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苗疆蠱事6(3)

對了、對了,萬三爺的猜測果然正确,這天然的大陣固然精妙無比,然而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定數,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神秘道術,都必須遵循能量守恒規則,從來沒有無中生有的力量,也沒有永動機,所以這陣法必然需要有一定的力量作驅使,這黑竹溝曲折彎繞,風力不強,唯有這貫通全溝的溪流水能,可以利用。水流量無論多與少,那大大小小八架水車總能夠提供啓動法陣的最原始的能源。

毀掉它,法陣的力量和賦予這個狗屁廬主的力量,也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對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們的心就熱切起來,感覺一條光明大道出現在面前:隻要将這水車毀了,然後再把這個老年版“楊過”給幹掉,那麽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我擡頭望向那個狂躁中的廬主,驚慌失措的萬朝安顯然并不是他的目标,剛才的那一片紅雲,僅僅也隻是順手而爲,想讓視野更加開闊一些,他的目标,從一開始,就是将他左臂斬斷的猴孩兒。

作爲一個自負到極點的高人,哪裏能夠容忍這種無名小角色偷襲成功,并且讓自己受到這般的傷害呢?唯有死,方能夠解脫廬主心中的仇恨。

兩人呈一條直線在相互追逐,居然把我們這些人都當作了純粹的看客。

我們是看客嗎?NO!

我緊握手中的刀,像一支利劍一樣朝着那廬主的前進方向截去,而雜毛小道也将萬勇放在地上,提棍便沖,後面傳來了萬三爺的囑咐聲:“兩位小心他手裏的白磷萬骨砂,那是用堆積在地底的屍骨磨煉祭奠而成,不但含有千年的怨氣,而且一遇到生物,就能夠将對方身體裏那百分之一的磷給引出,灼燒殆盡……”

當萬三爺将這一段話說完,我已經距離廬主隻有六七米之遙了。

既然知道了這紅雲的奧妙,我立即讓回到槐木牌中的朵朵用鬼力幫我撐起一道淡薄的氣場,免得自己也變成了璀璨的火焰,與此同時,我已經屏氣凝神,做好了與廬主接觸之後下蠱的準備。

人有所長、亦有所短,我嘗試着給老王八蛋下個蠱,遠比跟他正面交鋒要來得簡單得多——因爲自小便是好孩子,所以打架什麽的,我不擅長……

然而廬主卻是極有眼光之輩,并沒有朝我甩什麽“白磷萬骨砂”,而是折轉了方向,朝着另外一邊跑去。

他的這一舉動,讓我不由得興奮了。

經曆了與周林的拼鬥,在感歎那狗日的進展神速的同時,也讓我對這大陣幕後的黑手、神農架大鴻廬廬主有着莫名的畏忌,怕這個家夥也是一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肉搏高手,那麽我就真的有些頭疼了。

但是他居然不跟我正面交鋒,這說明了什麽?

他膽怯了!

刹那間信心滿滿的我立刻揚起了手中的開山刀,像是打了順風仗的街頭小混混,高喊着“你别跑,站住”這種軟弱無力的廢話,朝着老頭兒繼續追去。雜毛小道也攔阻在廬主的前端,擡棍兒就是橫掃,那老頭兒高高跳起,躲了過去,居然把那斷臂當作暗器,朝着雜毛小道使勁兒扔過來,右手迅速掏向了懷裏,拿出來的時候,一抖,又是一道紅雲。

那紅雲的目标,既不是我,也不是雜毛小道,更不是從旁策應而來的萬三爺,而是已然攀上了溪流中最高大的那架木質水車的猴孩兒。

猴孩兒一路狂奔之後,直接越過了在河灘邊裝炸藥的萬朝新和萬朝東兩人,縱身躍過溪面,跳上了那架七米高的水車,然後順着轉動的輪子停留,猛力地砸那水車最脆弱的結合部分。猴孩兒七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人類世界,然而或許是混血的原因,他天生巨力而又敏捷無比,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刀子,耍弄得一手好刀法。他人也聰明,雖然不懂這水車的構造,然而卻能夠一眼瞧出其中的弱點,他剛一攀附上那架轉動着的巨大水車,便有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響聲傳了過來。

