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苗疆蠱事6(36)

我問去哪裏,趙中華說:“有兩個地方備選:一個是皖南黃山,一個是滇西怒江。最終定哪裏,現在總部還在緊急磋商。不過這次集訓營的總教官已經确定下來了,是總局業務一司的慧明大師。他可是西南局的老資格了,甘肅懸空寺出身,精修佛法,一等一的厲害。他爲人嚴厲,從好的方面來講呢,你出來之後的進步會很快;從不好的方面講,估計你要吃很多苦頭了——爲了提高實戰能力,一般這種集訓,都是有死亡指标的,務必小心。”

我一聽到“慧明”這兩個字,頓時就一陣頭大。這位大師,不就是在青山界死于武警小周手裏的那個賈微的父親嗎?一想到賈團結老先生将近八十歲的高齡,還要參加我們這幫菜鳥集訓營,我心中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問能不參加嗎?趙中華像看怪物一樣瞧我,說:“陸左你沒毛病吧?你知道陳老大爲了給你增添這個名額,花了多大的勁兒嗎?别說這種沒有用的話,争取在那裏學到更多的東西,也不枉陳老大爲你奔波忙碌。”

我十分郁悶,大師兄的情分我領了。但倘若這總教官是慧明老和尚,我怕我就是那個死亡指标。

我一時間頭疼得厲害,竟然忘了最開始過來找趙中華的目的。

直到他問我,我才想了起來。

趙中華跟我分析,說:“李永紅這個人呢,雖然是根深苗正的紅三代,但是爲人精明圓滑,上下關系都打點得很不錯,他專門做衙門裏的生意,能量很大,按理說應該是被後面兩家綁上了戰車,所以這個人可以團結,不要死磕。朱意這個肥豬,以前是張偉國的小弟,後來在老張的幫襯下搞起來的福通源,爲人嚣張,手下有兩個風水師,一個叫做翁天翔,一個叫做蔣楠,都是易學研究會的成員,有些本事,估計他也正是那挑事兒的人。至于吳萃君,這個女人是香港一個收山老師傅的小女兒,家傳的本事,十分厲害,到時候你們都得小心了。”

我問跟這些人講數,到底是文鬥還是武鬥?

趙中華一臉怪異,說:“你有沒有用腦子想問題?倘若是武鬥,這些人加在一起,都頂不住你一條金蠶蠱的毒性,自然是跟你文鬥啦——不過也說不準。朱意和吳萃君這兩個人的性子,一個陰沉一個暴烈,既然這麽有把握地下戰帖,說不定會請外援鎮場,到時候打鬥起來,自然也能夠将你倆壓住的。”

我和趙中華商談了一下午,他說他到時候會過來給我撐場子的,至少不會讓他們亂來。

我依舊覺得心有忐忑,三大公司來這一手,自然準備充分、覺得萬無一失的,而我們卻屬于被動的一方,見招拆招,自然十分不爽。我回去之後,将這些情況作了彙總,說與雜毛小道聽,他渾不在意地說: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我一陣無語。想到文鬥的事情,當夜不眠不休,又重新溫習了幾遍《鎮壓山巒十二法門》中占蔔、祈雨、圓夢、軀疫、祀神、壇蘸、布道的内容。

星期六早上,我、雜毛小道帶着老萬和小俊,乘車前往東莞講數最有名的茶樓錦繡閣。

Chapter 8 文攻

錦繡閣是東莞喝茶講數出了名的老場子,坐落于老城區。雕梁畫棟、氣派非凡,雖然不能和新開的那些酒樓、茶樓比豪華,但是底蘊斐然,是大多數老派人士經常聚會的場所,會員制,一般人還進不去。

我們幾個到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差十分,這時,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經提前過來了。

這些都是三大公司請過來的業界、經濟界的重量級人士,說是見證,但多數也就是瞧個熱鬧,打一壺醬油後走你。顧老闆頭天晚上就從鵬市趕了過來,昨天與我們碰面之後,早上又先行前往打探消息。我們剛一落車,他便和阿洪以及那個美豔的私人秘書趙研迎了上來,然後帶着我們穿過門廊、一樓大廳,走到二樓。一路上幫我和雜毛小道介紹這些身份尊貴的醬油黨。

這些人裏面,大部分都是房地産商人,其次就是金融和貿易公司,在這個暴富而浮躁的年代,商人們的安全感其實很低,找不到寄托,所以很多人會笃信風水這種“虛無飄渺”之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宜透露姓名的人,衣冠楚楚,大概齊是一些官員吧。

顧老闆跟這些人還算熟絡,相談甚歡——人和人都是有圈子的,随着身份、地位或者興趣而轉變,所以真正到了一個程度,這些圈子其實并不大,甚至可以用狹窄來形容,譬如我們進入風水行業,便怎麽也逃不過金星、福通源、萃君這三家公司的影響。

