呢?

答曰:喝得有點多,在看春晚醒酒呢。

茅同真右手一伸,那根銅釘紮滿的施法棍立刻如有靈性一般,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上。茅同真冷冷一笑,傲然說道:“本來以爲他被陽毒燒死了,沒承想還活着,而且還找上門來了!這次将此獠生擒,便可回山,好好修行了!嘿嘿,宇新,你和他們幾個看好嫌犯,我去去便來……”

這個黑中山裝男子,正是夏宇新。通過剛才在外邊偷聽到他和馬四的談話,我差不多已經确定了,他便是小周口中的内應。

至于他爲何放棄名門正派的身份,轉投人人喊打的邪派,這我就不得而知。待觀想到茅同真已然遠去,心中默算了一下他與來襲者可能交鋒的時間之後,我睜開了眼睛,口中突喝一聲:“行動開始!”

話音一落,小妖立刻突前上沖,雙手一揮,那塊不鏽鋼的防臭地漏頓時随着旁邊的水泥,脫落下來,砸在了水道中。我縱身一跳,雙手抓住了斑駁的地闆邊緣,一用力,輕松翻身,便來到了地下室裏。

此處是一個狹窄的備用機房,裏面有笨重的電機和淩亂的雜物,粗粗的電纜線在牆上和地面密布,如同蜘蛛網一般。

整個房間裏一股子機油味,不過比起下水道裏面的味道,簡直是好太多了。我穿着幹式潛水服,戴着潛水護目鏡,此刻也不打算摘掉,快步走到了備用機房的門口。此處的門被反鎖住,擰不開。不過這也無妨,朵朵透過孔隙,将門鎖給斷然擰開了。

我推門而出,見正對着的大廳中,有三個男人,兩個道裝,一個黑色中山裝,裏面并沒有夏宇新。

見到這麽一個潮乎乎、臭烘烘的家夥,從封閉的電機房中沖出來,看守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十分豐富,詫異、驚訝、恐懼以及……嫌棄,不一而足。

好吧,說實話,剛剛從下水道裏面鑽出來的我,連我自己都嫌棄。

生死關頭,争分奪秒,我也沒有廢話,悶不吭聲地沖上前去。天門扛,腰脈提,箭步前拱,朝着第一個反應過來,向我沖來的那個小道士襲去。我全身勁氣激發,拳出如龍,身如弓,沖在拳頂、戳在指梢、切在掌沿、踏在掌根。一團一展,一合一開,一收一放,像頭放出籠的豹子,瞬間就跟那個小道士撞擊在一起。

茅山宗在中原屬于頂級道門,門下弟子,能夠出山行走的,都是精英人才,不同于學過一招半式、就出來行走江湖的冒牌貨,手底下自然是有真功夫的。不過不知道是我的蓄意待發、威勢過猛,還是因爲渾身髒兮兮的形象導緻這個小道士心中生厭,氣力不聚,兩拳相交,這人竟然被我一拳打斷臂骨,複起一腳,直中胸口,人便往後面飛去。他越過前沖而來的同伴,啪的一聲,重重砸在牆壁上,竟陡然停頓了一下,這才軟軟地滑下來。

打人如挂畫,氣凝于背,這是内家拳的高級表現,然而卻被我在短瞬之間,爆發出來。一擊得手,我頓時豪氣橫生,信心滿滿,迎擊上那兩個手持木劍、正在跟朵朵和小妖交鋒的看守。

能夠在此處看押雜毛小道,實力自然不會有多差,那個穿着青色道袍、跟朵朵比鬥的中年道士倒還一般,而那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精幹男子,卻是極端厲害。他與小妖朵朵交手了兩個回合,竟然還占上風。要知道,以小妖的實力,在我看來,抛開其他的裝備和法器不計,可以說比集訓營時期的我,要厲害好幾個等級。

不過我很快發現,這個小子胸口隐隐發青光,似乎有種類似于雜毛小道本命血玉的東西,給他自身的力量,作了加成。這人身手不錯,一招一式,精準而果決,眉頭緊鎖,神情嚴肅,頗有大将風範。倘若是以前,我定然跟他好好切磋一番,然而此時的主要目的,卻是救人,當下也不客氣,沖上前去大聲喊道:“何方高人,報上名來!”

那人神情一肅,中規中矩地拱手應道:“茅山掌門座下弟子,龍金海,江湖人稱玉面……”

他這名号還沒有報完,我已然跨步逼近,飛起一腳朝他心窩裏踹去。

見我如此無恥,他又驚又怒,快步後退,挽了一個劍勢,大聲叫道:“果然是個鄉下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待我來教訓一下你!”爲了營救方便,除了震鏡,我其他什麽都沒有帶,見他一劍刺來,我滑步左閃,讓出一個空當來。而就是這一閃身,我已逼近沉身與朵朵較量的中年道人。

那中年道人留着兩撇胡須,頗爲威嚴,有點像李亞鵬版《笑傲江湖》中的嶽不群先生。不過他手底裏的功夫,并沒有嶽先生那麽過硬。茅山道士,抓鬼拿妖,本是必備的功課,然而面對着鬼妖朵朵,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法均無效用,頓時就慌張起來。

