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苗疆蠱事9(14)

這茶湯經過加藤亞也輕輕吹動,沒有那麽燙了,喝入喉嚨中,感覺格外清香。沒多久,我在加藤亞也的幫助下,将一杯茶湯喝完,精神好了許多,這才打量周遭的環境。這是一個被改造過的老宅廂房,充滿古代民居格調的同時,又多了許多現代氣息的電器和設施,有一米陽光從窗簾間隙灑下,點點暖意,即使我這個沒有多少藝術細胞的家夥,也能夠感覺到其中的美感。

看來這裏并不是醫院,也不是囚室,到目前爲止,至少它是安全的。

我下意識地往胸口摸去,槐木牌還在,朵朵在裏面安詳地睡着。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擔心,加藤亞也微笑地朝我點頭,說,“她沒事的,你放心。”我曾經說過,加藤亞也的話語裏,有一種很怪的口音,不過聽着很迷人。我奇怪,問,“你知道……她?”加藤亞也點點頭,說,“是啊,我可是在原宿神宮裏面專門學過的哦,你可瞞不了我的。”

我笑了笑,說,原來也不準備瞞你。是你救了我麽?

加藤亞也說,是的。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會說話,回答的時候,特别認真。跟我回憶道:“兩天前,在江邊碰到你,那個時候,你都已經燒得迷糊了。我把你帶了回來,找神官幫你瞧病,他居然說陸桑你小命不保了!又用冰水敷了兩日,我天天祈禱着你快些蘇醒過來,沒想到你就醒過來了,呵呵……”

我摸了摸鼻子,說,你家神官說得對,我确實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咦,你怎麽會在這裏?

加藤亞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跟父親大人鬧翻了,就說要去看捐資修建的那個學校,便偷偷跑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說了一聲“哦”,然後反應過來,問,爲什麽鬧翻?

加藤亞也告訴我,她父親加藤一夫,自從她弟弟原二死後,就一直很頹喪,終日隐居在富士山中不出。後來她醒過來了,她父親就變得很高興,不過後來,她發現父親漸漸開始關心起她的婚事來,經常安排各種青年才俊,給她相親。亞也并不喜歡這些門當戶對的政商要員子弟,也不喜歡那些傲氣的職業經理人,被騷擾得多了,就有些厭煩,于是在上個月初,“偷偷”跑到中國來。

她的家族在麗江有一處産業,參加完那個學校的成立儀式後,便住在這裏,遊山玩水,倒也清閑。

我笑了,說,你父親這是在招上門女婿,想要你趕快生一個大胖外孫呢。

加藤亞也有些苦惱地埋怨,說她父親也真是的,想要家族的延續,那麽就再找一個新媽媽吧。她才二十一歲,可不想爲了趕緊生一個寶寶,就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看着滿面苦惱的加藤亞也,我不禁覺得這個做了四五年植物人的女孩子,似乎有些小女孩子的可愛。

不過看她身邊還安排得有神官,便知道加藤一夫雖然急迫地想要找一個女婿,但是卻也不敢把她逼迫得太急,惱了這個最爲虧欠的女兒。

我翻轉了一下身子,感覺到身體裏面的灼熱和煩悶,似乎随着面前這個溫柔可人的女孩子的出現,變得不再那麽難受。想起自己逃犯的身份,我下意識地往外面望了一下,然後想要翻身下床。見我這般動作,加藤亞也連忙按住我說,你這是幹嗎?

我苦笑說,亞也小姐,可能你不知道,我現在正在被官方通緝,如果繼續留在你這裏,可能會給你添麻煩的……

加藤亞也依然執着地将我按在床上,認真地解釋道:“陸桑,你放心,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你是被人冤枉的。你受了很重的傷,不能夠下床,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不用怕,我來給你解決!”

聽到這個表面柔和的女孩,一字一句地說出這麽多話來,我的心頭一暖,不由得有一絲感動。要知道,我當初與她的父親和弟弟,相處得并不和諧,而救她,一是爲了遵守當日與臨死的原二的一個約定,二來也是順手而已。當時幫助别人,從來沒有想過要被報答,但是加藤亞也冒着巨大的風險維護我,讓我真的擁有一種打動人心的美麗感悟。

這世界上,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因果報應,從來循環。

我不再說話,說多了反而會顯得矯情,隻是點了點頭,說聲謝謝。加藤亞也笑了,這笑容,如同向日葵一般燦爛,她站了起來,跟我說她去外面看看情況,問一下神官,我這病情該如何治療。她像個快樂的小精靈,開心地跑到了門口,突然回過頭來,盯了我一會兒,然後躬身說道:“以後拜托叫我琴繪吧,這是我的小名!”

