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苗疆蠱事7(26)

她在擋住了這一記佛光之後,輕松地繞着兩個黑巫僧的脖子,一劃,然後身子往後面飄飛,躲過黎昕的舍命一劍。

兩具頭顱呈四十五度角,斜斜落下,跌在潭邊的泥土中,骨碌碌,一陣滾動,竟然滾落進了那黑潭之中,引得無數潭水沸騰冒泡,咕嘟咕嘟。

黎昕不管不顧,硬着頭皮、咬着牙就往前一陣急沖。那把骨劍上面,黑霧萦繞,摩擦出許多紅色的火花來。而那個持幡的少年卻是驚魂失魄,倉皇地往後面跑去;黑暗的林子裏,還有幾個身影也正在落荒而逃;有犬吠的聲音傳來,顯然那個馴犬師也跟着逃命去了。到底是邪教,抛棄同伴的行爲做得行雲流水,不着痕迹。

我已然快步向前,想配合尹悅。一是分擔她的壓力,二是若有可能,去追擊一下那些逃走的家夥,痛打落水狗。然而剛剛靠近她,正在躲閃黎昕攻擊的她突然轉過頭來,一張臉竟然如背後那畜生一般,臉容尖尖,盡是白色絨毛,眼眸子裏有着紅色的火焰,竟然跟往日有着截然的區别。她似乎并沒有認出我來,一揮手,巨大的音爆傳來,指甲如風似刃,朝着我的脖頸間,就果斷劃來。

我吓得連滾帶爬,蹿進了旁邊的荊棘林中。所幸有黎昕在纏着尹悅不放,她也顧及不得我,回身與黎昕戰成一團。

黎昕之所以不走,并不是愚蠢,而是有着自信和把握。她的那把骨劍,似乎能夠讓爆發之後的尹悅,十分忌憚,别說是劍身,就是圍繞着劍身散發的那黑氣、那如同火爐裏的高溫,都畏之如虎,不斷地閃避。哪怕是瞅準機會,撓上一爪,也須小心翼翼,如同一隻小貓兒。

從始至終,尹悅的眼睛都是火一樣的邪惡紅色,根本就沒有一絲冷靜,完全是憑借着身後那個妖靈的戰鬥意識,在與之争鬥。

我在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開始理解起尹悅的這招式,和我以前所見到楊操、白露潭等人的請神,道理大概是一緻的,隻不過那些人所請的,是虛無缥缈的所謂神靈,而尹悅所請的,是具象的大妖——更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頭恐怖的畜生,或許就是居住在尹悅的體内,如同金蠶蠱與我的關系一般。

隻是……這個家夥,六親不認啊,她是不是還不能夠控制這股力量啊?

不過見到尹悅被黎昕的那一把骨劍逼得不住後退,就如同大象對老鼠,毫無辦法,我心中就有些焦急,不知道尹悅的這恐怖爆發能夠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她能否戰勝黎昕。我想了一下,計從中來,掏出那把還染着鮮血的虎牙匕首,朝着不斷跳躍的黎昕瞄準。——這個可惡的老妖婆,且看我的“小陸飛刀”。

我心中默念着,手高高揚起,重重甩飛而去。這一刀疾若閃電,轉瞬即至,許是我人品大爆發,本來是射歪了,結果黎昕在騰挪移動當中,右邊大腿正好中了這一刀,刀鋒死死地紮入了她的腿中去,當下她一聲慘叫,腿就那麽一軟,前撲在地。尹悅見此機會,如同靈貓,飛撲上去,準确地壓在了黎昕的身上,那把萦繞着黑氣紅光的骨質短劍,被她使勁兒一拍,給擊飛脫手,竟然也跌入了潭水中去。

黎昕的短劍一脫手,渾身巨震,使勁兒地想要擺脫尹悅的壓制,然而她力量再強,卻生不逢時,并不是此刻尹悅的對手。于是她絕望了,朝着出手陰人的我,投來了怨毒的目光,張開嘴巴,大聲喊道:“陸左,你陰我,我不服啊,我就是到了黃泉路上,也不喝那孟婆湯水,必定返回人世,過來報複于你……讓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我要……”

