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苗疆蠱事5(2)

他說也許有人感覺出來了,這個東西,就是給你們下咒的布置。它是一種未知的強放射性元素,可以用來定位,引發噩運。叫什麽呢?古埃及把它叫做“法老阿蒙的俯視”,歐洲叫做“惡魔之眼”,日本把它叫做“高天原的噩夢”,而在我們這裏,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封神榜。”當初一見到你們,我就知道是這玩意在作怪。

我一臉冷汗:“這名字……咋封神?”

雜毛小道笑了笑,說封神沒希望,做鬼倒是妥妥的。趕緊吧!咦,你這麽說,是不是我們也要進來超度一番?

楊操說不用,上次是有人專門給他們标記了,連沒有進洞子的人都受到了感染。這次不一樣,我進來的時候特意查了一下,沒有人監視。他舉手點名,我、馬海波、羅福安、劉警官、向導老金、吳剛、戰士小陳、小張。當初滿滿一隊人,意氣風發,将近一年時間之後,竟然就隻剩下了這麽幾個。

我們站進這陣眼中間來,楊操往後一跳,手中突然多出一根招魂幡,一個軟布袋。

他将那黑色的招魂幡舞動起來,如一杆大龍,東西跳躍,行走如風。

我感覺從他的那招魂幡中,有一股蠶食之力遊走而來,身上有一種黏稠感被慢慢抽離出來,而我旁邊這些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我擡起手,将雙掌立于眼前,心中有些遺憾:這陪伴了我近一年的詛咒之手,對我而言十分重要,此時此刻,我要放棄它了麽?

這一雙結有繭子的大手開始變得灼熱,它曾經被矮騾子惡毒地詛咒過,所以我在這些人裏面,是最嚴重的一個,身上被下的印記,比這些人總和在一起的還要多上數倍。它藍瑩瑩的,有着發燙的溫度,這是怨力所凝結而成,每一個死在我手下的邪物,都會有怨力凝結于此。它既是詛咒,是吸引邪物攻擊的“拉怪器”,又是我天然的榮譽勳章。

一時間,我竟然癡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怅。

如同我準備放棄黃菲一樣的心情。

楊操舞動了一根煙的功夫,突然長喝一聲“收……”我旁邊的所有人都吐了一口黑痰出來。接着,也不知道他在跳着哪門子大神,頭也搖晃,身也搖晃,口中經文沒念十幾秒鍾,右手的那軟布袋子便往天空一抛,口中又大喝一聲:“破——”那袋子應聲而破,一大片鮮血就濺了出來,從天而降。

因爲事先有過交代,我們都穩定不動,嘴巴緊閉不語。這鮮血還含帶着些毛發的痕迹,是黑色的,隻是不知道是黑狗、黑驢還是别的什麽破邪之物。

如此手段,倒是也簡單。

正當我身邊的這些人都滿面欣喜,以爲可以解脫的時候,那被潑了鮮血的石眼——好吧,“封神榜”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讓人想吐槽了,我還是說石眼吧——居然開始緩慢轉動起來。這東西居然如同活物一樣,離奇轉動,就像一顆眼球,蠕動着,最中心的瞳孔定住,直勾勾地盯住了潑血的楊操。

虎皮貓大人突然一聲大叫:“快跑……”它竟然不顧一切地朝着那道石縫飛去,如同一隻捕獵的蒼鷹。

楊操長吐了一口熱血,仰天倒下去。

在所有人的驚詫中,那道唯一的石縫出口竟然緩緩合攏起來。我們這才知道肥母雞爲何如此驚慌,沒人願意待在這裏悶死。在石縫邊緣的人立刻就沖了出去,而其他人則奮力跑過去。那石縫合攏得甚快,轟隆隆、轟隆隆,我跟着前面的人奔跑,然而到了口子處,我倏然停下了腳步。

一大潑的熱血飙射到了我的臉上,馬海波手下的那個劉警官,被石縫夾住了,沒兩秒鍾,就被碾壓成了肉泥。

門封住了!

Chapter 19 囚徒困境

噴射的鮮血濺到了我的腦門頂上,讓我激蕩的心情瞬間陷入了冰點。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劉警官一條左腿還露在閉合的山體之外,雖然人因爲巨力擠壓已成肉泥,但是筋骨相聯,這腿瞬間變得腫大之後,不斷顫抖,形如篩糠,挑動着細小石縫邊緣的肉泥和髒器,過了一會兒,不再動彈。血液混合着汗水,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倘若我再快個一秒鍾,恐怕此刻也成爲了這般模樣。

世間本來隻有幽府,而無地獄;後佛教東來,将十八層地獄的概念傳入東土,諸般酷刑,吓得凡夫俗子一心念佛。此十八層地獄,各有名目,而第十七層,名曰石磨地獄,相傳糟踏五谷、賊人小偷、貪官污吏、欺壓百姓之人,死後将被打入石磨地獄,磨成肉醬,周而複始。

