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苗疆蠱事8(42)

Chapter 11 風中川南行

聽到萬一成凝重的話語,我們知道,離開的日子,終于到了。

整個渝城三千多萬人口,想要找兩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如果查不出萬一成這樣的社會關系,其實理論上我們隻要不出門,就一定不會被發現的。這期間,氣氛還是很緊張的,居委會、鄰居以及民警,有幾次過來串門,導緻我們警戒得很,晚上房間裏都不敢開大燈,生活在黑暗中。

然而理論終究是理論,在我們這一行裏,通過求神問卦、占蔔堪輿這些手段,其實也是很容易找尋到我們存身的大緻範圍的。畢竟,世間的萬物都是有牽連的,隻要人活着,總有大拿能夠算清楚你的前來後往。

此前,萬一成已從黑市給我們淘弄了兩張真實的身份證。上面的兩哥們,一個叫梁凱,一個叫劉忻月,前者跟我長得很像,後者則跟雜毛小道有些神似。其實遺失的身份證有好多,稍微一點兒相像,很容易蒙混過關的。我們聽到消息,便沒有再作停留,匆匆收拾東西,然後将之前準備好的發套、胡子弄好。萬一成以前混過這行當,他給我們草草化完妝,然後從後門,送我們出去。

其他行李都還好說,就是那兩把劍,比較難藏,不過我們之前弄了一個收藏畫稿的圓筒,背着,倒也不是很紮眼。

我們出發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五點多,城中村華燈初上時。十二月份,街頭巷尾都搭起了小攤子,好多夜市攤,噴香的辣椒和麻油的香味在空中飄散。我和雜毛小道穿着平常,像兩個普通的遊客,爲了改變造型,我還特意穿了一雙内增高的鞋子,顯得很高大。

我們在巷道裏穿行。突然,雜毛小道緊緊拉了一下我的手,我順着他的目光瞧去,隻見好久不見的張偉國,出現在對面街頭的一家店面處。在他的周邊,有好幾個便衣,正遠遠地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

雖然經過了化妝,臉頰上面也粘了胡子,面貌已有了很大的改觀,不過我的心卻依然有些發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雜毛小道卻并不在意,他從懷裏掏出一瓶二鍋頭,把酒淋在手上,然後又漱了一下口,哈了口氣,然後扶着牆,半蹲,開始強烈地幹嘔起來。我自然也有樣學樣,跟他讨了一點兒酒,塗抹身上,然後将手指放在喉嚨裏,死勁兒扣,蹲在地上,裝醉鬼。

你還别說,将手指放在喉嚨裏,盡力往裏面伸,然後悄無聲息地收回來,立即有一股又一股強烈的嘔意,襲遍我的全身,弄得我直打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當張偉國從我的眼角餘光中,往我們下一個巷道口走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将晚上吃的火鍋,從胃裏面翻騰而出,呃的一下,全部都噴吐到牆上面。

雜毛小道見我裝得如此投入,趕忙往旁邊退開一些,我搖搖晃晃地摸進旁邊的黑暗中,便見到一個男人捂着耳麥,一邊說話,一邊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我僅僅用餘光瞥了一眼,便沒有再擡起頭來,而是蹲在地上,不敢動彈。這個男人正說着:“……張處,我從左巷進入,如果目标從這裏出來,我絕對會發現他們的……”

聽這口音,我渾身發麻,這個男人其實我還真的認識,他便是我在集訓營裏的同學,西南行者趙興瑞,2009屆集訓營中最優秀學員,也是慧明和尚的關門弟子。從他們的對話來看,他們應該是差不多鎖定了萬一成,今天晚上開始行動,要不是我們提前走了一步,說不定就被堵在門口,抓了個正着。

天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摸過來的。雖然心憂老萬,但是我們也不敢再作停留,見四處再無可疑人等,便匆匆走到街道上,攔了一輛老舊的出租車,直奔長途汽車站。

在車上,我們一言不發,我們之前的賬戶什麽的,都被凍結了,也不敢去取,此番還是臨走前,老萬給我們提供了一萬元跑路基金。到了車站,下了車,我低聲問雜毛小道兩個問題:一是,老萬有沒有可能露出破綻,讓張偉國他們抓住馬腳?第二,老萬若是被抓了,會不會供出我們來?