白磷萬骨砂似一陣風兒,朝着那猴孩兒準确地撲灑過去。

猴孩兒縱身一跳,竟然橫跨四五米,從轉動的水車頂端跳到了另一架水車上面去,身手當真靈活得跟猴子一般。那由白磷萬骨砂組成的紅色薄雲,在他跳躍的一瞬間,與水車相撞,頓時,白色耀眼的火焰燃起。然而因爲并沒有射中生物,這水車就是個木疙瘩,并沒有磷元素可供抽取,所以那火焰顯得軟弱無力,輪面上的火焰入水之後,便熄滅了大半,僅僅憑着本身的白磷在燃燒。

而那被祭煉出來的怨氣,則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消散。

這邊,雜毛小道則被這老頭兒蠻不講理的打法給打懵了,一隻溫熱的手臂打在雜毛小道的鼻梁上,他沒有防備,仰頭就往後面栽去。我見好友吃虧,心中非常憤怒,見這家夥渾身白的、黑的霧氣環繞,定然是一個有邪法之人,既如此,那麽我的震鏡對其應該是有效的,于是我掏出了兜中的法器“震一下”,兜頭便是一照:“無量天尊!”

金光一耀,老頭子渾身一陣顫抖,快速跑動的身體竟然僵直不動了。

我心中大喜,右手提刀,準備過去将他的頭顱給砍下,讓那血花沖天而起,洗刷我的榮耀。

我剛剛跨出幾步,隻見那廬主惱羞成怒地猛揮了一下手,我竟然一腳踏空,又跌入了地下。身體驟然下落,我的腳踩在了一個圓溜溜的硬物上,結果腳下一滑,栽倒在地上,巨大的撞擊力從全身各處傳來,眼前一黑,疼得我猛地叫了出來。

雖然疼得我渾身散架,但是我卻不敢在此停留,奮力想要站起來,結果才發現左腳扭到了,疼痛得厲害。心意一動,金蠶蠱立刻從我體内遊走到了左腳腳踝處,幫我将這疼痛勉力壓住。

我憋紅了臉,勉力站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白骨累累的大坑中,與之前的那個不同的是,這裏居然鬼氣環繞,各種各樣的尖叫和怨靈在這裏積聚着。它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似乎很好奇,想要接近,又似乎很兇惡,龇牙咧嘴,想要把我吃掉一般。

我環顧四周,白色的骨頭遍布視野,但是這些白骨、骷髅頭,卻并非隻是人類的,似乎有枭陽這種巨人,也有三寸丁的小矮個兒。我渾身陰寒,要不是金蠶蠱在體内,隻怕這些家夥已經撲将上來了。一道紅繩鈴铛鞭子從上面垂落,聲音閃爍,将所有靠近的怨靈都給驅散開。

我知道這是萬三爺在救我,忙不疊攀上紅繩鞭,使勁兒一拉扯,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上拽,我雙腿一跳,感覺四五米的距離,一躍就被拉出了坑口。我的雙腿一片冰涼,這是剛剛那些怨靈留下來的,它們并沒有出這坑口,顯然是有什麽力量讓它們敬畏。

當我驚魂未定地趴在這坑旁邊的草地上時,突然聽到溪邊一聲巨大的響聲,硝煙彌漫,扭頭看去,隻見萬朝新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一架巨大的水車轟然倒地,濺起水花一片。

我的耳朵裏傳來了一句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你們這些殺千刀的,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Chapter 29 身噬鬼,卷土重來王麻子

