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苗疆蠱事8(14)

Chapter 13 墳冢的異動

姚師傅的槍法很好,伏在墳冢後的我剛一冒頭,子彈就咬了過來,嗖嗖嗖,打在墳冢前方土壤上,砸起許多泥土和草汁,灑我們一頭。

我這個人有時膽大,肥得很,有時候又怕死,伏在墳冢後,不敢擡頭。

不過我這裏埋着頭,小妖卻不懼那家夥,她從我的胸口溜了出來,怒喝一聲:“好膽,敢欺負我家陸左,看小娘不把你的雞爪子給扯下來……”她身形一晃,變得淡如影子,然後繞過墳冢,從側翼迂回過去。

我把臉緊緊貼在了地上,突然聞到一股很腥很潮的味道,像發了黴的枯木。

幾秒鍾後,槍聲驟停,而腳步聲卻已近在眼前。我身邊的雜毛小道第一個跳起來,他的右手一直保持高頻震動,我剛剛躬身而起,便聽到一聲沉悶的對撞聲。

“砰——”這兩個師出同門的高明劍客,在第一時間交上了手。

一把紅銅摻金七星劍,一把雷擊桃木劍,不同材質,一樣劍法路子,刷刷刷,空氣中隻剩下劍刃劈過空中綻放出來的利落響聲。

我終于站起身,一條美腿朝着我的胸口急踹而來。這高開叉的腳踢,配合着一聲嬌喝,陡然間,竟然有幾分鬼腳七的駭人氣勢。我用手一擋,便見白露潭在我面前,一路強攻,朝着我下身要害處,頻頻出招。這時,我才感覺出奇怪。黃鵬飛朝我們下黑手,我一點兒也不奇怪,雙方的仇怨是由來已久的。但是小白,我絕不會相信。不用什麽理由,光是在怒江崇山峻嶺中,并肩作戰,過命的交情,她怎麽可能對我下手?片刻間,我和小白交了幾次手。旁邊的楊操也被一個叫做石超的西南高手給纏住,攻勢兇猛,連綿不絕,不留半分情面。

遠處,汽車旁,我看到小妖朵朵正在跟開槍的司機老姚,以及另外一個本地特勤局的向導交鋒。這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所以小妖朵朵過去,就隻是繳槍而已。

白露潭的腿法很厲害,而且招招攻人要害。不過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幾記猛招之後,氣就有些喘不勻了,小臉兒豔紅,像蘋果紅撲撲,十分誘人。

又過了幾招,楊操的一雙骨頭棒子将石超打得耳朵嗡嗡。雜毛小道則用雷罰刺中了黃鵬飛好幾次,要不是礙于茅山話事人楊知修的面子他未吐勁,此刻的黃鵬飛早已跪在當場了。

三人攻勢一頹,漸露敗象,立刻往後緊退,收縮防線。白露潭朝黃鵬飛低聲說:“黃組長,這些猴子太厲害了,我們怎麽辦?”

黃鵬飛臉色陰晴不定,七星劍反握,小心翼翼地瞧着雜毛小道,說:“小心了,這個地方有大陣。這些家夥,應該是陣中的守護生靈。我的對手,對茅山宗的道家劍法,了如指掌,竟然比我還厲害幾分。淡定、淡定,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上次回了一趟茅山,找我舅舅讨了不少寶貝……”

石超朝白露潭靠了靠,說:“小白,勿怕,哥子來保護你。”

聽到這三人的對話,我、雜毛小道和楊操都不由愣住了。敢情這三位沖過來,連人都分不清,就這麽瘋狂撕咬起來。對面三人在對話,我們也開起小會,雜毛小道說:“這三個傻波伊是得了癔症,還是跟道爺在演戲呢?”

他舌頭咬破,說話便有些含糊,不過我們能夠意會。

楊操的一對骨頭棒子舞得呼呼有聲,将三人的去路給截住,說:“看情況,好像是鬼打牆,被蒙上了眼。我操,這裏的鬼打牆還真厲害啊,一堆老江湖都吃了虧?相逢對面不相識,要不是老子開天眼,我都不能肯定,他們到底是不是幻覺呢……”

聽楊操的話,我也迷惑了:“這三人是假的?”