雜毛小道搖頭表示不知道。說起來,老萬這人行事向來謹慎,我們走的時候,也清除了痕迹,應該不會有事;不過我們在那裏住了近十天,自然還是會有蛛絲馬迹,能夠查得出來的。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鎖定了老萬,倘若是,小毒物你在他們的手下,都過不了幾個回合,還指望老萬能夠堅抗到底嗎?

不過好在除了第一次在吃飯的時候,我們當着老萬談過去處之外,後面的逃跑計劃,都很小心地避開了他。這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知道得越少,越能夠活得安逸。便是我們此番出來,也沒有告訴他下一步的計劃。隻是我們的假身份證,确實是一個地雷,如果老萬真的被監視懷疑了,那麽我們就很有可能暴露。不過事情實在太緊急了,我們需要馬上離開渝城,于是在長途汽車站匆匆買了兩張前往涼山的票,正好趕上有年末加班車,便匆匆上車,前往西川最南方的那個地區。

值得一說的是,行李安檢的時候,我的那把鬼劍鍍金,然而卻爲木質,弄出來說明一下雖然也可以,但是終會留下把柄,所幸小妖動了點手腳,沒有被發現。

夜間行車,車廂裏面一片靜谧,唯有前面的燈光明亮,我和雜毛小道坐在車尾,心中的擔憂,如爬山虎一般,慢慢浮上了心頭。我們都有些擔憂萬一成,相處一個多星期,我有點喜歡這個西南漢子了。抛開他以前的身份不談,對于一個五年多沒有見過面的老友和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兩個通緝犯,他在得知緣由後,不但挺身而出,将我們兩個收留,而且還積極幫我們打探消息,籌謀出路。臨了的時候,他還拿出一大筆錢來,明明知道,這些錢對方有可能永遠也還不上。

演義小說裏,有這樣氣質的人一般都能成大事,比如呼保義宋江、托塔天王晁蓋。而在我的眼裏,人的一生,有幾個這樣可以擔當的朋友,也不算是白活了。隻可惜,不知道我們此次,是否會連累到他。

從渝城到涼山,白天車程八個小時,到了夜間,要足足行走十一二個小時。加班車一般都是那種比較差勁的大巴,裏面的汽油味讓人聞到就有些難受。這車裏,大部分是返鄉的民工,他們一年到頭都在渝城打拼,到了年尾,終于要返鄉了,大包小包,除了放在車廂下面的儲物格外,還将車廂裏面,擠得滿滿當當。

有個兩歲的小孩子從上車就開始哭,嘹亮的嗓音喊了一路,而我們前面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則在中途就開始吐,足足換了兩個袋子,嘔吐物的味道,彌漫了整個車廂,有個彜族小夥兒受不住,打開車窗,呼呼的冷風就灌湧進來,裏面頓時無數罵娘聲。彜族小夥兒被罵得頭也不敢擡,匆匆關上窗。過了一會兒,又找我們攀談,問兩位大哥,你們是幹啥的?

我沒說話,而雜毛小道卻接了腔,說我們是美術學院的老師,是下鄉采風的。

雜毛小道梳着一個精神的馬尾辮,确實很有藝術範,哄騙得這個叫凱敏的年輕人一陣崇拜,各種馬屁齊來。凱敏告訴我們,他是渝城一家很有名的火鍋店的店員,眼下是旺季,不過家裏面給他相了門親,所以回去看看。他家是甯南的,到了西昌,還要轉車呢。

我們聊着,又小睡了一會。行程過了大半,已經進入了涼山州,不知道怎麽又聊了起來,突然車窗一陣撲棱,有一隻肥碩的鳥兒,在窗外拍打翅膀。凱敏指着這鳥兒笑,說哪裏來的肥鳥兒,不知道這裏是玻璃啊,還猛往這裏撞?

然而我和雜毛小道的脊椎,頓時一下子挺直,連忙站起來,大聲喊司機停車。

半夜三點半,司機正打着精神開車呢,沒承想聽到這麽一聲喊,頓時吓了一大跳,回過頭來,就罵罵咧咧,各種問候。

我們提着行囊來到了車前面,讓他停車。他的臉色一惱,然而見我和雜毛小道臉上滿是寒意,說的又是普通話,臉上雖然還是不滿意,嘟嘟囔囔的,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把車門打開來。我第一個跳下車子,便看到虎皮貓大人撞入懷裏,大人羽毛上面,全部都是寒露,身子都在顫抖,而嘴上卻是十分焦急。

它用很低沉的語氣說道:“離開這裏,進山,後面有人追上來了。”

Chapter 12 恰同學少年

聽到虎皮貓大人的話,我們的心中一咯噔,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應該是我們用的這假身份證出了岔子,讓人有迹可循,于是追蹤而來。雜毛小道下了車,問了兩句,望着旁邊黑蒙蒙的山,也有些發愁,那個司機見我們兩個人待在車旁商量,鳴了兩下喇叭,大聲怒罵,問停這裏幹嘛,還走不走了?