她還沒有說完自己的詛咒,便被尹悅雙手捉住了脖子,給使勁兒一扭,腦袋和脖子便已然分離開來。

我呵呵地笑,甚爲暢意。這個老妖婆,陰人陰了一輩子,竟然反被我給暗算了,含冤而死,果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然而正當我笑容開懷的時候,殺完人、濺得一臉血的尹悅突然扭轉過頭來。她身後的那個畜生靈體,已然消失不見了,然而此刻的她仍然十分恐怖,一臉鐵青,長得跟個野獸一般,毛茸茸的,一笑,似哭一般,眼睛通紅而泛光,似乎裝滿了邪惡。

我心中咔嚓一響,總算是知道爲何尹悅老是催着我們趕緊離開,不要回來了。她……她這是要無差别攻擊麽?

我心中忐忑,被她看得發毛,終于不再淡定,往着左邊的林子狂奔而去。後面一道風,竟是那尹悅大踏步,狂奔而來。我并沒有朝着退路跑,而是下決心禍水東引,朝着敵人逃跑的地方沖去,倘若是能夠借助尹悅的這股勁兒,将敵人給再弄死幾個,我們也不用再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往那深山子裏面鑽了。

然而就在我繞着圈子,發足狂奔的時候,從樹林的另外一個方向,突然跑來了好幾個人影。我轉頭看去,竟然是我之前在水潭上面的第一幅海市蜃樓中,所看到的那些日本人。此刻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優雅和輕松,除了認識的武田直野和背負着加藤亞也的中年婦人上杉奈美之外,竟然再也沒有其他人。

看他們那倉皇的模樣,顯然也是遭遇到了邪靈教的追殺。不知道他們好好的,怎麽就跑到這裏來趟渾水,也不知道基地爲何沒有将這些人給管制住,然而當看到那個武田直野慌不擇路地跑到了潭邊,跌跌撞撞地就要踩到那深水黑潭前方的淺淺溪流中時,我顧不得身後的追殺,大聲示警,說别跑了,停下……

武田直野聽到前方突然有聲音傳來,吓了一大跳,沖勢卻沒有停止,踩過潭邊的淺溪流,直直地沖到了我們剛才拉網的草地上來,終于看到了我,驚喜地大喊:“陸桑,怎麽是你?陸桑,救命啊,我們被一夥來曆不明的人追殺,你救救亞也小姐吧……”

他還沒說完話,突然雙膝就跪倒在了地上,黑西裝裏滲出了許多黑色的血漿來,然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啊,疼!這是什麽東西……”前半句還是中文,後面就是叽裏呱啦的鳥語了。

見到武田這般的景象,那個背負着加藤亞也的婦人停止了腳步,呆呆地看着武田直野在地上奮力滾動着,渾身發抖,不敢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過來的路上,又有一票人馬,踏草而來。

Chapter 44 險惡時分

來人其實并不算多,總共也就三個。

然而當那個讓人記憶深刻的男人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時,我的瞳孔仍然忍不住地急劇收縮——我不知道自己的瞳孔已經收縮了多少次,然而我可以保證,這一次,簡直就讓我的眼睛都差一點瞎掉——來人有三,爲首者便是那個四條眉毛的鬼面袍哥會白紙扇羅青羽。所謂白紙扇,這是洪門的黑話,原意乃狗頭軍師,妥妥的文職人員,然而這個家夥的實力,聽老趙講,卻比金牌紅棍還要厲害,不可小觑。

除了鬼面袍哥會的白紙扇外,追擊者還有兩個青衣人。這兩個,并不曾戴着制式裝備的變臉鬼面,一個白胡子老頭,眉心有一顆肉痣,一個美貌婦人,眉目如春,含情脈脈,風騷媚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三人尋迹追擊而來,當看到圍着黑水深潭繞圈圈、一追一逃的我和尹悅,皆倏然停住腳步,驚疑不定。

能夠成爲白紙扇,羅青羽自然是高明之輩,眼光刁鑽獨到,當他看到潭邊那一地的屍體,看到滿地哀号打滾的武田直野,以及這四周的情形時,眼珠子一轉動,便已然知曉了個大概。他舉目朝這邊望來,手勢一打,身邊那個白胡子老頭和美貌婦人便立刻散開,隐隐朝着這邊圍攏過來。