爆炸聲響起,碎片四處飛去,那水車轟然倒地,濺起許多水花來。

水車一倒,天地四周的霧氣,都淡薄了幾分,周圍的景緻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這一發現讓我們欣喜若狂,看來這家夥的本事,大部分還是來源于陣法;以及我跌落的那白骨屍坑陡然出現,也需要借助于陣法之威。所謂峰回路轉,脫離了這一前提,他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厲害,孤單一人的他,面臨的将是被我們群毆。

萬家兩兄弟早已跑到一塊大石頭後面蹲着,看着這水車倒地,天色轉好,均歡呼雀躍,然而又見到那斷臂老頭狀若瘋虎地沖将過來,想起那被點成了蠟燭的母枭陽,吓得魂飛魄散,都怕這家夥随手又是一道紅雲飛來。

不過萬朝新畢竟是受過部隊大熔爐鍛煉過的人,穩下心神,舉槍就朝那老頭兒扣動扳機。

三管獵槍跟李湯成一夥人配備的黑星手槍,并不是一個級别的,要弱上許多,然而崩到正常人的身上,卻依然有奪人性命的可能。斷臂老頭并沒有如我所想象的那般刀槍不入,當萬朝新舉起槍,朝他瞄準的時候,他便朝着旁邊猛地閃去,反應力十分驚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根濕漉漉的棍子,将他給纏住了。

雜毛小道終于在這個時候,攔住了魔焰嚣張的斷臂老頭。他的棍法源自于“五郎八卦棍”,本爲宋代楊家将之一的楊五郎始創,後由黃飛鴻從其父黃麒英那裏學得,再融入南派武學功法精華,并由高徒林世榮發揚光大。此棍法長短兼施,雙單并用,法門多而密,與人纏鬥最合适不過,一時間棍影重重,天地皆是,将那斷了一臂的邪靈教廬主逼得連連後退,慌忙應付着。

就在此刻,那個猴孩兒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咔啦”一聲響,又一架水車散落在了水面上,不再轉動。他再接再厲,蹿到了另一架水車之上,伸出手中那把銳利的尖刀,直接卡在了水車轉動的軸輪之上,使得那水車緩緩停止了運轉。

頃刻之間,八架水車,已去其三。

天空爲之一震,有風習習吹來,籠罩四野的濃霧似乎就要被吹散。被雜毛小道纏住的廬主瘋狂地叫喊着,被斬斷的手臂上鮮血灑落下來。恐懼總是來源于神秘,他想來并不是很擅長正面搏鬥,而且年老體衰,怎及得上雜毛小道和我這些氣血正旺的大小夥子?然而左臂被斬,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暴露了自己,本想依靠那并沒有幾把的白磷萬骨砂恐吓我們,卻最終落入了下風。

所以說,人永遠不要以自己的弱點,去迎擊别人的長處。

争鬥如此,生活也如是。

可是,一個耐得住性子在此隐居了四十年的老家夥,就這點兒城府,這點兒本事嗎?

顯然不是,在看到自己的心血被毀,而自己又被雜毛小道的棍子敲得頭昏眼花之後,這個頭銜爲邪靈教神農架大鴻廬廬主的老人,終于動了真怒,他往後退開幾步,看着步步圍上來的我、萬三爺和雜毛小道,看着提刀捉槍的萬家兩兄弟,看着溪流處在嘗試毀掉第三架水車的猴孩兒,仰天長笑,這笑聲裏,多了好幾分悲涼和英雄末路的情緒在。

笑畢,他環顧四周,說:“我李子坤生于民國十一年,十八歲加入厄勒德,曆經了軍閥混戰和外敵入侵,曆經了民國的興亡和新國度的建立,也曾揚名立萬,也曾階下作囚,也曾馳騁沙場上,也曾醉卧美人膝,多少年煙雨和風塵,自接任神農架鴻廬以來,局勢混亂,掙紮幾年後并不理事,潛藏于這黑竹溝中,妄圖斷徹天機,養得那鬼道長生之術,然而惜哉,天意難違,功虧一篑啊……功虧一篑啊!”

