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苗疆蠱事4(48)

他指着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虎皮貓大人說,是肥母雞講的,你們這裏的地勢波巒起伏,連綿不絕,望山字,走水流,人越多,禍事越多。你看看那個“屁眼通”,不斷地跟人交頭接耳,臉色憂郁得滴下水來,就知道他也不看好這次行動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官老爺們在辦公室拍大腿的時候,我一句話都沒說,就是懶得跟那些自信滿滿的人吵了。

我說,那你還跟來了?

他笑嘻嘻,說,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老蕭周遊四海,圖的不就是個搏命驚魂的樂子?哦……想起來一事兒,給你!

他從兜裏掏出一根黑絲套筒的毛筆,說,黃大仙狼毫筆,先給你,一會兒要是打生打死,打丢了就算你自己的。我接過來瞧,筆杆的材質粗糙,但是雕工還算精美,筆尖整齊順滑,頗有他的風格:低調,模樣山寨,但管用。

行路中,我來不及多看,草草塞進背包裏,繼續往前走。

後亭崖子巨樹下

一路曲折艱難自不必說,太陽偏西的時候,我們終于來到了後亭崖子。

這是整個青山界最高的山峰,海拔多少米我不知道,感覺入了雲,白霧缭繞的。老金帶着我們從側邊的溝子走,下坡是滑闆岩,上次就有人從這裏直接掉進溪水裏。又繞過了後亭崖子,出了植物茂密的峽道谷口,終于看見了那棵二十多米高的榕樹華蓋,綠葉如幛。

走進這一片坡地,外面雖然是豔陽天,然而此處卻是薄霧連綿,四處透着股陰森寒氣。也有陽光灑落,然而如同隔靴搔癢,并不溫暖。

終于,我們來到那棵巨樹下面聚集。歇息了一陣,在吳剛的命令下,戰士們開始搜尋四周,排除潛在的危險。而楊操則跑過來叫我,讓我們去不遠處的溶洞口開會。我和雜毛小道踏着青草地,過了樹蔭,來到人群裏。特勤局五人都在,吳剛、馬海波還有省軍區老葉,就這些人。

洪老大見我過來,便跟我說:“陸左,上次是你帶着人從洞中全身而退的,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次還是想讓你進去領路。”

我一聽就不樂意。之前定計劃的時候,我說我有洞穴幽暗恐懼症,不進洞的,當時他們也同意了,現在又臨時改方案,這不是玩“逼宮”麽?胡文飛一臉歉意地跟我解釋,說當時沒有實地考察,現在才發現這裏實在是太兇險,這坡谷的地勢是典型的聚陰幽鬼陣型,而且還是天生的,必須要有一個熟知路況的人,不然我們今次有可能會重蹈上一次的覆轍。

賈微也在旁邊幫腔,說我們會給南方局發郵件贊揚的,人民也會記住你的。

這話聽着像悼詞。

我本來是個無所謂的态度,一聽這話頓時就更加不樂意了。這話怎麽聽怎麽刺耳:老子就是個混日子的臨時工,也沒指望着轉正後在體制裏效犬馬之勞,什麽功勞啊、名譽啊都是浮雲,關老子屁事啊?不過吳剛、馬海波也勸我,說他們也要進洞裏面去,将那詛咒給化解,你雖然不在乎,但是清除了那印迹,不是挺好?

我這才勉強同意,問雜毛小道?他點頭,說想進去看看矮騾子的壁畫藝術。

那溶洞口之前被用磚封住了,墨綠色的藤蔓低垂,最下面有一個被掏出來的口子,大小剛好可容一個矮騾子出入。因爲要進洞,所以好幾個士兵在用工具将其弄開來。

雜毛小道盯着洞口右邊的那個大水坑,裏面的水綠油油的,水藻浮動。他扭過頭來,笑了,說,小毒物,你沒感到這裏面有古怪?我蹲身下去,聞到一股腥臭味,卻沒有死水的陳腐。正想回話,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從下方傳上來,接着就有雜亂的槍聲響起。

我擡起頭,隻見周圍所有的人都亂哄哄地往坡下跑去。

Chapter 13 堵門熏煙,紅布透火

我跟着鬧哄哄的人群往下面跑,旁邊有人高喊怎麽了?下面立刻有人回答說死人了,問是誰,說是劉漢光。

二十幾米的距離,我們終于跑到了,撥開幾個驚魂未定的士兵,隻見地上躺着一個無頭屍體,他的頭顱,在十幾米外,被一個戰士捧着往這邊跑來。在頭被砍下來的一刹那,有大量的鮮血噴泉一般激湧而出,草叢中、小樹上、石頭泥土裏都是血滴,将這一片整個地方都變得血腥無比。我聞着腥甜的血氣,看到那個戰士跑了過來,哭喊着想把這頭顱和身體湊回到一起。

