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苗疆蠱事5(16)

Chapter 11 火離七截陣

早已把門口堵塞物搬走的小周和吳剛死死頂着大門,一聽雜毛小道狂放的怒喊聲,大叫一聲“得令”,将那鐵栓抽走,大門向兩側打開。

屋子裏面的火堆熊熊燃燒,門開,立刻有山風攜着熏臭之氣襲來,涼飕飕,陰森森。

我擡頭看去,隻見有三四個破衣爛衫的活死人,正搖搖晃晃地從門口走進來。

該死!

我一臉汗顔,不敢去看旁人投向我的奇怪目光——都是因爲我剛才“狂性大發”,幾乎将所有的活死人都吸引到了祠堂的左側去,見我縮回了屋子,根本就不知道恐懼爲何物的它們便紛紛攀上窗戶,準備爬進來。馬海波的手槍子彈已經打完了,隻有也撿了一根木棒子,在窗戶旁防守,雜毛小道朝他揮手,說不用了,放進來。

馬海波一退,立刻有兩三個活死人探了身子,滾落進來。

屋子裏已經有五六個活死人在,除了堂屋正中念咒誦法的雜毛小道和楊操外,我們所有人都棄守了窗戶,縮到靈位架後面的牆壁旁,以這桌架子爲屏障,小心防守着。

不過比起我們,堂屋正中作法的雜毛小道和楊操似乎更有吸引力,這些渾身腐臭的家夥口中發着沉悶的怒吼,朝着他們走去。門口、窗戶上,陸續或走或爬,進來了十四五個活死人,一時間屋子裏臭氣熏天,無數黑乎乎的大手于篝火的光亮下揮舞,在牆壁上留下了群魔亂舞的怪象。

雜毛小道和楊操背靠背,後腳跟幾乎都要踩到了篝火上,我們晚餐時煮小米粥的鐵釜被踢翻,灑落了一些香氣四溢的清湯水。

他們布的法陣巨大,卻怪異得很,比如兩根獸骨中間牽連的紅線,看着軟趴趴的,然而活死人一進入其中,立刻就繃直起來,如同鐵絲,兩三個活死人就是因爲被這東西絆倒,跌落在地上。不過它們并沒有什麽事,依然在地上爬動着,伸手去抓雜毛小道和楊操的褲腳。

兩人的情況十分危急,活死人們幾乎都沖到了近前兩三米,觸手可及之處。

吳剛和小周手上的自動步槍子彈已經不多了,但是此刻卻不斷地掩護着作法的他們,瘋狂射擊,砰砰砰,将每一個靠近雜毛小道的活死人給崩開。不過打中頭顱也是沒用的,僅僅隻能夠依靠子彈巨大的動能,将其逼退一會兒。

這也是雜毛小道選擇布陣的原因。

要不然,我們直接采取釣魚作戰的方法,也是可以将其擺平的。

當大部分活死人沖到了陣中之時,雜毛小道口中的經訣已然念至了最關鍵的時刻,一直在用木劍撥開攻擊的他全身一震,桃木劍往法陣八個方位各自運勁指點一番,隻見招式快如閃電,肉眼竟不能捕捉,接着隻聽他大喝道:“火離七,龜蛇演義,急急如律令!”話音剛落,便有七道火焰騰起,如同煙花一般朝上噴出,這火焰幽藍如夢,色彩迷離,并未轉瞬即逝,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蛟龍遊蛇,主動附着在暴起的活死人身上。

轟——

火蛇一沾屍身,便如同火星子掉入了油桶裏,一瞬間,我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七個熊熊燃燒的火人。這火焰是如此明黃閃耀,将整個屋子映照得如同白晝。

然而“火離七截陣”的效用,僅僅隻是如此麽?

否!

