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苗疆蠱事6(15)

國字臉疑惑地說:“你們蠱師的圈子很小嗎?我聽我師父說給他下蠱的人是個老苗子,叫吳臨一,用的是一種淡黃色粉末,下到他身上時,也是陰冷嗖嗖的,結果回去之後,不到半天,上吐下瀉、面紅耳熱,肚子裏仿佛有好幾條蛇竄來竄去,像是要把腸子給打結了一樣。後來同伴硬挨着,而師父他老人家,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返回去求他,最後允諾說再也不來長江以南,才解了蠱回家,而同伴卻死掉了。後來教徒弟,總是拿這個來教育我們。”

我心中有些震驚,那個吳臨一,不就是我們在青山界剿滅矮騾子時,黔陽特勤局從同仁請過來的生物專家嗎?後來我們從水中遁出,一直到後面的追悼會,因爲他一直在青山界鎮守,所以就再無相見的機會。想起那個表情淡漠的老蠱師,我笑了,說:“原來是他,湊巧得很,我倒是認識的……”

“他……是你師傅嗎?”

我搖頭,說:“僅僅認識而已,一個很厲害的蠱師,也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他心胸開闊,所以你們師父才會活着回去;而八手神偷他老人家毫不隐瞞自己的這段經曆,顯然也是一個豁達之輩,所以你們才知道了敬畏。這麽說吧,你身上的蠱毒,比你師父所中的,要厲害十倍——我不吹牛,具體的你可以自己親身體驗,若是想解,最近的這一段時間裏,需要幫我辦一件事情。若辦好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若不好,也别怪我不給你機會。”

國字臉表情凝重,而旁邊的那個黑小子二蛋則忍不住出言埋怨,說:“你這個人也太不大度了,爲什麽不能學那個老苗子,把我老大的毒給解了?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裏就是。”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

這少年大概十五六歲,實在有些太自我,渾身戾氣。這樣子的人,長大之後,必然又是一個禍害。見我面露不快,怕我下蠱,那個中年婦女連忙拉着他,向我道歉,說小孩子不懂事情,請不要責怪。

我搖搖頭,盯着這二蛋,說:“小朋友,在這個世界上,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想想後果,做好負責任的心理準備。我們頭上有法律這根準繩,心中還有道德,除此之外,還有你們惹不起的人,所以——一切事情,三思而後行。”

國字臉和中年婦女連聲道歉,我搖搖頭說:“不用,這小子聰明,但是你們要讓他懂得敬畏,人隻有如此,才能勇敢,才能成事。”我對國字臉說:“我先幫你緩幾天的毒性,免得你空受痛苦。事情辦完之後,再給你解開。”說完,我把手放在他的頭頂,讓金蠶蠱把他身體中的蠱毒鎮壓,完結之後,揮手讓他們離開,兩天後再來。

人應有善心,但那是對于弱者而言,倘若毫無原則地行善,有的時候更像是助纣爲虐,而且還被人瞧不起,被笑話爲濫好人、傻波伊。我以前做過管理,雖然最高也就是一個小廠裏的副主管,但是這裏面的學問,多少也能夠把握。

這些人,包括這個螳螂拳不錯的國字臉,說到底就是群軟蛋。

不是說我瞧不起賊,隻是不勞而獲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心理必定扭曲。送走幾人,我來到曹彥君房間,發現人已經散去。老曹告訴我:“易文和老五今天不回來了,在那小區對面的賓館開了一間房,通宵監視。不過,李晴現在都沒有回來,估計晚上也說不準了,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還有一些事情做。”

我點頭,又跑去看雜毛小道,他在用黃大仙裘毛制作的毛皮給血虎紅翡玉刀抛光,十分仔細,這是制作法器的關鍵所在,用心一點一點跟這裏面的精元作溝通,達成和諧默契。

虎皮貓大人依舊在睡覺,自從翅羽損失了許多後,它的瞌睡一天多過一天。

聊了幾句,我返回自己的房間,把朵朵放出來,玩笑兩句後,讓她自己修煉,而我則躺在床上,雙手枕着頭,想着既然青虛在這個城市,我又隐約感應到了小妖的存在,隻怕這個小闖禍精真的落到青虛手中了。這也難怪,青虛是龍虎山天師道的弟子,一個極端厲害的角色,而小妖朵朵麒麟胎身初成,爲人又不知道收斂,大大咧咧的,自然很容易着道。

真不省心啊!我輕歎道。

次日早上,我起床打了一套固體瑜伽的拳式,然後出來吃早餐,曹彥君他們正拿着幾張規劃圖在參詳。我問是什麽,曹彥君說是那溫泉山莊在建設局裏面留下的存檔資料,他找體制内的朋友弄了出來,供我們參考一下。我湊過去,因爲懂的不是很多,看着這些工程圖紙,難免會有些眼暈,不明所以。

雜毛小道帶着虎皮貓大人也出來了,桌上早已準備好了龍井茶葉和洽洽瓜子,肥母雞飛過來開吃。它看到這桌子上的圖,說:“呀,這整體效果圖怎麽這麽兇戾?”