破鏡已難圓,何況是人體?無論他怎麽努力,都難以将這兩個東西結合到一起。最後他放棄了,坐在血泊中像個孩子一樣哭泣。

我透過斑斑的血迹,看着滾在一旁的那張年輕而蒼白的臉孔,方才明白他們所說的劉漢光是何人。

小劉,這個我連名字都沒有問全的小戰士,前幾天還在招待所裏面跟我睡一個床鋪,而如今,他已經身首分離,魂歸幽府了。在這一刻,我突然感到生命是那麽脆弱。即使見慣了死亡的我,在這一瞬間,也有一種強烈的怒意要爆發出來。

凡是參與行動的人,都要趕盡殺絕麽?

如此狠毒!

看到天天跟自己一個鍋吃飯的兄弟在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具死屍,吳剛的眼睛通紅,伸手使勁拽着最近的一個戰士領口,憤怒地咆哮:“你他媽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個戰士也激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說剛才有一個東西從草叢裏面突然就蹿了出來,然後隻一刀,就将小劉給砍死了……它是個怪物,我們來不及反應,它就跑了!

胡文飛從旁邊一把拉住狂怒中的吳剛,問:那東西戴着草帽麽?

那個戰士直搖頭,結結巴巴地比劃形容道:“那鬼東西有八十公分高,渾身黑毛,腦袋白,嘴巴尖尖像豬,腳有點像人,但是手跟螳螂一個樣子,很快,跑得跟飛一樣,槍子都追不上……”他說着,前去追趕的戰士也陸續返回來了,爲首一個長相兇悍的家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吳隊,狗日的跑得跟個貓一樣,追丢了!

吳剛臉色一變,額頭上的青筋頓時就如同蚯蚓在蠕動,朝着遠處的荊棘叢中大喊一聲:“我操,你他媽的有本事就過來玩啊!偷偷摸摸算啥子本事?”

我們默然,感覺周遭的氣氛有一些壓抑。這還沒開始怎麽着,就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在我們這麽一大堆人的眼皮子底下。顯然,矮騾子對于我們的到來,已經了如指掌了。那麽,出其不意的襲擊就變得不現實了。帶隊的洪老大也十分不舒服,老頭兒前兩天開會還說分析了我們上次行動的失敗原因,這次争取不死一個人,完成最終的勝利。小劉的死,響亮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矮騾子,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蹲身看着死去的小劉,看着他的脖子處的斷口,想象着是怎樣利落的一刀,将這個年輕人的命給索去。我突然抓緊雜毛小道的胳膊說,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的描述,很像一個東西?雜毛小道在擡頭找虎皮貓大人,但是那隻肥鳥兒不知道蹿到了哪兒去了,見我問他,他便疑惑地說,啥玩意兒?我說迅捷的黑影、刀、忽閃忽現……你就不會聯想到什麽嗎?

雜毛小道閉上眼睛想了一下,說,難道是神農架耶朗祭殿中斬下小叔左臂的那個黑影子?

我點點頭說,我感覺好像。

雜毛小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這一趟,可能真的有麻煩了。正說着,馬海波喊我們到樹邊去。匆匆走過去,一堆人圍攏在一起,隻聽到洪老大說:“……上次任務的當事人,一定要重點保護起來。好了,我們實行第二套方案吧,老吳,你準備好沒有?”

一直沉默寡言、抽着旱煙的吳臨一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現在就開始吧。

說完,他喊來一個戰士,從他的背包裏面拿出許多陶罐子,然後蹲在地上開始忙活起來。他雖然年歲已高,但是一雙手卻保養得如同少年,而且十分靈巧,不斷地從陶罐子和玻璃瓶中倒出各種草汁藥水,然後搖晃中和,如同我們上學時做化學實驗的老師一樣。過了一會兒,他将調配出來的一大罐東西,全部都倒在了一張張紅色的布上面。

我聞到了刺鼻的雄黃氣味,還看到了蛇倒退、鳳凰草和狗屎豆等物,更多的就分不出來了。

在老吳配置藥草紅布的時候,已經有戰士陸續地去拾來柴火。當然這些柴火可不是幹的,而是介于幹燥和潮濕之間的那種,一旦燃燒就會産生大量的煙霧。所謂第二套方案,其實是吳臨一這老頭提出來的,他說如果達不到突襲的效果,便用他專門爲驅除矮騾子而配置的紅布巾,放在洞口燃燒,讓煙霧滲透到洞子裏面去,将那些家夥逼出來跟我們決鬥。

