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苗疆蠱事5(4)

雜毛小道沒有回話,認真地來回摸這面牆,他摸了一陣子,岩壁突然變得油滑起來,似乎有黏液滲出來。我見到似乎有效果,也挽起袖子,跟他做着同樣的動作。我們兩個傻乎乎的行爲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楊操過來問了一下,雜毛小道自然不會說實話,隻是說直覺。

吳剛一聲令下,剩餘的人都毛手毛腳地上來,在山壁上來回畫圈圈。

别說還真有效,過了一會兒,我們似乎聽到泉水流淌的聲音,整個山壁也變得滑潤無比,而且還輕微地顫動。在第十六分鍾的時候,在我左手四五米的地方,突然一陣晃動。那裏是馬海波站着的地方,雜毛小道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往身邊拉來。轟隆隆一陣響,我們低頭一看,這山壁與地下的夾縫之間,竟然裂出了一個兩米寬的狹長口子。

虎皮貓大人,真神人也。

望着這一路朝下不知底的黑洞子,我疑惑地問雜毛小道,說這就是你所說的,出去的通道?

雜毛小道點了點頭,從地上抱起一塊籃球大的石塊,讓馬海波幫忙照着光,然後往那斜道口裏扔去,骨碌骨碌,石頭一直滾,最後聽到了掉進水裏的聲音。光線中照出的陡坡,呈三十度傾斜,并不難攀爬下去,然而經過之前的擠壓事件後,因爲擔心自己也變成肉泥,大家竟都沒有膽量下去。

我們面面相觑,有了出口,該誰去一探究竟呢?

好幾個人都低下了頭,小幾率的逃出生天和此刻的苟延殘喘,出于對死亡的恐懼,很多人還是選擇了後者。在一旁的賈微提出來,說不如讓這個中邪的家夥去看看?雜毛小道擡起頭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算了,他找到的方法,還是他來吧。

我站出來,說我也去。

就此商定了,我讓楊操注意好羅福安,然後喝了一口水,讓朵朵在前面幫我們照明,和雜毛小道一起,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一路上我們提心吊膽,幸運的是這裂縫終究還是沒有合上。大概下了五分鍾,我們終于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黑暗中,有一絲濕涼的風吹來,還有湍急的水流聲。

Chapter 22 無名小魚,斷橋殘血

聽到這水流聲,聞着清新中略帶一絲腥氣的風,我緊張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頭頂燈光照耀,感覺豁然開朗。

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地下暗河,河面寬約七八米,彎進左側,凹出一塊幾十個平方的和緩區。電筒照過去,波光粼粼,如同天上閃爍的繁星。河兩岸,我們這一邊是怪石林立的狹窄甬道,有的去路被突出的石壁給堵上了,看不出路徑來;而對面則是一片寬闊的平地,在右方的盡頭,似乎還有朦胧的光線。

我往前走了四五米,發現有個天然的石階,在地下暗河水流湍急處。我用手捧起河水,猛喝了幾口,甘甜清冽,細密綿長,好喝得要死,什麽“農婦山泉”之類的,在那一刻都成了浮雲。

雜毛小道用手搭着涼棚看了一下,說,那個方向,莫不是肥母雞所說的出口?

我有些不确認地點頭附和說,是吧?

雜毛小道問“屁眼通”有沒有将你手上的詛咒給消除?我說沒有,不但沒有,感覺往上升的那壓力在最後的時候重重跌落,現在更加沉重了。雜毛小道笑了,說這次的買賣真不劃算,不但沒有将你身上的詛咒給消除,而且還九死一生,弄得現在這個狼狽樣子,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呢?

我也笑了,說本來就不是很樂意消除,這詛咒之手,好歹也是哥們的一道闆斧,調戲女鬼什麽的,最給力了;而且,什麽難題,能夠讓我們這左道組合敗退呢?

雜毛小道哈哈地樂,說也是。

我們兩個在下面聽着這流水東去,心情舒緩,而上面的人卻急得要死。我聽到吳剛扯着大嗓門在上面喊我的名字,由上至下的距離并不遠,隻是陡峭,個别地方垂直九十度,身手稍微次上一點半點,都很難行,這也是我們足足花了五分鍾的原因。我告訴吳剛,下面有一條地下河,還有很寬的一個通道,說不定能夠順着這河水漂流出去。

上面沉默了一分多鍾,楊操讓我們幫忙照亮,他們這就下來。

我們等了十來分鍾,上面的人陸續爬了下來。最後的是吳剛和楊操,他們兩人的臉色有些凝重,仿佛有心事一般。我問怎麽了?楊操說他在“封神榜”那裏安裝了定時炸彈,威力十分巨大,足以摧毀那恐怖的鬼眼,所以我們必須在三個小時内逃出這裏,不然,誰都不知道後果如何。

我沒說什麽,雜毛小道卻從旁邊一把抓住楊操的衣領,說,操!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能夠逃出這地下溶洞,那蛟脈疼痛翻滾,腹中絞殺,山石易位,我們的下場,就很有可能會挂?粉身碎骨的挂!