楊操搖頭,說:“真的,不過心神被什麽東西給攝住了,意識混亂,被迫害妄想症,把咱們當成奈河冥猴了。”

我急了,我雖然讨厭黃鵬飛,但還不至于以命相搏;再說了,弄死這傻波伊,他舅舅那裏怎麽交代?這事兒,莫說我們,便是大師兄,隻怕也不好對付。至于小白和石超,更沒有沖突的必要。特别是小白,我們這一期集訓營裏,合得來的就那麽幾個人,哪能這般對殺?

楊操手一攤,說:“這幾個家夥又沒人開天眼,怎麽辦?”

雜毛小道望着前面三個神情緊張的男女,笑了,口中低喝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身随香雲旛;定慧青石花,上生神永安!破……”又急又快的經文出口,黃鵬飛三人臉上的戾氣,頓時消散了許多。

雜毛小道點頭,說:“果然有效。小毒物,真正的殺手锏,其實一直在你手上。”

我們兩個心意相通,雜毛小道的“破地獄咒”一念出口,我便拿出了震鏡。好久沒用這家夥了,裏面的人妻鏡靈傲嬌了不少,意念之間,好是一番溝通,才勉強答應。我舉起手中的驅邪開光銅鏡,對着面前三人,口呼:“無量天尊!”兜頭照下。黃鵬飛等人本來是一邊警戒,一邊後撤,但看到這一束藍光,以爲是什麽大招,頓時一張符文燃起,無數飓風出來。

諸位或許知道,這震鏡克制的皆爲陰神野鬼或天生有黑暗妖邪的家夥,正常人不受任何影響。早在此鏡功成之時,我已經在狗兒身上試過了,當時的我被狗追了大半條街……

他們雖然爲人,但是精神受魔障所制,這束藍光,其實就是給他們的神魂洗了一個澡。當頭一盆“涼水”潑下,正在忙着燃符的黃鵬飛一個激靈,眼皮子擡起來,不由大驚失色,遲疑地叫道:“怎麽是你?這不是幻覺吧?”雜毛小道冷哼一聲,懶得跟這個便宜師侄兒多講半句,而是走向剛才田師傅跌落的草叢。

我看着面前三個驚詫的同事,說:“你們剛才到底遇到了什麽?怎麽一見,就像瘋了一樣攻擊我們?”

白露潭知道出了烏龍,臉憋得通紅,期期艾艾地說:“剛才碰到了很奇怪的事,有漫山遍野的無毛猿追來。一路逃竄到了這裏,看到幾個落單的,就準備下手帶回去做标本……”

這時,雜毛小道抱着田師傅過來,平攤在我們面前,我看着口中咕嘟咕嘟冒血的田師傅,心中焦急,問:“情況怎麽樣?”

雜毛小道說:“斷了好幾根骨頭,髒器受損,你趕緊給他疏通一下,止止血,不然就真有生命危險了。”

我喚出金蠶蠱,進入田師傅體内,然後和雜毛小道将其擡到那車子處。小妖已經把司機老姚和向導制住,我驅動震鏡,給兩人洗禮。神志恢複後,看着陷入昏迷的田師傅,老姚追悔莫及,恨不得撿起地上的槍,将自己給崩了。

我們攔住他,好是一陣勸說:鬼霧迷眼,這事情沒辦法,便是田師傅被撞死了,也隻能怨恐怖的惡靈大陣。

石超和楊操兩人慢騰騰地走過來,黃鵬飛則略微有些尴尬,正跟白露潭在槐樹下争論着什麽。我心中惦記雜毛小道跟我說起的鬼劍。天底下的道理是共通的,這成精的槐樹,倘若做劍,最精華的樹芯絕對不能分作兩半,我怕黃鵬飛打我老槐樹的主意,便遠遠地警告兩人,說:“那棵槐樹,我做了記号,是我的。你們可别動心了。”