我聽得煩躁,扭頭往上,說,滾,要滾早點滾!

那司機臉上橫肉抖動,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好,好!老子這就滾,讓你們兩個龜孫,在這個黑麻麻的鬼地方,喝西北風吧。”這話說完,他油門一踩,大巴車揚長而去,留下一堆煙塵。十二月的寒冬天,頭頂上既無月亮,也無星子,如同一塊黑幕,把天空遮蓋,我們就這樣,看着那大巴車的尾燈,如一盞菊豆,朝着前路漸行漸遠,然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雜毛小道摟着胳膊歎氣,說,得,我們爬山吧,盡量在這山裏面,将追兵甩開。

我們兩個其實都不想跟特勤局的追兵起沖突,能夠避開,便避開,雜毛小道在劫車的時候,也是盡量避免傷人的。爲何?我們本來是被冤枉之後逃離的,悄悄隐姓埋名,等事實大白于天下,我們再回歸,也能夠博得上層大佬的同情;如果在此期間,我們對咄咄逼人的追兵痛下了殺手,那麽不管我是否被冤枉,終究還是殺人了,坐實了罪證。到那時候,黃泥巴落在褲裆裏,不是翔也是翔,哪裏還有别的東西?

所以,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争。追兵對我們,是格殺勿論,毫不留情,而我們則縮手縮腳,不敢妄動。這樣被捆着手腳作戰,我們哪裏敢去正面起沖突呢?

有的事情,越想越憋屈。我們沒有辦法,翻下路基,朝着道路旁邊的山裏爬去。

大晚上,朵朵跑出來了,自告奮勇地給我們探路;肥蟲子也是。這小東西一進山,便撒歡了。它到處跑,這會兒叼來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蟲,那會兒又弄死一條冬蛇,調皮得要死;至于小妖,則在我們前面帶路,火娃的身子忽明忽暗,充當路燈,周圍的植物草蔓如同生物一般遊開,将艱險的路,變得不再那麽難走。虎皮貓大人在天空翺翔,給我們提供戰場信号支援。

看着這些小家夥,我的心情終于好轉了一些,終于能夠感覺到寒冬裏面的溫暖。覺得無論是去何處,有這麽一群小夥伴兒,一切便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

夜間行路,自然要困難很多。我和雜毛小道順手從路邊弄來兩根小樹作拐杖,勉強往山裏爬去。過了差不多十分鍾,走在山腰間的我們,看到遠處有閃爍燈光的車輛行來,四輛,從山腳下呼嘯而過,朝着前方的大巴車追去。雖然不知道這車裏面坐着的都是什麽人物,但倘若有茅同真或者那個青城山的禦劍者,任何一個,我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于是當下也鼓足了勁兒,奮力往山裏面疾走。惟有進了山,憑借着小妖、肥蟲子這些家夥,我們方能夠占據到那麽一點點小倚仗。

我們的目的地是滇南邊境,離我們現在的距離還很遠,這樣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實在有些效率低下。不過這也沒有辦法,我們既沒有大師兄嫡系所用的那種紙甲馬,又沒有名門正派的風符遁符,當下隻有憑着一雙鐵腳闆和心中的意志力,慢慢甩開敵人的糾纏。

在黑夜中趕山路,其實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情。不過跟緬甸的熱帶雨林相比,此處的山路幹燥,林深細密,倒也不用很擔心蟲蛇。隻是路并不好走,略陡峭,要不是朵朵幾個幫我們探路,說不得要走多少冤枉路。

如此又行了半個小時,我們已經完全遠離公路,朝着大山縱深行進。

這個時候,很遠的後方,開始有模糊的犬吠聲傳來,埋頭趕路的雜毛小道突然轉過頭來,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眸子晶晶亮,咧開嘴笑,說該來的,總算是來了。我點頭,說,隻是連累到了老萬,我心中不安啊。雜毛小道搖搖頭說,萬一成,這個家夥狡猾得要死,想來不會出什麽大事,等咱們回去了,到時候再找他喝酒,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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