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苗疆蠱事5(23)

楊操顯然也并不好受,這冷血爬行動物可不是洋娃娃,可以任他揉捏,受痛之下的一番掙紮也是兇猛得很,饒是請得有不知何方神靈附體的他,這肉體也終究是容量不夠,僵持之下也是肌肉酸軟,叫苦不疊。

兩者相持,雜毛小道卻并不忌諱一對一的騎士精神,沖将上去,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個瓶子,擰開塞子,就朝這毛鬃短吻鳄的口中灌了進去。

沒三秒鍾,這條蠻力十足的冷血畜生竟然四腿一伸,倒斃當場。

我自然是十分奇怪,一邊與空中的害鸹糾纏,一邊問怎麽回事?雜毛小道得意洋洋,說與這邪物拼蠻力,乃下下之策,智取方爲上計。他前兩日出去采藥,正好碰到罕有的雙生荠草和托盤根,長勢頗好,這兩樣東西可以熬制一味湯藥,并無其他用處,單單能夠防蛇,倘若灌入冷血動物的口中,掐動經訣,使其血液灼熱,便能瞬間緻其死亡。

這東西顯然是苗寨中爲防範毒蛇而栽植的,隻可惜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就被破了寨子。

遠處的吳剛等人在給我們做火力掩護,隻可惜彈藥不多,稀稀拉拉的。我們也不敢多作停留,站起來撒腿就跑。也許是血腥味引起了周圍的注意,後來的闖入者很多居然放棄了對穴居人的追逐,紛紛朝我們這邊奔來。我們且戰且退,因爲沒有趁手的武器,我的速度要快一些,拼力沖上了台階,正想要走,卻發現那通道的盡頭,湧來了密密麻麻的蛇群。

我心中大駭:之前那些蛇并不敢靠近這洞穴,怎麽現在卻一起湧上來了呢?

我大聲喊叫着,吳剛和馬海波等人也都看見了,頓時魂飛魄散。肥蟲子精力有限,并不能夠随時給這些人提供庇護,即使是我,也不敢獨自一人去闖這蛇群。我們無奈,隻有沿着高台,往旁邊繞去。

情況在一瞬間,變得十分糟糕。

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我們往旁邊繞開的時候,小苗女悠悠一開始還在人群中間,走了幾步,她竟然領在了前頭。她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并不陌生,一邊跑,一邊招呼雜毛小道跟着她走。她的話我完全聽不懂,但是雜毛小道答應着,一邊揮着桃木劍去驅趕附上來的害鸹,一邊緊緊跟着。

蘿莉和大叔十分默契,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溝通的。

跑了十幾米,出現了一個僅能容一人通行的石縫,悠悠率先朝裏面走去。我跑到旁邊,借着後面的手電看,隻見裏面是一個朝下的溶洞通道,兩側有幽暗的光,而小苗女悠悠已經跑到了一半的路程。緊要時刻,我們隻有選擇相信這個小女孩,紛紛魚貫而入。

正走着,從頭頂突然掉下一個黑影子,包覆在準備進洞的老金頭上。

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當老金絕望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我才看到他頭上有一個籃球大的肉紅色蜘蛛。它的八條腿緊緊抱着老金的臉,口器喀哧喀哧地嚼食着。好幾個人都已經鑽進石縫中,跑到了盡頭,在外面的隻有小周、我還有楊操。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楊操,他伸出左手,作虎爪狀,去抓那抱臉蜘蛛。然而老金受痛之後,立刻倒在地上,翻滾不止。在我們旁邊的小黑逮到機會,舌頭一舔,竟然如同标槍一般,直搗入那肉紅色蜘蛛的頭部,接着伸過頭去,将其嚼食。老金渾身顫抖着,手腳不斷亂晃,顯然是中了劇毒。我連忙喚出肥蟲子,想要給老金吸毒。

然而肥蟲子剛剛一飛出來,老金就雙腿一蹬,沒了氣息。

我俯下身子,将那被小黑吞食一半的抱臉蜘蛛給奮力拉扯下來,隻見老金的整張臉都是血肉模糊的,變成了一張平面,鼻子、嘴巴全部都給腐蝕成了黃色的爛肉——好烈的毒性!