我不說還好,一說兩個人不吵了,圍着槐樹看,不時還發出贊歎的啧啧聲來。

雖然有肥蟲子在田師傅體内吊命,但還是要外服内用一些藥物,方能夠最大限度地将他救好。雜毛小道略懂一些道家醫術,于是一陣忙碌。聽到我這般急切想據爲己有,不由得笑了,擡頭朝槐樹望去,臉色突然一變,大叫:“不好,那裏有問題。”

聽到雜毛小道的叫聲,慢騰騰走來的楊操和石超都回頭,隻見老槐樹前的土墳冢一陣震動,接着地都搖晃起來,有黑氣冒出。黃鵬飛和白露潭也見到了,驚恐地往後退。幾秒後,一聲巨響,整個墳包子都炸開了,正前的青石碑,斜斜地砸在我們左邊六米處,腳底被震得發麻。

我往前看去,隻見那墳冢裂開一個大坑,有青黑色的霧氣從裏面噴湧而出。

黃鵬飛也是個厲害角色,居然鎮定自若地将手中寶劍刺出一道劍網,挑飛大部分石塊,竟然在這漫天的石塊中,毫發無傷。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墳冢之上。裏面跳出了一具秃頭老屍,佝偻的背影,看不仔細,但仿佛與之前那孟婆婆,一般無二。

Chapter 14 洶湧的屍群

這具秃頭僵屍沒有尋常粽子身上那股腐爛的氣息,它周身毛孔緊縮,外覆屍油成蠟,看着就是個幹巴巴的屍體。一眼望去,有種人形臘肉的感覺。它的眼睛已然蠟封,睜不開,不過卻能感知,一從墳冢中躍出,絲毫不做停留,便朝着身後的黃鵬飛和白露潭襲去。

作爲茅山嫡傳弟子,黃鵬飛自然見過不少粽子,茅山養鬼術聞名道内,哪會懼這個猴子一般的小老太太。他手腕一抖,劍花挽得雪亮,朝襲來的秃頭僵屍卷去。

他剛才誤襲同事,雖無大礙,但卻因爲迷惑不明被我們給鄙視了,心中窩着一團火,無處宣洩。此時跳出這麽一頭僵屍,自然成了他的出氣筒,出手便下重招,想一劍削下這僵屍魁首,逞一逞威風,也好挽回一些顔面。

哪知這一劍并未刺中,落了空,那頭僵屍有着同類不能比拟的敏捷,頭一偏,朝黃鵬飛一巴掌拍來。

黃鵬飛不愧是名門子弟,劍勢未老,手腕回轉,擋住了這爪子。然而這一抓雖然被擋住,但上面傳過來的力量,卻洶湧澎湃,将根本沒有多少防備的黃鵬飛一下子震飛,砰的一聲,後背重重撞上了那棵老槐樹,菊花生冷,眼睛眉毛都擠成了一團。

按清朝袁枚《子不語》中對僵屍的分類,共計有白僵、黑僵、跳屍、飛屍、屍魃、屍魔(王)六等,後兩者隻存在神話傳說中,而四級飛屍,我曾在青山界的耶朗祭殿中見過。當時感覺簡直根本就不能對抗,若不是楊操請神上了我身(此說法有待商榷),估計我們所有人,都妥妥的挂掉了。

不過見這一頭,感覺實力頂多介于跳屍與飛屍之間。這還是多虧了此處爲聚陰彙元的鬼城養屍地,密林遮茂,一棵老槐吸足了陰氣鬼靈,淬煉身體。不過即使如此,也十分厲害。最重要是它似乎有智慧,一刻也不停歇,朝黃鵬飛跳過去,揚手就是一抓。