此時的我,正面臨着極大的壓力。變臉過後的尹悅根本不講究半點舊日交情,沒有意識,仿佛我和她有着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兇猛異常,窮追不舍;而這陡然出現的三人,光是那個白紙扇,都是堪比大供奉劉羅鍋的大拿,旁邊的那兩位,看着氣勢,也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金牌紅棍……

這等場面,我一個人自然是對付不了的。

不過此時的尹悅卻是無比強大,我倘若是能禍水東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主意一打定,我立刻不管不顧,朝着東邊站定的白紙扇羅青羽箭步沖去。

那家夥不慌不忙,從袖間滑落一把精鋼折扇,“唰”的一下打開。折扇上面繡有數隻精緻的猴兒,面目如人,渾身金毛,唯有那鼻子,如同茄子一般巨大,讓人感覺甚是可笑。他清一清嗓門,正待唱個肥喏,自報一下家門,卻不承想我竟然連個打招呼的話都不說,埋着頭朝他狂沖過來,頓時惱羞成怒,折扇卷出了數種漂亮的花式,然後朝我輕輕扇來。

這折扇似紙如綢,上面一陣黑霧卷動,當其往前扇動的時候,從地面的腐質層中,竟然爬出四頭身高一米、膀大腰圓的紅色猴子來。這些猴子大腹便便,鼻子幾乎占了面孔的一半,目光兇悍,爪牙尖銳,一經出現,便大聲嘶吼,朝着我飛撲而來。不知道怎麽了,我一見這玩意兒,便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青山界的矮騾子,當下驟然停住腳步,然後點燃惡魔巫手,朝着領頭的那一個抓去。

我這惡魔巫手,自試煉以來,由于用的次數過于頻繁,且來不及用萬三爺所給的方子溫養,已然處于崩潰的邊緣。不過我這廂強行催動起來,左手嚴寒似冰,右手火熱發燙,那猴子剛從泥土中鑽出,渾身濕漉漉,被我這一把抓住,頓時吱吱叫喚,口中腥氣撲面,雙手胡亂往我臉上抓來。

這畜生看着瘦小,然而力道卻甚大,沖擊力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摩托車,我吃不住勁兒,倒頭往後面跌去,而在我後面追逐的尹悅已然沖到了近前,高高擡起左腿,毫不留情地朝着我踩過來。

我拖着一隻陰鬼靈猴,往旁邊翻滾,一陣天旋地轉。

當我停緩些,猛然回頭,隻見剩下三頭長鼻猴已然攀到了尹悅的身子上,一邊吱吱兇叫,一邊放手地抓撓。被這三頭畜生騷擾,尹悅頓時大怒,從口中發出一聲如同野獸的呐喊,渾身一震,一大股恐怖的青色氣息就從全身三萬六千竅穴中狂噴而出,眸如烈火,将附身的這些宵小給全然震飛,然後朝着始作俑者狂奔而去。

見到尹悅大展神威,我心中大喜,這才得閑将手中的這猴子使勁兒撥開,往着那邊的水潭扔去,然後翻身跳了起來。

白紙扇見到一直追逐我的這個奇怪女孩,突然運勁震開自家弄出來的陰鬼靈猴,又掉轉矛頭,朝着他撲來,自然知道是中了我的計策。不過他也不慌,以他的眼光,自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女是請靈上身,持續不了多久,一邊輕點草地,提身後退,一邊将手中折扇揮舞,數條遊動的黑霧鬼影出現,圍繞着他身邊,纏綿不休。

溪間不遠的上杉奈美已然被那個白胡子老頭給敲昏在地,加藤亞也平躺在草地上,雙手放于心間,正好形成了一個祈禱的形狀。那個白胡子老頭見武田直野翻滾嘶嚎,知道此人定然離死不遠,也不補刀,而是一腳跨過淺淺的溪流,朝着我這邊大步奔來。