2008年10月中旬,青蒙鄉鄉場山貨收購商販金榮昌,死于青山界的某個地穴中。幾日前,這個漢子還高興地說到時候邀我們去他家嘗一嘗他的手藝,并且要把他婆娘兒女介紹給我們認識。而如今,……

見老金已死,楊操果決地站了起來,拉着我往石縫中跑去,小周朝着疾追而來的一個矮騾子放出一槍後,緊跟着我們的背影前行。

我們是在與死亡賽跑,誰也不想自己成爲下一個老金。

小苗女悠悠領着我們奔行,從上方通道盤旋而下,來到一個幾乎黑暗的大洞。這洞十分潮濕,空氣裏有一股腥臭的土味,我跑下來的時候,看到雜毛小道幾個人停留駐足在當中,沒有再前行。我匆忙跑到近前,剛想把老金亡故的消息給他們幾個先下來的人說起,就見到在燈光的照耀下,這洞裏面雜亂地擺放着很多東西,而在這些東西的角落和陰影處,躲藏着好多黑影子。

我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感到一種難言的情緒在蔓延。

當手電照耀到那角落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個三十公分到五十公分不等身高的小人兒,恐懼地瞧着我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光線左移,我看到一個一米多高的穴居人正用雙手抱着三個小貓一般大小的人兒,努力地往牆角的陰影中躲去,恐懼極了,然而懷抱中的小人兒卻在“嘤嘤”地哭泣。

這聲音如同娃娃魚的叫聲,在這空間中響起,十分刺耳。

我們……是闖到了穴居人的老巢裏來了嗎?

小苗女悠悠拉扯着雜毛小道的衣角,指着遠處的光亮,有些着急地喊道:“走,走,走……”

我回望了一眼,發現後面的追兵竟然沒有一個突入到這洞穴中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即使處于敵對位置,我們也沒有傷害這些幼生期穴居人的心思,而是直接穿過過道往前面走去,一直走到光亮處。突然,前面傳來一陣驚呼,腥風撲面。我快步沖上前去,隻見之前見到的那個雙頭惡犬,竟然出現在我們的前方,叼住了在前領路的小苗女悠悠。

Chapter 23 苗女悠悠

“悠悠……”

雜毛小道雙目赤紅,狂吼一聲,大步跨前,掏劍便往前刺。

那雙頭惡犬雖然是個畸形生物,但是卻靈活得很,也狡猾異常,它把悠悠叼住之後,也不咬食,轉身就往外奔。雜毛小道刺出的木劍被它的尾巴使勁一甩,啪的一聲,差一點劍就脫手。

小苗女悠悠身長一米三幾,腰間盈盈一握,惡犬叼着并不費力。她被驟然叼起的時候還驚吓得大聲哭叫,随着雙頭惡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聲音就變得飄忽不定了。我想起這家夥嘴中那交錯的鋒利獠牙,被這樣的嘴巴給含住,渾身肯定皆是傷口,估計悠悠的性命保不了啦。

雜毛小道不管不顧,提着桃木劍就往前方沖去。

地上有一個布袋,裏面包裹着陷入沉眠、至今未醒的虎皮貓大人。這可憐的肥母雞跌落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連一聲哼唧都沒有。雜毛小道顯然是氣瘋了,狂追前去,而我卻不能不顧及肥母雞的死活。沖上去,抄起了布袋子,然後将防水背包裏面的雜物扔出來,将大人給塞進去。

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我才跟着衆人的背影,朝着那邊追去。

其實我的心中早已忐忑得不行:那叼着悠悠的惡犬,既然能夠把賈微給追得滿地亂竄,就定然是個十分不好惹的家夥,隻怕我們不但救不活悠悠,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不過雖然我不理解雜毛小道和悠悠之間的感情,也不妨礙我前去拼命。