我往他這邊後撤之時,此人正好中了朵朵的一記冰瑩藍光,渾身僵直。我順水推舟,揚起手,一下砍在了此人的脖頸上,勁氣吞吐,那人眼睛一張一閉,身子就軟軟地倒了下去。解決完了兩個,我回過頭來,見到那個本來還有些驕傲的龍金海,已然開始回身跑了。

此人既然聲稱是茅山掌門座下,那麽必定是雜毛小道的師兄弟,自然也是厲害人物。他若咬牙硬抗,破釜沉舟,還能夠與我戰幾個回合,如今膽氣喪失,隻想逃命,我哪裏還會懼他?

當下我也不猶豫,深呼吸,氣行于足下,感覺有力量在腳下爆發,頓足前沖,縮地寸移。我倏然沖到了龍金海的身後,右手五指撮直,當頭就是一掌印下。

危急時刻,他的反應倒也靈敏,回身出手來擋。他此舉略微慌亂,哪及我兇猛爆發,頓時被我一掌擊退好幾步,摔倒在走廊盡頭。他剛一落地,旁邊立刻出現了一道身影,手起掌落,印在頭頂上,龍金海的喉嚨裏頓時一陣“嗬嗬”的叫聲,膿痰吐不出,于是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小妖将此人弄昏,伸手往他的脖子裏掏,摸出一塊墨綠色的玉符來,瞧了一眼,眉頭一皺:“本命玉?”

這本命玉鎖定生辰八字、磁場信息,終生綁定,誰拿了也沒用,她随手扔在地上,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跺了一腳,竟然将這玉給碾碎了。我來不及制止,隻是喊了一聲“啊”,然後心中歎息。這小狐媚子,最近的火氣有些大,毀人寶貝,這仇可結大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救人,我也沒有教訓她,匆匆朝着走廊跑去。

剛走幾步,我突然往旁邊一閃,通道口那裏突然出現一個制服男子,朝着我剛才待的地方,接連開了四槍,巨大的槍聲在房間裏回蕩。小妖反應過來,飛起一腿,将這人給踹飛到角落,制止了這槍聲。我經過龍金海的身邊,從他的腰間摸出一串鑰匙來,然後往通道走去,在那裏有三間囚室,雜毛小道就在其中一間。

朵朵沖得最前,很快就找到了末間,然而她的臉上倏然變色,大聲叫道:“雜毛叔叔……”說話間,一大股瑩藍色的光芒在她手中凝聚,往裏面甩去。

我吓了一大跳,趕忙沖到門口。陷入昏迷的雜毛小道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剛才沒有露面的夏宇新居然坐在床頭,準備往他口中放置一顆猩紅色的藥丸。朵朵的這一擊,将猝不及防的夏宇新定住,我飛快沖進去,将那顆藥丸奪下來,一聞,一股蠹蟲的腥味傳來,頓時勃然大怒,手掌果斷将夏宇新打翻在地。

夏宇新停頓一下,又摔倒在地,已然恢複了知覺,一邊往後翻滾,一邊大聲叫道:“陸左,我是來幫你救人的!”

我心中厭惡,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俯身看了一下雜毛小道,見他臉色蒼白,呼吸不順,翻開眼皮,眼球往上翻,顯然是着了道。我将他背起來,轉身往外面走,夏宇新在後面緊緊跟着,大聲喊道:“唉,你從哪裏來的?你怎麽逃出去?我真的是過來接應你的……”

我毫不停留地沖到了剛才的大廳處,而小妖和朵朵在整個區域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雜毛小道身上的所有東西,想來是被收起來了。而這個時候,夏宇新也扶着另外一個虛弱的囚犯,走到我眼前來。

Chapter 59 戰蛇靈

當時的情形危急萬分,茅同真和徐修眉随時都有可能回來,我本來應該馬上遁走,然而見到這個穿着和老蕭一樣灰色囚服的老家夥,頓時就停下了腳步。

這個家夥,居然是吳臨一,那個曾任醫科大學教授、西南局少數幾位權威蠱師之一的吳臨一!

他怎麽會落入這般田地,被人囚禁于此呢?難道,他果真如我們之前想象的一樣,就是鬼面袍哥會的第四号人物、首席大蠱師?

我的心中,有着滿滿的疑問,瞪着面前這個形容憔悴猥瑣的老苗子。

他倒是沒有昏迷,不過渾身無力,神情恹恹,眼窩子裏滿是堆積的眼屎,似乎經受了難以言叙的折磨。夏宇新見我疑問的目光,渾身有着一股凝重的氣息,鎖定他們兩人,慌忙解釋道:“陸左,陸左,還記得跟你聯系的劉小姐嗎?我就是她口中的内線,此番前來,就是配合你,解救出你朋友蕭克明的,不要誤會!”

原來如此,我想明白了,劉小姐和小周之所以提出來幫我,原來他們主要的目的,是吳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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