楊操沒有反抗,任雜毛小道揪着他的衣領,苦笑着說,蕭道長,你也看出來了?

雜毛小道冷冷地說道:“龍脈主福,千尺爲勢,百尺爲形,勢爲來龍,若馬之馳,若水之波,欲其大而強,異而專,行而順,此龍翔于大澤大水,黃河長江洞庭之屬,或九天之外,非常人所能見;而蛟脈主兇,形廣如楯,似樓台門弟,奇峰陡出,過孤斜曠,此蛟潛藏于九幽之下,勾連地脈陰森,最是詭異莫名,乃萬物兇煞之首……這些東西,我穿開裆褲的時候都已經朗朗上口、了然于胸了。楊操,你可知道,你那所謂的‘封神榜’,正是那蛟脈的明覺所在,毀了它,這片山都要倒了?”

楊操咬着牙,感覺雜毛小道的雙手越發地緊了,苦笑着說:“我知道,但是……這是任務。”

旁邊的賈微抽着匕首湊上來,我跨步攔在了她的前面,而吳剛、馬海波等人則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們,想勸一勸。僵持了一會兒,雜毛小道突然笑了,放開楊操,轉頭跟我說,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當初沒進去的原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或者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楊操人不錯,是個直爽的性子,可是命令下來,總是做些操蛋的事情。得,不說了,趕緊逃命要緊。

望着空中浮現身形的朵朵,楊操一頭的冷汗,擦了擦額頭,不斷說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一番争論結束,大家看着光亮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暗河水,心中都舒緩下來。在大廳裏的時候,大家都節省着用水,渴得厲害,此刻紛紛湧到了凹進來的水窪子,飲着這甘甜的地下水,大呼痛快。那水窪子裏有一種小魚在四處遊蕩,它隻有春葉嫩芽一般大,黑背梭形,頭大而尾小,見到人過來,便紛紛圍簇上來,如同土耳其星子魚一般,追啄着人們的手指。

這水冰涼清澈,有一種冷冷的寒意,撲在臉上,讓人精神一振。

離開了那個詭異的大廳,被兩個人擡下來的羅福安精神好了一些,也清醒了,轉頭四顧,問他到底怎麽了?怎麽被捆起來了?

馬海波和吳剛等人都大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把他放開,隻是安慰他,不要亂動。羅福安哭喪着臉,讓人給他喝一口水,他渴死了。我把他攙到了水窪旁邊,然後用手捧着水來喂他。巧得很,正好有一條遊動的小魚被撈起,在我手中遊弋。羅福安兩眼冒光,俯頭下來要喝,我說等等,我把魚挑開去……話還沒說完,他就一口将我手中的河水喝光,連那條魚,都被他咬在嘴裏,美滋滋地咀嚼着。

我看到那條小魚在他的口腔中被嚼爛,然後有一絲血痕流到嘴角來。

他的表情有些怪異,嘴角仿佛在抽搐地笑着,開心極了。

他滿懷期冀地問我還有沒?再給他抓一點兒魚來吃,實在是太鮮美了,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魚兒。我很奇怪,這魚苗一般的玩意兒,有這般好吃麽?我将手放回水裏,那些小魚立刻就圍了上來,輕輕地啄食着我的皮膚,癢癢的,有一種很奇怪的觸感。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好多人都把手放在水裏,逗弄着水中的魚,馬海波還問羅福安,說老羅,這魚真的好吃?羅福安連連點頭,說是啊,比上次去省城吃的那日本料理,好吃一萬倍。馬海波有些想吃,我弄了點水潑他,說吃個屁啊,水喝飽了就趕緊跑路,沒聽說我們隻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了麽?

那個戰士小周之前被我弄暈,倒也不介懷,嘻嘻笑,掬了一把水,裏面有四五條小魚,将它們送到羅福安的嘴邊來,說,羅哥,給你吃,一會兒别發瘋就是,你這體重咱們扛着可真吃不消啊。

剛才就是小周和馬海波合力把羅福安給弄下來的。

羅福安一口吃掉,嘴巴裏面血肉模糊,他把這血當作瓊漿玉液,用肥厚的舌頭舔舐嘴唇,說還要。

我們面前這一段河因爲有一個水窪子,所以水流平緩,不過最深的地方,目測也有兩三米,并不好過。就在休息的片刻,吳剛和楊操已經探好了路,說地下河的上遊十幾米處,有一個天然的石拱橋,如同栗平的天生橋一樣,石灰石結構,正好橫跨這條地下河,有一道坎子,不過才一米六,很好攀爬上去。我們便沒有再管羅福安的請求,小周把兩百來斤的羅福安背起來,由馬海波在旁邊照看,一起朝着上遊行去。