所謂朋友,便是如此。

跟着衆人跑了一段時間,前面的空間豁然開闊。

我腳步一緩,一看:哎呀,怎麽又跑回來了?隻見我們繞到了正南方的位置,這裏的方位斜對着我們剛才來的東方洞口。越過諸多石俑,我看到雙頭惡犬将悠悠含着跑到了“坎”位的石橋前,它的身邊立刻簇擁過四個身體纖長、形似螳螂的節肢護衛。

這些家夥有一米多高,一雙刀鋒一般的骨節搖擺,三角眼盯着沖上前來的雜毛小道。

雙頭惡犬将悠悠丢在橋面上,然後用其中的一個頭顱去拱她,試圖讓她過橋。

身穿着藍黑色苗服的悠悠跌落在地上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始放聲大哭。雙頭惡犬高一米四五左右,牛犢子一般,身長尾短,渾身血淋淋,身上有許多癞子和傷口,白花花的蛆蟲在腐肉上鑽來鑽去,它喉嚨中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吼叫,比狼還兇,威勢如虎,低下頭拱悠悠幹瘦的屁股,一頂一頂地驅趕。

那個小苗女一步一步地前行,她哭得傷心極了,這裏面還帶着一絲絕望和不甘。

雜毛小道已然如同一道旋風,沖到了石橋前方五米處,但是被四個螳螂給攔住。在我旁邊跑動的楊操突然失聲說道:“這,這莫非就是史前巨螂?”我問是啥玩意兒?他說他們曾經在九寨溝若爾蓋花湖中發現過這玩意的屍體,有傳說藏傳佛教格魯派紮什倫布寺的高僧豢養過兩個,他師父就曾經見過。這巨螂是惡魔的仆從,前肢骨質化,如刀,比一流的刀客還要厲害。

我說哦,心中卻不由得拿那個雙刀人腳獾來與之對比。

雜毛小道已經跟那四個史前巨螂對上了,這四個小東西腳步靈活得不像話,而且前肢堅韌鋒利,雜毛小道的桃木劍與之對上,立刻就有好多砍痕出現,僅僅兩個回合,雜毛小道便抽身而退,面色凝重了起來。

對手實在很強,倘若心中急躁,反倒折了自己性命。

雜毛小道平日裏雖然吊兒郎當,但卻是一個極有主見和判斷力的人,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刻,不應該讓個人情緒影響到自己。他沉下心來,挽了一個劍花,擺出了标準的太極劍起手式。我曾經說過,雜毛小道習的劍法,乃是道家太極養生劍,而後又經蕭家改良,融入了很多實戰的技巧以及道法施術的訣要,是威力極不尋常的蕭氏太極劍法。

當我們還在十幾米外的時候,雜毛小道再次與那四隻史前巨螂對上。

在那一刻,雜毛小道完全不再是那個在路邊擺地攤的混混兒算命先生,展現出了猶如風清揚老先生那般飄逸的劍法。幾乎是超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木色的劍在前方舞動,灑下一片劍影。在下一刻,兩個史前巨螂在楊操的歎息聲中,盤子大的三角頭顱離頸飛去。

這史前巨螂楊操說稀世難求,然而瞬間就有兩個被雜毛小道砍去了頭顱。

而且用的還是木劍。

也就是在這一刻,雜毛小道背上的道袍出現了三道破痕,鮮血飛濺。他的木劍運起了柔勁兒,在驟然爆發、一舉成功之後,他停止了搏命的狠戾招式,開始畫着圈圈,将剩下兩個巨螂的攻擊給悉數化解,往我們這邊引來。

楊操前跨一步,骨頭棒子與左邊的一個巨螂交鋒,骨刀與骨棒相交,擦出數道火花。而另外一個則滑向了雙手無物的我。

它高舉雙刀,以一個邪異的角度,奮力朝我斬來。在這勁道恰好、角度刁鑽的攻擊下,我甚至能夠想象自己胳膊被斬斷的悲催模樣。不過比起硬拼,我似乎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我的手已經摸到了别在腰間的那一把手槍,裏面還有僅剩的一顆子彈。