我們連忙問此話怎講?

肥母雞賣了一個關子,指着圖紙上的七棟大小不一的主體建築和環環相扣的二十餘個溫泉水池,然後又指向了山莊之後的山勢水體,說:“你們看這像什麽?”雜毛小道學過它的半本《金篆玉函》,懂得多一些,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說:“這是很明顯的北鬥七星陣位,而且位置測算精确,外圍山脈走勢如雙龍環抱,一江走腰,至于這大大小小幾十個水池子,倒是看不出來……”

肥母雞毫不猶豫地說:“這是逆北鬥奪煞沖陣,是個蘊含鬼力、魂鎖陰陽的法子,最容易滋陰養邪,而且一定有很古怪的東西。在這道都之地,居然會出現這種布置,當真是丢他們龍虎山的臉面——要是在茅山句容,這建築早就給拆得隻剩下地皮了。難怪龍虎山式微,跟他們這種縱容和不察,有很大的關系呢。”

聽虎皮貓大人說得霸道,又聯想起我在溫泉山莊中看到的以死嬰爲泉引的青春不老泉,我們心中擔憂。如此明顯而沒有人來追究,隻怕青虛的後台很黑啊。

當下也不說什麽,我們各自分頭行動。曹彥君依舊通過關系,找尋青虛的蹤迹;雜毛小道在賓館等待李晴的電話;而我則按着老曹給的地址,跟小戚一起前往李晴所在的小區,試圖找到其中的一些線索來。我們與徹夜監控的易文和老五交接,然後蹲守了良久,終于看到那輛紅色的奔馳小跑,返回了住處。

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雜毛小道打電話告訴我,說李晴約他一起去吃午飯,然後商量買鎮宅符紙的事情。我點頭,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李晴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然後開車離去。

我跟小戚說好他在這兒守着。然後整理衣冠,插着兜,準備前往李晴家中,一探究竟。

這是我第一次偷摸入室,跟國字臉、二蛋這些慣偷比起來,說實話,守慣了規矩的我,真有些緊張。

Chapter 11 麒麟胎再現

因爲門禁并不嚴,很快我就出現在了李晴家的門前。

自從有了金蠶蠱,一口氣上五樓,也不費勁兒了。我站在沉重厚實的防盜門前,凝視着正上方那張靜靜貼着的黃色符紙。就如書法,每一個制符師都有着自己獨特的符箓畫技,我的是照葫蘆畫瓢,中規中矩,雜毛小道則是天馬行空,灑脫不羁,然而在我面前的這符紙,分布錯綜複雜,疏密得宜,虛實相生,全章貫通,淩厲處竟然有刀光劍影,有如實質,确實是讓人心中生畏。

制符手藝能夠得到門中長老的看重,這個青虛果然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不過符有千般,殊途同歸,大抵都是通過畫技意念之道,将信仰的神靈或者别的什麽意志,篆刻在這紙上,讓其溝通天地規則,具有一定功效。這黃色符紙雖然能防鬼物宵小,但對于我而言,卻隻是形如擺設。雙手一翻,我将那符紙抵住,然後催動金蠶蠱出現,鑽進鎖眼。沒幾秒鍾,聽到裏面“咔嗒”一聲響,這扇價值幾千元的防盜門便自動開啓了。

我緩步走進去,關上門,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然後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房子。

房子裝修得十分考究,通體呈現出一種雅緻溫馨的氛圍。燈很多,光客廳裏的大吊燈、壁燈、落地燈、台燈和内嵌飾燈,琳琅滿目地就有十幾盞,此刻窗簾拉上,僅有一盞呼吸燈在左角處時亮時暗,配合着窗簾間的一絲縫隙,給這昏暗的室内,多了一絲明亮的光彩。

我的視線環繞一周,然後集中在了沙發側面的照片牆上。

這照片牆上最明顯的,是兩個男人的合影:金子一般、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背對而坐,眺望遠方。一個挽着發髻的中年男人,劍眉軒宇,嘴角含笑。而另外一個帥氣得讓人嫉妒的年輕男人則戴着紅色的棒球帽,嘴角浮現出來的妩媚,讓女人都自愧不如。夕陽從頭頂灑落暖黃色的光輝,将他們的側臉鍍成琉璃金光的顔色。

好完美的一張照片,簡直可以上攝影展了。

在我心中頓時憑空湧現了八個大字:斷背山下,百合花開。

我的瞳孔劇烈收縮,這個中年帥哥,就是我們一直想要找尋的青虛。從種種迹象來看,我們有理由懷疑小妖朵朵這個小惹禍精,就是落在了他的手上。就在我盯着這照片的時候,突然左邊的卧房處傳來了動靜,這可吓了我一跳,身體僵直——此刻的我可是在做賊,哪裏能夠不驚慌?