說完,她輕輕合上了房門,腳步聲漸遠。

我深呼吸,能夠聞到空氣中,有一點點的香氣,像紫羅蘭,又或者是少女身上那種天然的味道,心情變得好了許多。

我在舒适的床上躺了一下午,感覺身上雖然還在持續發熱,但是似乎被抑制了一些,想來是這兩日加藤亞也給我喝了點藥。這個女孩子的出現,讓我晦暗的心情,多了一些陽光。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隻要我還活着,還自由,那麽,一切就都有希望。

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是謹慎,畢竟雜毛小道是從犯,介入并不算深,雖然楊知修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他此番大費周章,劍指的是殺害他外甥的我。如果抓不到我,他的面子,就折了。

所以我并不需要太過激動,而是要小心潛伏,靜待機會。

我在那個有着陽光的下午,靜靜躺着,到了窗戶間的陽光漸漸變得昏黃,加藤亞也走了進來,問我要不要出去吃飯,她可以介紹一些人,給我認識。我點頭,掀開被子,披上旁邊準備好的一件米色大衣,下了床。加藤亞也走過來,要攙扶我,被我婉拒了。

雖然腳踩在地上,猶如棉花,但是我還是咬牙堅持着,讓發麻的雙腿适應之後,緩步走向門口。

在亞也的帶領下,我們穿過一條挂着宮燈的長廊,繞過兩個古意盎然的房間,來到了餐廳前。進了餐廳,我見到在怒江山中那個廢棄傈僳族山村中遇見的矮個兒瘦老頭,織田信玄以及他的徒弟足利次郎。

當日他們在山谷中,被邪靈教追殺,九死一生,護送加藤亞也的人,便隻剩下了照顧她的上衫奈美和護衛武田直野,其餘人都不見蹤影,我以爲死了。後來在病床上才得知,死的是那個勁裝少女安室由子,而織田信玄和足利次郎因爲跌落山崖,反而保住了一條性命。

當日殺害山民的赤松等人,已然伏誅,而織田和足利兩人在加藤一夫的不斷周旋之下,終于被保釋出來。雖然不太喜歡這兩個臉上似乎抹白灰的日本神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落座吃飯。吃的是小日本的壽司和生魚片,雖然有各種蘸料和芥末,但并不如在地下暗河中,朵朵給我們做的小魚兒好吃。

因爲相互之間,都看不上眼,所以席間氣氛一直都不對勁,好在有加藤亞也在旁邊周旋,倒也沒有那麽尴尬。宴席過了一半,突然走進來一個黑西裝,跟加藤亞也叽裏咕噜說了幾句,她的臉色頓時大變,豁然直起了身子,朝我喊道:“你們的有關部門,來人了!”

Chapter 52 同病相憐的戰友

聽到這話,我的臉色一變。這節奏,還真的是上天入地,生死相迫,鼻涕蟲一般,甩都甩不脫啊。

池田信玄也站了起來,不過他的臉上倒沒有多少慌亂,而是鎮定地将餐桌下面的一塊方磚,給撬了開來,然後沖我低呼了一聲。我除了幾個常用的日文單詞,其他的一律不知,不過估摸着是讓我鑽進那個洞去,情況緊急,于是也不猶豫,翻身鑽進了桌子,然後手扒着青磚地面,将身子縮了進去。

這通道有坎有梯,并不高,我很快就到了下面,腳剛一落地,便見到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正詫異地看着我。瞧他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打扮,我就确定是一個日本人。果然,朝他打招呼,也沒有搭理我。我并沒有在意這個家夥,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寬敞的空間,三室一廳,有呼呼的換氣扇聲音在響動。有沙發,有電視,還有一箱箱的生活物資。這日本人在此處,倒是準備得挺周全的,簡直就将我們抗日戰争時期地道戰的精髓,給學了去。

不過在這和平時期,偷偷摸摸地弄這麽一套可供藏身的地下室,看來日本人所圖很大啊。這裏,應該是加藤一夫的一個秘密據點吧?

不過,從加藤亞也剛才見到池田信玄那般動作的驚訝程度來看,她應該是沒有涉及什麽的。我心中本來有些不爽快,不過想到要不是加藤一夫他們前人栽樹,哪有我這後人來乘涼,如此方便?很快我就将心态協調過來,把這兒當做了自己家,不理會旁邊這個愣住神的黑西裝,開始四處溜達起來。

我到底還是心憂上面的情況,于是開始有重點地找了一下。很快,我看到在我剛剛下來的通道旁邊,有一排耳機筒。我走過去,看到上面貼着有好些個标識,有的是漢字,有的是日文。我抓過那個黑西裝,兇神惡煞地問道:“你的,餐廳的,是哪個的幹活?”那個人搖頭,表示聽不懂我的話。我指了指上面,他恍然大悟,給我挑了一個耳機,讓我戴上去。

我剛把耳機戴上,便有清晰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很抱歉打擾各位的用餐,是這樣的,我們聽說貴小姐在1月6日,曾經去過江邊?”