雜毛小道的那把普通桃木劍,如同現代戰争中的激光制導系統,舞動如狂龍,每一指,皆有一條火蛇應命而從,朝着指向的敵手攻去。這火蛇并不傷人,它從雜毛小道和楊操的身體中自由穿過,一點傷害皆無,一碰到那些身有怨力的活死人,才立刻狂風怒火,煙花綻放。我看着這恢弘瑰麗的場面,熱血贲張,恣意得很,恨不能長嘯一聲,以表達心中的暢意。

法陣之威,竟然如此神奇,可見道法自有其稱霸中原的魅力所在。

法陣布滿了大半個廳堂,但凡走進其中的活死人,皆被烈焰焚身,化爲火炬,這火爲幽火,乃純陽之力引發怨力而爲,并不燥熱,但是卻能夠灼燒其靈魂本質。每一個心含怨念者,身體内多多少少會有一縷魂魄牽連着,此刻被如此灼燒,立刻痛苦萬分。僵屍蠱化爲灰燼,控制一去,立刻露出了原本的生性,不再朝着我們攻擊,而是跪倒在地。

他們死的時間不長,聲帶并沒有萎縮,此刻跪地尖叫求饒,竟然如同活生生的人類。

我看到最靠近雜毛小道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婦,正是小苗女悠悠喊作阿姆的女人。隻見她跪在地上,雙手痛苦地捂着面,然後往下一抓,被燒得黢黑的臉立刻被扒下一層熟爛的肉皮,下面是血淋淋的肌肉以及白骨,兩顆荔枝大小的眼球也随之掉了出來。她口中高叫着苗語,一大串,我僅僅能夠聽懂“好痛啊,好痛啊……”

這聲音如常人一般,隻是顯得過分驚悸了一些。

我旁邊的小悠悠立刻崩潰了,哭得稀裏嘩啦,大喊着“阿姆、阿姆……”,竟然朝着那火人兒撲去,還好有一直顯得很雞肋的老金在照看着她,将她緊緊摟着。

大概過了幾十秒,除了門口三四個活死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而裹足不前外,這一批從墳墓中爬出來的活死人,全部都被“火離七截陣”所焚燒,不僅是肉體,連靈魂都在顫抖着,再沒有對我們造成威脅。

屋子中央,地獄一般,剛才還如同魔鬼的活死人,此刻柔弱無辜得像新春的綠芽。

我走向前來,左右都是跪倒在地的活死人,但是卻沒有一個朝着我攻擊的,他們已經化爲了火焰,空氣中沒有焚燒屍體時的那種焦臭,而有一種古怪的檀香,這香味很特别,如同在香火繁盛的廟宇或者道觀。我緩緩地走着,感覺到四周有靈魂在呐喊,發出無可奈何的歎息聲。

他們被這業火一燒,靈魂入不了幽府,隻能夠神形俱滅了。

我走到雜毛小道前,隻見他全身大汗淋漓,面色蒼白,若不是楊操死死抵住他,說不定就要倒下去了。見我過來,他仍然忍不住得意地自誇,說,道爺的這一手漂亮吧?我舉起雙手的大拇指說,厲害。他一挽劍花,說要不是這把白天剛剛削制出來的木劍材質過差,不是十年桃木,效果會更好呢!

我聳聳肩,伸手去摸那仍在空間遊動的火蛇,它穿過我的手掌,井水一般冰涼。

火焰開始收斂了下來,哀聲停歇,廳中的十五六個活死人再無生機,當我們都以爲此事已了,準備将門口徘徊的幾個餘孽盡數消滅的時候,隻聽到後面的胡文飛一陣大喊:“誰?是誰……”我疑惑地回頭望去,隻見他三兩步就沖到了右邊的窗口,朝外探望,回過頭來,一副緊張的表情。

我剛待問,就見頭頂上飄來了一股濃煙,房頂東側居然燃起了火焰,一開始還略小,轉眼間就變成了紅色,一團一團的黑煙滾滾而起。我抓着雜毛小道的手,說你這法陣的火焰,能夠點燃實物?