二樓大廳空間敞亮,老擺設,放着十來桌八仙台,來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号人,各自坐落。我們走進大廳,門口立刻有人高聲唱名,說茅晉風水咨詢事務所蕭克明、陸左到……醬油黨們紛紛站起鼓掌,我們朝四周拱手緻意,由一個自稱是福通源公司的職員帶着我們,在靠正中的桌前落座。

李家湖也來了,和顧老闆等人在我們的斜側面安坐。而在角落,趙中華、曹彥君朝我揮手。

除了這些人,大廳裏還有一些早已安坐着,或闆着臉,或三兩個湊在一起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老家夥,看模樣,似乎是這周邊幾市的玄學宿老,或者相關行業的從業人員,算得上是專家吧?

正中有四家,除了我們外,三大公司各坐一桌。主持這場講數的,是一個叫做李俊增的白胡子老頭,據說是在整個南方省都十分有名的玄學大師,本身很有名望,而且在道上也是十分活躍,故而被請過來鎮場。不過,在我心中,真正的高人應該如同死去的歐陽指間那樣低調的老人,像他們這種熱衷于追逐行業壟斷和利益的所謂“德高望重”之輩,想來多數也隻是嘴皮子利落而已。

因爲趙中華之前提供了翔實的資料,而且李老又給我們作了介紹,所以我大緻分清了這幾家人。

梳着大背頭的五十歲老男人是李永紅,身邊有個頭發斑白的瘦老頭子;福通源的朱意是個跟香港男演員肥貓一樣身軀龐大的中年腹黑男,旁邊有兩個穿着白色綢衫的風水師,還有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看着似乎還有些熟悉;而那吳萃君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幹女人,穿着打扮像辦公室女郎,嚴肅而規整,旁邊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戴眼鏡,氣質儒雅,如同大學裏面的教授,桌子後有一個又瘦又矮又猥瑣的老頭兒……

黃花梨木的桌面上擺放着幾盞潔白如玉的骨瓷茶盞,幾碟時鮮果品,我們剛剛就座,立刻有身穿藍色青花旗袍的窈窕美女服務員,過來沏茶。

當請茶完畢之後,我們拱手爲禮,說了一些場面話。朱意笑容滿面,将我們給捧上了天,說因爲是同城同行,所以才冒昧地邀請過來,也是想讓同行和社會賢達,見識一下兩位大師的風采,也好有個底數。

我實在不明白這三家爲何要擺出這麽大的陣勢,僅僅乾美國際的那一個樓盤,就讓他們如此炸毛?

高級風水公司的氣度呢?高級風水大師的氣度呢?節操呢?

好吧,我僅僅隻是想抱怨一下而已。

朱意話鋒一轉,開始攻擊起我們來,說兩位如此年輕,據說竟是中國周易學院的榮譽教授,還是什麽世界易學百強精英,這讓我們名列其中的翁、蔣兩位先生情何以堪,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多了二位同僚,所以想請二位佐證一番,并且一起論道論道。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沉穩中略帶着活力,而雜毛小道穿着一身緊束的青色道袍,隻可惜頭發沒長好,沒有挽出道髻。如此這般打扮,說不上有多麽裝波伊,但多少卻也合乎沉穩平靜的氣質。

所謂的周易研究學院,其實就是個函授學校,根本沒有什麽辦學資質,隻要交錢,什麽名頭都好辦。我們和朱意手下這兩位師傅的區别,隻在于我們直接把那名頭拿過來用了,而他們則是交了錢的。

這情況,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其中的潛規則,而朱意拿這個來攻擊我們,也實在是如同撓癢癢一般,沒有什麽攻擊力。雜毛小道最擅長詭辯,雙手抱拳一拱,說了些繞圈圈的話語,雲山霧罩,讓大家聽得頭暈,三兩下就應對過去了,接下來,便由白胡子李老提出來,說要印證一番學問。

我所學的《鎮壓山巒十二法》,雖然也有相關風水的章目,然而卻與現代風水學大有不同,講究的是鎮壓那大山大河,波瀾壯闊。誠如蘇夢麟所言,我還真的是個實用玄學的代表人物,做的比說的要多,所以文鬥一事,則有雜毛小道披挂上陣,與三家大師,坐而論道。

他們比鬥的方式,就我個人看來,就如同古時候科舉考試,現場作八股文,你說我對,引經據典。

雜毛小道這人嘴皮子極其利索,十分鍾的咒文他可以用三分鍾念完,且常年混迹于街頭巷尾,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忽悠的人排成排,可繞球場兩周半,是學以緻用的典範;而且身懷着虎皮貓大人授予的半部《金篆玉函》,史詩般傳奇的傑作,微言大義,一語中的,哪裏是這三家所能比拟?