這乃佛家傳道之法,不得偏信,但是劉警官此番所遭的罪,不亞于那石磨地獄的痛苦。

馬海波在我旁邊哇啦哇啦地吐,他離得也近,差一點就跟了出去。此刻回想起來,也是一腦門子的冷汗。我也顧不得去看旁人,連滾帶爬地往後面退了幾米,然後雙手反撐在地上,回想起關于這個劉警官的片斷:這是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人,因爲像他這般肥胖的刑警并不多見。但是我腦袋一片混亂,就是想不起來更多的事情,隻記得某年某日,金蠶蠱在羅二妹家外面大展神威的時候,某個胖警察驚詫地說:“好可愛喲……”

物是人非。

馬海波在我旁邊喃喃自語,說老劉這種死法,全屍都沒有留下,我可怎麽跟他家人交待啊?他老娘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要是知道了,那不得又辦一場喪事啊?

他的眼淚滾滾流落,一半因爲劉警官,一半因爲自身的恐懼。旁邊的賈微鎮定自若地收起相機,冷冷地說不要想得太遠了,你還是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夠出得了這個大廳吧。絕境關頭,她這冷言冷語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激憤,立刻有一個小戰士不樂意了,正在扶着牆嘔吐的他劍眉一豎,反駁道:“這位領導,你是不是更年期了,說話忒難聽了點。是嗎?是病就得治……”

這話出自雜毛小道之口,我倒不覺得什麽,這戰士的話語一出口,倒是讓我覺得稀奇。

普通戰士,哪裏敢得罪上頭的?

賈微立刻擡起頭,用冷厲的目光注視着他,小戰士毫不客氣地回瞪過來。那條食蟻獸爬過來,嗤嗤地吐出舌頭威脅,而戰士手中的槍口,則若有若無地擡了起來。陷入這般絕境,所有人的心思都開始發生變化。吳剛這個時候跑過來,對那個戰士厲聲斥責,而楊操也過來拉賈微,好言相勸,這才休止。經過這麽一鬧,詭異的氣氛倒是消淡了一些,而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房間裏面,有幾個人不見了。

胡文飛、還有好幾個戰士、向導老金,都沒有蹤影。

他們是在石縫合攏之前,逃出去了。

這裏面還包括虎皮貓大人。這些人,或許就是我們脫困的希望。

吳剛把我們召集在一起,說了穩定場面的話之後,我們開始勘查起這個大廳來,想找到其中的奧秘,然後得脫出去。四處找了一圈,發現整個空間是一個倒扣着的碗形,四周嚴絲合縫,并沒有什麽機關。而十分鍾之後,當我再次來到那道石縫旁邊的時候,發現劉警官的那條腿已經掉落在地上,剛剛還有一絲空隙的山體,現如今竟然和周邊的山壁一般,根本看不出剛才這裏還有一道可容一人行走的縫隙。

我轉過頭來,發現雜毛小道的臉色發白。

我們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山洞好像是活的一般,裏面的通道會随意改動。難怪我們以前過來會迷路,難怪我這次同樣會迷路,不是因爲我記憶出錯,不是矮騾子的幻覺,而是山體在不停地轉變:這是什麽?是陣法嗎?雜毛小道搖搖頭,說不是,陣法不過是算術結合地形、天時、氣勢的變化,哪有這般神奇。

這合攏的岩壁上潮濕泛亮,我伸手去摸了一下,有液體,黏嗒嗒的,一股膻腥氣味。雜毛小道也湊過來聞了下,臉色有些怪異,也不說話,眉頭卻緊緊鎖起。

又過了十分鍾,所有人又聚集在一起。爲了節省空氣和能源,場中所有的篝火和燃燒物都已經被撲滅,電筒也隻保持了一盞,在這孤單的光亮中,大家集中在東北角的方向,或蹲或站,面色都十分凝重。楊操咳嗽,清了清嗓子,然後指着不遠處那隻被潑了血的石眼歎氣,說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東西居然是這大廳的樞紐,一旦被破掉,竟然自動收縮防禦,将所有的通道都給封鎖住了。

賈微的臉色也不好看,皺着眉頭說能不能将那眼睛再戳弄一下,讓它再次開啓?