文火炖湯,他這特制的玩意矮騾子指定受不了,比那新鮮糯米還要奏效,隻要聞到一股氣息,那些矮騾子就會變得性情大躁,然後紅着眼睛出來拼命。然而當時我就提出,說那溶洞子掩藏于地下,幾乎掏空了整個山,這些個生化攻擊,未必能夠奏效。吳臨一聽了哈哈大笑,說他這東西,隻是個味兒,堵在門口熏一晚上,要麽全部暈死,要麽就跌跌撞撞出來拼命,不管溶洞有多大。

當然,事情的最後結果是用來做了備用方案,因爲大家的顧慮和我一樣,洞太深太遠了,隻怕不奏效。

然而在看過了剛才那一幕之後,洪老大的壓力立刻大了起來,也不敢冒險了,唯有用文火慢熬,逼出矮騾子,以最小的代價赢取最大的勝利。忙活了大半個鍾頭,那一邊已經由吳剛帶人用裹屍袋将劉漢光的屍體收斂起來。吳剛發洩了一通,心緒平靜下來,鎮定自若地下達命令,讓大家安營紮寨,我們得在這個地方耗上一耗了。

那可容一人進出的洞口被戰士們拆開之後,堆滿了枯枝爛葉。

有人澆上汽油,然後吳臨一将十三張浸滿藥水的紅布依次擺放在柴火堆上,然後朝旁邊看去。旁邊的是胡文飛,這個中年人也不見怎麽動,指間就多了一張黃色符箓,揮舞兩下,手指快速地在紙符上面搓動,竟然無火自燃起來,當符紙燃燒到了半截,他伸手往前一扔,火星子引動了柴堆上的汽油,轟一下,火焰蹿得幾米高。

在不斷跳躍的火焰中,有乳白色的煙霧從半幹半濕的樹枝中透出來,竟然還有人準備了鼓風機,朝着洞子裏吹去。

雜毛小道碰了碰我的肩膀,用下巴指着引火符的胡文飛說,喏,這個應該是天師道南宗青城上清派的人,那摩擦生火的功夫,其實就是《青城秘錄》中“火候詳指”的指技衍生而來,嘿嘿……這厮的笑容在這一瞬間,變得猥瑣不堪。我曾聽聞小叔講過世間的道教門派,也知道青城功法雖采用南派陰陽雙修法,但僅限于上乘雙修法,即男不寬衣,女不解帶,“千裏神交,萬裏心通”。

絕對沒有他所想的這麽猥瑣。

那火堆依然在燒着,然而吳臨一浸潤的那十三張紅布竟然沒有被火焰吞蝕一分,隻是有淡淡的藥力被逼發出來。異香撲鼻,是茯苓混合着桂花的味道。當然,大部分都融入了白色的煙霧,朝着洞子裏吹去。

吳臨一這一番動作後,似乎有些累了,折回營地旁,矮下身來,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盤腿趺坐。

洪老大吩咐吳剛、馬海波等人要注意不斷地添加柴火,并且注意洞口的狀況,最好時刻安排四個人以上盯着,防止矮騾子趁亂逃出去。然後開始忙活着布置露營,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了。雜毛小道走到被放入裹屍袋中的小劉旁邊,掏出桃木劍,還有香燭,開始爲這個死去的年輕軍人超度亡魂,做着他的本職工作。

我見他做過無數場法事,唯獨這一次,無比認真。

時間過得很快,從下午到晚上,夜幕悄悄降臨,洞口的火堆一直在持續,而那十三張紅布除了稍微有些焦黃之外,并不燃燒,奇怪之極。中間從洞子裏爬出許多五彩斑斓的馬陸和爬蟲來,之後又三五成群地跑出一些拳頭大的黑老鼠,除此之外,别無他物。吳臨一也并不介意,他老人家不斷地在營地附近布置着。

五個戰士,分三班輪流守着洞口,眼睛都不眨地持槍守候着。

夜間的篝火燃起來,熊熊的火焰在幾個地方跳躍。

到了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我們聽到了嗤嗤的響聲,不管睡沒睡覺,所有人都立刻蹦了起來。我仰頭望去,隻見營地不遠處,湧出了許多黑背紅頭的巨大蜈蚣,從四面八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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