我在最佳的時間裏,将這顆子彈射進了面前這個敵人的頭顱中。

砰——

碧綠色的腦漿子飛濺出來,我心中有些歡暢,用這把用廢了的黑色鐵疙瘩擋住餘勢未消的一擊刀鋒,骨刀斬在手槍上,出現了淺淺的一道鋼印子。我的手沉了一下,感受到了很強的力量。正是感受到這力量,讓我不由得對雜毛小道産生了一點兒敬佩:這個家夥,竟然憑着一把木劍,就與四個史前巨螂交鋒幾個回合,而且還瞬斬兩個。

好高深的劍技,有一種化簡爲繁的韻味在我剛才的視網膜上萦繞。

有我和楊操兩個應付小喽啰,雜毛小道便提着木劍向石橋邊緣的雙頭惡犬沖去。似乎感到了他的到來,本來在拱着悠悠過橋的雙頭惡犬突然猛地回過頭來,朝着雜毛小道嚎叫,腥臭的風接着吹了過來。

當我解決掉面前的這頭史前巨螂時,雜毛小道已經和雙頭惡犬鬥在一起了。

剛剛主要是防範史前巨螂,當我擡起頭來的時候,雜毛小道和惡犬的鬥争已經結束:他手中的木劍被雙頭惡犬左邊的頭顱咬中,在稍微堅持了一番後,擁有一牛之力的雜毛小道竟然敵不過這恐怖的狗頭拉扯,在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動的時候,被另外一個頭顱拱上來,張口咬在了木劍的護手上。

他無奈地松開了雙手,結果木劍被惡犬扭頭一甩,遠遠地扔在了一邊。

雜毛小道跌落在地上,那雙頭惡犬撲上來,左邊的頭朝着雜毛小道的脖子啃去。不過這狗并沒有啃到人的脖子,它的嘴被一根白色的骨頭棒子給塞住了。關鍵時刻,楊操敲翻了對手,将那根不知名的骨頭塞進了雙頭惡犬的嘴裏。

雜毛小道就地一滾,跌落在我旁邊,而請神附體的楊操與雙頭惡犬鬥在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三個矮騾子出現在石橋端,他們頂替了雙頭惡犬的工作,兇神惡煞地驅趕着悠悠,往橋那邊走去。

我把雜毛小道扶起來,就聽到在橋那邊的悠悠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聲,這叫聲穿透了耳膜,我似乎還看到那平靜的水銀河溝裏一片蕩漾,叫聲停歇之後,悠悠滾地跌倒。

雜毛小道将我一把推開,狂喊一聲:“悠悠……”

我看到我這個老友背上有三道血淋淋的刀痕,皮開肉綻,然而他不管不顧,從兜裏面掏出了四五張符箓,準備再次沖上前去。“讓開……”後面傳來小周的高喊,我拉住了他,往旁邊閃開。小周舉槍瞄準,朝着那個雙頭惡犬的頭,打了一番點射。

隻見惡犬左邊的頭顱,血花四濺,眼睛被射了個對穿。

接着我聽到了“咔咔”的空殼響聲。

沒子彈了。

後面追上來的吳剛、馬海波也将槍裏面的子彈,全部打在了雙頭惡犬的腦袋上,楊操雖然請神上身,但是基本的思維還是有的,早在小周開槍的時候,就地一滾,朝着旁邊跌去,見大家打完黑槍,又再次揮着骨頭棒子沖了上去。

我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陣中的小苗女悠悠身上,隻見這個小女孩子跌在地上哭泣了一會兒,突然僵直站立而起,朝着橋上面最矮的一個矮騾子看去。

兩者直勾勾地交流了一會兒眼神,突然,那三個矮騾子沖下了橋,沿着水銀河跑到了“巽”字石橋上,大聲地叫嚷着。

小苗女悠悠突然笑了,她擡起頭,正好朝我們這邊看來。

眼如魚珠,雙目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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