雜毛小道也是一臉詫異,說不能夠啊,這火其實就是離火,隻能夠引燃怨氣業力,再轉化爲焚燒承載體的真火。這房子乃死物,怎麽可能沾染到?

胡文飛沖到我們旁邊,指着窗外說,别猜了,是外面有人在搗鬼!

這座祠堂外牆雖然是石塊堆砌,但是主體結構仍是木質,頂棚上覆蓋的都是細密的松樹皮,極容易燃燒。不一會兒,火焰越來越大,灰渣不斷掉下來,大家紛紛往外跑。門口堵着四個活死人,是剛才未進陣的殘餘,雖然怯于法陣的威力不敢入内,但是依然在門口嘶吼着,張開黑黃的牙齒守候。

爲了打開通道,我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就沖到了門口,雙手空空的我躲開其中一個的攻擊,右手迅速抽出别在腰間的砍刀,一揮手,果決地砍下了這大好頭顱,灑落一片血花。

求生的本能讓所有人都猛得如同呂布附體,旁邊的三個活死人被後面的幾個家夥一擁而上,狂毆倒地。其餘的人抱着背包行李跑出來,胡文飛并不停歇,朝着右邊沖過去,我知道他要追縱火者,當下也不管其他,撒腿就跟過去。追了十幾米,我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各個屋子的陰影中狂奔,當時也是福至心靈,抽槍前舉,眼睛、準星、目标瞬間平齊對準。

砰!

槍聲一響,三十米遠處的黑影應聲跌落在地。

胡文飛高叫“好槍法”,從我身邊跑過。我也覺得奇怪,因爲沒怎麽練過,我的槍法臭得很,卻沒想到今天人品爆發了。然而當我跑上前看的時候,大吃一驚,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個人。

Chapter 12 洞穴來客

在胡文飛手中電筒的照耀下,我看到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擁有人的特征,但是卻讓人感覺恐怖的怪物:它渾身濕漉漉的,頭發稀疏且長,皮包着骨頭,身高一米五左右,擁有巨大的腦袋和瘦長的身子,手和腳上面全部是黑乎乎的厚繭子,全身赤裸,大腦袋上的眼睛,如同死魚泡一般凸出來。

它是背部中槍,子彈穿透肩胛骨間隙,從上往下,直穿到了它的肺葉,俯卧倒地,被胡文飛用腳挑轉過來。

我看着這張如同老人一般全是褶皺的臉,看着它的嘴裏面不斷地有黑色的血漿泡沫吐出來,順着兩頰流出,雙目無神,左手上拿着一隻熄滅了的火把,右手死死地去抓住胡文飛踩着它身體的褲腳,臉扭曲,喉嚨中不斷地傳來沙啞的嘶吼,如同砂紙打磨在玻璃上面的聲音。

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看到《指環王》中那個洞穴怪獸咕噜姆的幻覺。

“這是什麽東西?”我指着地下的這個家夥問道。

胡文飛搖頭說不知,他的表情沉重,并沒有理會腳下這個在用生命掙紮的怪物,目光投向了寨門西側。在那裏,有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正朝着這邊一邊張望,一邊離去。

顯然,在這峽谷中富有智慧的活物,并不僅僅是我們這一夥從矮騾子洞穴中逃出來的外來者。

這些家夥居然能夠利用火,知曉工具,那麽它們一定是某種智慧生物啦。

它們從哪裏來的呢?

峽谷之外?還是溪流盡頭的那個讓金蠶蠱恐懼的黑暗洞穴?又或者是在那藏匿着無數毒蟲的林間……這一切都是謎團。讓我擔憂的是,一上來就對我們縱火,可想而知,這些家夥對我們,實在是沒有多少善意可言。

那麽這村子裏死去的人,是不是被這些家夥所殺害的呢?