那個十分個性的小戰士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盯着她,笑了:“賈首長,你也不仔細打量一下,人家的眼睛早就閉合上了好不好?你别說是戳,以那厚度,爆菊都弄不動的。”确實,剛才我第一時間打量了那個所謂的“封神榜”,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上面居然出現了很多厚厚的岩石,将那炯炯有神的瞳孔給遮擋住了。

楊操歎了一口氣,說,最好還是不要再惹那東西,不然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吳剛見那個小戰士有些怨氣,拍着他的肩膀說,小周,不要胡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外面的戰友也會來救我們的。小周擡起頭,想辯駁,但是希望終究還是将絕望給壓倒,點了點頭,沒有再吱聲。

所謂權威,就是要給人以威吓,然後再給人以希望。

當衆人的情緒平息了一些,楊操再次緩緩說起:“昨天下午到達這裏的時候,我和洪老大就對這裏的山勢望過氣了。總覺得過了陡峭的後亭崖子這道屏障之後,山勢平緩,從東往西,如同一女子側卧,五官分明,雙峰如乳,而千年古榕樹後面的那道僅能容一人行進的溶洞子,就仿佛人體五谷輪回之地一般。當時我便與洪老大說,此地爲天生的聚陰幽鬼陣型,兇險異常,此時再一見,果不其然。”

雜毛小道這人倒是個不溫不火的性子,他大剌剌地盤腿端坐在地,掏出那未完工的雙刃人腳獾骨刀,開始用刻刀趕起工來。此刻的他倒比往日進步了許多,在衆目睽睽之下,也能夠心無旁骛地制符。非但如此,他還接話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要進來?”

楊操苦笑說,我們進來,幫諸位解除封神榜的标記是一件事情。還有一件,是因爲最近兩年,世界各地頻頻發生許多難以解釋的事情——很多,已經威脅到了人類的生存。而這些,都與深淵來客有關,所以我們過來,更多的是爲了調查矮騾子這一物種的離奇出現。不可否認,我們也有将這顆石眼納爲己有的想法……

賈微剛剛和戰士小周吵了一架,此刻氣鼓鼓的,也不攔着楊操坦言相告。

“之所以會跟大家說這些,其實也是打一個預防針。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就要同舟共濟,不要因爲其他的事情平白耗費氣力。現如今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就是逃出生天。老馬他們在外面,會想辦法營救我們的,而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平心靜氣下來,不要内讧,也不要浪費體力。我有感覺,真正的危險,還在暗處潛藏着呢……”

楊操三十來歲,是個精幹的青年,特勤局五人,除了洪安國之外,就屬他最有領導氣質。一番中規中矩、中正平和的話語說出來,大家惶恐的心情終于得到了舒緩,将自己背包裏面的給養拿出來集中,由楊操、吳剛和馬海波共同看守,靜靜待援。

因爲并沒有長期作戰的準備,所以大家随身攜帶的給養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戰鬥用的物資,倒是我這裏有些壓縮餅幹、能量棒、巧克力和運動飲料,占了大頭。

我們各自找了地方歇息,吳剛在調試無線電對講機,也許是山體封閉的緣故,聯系不了外面。

我也嘗試着讓朵朵或者金蠶蠱滲出去,也沒有成功。

這是一個沒有解法的局,我們所有人都被當作囚徒,困在這麽一個悶熱的洞子裏,沒有敵人、沒有活力、沒有風……有的隻是每個人沉重的呼吸。通過那束單薄的燈光,我觀察着留在這裏的每個人,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絲絕望。

在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每年報紙上那些死于礦難的蒼白數字,在那些數字背後,是否都是和我們一般有血肉、有思想的人,是否也在絕望的邊緣掙紮,最後無奈地死去呢?

他們,是不是會和我一般,在思念着自己的親人,和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她呢?

雜毛小道一刀一刀地刻着骨刀符咒,朵朵依偎在我的身邊,肥蟲子在夜明砂中鑽來鑽去,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然而能夠呼進胸腔的空氣,随着時間的緩慢流走,越來越少了。

我們,會就這樣死去嗎?

Chapter 20 鐵劍刺眼,天落巨石

兩個小時過去了,山壁中沒有一丁點兒動靜。

時間拖得越久,我們生存的希望就越渺茫,這一點,大家達成了共識。短短的兩個小時,我們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或許也是因爲這種心理,每個人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感覺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肺也越來越辣,幹燥得令人難受。我的思想已經開始完全地放空了,盤腿趺坐,把自己的心放在一個不可預估的地方,讓它靜靜地停留,去感受那讓人難以捉摸的道。

這玩意跟泥鳅一樣滑溜得很,而且你越是刻意,它越飄忽。

大廳裏隻剩下雜毛小道的刻刀在堅硬骨頭上雕刻的聲音,楊操蹲在旁邊一直看,時不時地跟雜毛小道交流幾句。剛開始雜毛小道還吹噓,說自己師承茅山宗近代符王李道子,惹得楊操啧啧生歎,連賈微都掀開眼皮子,高看了這個猥瑣道人一番。而後楊操的問題越發多了,惹得專心雕刻的雜毛小道一陣厭煩:紅塵煉心,也不是這麽個折騰法啊?于是将他一通罵,楊操郁悶地在旁邊坐着,不敢說話。

雜毛小道平日裏就是個笑嘻嘻的二皮臉,然而一旦進入篆刻制符的狀态,就變成了一點就炸的土地雷。

這是他的執着,也是他的道。不瘋魔,不成活。

若不是如此脾氣,也制不出精妙神奇的符箓來。

雖然他給我做的,沒有幾個精品。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