小周這個戰士雖然年輕,脾氣也有些暴躁,但卻有一把好力氣。

河流兩岸的地下濕滑,長有墨綠色苔藓,也有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鬼鬼祟祟地逃竄。我們小心翼翼地貼牆而走,沒走幾米,雜毛小道便将羅福安給接了過來,由他背着——小周背着憋紅了脖子,而他卻舉重若輕,如拈鴻毛。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那個石橋旁邊,爲首的賈微身輕如燕,腳尖在那岩柱上輕點,很快就上去了,然後接過她的小黑,不一會兒就出現在對面,說很安全,讓我們過去。

其他人陸續爬上去,通過這半米寬的天生拱橋,到了對面。

我爬上去,從雜毛小道手中接過了羅福安,小心翼翼地拉着他,走過這個石橋。他苦笑,說你們綁着我,手張不開,連個平衡都不能保持。我現在清醒得很,還不趕緊給我解開繩子?我搖搖頭,說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又發瘋啊。說完拉着他緩緩地走過這根平衡木一樣的石橋,雜毛小道也翻身上來。

這石橋高出水面四米多,長有十幾米,呈弓形,兩邊矮,中間高。楊操隻捆住了羅福安的身子,腿腳并沒有限制,我們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朝對面走去——若隻是我一個人,一個箭步過去便是,可惜有羅福安這個大胖子,所以我還需不斷回頭照看,雜毛小道便在後面随時搭把手。

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對岸,等待我們過去。

然而當我走到橋那邊的時候,水裏面突然激射出巨大的水花,有一種雷鳴般的聲音從水裏面傳出來,接着我感到有巨力重重地敲打在那橋體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橋體一陣搖晃,腳下一空,身體失去了平衡。

下一刻,有無盡的、冰冷的水,将我淹沒。

Chapter 23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之前爲了防蟲咬,我全身穿得厚實,如今一跌入河中,衣服裏面灌滿了水,立刻就感到整個人仿佛重了無數倍,重力将我狠狠扯入水中。有水流将我朝着下遊沖擊,在經過最開始的驚慌之後,我被冰冷的水給刺激得頭腦清明。冷靜下來之後,我使勁一用力,将頭顱露出水面,貪婪地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然後看到水面上光亮四處晃,有很多聲音在我耳朵邊回響着。

我耳朵進水,聽得并不真切,看見左手邊有一物沉浮,正是羅福安。

這邊水流湍激,河寬不過四五米,而且岸上有好幾個人都把手伸了過來。我将羅福安奮力往岸邊推去,當看到吳剛将被灌得七暈八素的羅福安拽到之後,才轉過頭來找雜毛小道。黑漆漆的河面,哪裏還有雜毛小道的身影?我使勁甩了甩頭,感覺無數的水從我脖子縫裏灌進去,身子越發地沉重了,不過也聽到了岸邊的人朝我叫喊:“陸左,小心……”

“快上來啊……快、快!”

“小心後面!”

我朝着他們指的方向看去,剛一擡頭,就看到一道黑影朝我甩來。啪——我的礦工帽被重重敲中,如遭雷轟,瞬間我就朝着水底沉去。眼前一黑,意識頓時喪失。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陡然發現自己已脫離了水面,被高高舉在了空中。

我往下瞧去,隻見自己的腰被一根黏糊糊的巨大觸手給纏住,勒得我呼吸不過氣來,而這觸手的末端,是黑沉沉的水面。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對于未知,對于死亡。

槍聲在瞬間爆起,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回蕩。岸邊的人紛紛朝水底射擊,我看到被手電筒的光照耀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團又一團的紅色血暈,然後我被緩緩地朝着岸邊移去,擋住了子彈的方向。

吳剛扯着嗓子喊停火,不要誤傷。

槍聲停止後,四周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接着水面不斷地有泡泡冒上來,咕嘟咕嘟,巨大的水泡在浮現之後炸響,我離水面兩米高,腰間被緊緊勒住,氣都喘不勻,四肢無力地低垂着。

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下遊弋,那根粗壯的觸腳如風中的柳條搖動,而我,則像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一點氣力都沒有。

接着,水面嘩嘩地響,在這安靜得過分的空間裏,逐漸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獸頭來,這頭看不清晰,隻看到蒜瓣鼻,嘴巴略長,其餘的細節都被掩藏在碧綠的水草中。這東西足足有小汽車的車頭那麽大,嘴巴一張,雪亮的利齒在電筒的照耀下發光,有很腥臭的味道,從鼻尖直沖到我的天靈蓋上,是翻年的臭鹹魚味。

我肚子中一片翻騰,終于忍不住,哇的一下,把隔夜飯全部吐了出來。

馊臭的嘔吐物盡數掉進了這東西的嘴裏,它咀嚼着,興奮得渾身直抖。

由于角度的緣故,我并不能夠看見這東西的全貌,但是也知道下面這怪物,即是楊操口中那個形似于章魚的魚,《山海經》中有記載的古怪生物。

它不在江湖,而是隐藏在這溶洞下面的地下河裏。

似乎很享受我的顫抖和恐懼,它嘤嘤地笑,如同嬰兒在哭泣。它颔下兩根長達四米的細小觸須,不斷地撩撥着我的身體,滑過我裸露在外的肌膚,将它身體中的陰冷,一點點地傳遞到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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