我的手槍僅僅隻剩下三發子彈,猶豫着指向那些模糊的黑影輪廓。

小周從祠堂那邊也趕了過來,看到我槍指的方向,毫不猶豫地半蹲着身子,采用跪式射擊的方式,打了兩個點射,視界模糊,并沒有打中那幾個黑影,反倒是把它們給吓走了,消失于黑暗中。

它們逃走的方向,正是溪流的下遊處。

見沒有打中,小周一肚子邪火,大罵一聲,然後收槍跑到我們跟前來,瞧見地上這怪物,吓了一大跳,槍口死死指着它,顫抖的聲音問我們,說胡首長、陸哥,這個營養不良的怪物,是哪裏來的?胡文飛俯下身去,将這個半死不活的“咕噜姆”雙手反縛,然後押往火光沖天的祠堂。他搖頭說不知,我老胡入行也有十六年的光景了,這般模樣的怪物,倒是第一次見到。帶回去,看看這寨子中剩下的小苗女,能不能夠認出來。

這咕噜姆僅剩半口氣了,哪裏禁得起胡文飛這般折騰,站起來又跌倒了。我将手槍收入腰後,伸手提住它的雙腳,與老胡一起将這貨往回擡去。

我小心走着。感覺它雙腳如麻稈一樣細,腳踝上全是水,腳掌處是泥,而在它皮膚的表面有一層黃色的油脂,如同奶油、或者說是屍油,滑膩膩的,散發出一種怪怪的味道。

當我屏住呼吸、皺着眉頭與老胡擡着這咕噜姆返回祠堂的時候,發現這間占地最大的屋子已然被燒掉了大半。火光沖天,天空上不斷有飄飛的煙塵和火星子掉落下來。滅火已經是來不及了,除了全身虛弱無力的雜毛小道和必要的警戒人員外,其餘人都在努力地制造出一個隔離區來,以防這場大火将整個寨子都給點燃焚毀掉。

不知道我們要多久才能夠出得峽谷,所以這裏是我們暫時的栖息之處,不得有失。

小苗女悠悠抱着裝有虎皮貓大人的布袋,蹲在雜毛小道旁邊瑟瑟發抖,我們将那咕噜姆擡到她的面前放下,小女孩一見到,露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驚恐中又帶着一絲好奇,說不出有多害怕,反而是有一些悲傷的情緒在。楊操本來是在搬運祠堂兩邊的可燃物,見到這情景跑了過來,翻看了一下這個僅剩一口氣的怪物,然後用苗語問她話。

悠悠拉着雜毛小道的衣角,怯怯懦懦地說了兩句話,便不再開口,雙手緊緊抱着肥母雞,眼睛裏面全是淚水。

我問楊操,這個小女孩說了什麽?楊操搖搖頭,說小女孩講這個是怪物……不祥的怪物!

得,我明白了楊操臉上爲什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這話跟沒說一樣。

楊操的注意力集中在地上這個咕噜姆的身上,把它提拎到一邊,撿了一塊大石頭,開始對這個家夥進行刑訊逼供起來。然而怪物便是怪物,哪裏能夠明白人類的語言,兩個人一番“雞同鴨講”之後,咕噜姆終于血盡而亡,大腦袋上的魚泡眼也終于沒有了神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悠悠的臉上,似乎有一絲不舍與害怕交織的情緒。

見這東西死去,我便跑過去與大家一同搬運東西,忙活了二十幾分鍾,終于把火勢控制在祠堂的院落中,沒有再波及旁邊的屋子。當我們退回到了鼓樓前的打谷場上時,看着這大火如同妖魔在亂舞,火焰恣意地跳躍歡呼,心中不由得一陣苦澀。晚間那頓風味獨特的晚餐,或許,是我們最後一頓的幸福吧?

這峽谷之中,并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麽野趣和安詳,在這無盡的美麗風光中,有多少危險在暗處潛藏着?

誰也不知道。

楊操一直沒有閑着,退回到了打谷場前,他用爛布裹卷了一個活死人,開始解剖起來。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