回憶完光榮曆史,這位邪靈教神農架大鴻廬的廬主李子坤擡起頭,面帶笑容,說:“别以爲我的功力被破,就能夠容爾等小輩任意欺辱,厄勒德十二魔星之威名,不能在我這裏墜落,給我陪葬吧,你們這些凡人蝼蟻!”

他這話說完,朝我撲來,我等他說完這番裝波伊的話語,冷笑着揚起了手中的刀,迎擊上去。

砍殺的經過,出乎意料地順利——我這一刀正好砍在了他的右臂上。我這把刀是小屁股她外婆磨了半晚上的産物,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依然銳利如新,再加上我的力道甚大,毫不留情,竟然一刀便将李子坤的右手,齊肘切下。

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這痛楚,居然朝着我剛才爬上來的那個白骨屍坑,縱身跳了下去。

這……是什麽節奏?

我有些發愣了,顧不得地上那截還在彈跳的手臂,朝着坑旁跑過去。我跑得快,旋風一般沖到了那開口巨大、驟然出現的土坑邊,隻見裏面黑氣萦繞、翻騰,無數的手将這個老頭給憑空托住,接着那些黑氣承載的數十個骷髅頭,啃食着他的身體。

啊——

饒是這個姓李的老人意志堅忍,卻也受不了這萬鬼吞噬的痛楚,發出了一聲驚悸到了極點的慘叫聲。這慘叫僅僅隻持續了十秒鍾,便被那恐怖的咀嚼聲所吞沒。圍繞在他身邊的骷髅頭,實在太多了,有許多朝着我這邊飛來,吓得我連連後退。然而那坑口似乎有着某種結界,使得它們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飛到了近前,就再難寸進。

萬三爺和雜毛小道也沖到了這白骨土坑邊,一瞧這情形,萬三爺這個半輩子走南闖北的老江湖,都忍不住顫抖:“瘋了,簡直是瘋了……他竟然用自己的血肉神魂作活祭,這是要強行催動這滔天大陣,布下魚死網破的殺機嗎?”

他說得語無倫次。突然,溪流邊傳來了一聲驚恐的尖叫,我扭頭看去,隻見攀在水車上的猴孩兒不知道是失手,還是被什麽神秘力量作用,給推掉進了河裏。

神農架大山大河,猴孩兒自然是會水的,然而他發出這種驚悸的尖叫,顯然不是因爲落水。

猴孩兒落入水中,掙紮一番後沉入水底。溪面沉靜了幾秒鍾,突然一團人形物體出現在河灘上,凄厲地尖叫着,朝着在不遠處發愣的萬朝新、萬朝東兩兄弟跑去。這物體正是那猴孩兒,他身上布滿了棕黑色的螞蟥,一層又一層地蠕動着,将他的全部都給覆蓋了,使得他呈現出蜂巢一般形狀。

因爲光線的原因,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最外圍的螞蟥,全部都有小拇指那麽大,肥嘟嘟。

萬家兩兄弟哪裏見過這種恐怖的景象,見那怪物朝着自己撲來,萬朝東将手中的刀子當作了手榴彈,朝着那猴孩兒砸去,而萬朝新則朝着怪物的頭顱,果斷開了一槍。奔走的猴孩兒和正常人一般,在頭部中槍之後,尖叫聲猛然一頓,朝着後面栽倒,再無氣息。

而他身上的那一層黑乎乎的螞蟥,也散落各地,不斷地扭動着扁長型的身子。

這些螞蟥有的吸了足夠的血,腹中滾圓;有的仍然叮在屍身上面,用盡全力吸食鮮血;有的似乎還感應到了我們這些人的存在,蠕動着身軀,朝我們這邊爬過來。

想不到那溪流中居然有這麽多螞蟥,如斯恐怖,是天然的存在,還是李子坤和周林弄來的布置?

或者,猴孩兒的死,跟死去的李子坤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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