這個家夥氣勢洶湧,然而見到了剛剛那幾具同伴的屍體,卻也是十分小心,在他的身後倏然出現了兩個慘白透亮的骷髅頭骨,眼中的鬼火遊動,詭異非常;另一邊,那個二十七八歲、熟女禦姐範的美豔女子已然繞到了我的退路方向,雙手一抖,兩束紅豔似火的綢帶,在她身邊飄飛,上面附着許多哭泣的亡魂,幽幽嗚咽,然後朝着我席卷而來。

看到這天上地下、無所不包的圍攻之勢,我的眼淚頓時就有一種狂湧出來的沖動。尼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就是所謂的殺雞用宰牛刀麽?

這麽厲害的高手,有本事去單挑慧明那老和尚去,過來欺負我,算什麽本事?然而當見到死去的黎昕和地上、潭裏的這一大片屍體,他們兩人顯然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把我當成了慧明這般厲害的人物,一出手,就用上了自己最得意的殺招和絕技。

我與這兩人在僵持了一秒鍾之後,也使出了自己的上上技:跑路。

我并不是什麽成名的高手,作爲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我也沒有什麽榮譽啊、臉面啊之類的覺悟,見到尹悅跟白紙扇的拼鬥還算是勢均力敵,于是調轉了屁股,朝着林中一陣狂奔。那兩個紅棍級别的打手見我竟然如此幹脆地掉頭就跑,不由得一愣,然後大聲叫罵,讓我别跑。

這句“别跑”,基本上就是一句笑話,不過由那個美豔女子說來,卻有着十足的魔力,讓人心魂蕩漾,讓我這個久曠之身也不由得色授魂與,腳步都慢了許多。

也就是這一停頓,已然跑入了林間的我後心突然一陣劇痛,喉頭一腥,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回頭一看,一個慘白的骷髅頭骨正浮在我的身後,一雙空洞的眼窩子裏有紅色的火焰燃燒,下巴是活動的,正在大大地張開,朝着我撕咬而來。人的恐懼總是有一定慣性的,這骷髅頭骨遠遠要比黎昕或者什麽白紙扇要來得吓人,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狂震一番,這才想起拿手去拍,結果那骷髅頭骨往回閃動,繼而往前一沖,把我的右手一口咬住。

一陣零度以下的陰寒之氣,從這骷髅頭骨的牙齒處蔓延過來,将我灼熱的右手凍得一陣清涼,好是舒爽。相比之下,這骷髅頭骨嘴巴裏傳來的咬合之力,讓我疼痛得有大叫的沖動。

這一耽擱,一條紅色的彩帶飄飛而來,将我的左手給緊緊纏住,然後往旁邊摔去。這力道甚大,我被一扯之下,重心失衡,跟旁邊的樹幹重重地親密接觸了一下,渾身疼痛。我在跌落懸崖的時候,本來就有些傷痛,這一會兒,更加劇烈起來,緊接着又一道紅綢席卷而來,将我的雙腳束起。

這兩個鬼面袍哥會的家夥,定然是供奉級别,出手行雲流水,暴風驟雨一般。

我死勁兒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右手握緊成拳,将惡魔巫手的熱力積蓄,準備在關鍵時刻,将操控這骷髅頭的一縷幽火,給瞬間點爆。

然而他們根本就不給我時間,将我往後面疾拖而去。危急關頭,我的耳朵邊突然傳來了一聲稚嫩的嬌喝:“不許欺負我陸左哥哥,不然打死你們……”我擡頭,隻見朵朵裹着一身黑色癸水之力,從林中沖了出來,雙手結印,朝着我身後的那兩個青衣供奉甩出一記冰藍的光芒來。

那美豔女子咯咯地笑,說,哇,我看到了什麽,竟然是一個百年罕見的鬼妖?真有趣,要是我把她煉化了,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她嘴上說着話,雙手不停,将我往她那裏拉扯而去,旁邊的白胡子老頭咧開沒牙的嘴巴,笑容猥瑣,平推手掌,與朵朵發出的這一大蓬藍光對拼一記,在光華大盛之間,他的臉色劇變。

黑暗中突然蹿出了一群人,腳步穩健,朝着他們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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