這家夥的爪子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又黑又尖,比鋼鐵還硬實。

一道白影閃過,白露潭擋在黃鵬飛身前,她的頭發向上面漂浮豎立,眼睛幽綠,顯然是請神附體了。集訓營結束才過半年,白露潭竟然能在瞬間請神成功,顯然是學到了不少,功力精進。她與那老妪一記對拼,兩者都朝着反方向跌落,白露潭摔倒在地,臉色煞紅,朝我們求救:“陸左,快來救我們,難道你想作壁上觀,見死不救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和楊操已經沖到草叢了,而雜毛小道則和老姚、向導把受了重傷的田師傅緊急往車裏面搬。

石超在發愣,有些懵。

我沖了十來步,身形一滞,感覺有東西将我的腳緊緊抓住,不得前行。我本來以爲是被草梗絆到,使勁一拉,竟然拔出了一隻腐爛的手。這隻手差不多隻剩下白骨、骨縫間一些爛肉、泥土和草屑,五指将我的大頭皮鞋抓了個牢靠。同時,我的另一隻腳的腳踝,也被這麽一隻爛手給抓住,傳來巨大的力道,使我寸步難行。

我本來在急速奔跑,這一阻攔,上身的慣性向前栽,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下巴着地,重重磕在泥土上,草汁入口,一股子泥腥味。我摔了個大馬趴,五體投地,正想爬起來,卻感到身子被七八雙手給緊緊抓住,不得動彈。我心中暗叫不好,往日聽說包坳子的名頭,主要就是萬人坑,人疊人地埋着,不知有多少。我本來并不介意,因爲死了太久,都是一堆骨頭,而靈魂倘若沒有屍體寄托,根本就存不了多久。一堆骨頭,有什麽好怕的?然而我卻忽略了一個事情,倘若這些靈體彙聚,糾結成了一個龐大的意識體,确實可以忽略掉陰風洗滌。在道家的體系中,這種意識體被稱作鬼王。

當然,這隻是猜想。

全身受制,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回想起慧明和尚使用九字真言的意境,深吸一口氣,口呵一聲“臨”,遇事不動容,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我這才發現那些手都是從地下伸出,一隻手我自然不懼,但是七八隻,卻讓我一時間難以動彈。我屈膝,以膝蓋爲支點,用力,将自己活動起來,頓時有三四隻手被我擺脫。正當我得意之時,前方幾十公分的泥土裏,突然有了動靜。泥土被頂出,一個腐爛的頭顱突然沖出,張口朝我咬來。

啊——

這突然出現的死人頭把我吓得半死,猛一縮頭,避開啃咬。然而,它并沒放棄,探出半個身子,臘化的臉頰上沒什麽好肉,嘴唇因爲脫水外翻,露出一口又黑又潮的爛牙,再次朝我咬來。

我的身子一緊,又被十來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離那個散發着惡臭的腐屍之口,隻有一拳之隔。然後,這腦袋被一隻布鞋踩中,重重地碾壓進土裏,濺起許多黃色的屍水,灑得我半臉都是——雜毛小道及時趕到了。他一腳把頭顱碾爛,出劍如風,将纏着我的鬼手全數挑中。雷擊桃木劍,專克妖邪鬼魅,上面蘊含的純陽雷意,讓這些鬼手如遭電擊,紛紛撤開。

我早被壓制得火冒三丈,一得解脫,立刻跳起來,擡腳就朝着那些尚未縮回去的腐手踩去。雜毛小道的劍,已點向我身旁三米處同樣被困的楊操。

這時,我才有時間四處張望,隻見這整片草叢,出現了好多佝偻的身影,在黑暗中,影影綽綽,朝着我們緩慢走來。這百鬼夜行的場面,讓人看着就毛骨悚然,而白露潭和黃鵬飛已被那頭老妪和十幾頭腐屍給纏住。這地方真是個恐怖的養屍地,我們不敢繼續前行,揮手高喊,讓他兩人朝這邊突圍,我們在這裏接應。

那老妪兇猛,黃鵬飛疲于應付,便燃一道符,朝我們這裏抛來,頓時一道青光直射,如同一道棧橋,周圍的腐屍紛紛退卻,黃鵬飛叫上白露潭,兩人趁機朝這裏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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