我緩緩回過頭來的時候,隻見一隻強壯的灰褐色阿比西尼亞貓出現在卧室門口。

這貓頭形精巧,耳大而直立,體型中等,體态輕盈,肌肉發達,眼呈杏仁形,略吊眼梢,喵嗚一聲叫喚,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并不知道李晴家裏還養貓,被吓了一大跳。正想着應該怎麽處理呢?那貓一躍,騰空朝我撲來。這貓大,小豹子一般,兇猛得很。我自然不會怕它,隻我實在不想留下什麽痕迹,往旁邊退一步,避開這貓撓。

就在此刻,一道暗金光芒閃爍,那貓重重地砸在了沙發上面。

肥蟲子出現在了這貓磚紅色的鼻梁處,眨了眨黑豆子眼睛,洋洋得意。

我朝它豎起了大拇指,表示由衷的贊歎——小肥肥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我走到了這隻阿比西尼亞貓出現的卧室,發現裏面全是粉紅色咔哇伊的顔色,牆面、大床還有天花闆,各種各樣的家具,以及寬闊的大床上面,都擺滿了粉紅色的毛絨玩偶。在這和諧可愛的房間布置中,唯有一件東西,跟周圍的東西區别開來。

這是一個銀色金屬保險櫃,跟家用小冰箱一般大小,看着十分沉重,放在很隐秘的角落,還用粉紅色的布簾将其遮擋起來,若不是我目力極高,心又細,說不定就會漏過去。

我并沒有馬上過去,而是在這大三居裏轉了一圈。發現除了門窗和下水道處都貼有靈符外,并沒有什麽與衆不同的東西。我重返李晴粉紅色的“閨房”,然後蹲下身來,仔細打量這個保險箱。

它采用的是鑰匙加轉動密碼的保險方式,一般情況下,開鎖高手也需要好久的時間,然而我卻不用。探出手,我把制服貓咪的肥蟲子叫過來,讓它鑽進去,幫我解鎖。

當我換好了特意買來的塑膠手套時,那保險櫃的櫃門喀嚓一聲響,開了。

我伸手,将這沉重的門緩緩拉開。

入目處,除了兩沓紅色鈔票、一些文件合同和珠寶首飾外,在最下層的格子裏,有一個讓我渾身狂震的東西。

這是一塊白金細鏈串着的翡翠項鏈,色澤豔綠,如玻璃般明淨通透。這塊晶亮翡翠很大,但是在最中央,卻是一團形如眼球的霧色絮狀物,裏面除了這些冰冷絲寒的氣體外,并無其他東西,空空如也。若以價值論,這翡翠項鏈的價值足足是我身家的幾倍、幾十倍之多,但價錢并不是讓我激動的原因。

真正的原由,是因爲這東西曾經屬于我所有,後來轉贈給了某個小狐媚子。然後,它卻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贛北小城某個男人家中的保險櫃裏。

它便是麒麟胎,我曾經送給小妖朵朵留作紀念的麒麟胎。

我遍體生寒,之前所有的猜測都證實了,小妖朵朵确實是落在了青虛手裏,導緻我們之間的信物,都被青虛拿到,又送給了他的男朋友李晴。

一種莫名的難過情緒從我胸腔之中冒出來,将我的眼淚給逼了出來。

這個惹禍精,不是說好要照顧自己的嗎?

怎麽這樣簡單,就給人家抓住了?真是個笨蛋啊!

人永遠要比妖厲害,因爲他們狡詐,因爲他們殘忍。

外面太陽熾熱,朵朵待在槐木牌出不來,然而嗚嗚的哭泣聲卻已經傳到了我的腦海,“小妖姐姐”的喊聲,讓我一分鍾都待不住,恨不得立刻就跑去跟青虛那個狗日的拼命。可是,他在哪裏呢?沖動是魔鬼,沖動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我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然而心中的火焰,卻在熊熊燃燒。

就在這個時候,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我一愣,拿出來接通,小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喂,陸左,你快離開,李晴的車子突然回來了,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麽?”我眼皮一跳,拿出手機把這保險櫃裏的麒麟胎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關閉櫃門,恢複,并招呼着肥蟲子起身離開。

然而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我身體一僵,腦子迅速回憶一番後,斷然返回了那保險櫃的前面,蹲下身子看。隻見在那暖黃色地毯上面,安靜地躺着一根青黑色的長發。

這根頭發,應該是來自于青虛的頭上,剛才開門的時候從門縫中飄落,我開始沒注意,走到了門口,不安感就強烈地湧上心頭。時間緊急,當下也不猶豫,我立刻把這保險櫃再次打開,關閉的時候,将頭發絲重新夾入其中。

站起身來的時候,大門的門鎖已經開始有了響動。

我身子一弓,左右察看一番後,看到了卧室那沒有防盜窗的窗台,一咬牙,縱身過去,打開窗,手按着陽台,翻身出來,合攏,雙手抓着窗邊,身子整個都挂在了外邊的牆上。

就在此刻,卧室的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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