所以如此坐而論道半個小時,三大公司的所謂大師,腦門子上全是油津津的汗水,順着臉流了下來。

南方三月份,已然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這汗水流一流,也是正常的。

他們平日裏與坐在深宅中的同行交流,或憑名氣,或憑地位,定可力壓别人一籌,養尊處優久矣,彼此都重視身份和架子,哪裏有雜毛小道這種從街頭忽悠中不懈累積出來的戰鬥力?

即使是久享盛名,據聞已入重要部門開展業務的鐵齒神算劉,他老人家教導徒弟,也是必須要與民親近,時常混迹于街頭地攤,這才能夠有所進步。所以郭一指有房有車有公司有小秘,偌大的身家還要抽空在金陵學府路廣場擺攤,就是這個道理。

眼見着自家的師傅在雜毛小道咄咄的話語中,有退縮、應接不暇之意,朱意便有一些急了。他站起來,伸手終止了這場旁人看來無趣而枯燥的比試。擦了擦額頭汗水,說:“言語交鋒,見不出真章,衆所周知,幹我們這一行的,主要是研究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微觀物質和宏觀環境的學說——‘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中國人之所以看重風水玄學,是想讓其爲我們服務,趨吉避兇,時來運轉,測算運勢,依勢而爲,如此才能财源亨通,天人合一。”

他說了這麽一長串,終于講出了重點:“厲害的玄學大師,能夠分辨陰陽,通曉生死,從複雜的線索裏,明了往昔和未來的走勢,算法貫透。我們還是講一些能夠立竿見影的事情吧?”

雜毛小道端起潔白如玉的茶盞,美美地抿了一口水,然後很有風度地說:“請講。”

見我們這般配合,朱意先是一愣,而後心中又沉了下來——如此胸有成竹,倒是讓他們懷疑起自己搞這場講數,是不是正确的。不過所謂“騎虎難下”,朱意也隻有硬着頭皮上了,接着說道:“推算八字,乃風水玄學師所必備的本事,一葉而知秋,這也是我們之所以受人尊敬的原因。我們場中的來客,每人寫一份自己的八字,然後交給李俊增老先生手裏,由我們各方抽取一份并測算,正确且最快者,勝!”

他此言一出,立即一片嘩然,這已經不是問道交流的範疇,而是一比高下了,而且這已經不是三家對一家,而是要決出四家中的一家了。毫無疑問,朱意的這一招并沒有與金星、萃君溝通過,其餘兩家人都露出了驚訝和惱怒的表情。

我和雜毛小道相視一笑,看來敗局已呈,這家夥,是要出昏招了。

朱意咧動肥厚的嘴唇,說:“怎麽樣?比不比?”

雜毛小道微笑着點頭,然而一直默不作聲的金星李永紅突然出聲說道:“且慢!”

Chapter 9 肥蟲子再下一城

李永紅的一聲“且慢”,将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抿了一口茶水,隻見這個面帶威嚴的男子站了起來,朝着我們拱手,朗聲說道:“前番曾聽人言,南城第一國際茅晉事務所的兩位主事人,雖然初出茅廬,然而卻是一身好本事,想要邀來給同行們長長見識。如今一觀,确實是名門之後、大家之言,實乃我們這個行業的福分。既然已經見過,那麽我也就滿足了。風水青囊之道,講究的是天人合一,和諧自然,至于所謂‘推敲八字,進而識人’,此爲小術,勝不足以驕,敗不足以餒,我們金星便不參與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大氣,而且也承認了我們在此處開堂子的資格,我和雜毛小道都站起來,拱手爲禮。

李永紅說完這一番話,與我們回禮之後,便坐下來喝茶,直接就置身事外了。

朱意的臉色數變,十分難看,瞧向了吳萃君。這女人卻是個好勇鬥狠的性子,而且我們搶的也是她的生意,自然沒有弱這名頭的道理,冷聲哼笑,說:“這比鬥雖說是小術,但是以小見大,也确實是有一番道理的,金星瞧不上,我萃君顧問公司在這方面,卻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好!好……周圍那些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人,紛紛起哄,激動地等着看好戲。

有穿黑衣的工作人員開始下來收集八字,有人肯寫,有人卻猶豫,一時間好一番熱鬧。

老萬在旁邊看得着急,在我耳邊輕問,說:“陸左,你們可有把握?這些寫八字的人,你們根本就不認識,哪裏能夠憑着年月日時的數據,來确定誰是誰?這些家夥看着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就算是火眼金睛,想要找出這人,隻怕也要頭疼啊?”

小俊也壓低聲音,說:“是啊,他們在這裏開門做生意這麽久,這裏的客人估計都在他們那裏留有檔案,心中有數,無須蔔卦算計,到時候隻要對照一番即可,這樣子,實在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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