這個聲音,便是我曾經潛伏在水草叢中時,聽到的那個粗豪的聲音,他似乎……叫做馬四。這個男人也是茅山派出來追捕我的其中一員,不過從他的口中,似乎對我和雜毛小道有着同情,并且對指使自己過來的楊知修,有着強烈的不滿。當然,他的不滿,顯然是因爲楊知修以及上層的大佬,對他的關注不夠,并沒有朝他傾斜資源。至于同情心嘛,雖然有,但是有多少,我還真的不得而知。

對于一個陌生人,我還真的不能夠下定義,如果雜毛小道在,說不定他與這個師侄認得。不過聽馬四稱呼雜毛小道的口氣,想來兩人也并不是十分熟絡的那種關系。

馬四過來追查我的行蹤,不過加藤亞也并沒有怎麽回答問題,而是裝作一問三不知。旁邊似乎多了一個翻譯,由織田信玄說,而翻譯則在旁邊字正腔圓地轉述着。這監聽器的質量十分出色,我簡直就像在地面上旁聽一般。

織田信玄這個小老頭有着天然的狂傲,天然的優越感和淡淡的裝波伊範兒開口就是私人庭院,閉口就是外賓待遇,然後又給馬四提了幾個人名,似乎是加藤家族在這一片所認識的權貴名字。我往日其實蠻讨厭這種外國人高人一等的病态社會現象,看到了就忍不住想罵娘,然而此刻享受到其中的好處,心中又暗自舒心。

看來什麽政策,該如何實行,還是主要看執行者的立場。屁股坐在哪裏,心自然就向在哪裏。

此言打住。單說馬四跟織田神官的一番交鋒,彼此都彬彬有禮,保持克制,最後馬四好像四處看了一下,檢查一番,然後告知這些日本人,如果見到我的蹤影,請立即通知公安機關,由他們來處理問題。

織田答應了,勉力應付了一下,然後讓翻譯将馬四給送走,不過他誠意欠缺,居然連餐廳都沒有出去。

過了一會兒,那塊方磚又被撬開,加藤亞也在洞口朝裏面喊:“陸桑、陸桑,安全了,你上來吧?”

我将耳機遞給了黑西裝,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說,小子,你可不能夠聽我房間裏面的聲音哦,不然,揍你!

他瞪着眼睛,表示不知曉。我沒辦法,隻有說道:“Thanks。”

他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很大度地揮揮手,說道:“That's all right.”我肚子裏面沒單詞了,便沒有再跟他繼續扯淡,往上面爬去。

鑽出洞口,我看見織田信玄在跟加藤亞也激烈地争執着,這老頭兒的地位似乎有些高,不然以日本人的尿性,敢跟主家這麽說話的,沒有幾個。

我聽不懂叽裏咕噜的日語,但是也知道他們争執的對象,應該就是我。估計織田認爲我是個大麻煩,催促加藤亞也讓我走開,然而加藤亞也執意不肯。兩人争執了一會兒,織田瞥了我一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而亞也則沖我歉意地鞠躬,說,陸桑,抱歉,讓你受驚了。

加藤亞也的話語,讓我渾身暖洋洋的,日本女性從小所受到的教育,還真的是讓男人舒心。

我問她,沒有給你們添什麽麻煩吧?

加藤亞也搖頭說沒有,這裏是她加藤家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她這個大小姐做主的,隻要我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如果能夠在這裏過春節,那就更好了。聽到她這般說起,我才想到,剛剛看了一下日期,今天是1月9号了,再有五天,就是中國人傳統的春節了(日本人自明治維新之後,沒有陰曆,也不過春節,隻過元旦)。

年中的時候,我還在犯愁如何忽悠到一個女生,陪着我一起過年回家,去給我母親一個交待。現在接近年關,我竟然身負重罪,正在逃亡的路上。

不知道身在黔陽的父母,身體可好,心情是否愉快呢?

少年不識愁滋味,爲賦新詞強說愁。然而當我真正明了到了諸多的苦難,心如金堅的時候,唯一讓我傷神的,也就隻有生我養我的父母了。

過了好久,我才收斂情緒,跟加藤亞也草草聊了幾句,然後扶着牆,返回房間。

當天晚上,加藤亞也端着織田信玄給我弄的湯藥,也不知道是啥子,濃稠如汁,泛苦清涼,喝下去之後,我身體的溫度似乎降了一些。亞也似乎對我的故事十分好奇,而一路憋屈的我,也急需一個傾訴的對象,說一說心中的冤屈,于是我們當天晚上聊了很久。其間,我反複地強調,我一定要将雜毛小道救出來,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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