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苗疆蠱事4(17)

他的指甲尖銳如刀,陡然移動的時候幾如幻影,比起加藤原二那個砍幾下就要歇口氣回複精神的紙片式神不同,威爾一沖過來,腳踢手抓,竟然将突出的好幾個人幹淨利落地解決掉。而那個最厲害的黑袍巫師,旁人都頭疼,卻與我對上了。

我這雙手,曾經被矮騾子給詛咒過,死去的那個首領放言,讓我顫抖。然而我雖然數次倒黴透頂,幾次在死亡邊緣來回,這雙被詛咒的手反而成了我的一道底牌:因爲它雖然會吸引邪惡靈物的憎恨和厭惡,也能夠成爲我的一面勳章,每一頭靈物死于我手,這手便增強一分威力,成爲了惡魔之手——本意是想讓鬼物源源不斷地害我緻死,然而卻成爲了一件禮物,不知道首領大人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

我與那渾身冒着煙霧的黑袍巫師對上,幾乎沒有什麽招式,一下子就扭打成一團。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煙霧一旦蔓延到我的手上,立刻消弭不見;而我,則終于騰出手來,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死命地一摁。混亂中,我聽到了喉結骨碎的聲音,在我眼前的這張醜臉,眼睛幾乎要掉出眼眶來,嘴巴張大,噴着濃重的口臭,舌頭長長伸出……

他死了,這個厲害的巫師,身份不詳,死于窒息。

戰鬥仍在繼續,這個石門前的一小塊地盤上,已經死了不下于十個人。他們全部都是薩庫朗大本營的看守,有光着膀子的武士,也有披着黑袍子的巫師,個個都是精銳,然而在我們這個臨時拼湊出來的烏合之衆面前,卻喪失了所有的銳氣。

即使如此,情況仍然并不樂觀,我們這一夥人,除了剛剛進來的我、雪瑞和加藤原二,其他人都是老囚徒了。雖然他們在外面一定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經過長時間的監牢生活,體能和“法力”已經消耗許多,盡管日本小子給他們解了毒,但是實力并沒有回轉多少,此前還有些氣力在,戰鬥一直持續下來,此刻卻也隻有憑着意志在堅持了。

意志這東西不可量化,但是它常常跟希望關聯在一起。然而,我們有希望脫困麽?

高強度的戰鬥持續了五分鍾,連我都累得氣喘籲籲。隻有老外威爾,速度僅僅減慢幾分。也正是因爲有他在,我們才能夠勉力堵住石門,将湧出來的人往這個側門通道裏趕回去。

突然,一團黑影從裏面射出來,重重地撞擊在獨臂男的胸口。接近極限的獨臂男仰天倒下去。

我眼睛一睜,這個黑影竟然是——咒靈娃娃!這個由無數個小鬼自相殘殺融合而成的鬼物,竟然也出現在這裏,顯示着基地裏中高層力量的出現——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咒靈娃娃一擊成功,再次朝旁邊抓去。這次它的攻擊對象是加藤原二的紙片式神,隻見那砍人兇猛的美女被輕輕一抓,竟然連靈體都逃不過去,化作一團粉紅色的煙霧,被它吸進了犬牙密布的大嘴裏。

加藤原二傷心欲絕,雙手結出不動明王印,朝咒靈娃娃打去。咒靈娃娃自然跳脫開,又複朝我襲來——這個毛茸茸的鬼物雜毛小道能破,但是我卻不會那後半部《登隐真訣》,心中發虛地結印以待。

這個時候,雪瑞站了出來。

她伸出手,畫了一個圓,然後胸前浮現出了一個青蟲的影像。

然後這個兇戾嚣張的鬼物,竟然半空中就栽倒向地上去。

我心中贊歎:蚩麗妹随意吐出的一條蟲子,便能夠将費盡心思造就而成的咒靈娃娃給一下制服,薩庫朗的巫師對寨黎苗村如此忌諱,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然而也就在咒靈娃娃出現的這個時刻,終于有兩個家夥突出了我們的包圍,飛速跑到了庫房的大門處,将那沉重的鐵門給合力打開。事發太突然,我們一時沒有阻攔到,當看到門一開,那兩個開門人被一個兩米五的血色怪物給一舉推飛,而善藏法師則和好幾個黑袍巫師在門口朝這裏大聲呵斥的時候,加藤原二吓得魂飛魄散,飛快地朝剛才的那個血池房間跑去:“走,快跑……”

我見所有人都毫不猶豫地抛開這邊,立即撤離,也不敢停留,拉着雪瑞急跑而去。

“吼……”

Chapter 53 格朗淵源,詭象叢生

要說小日本的眼光還真的是不錯,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想到躲入這佛堂一般的房間,有兩個很重要的因素:一,這裏離我們那裏距離最近,僅僅隻有十幾米,閃身即到;二,這房間的門經過特别改裝,比地下基地任何門都要厚重,一時間強攻不得。

随着加藤原二的一聲招呼,我們魚貫而入,然後将随之而來的攻擊全部擊退,大門緊鎖。

我和這日本小子轉動着門後面方向盤式的鎖扣,而老和尚則雙手反複結印,往這扇足有二十公分厚度的金屬門上面打法印。之前我們爲之驚奇的“”字印結,他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足足打了五道。當然,随後他立刻癱坐在地上,胸膛如同抽風箱般響動。

事實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确的,善藏法師一夥人并沒有像對待庫房大門一樣,對這道金屬小門進行暴力破解。我們心驚膽戰地在門後頂了一分多鍾,然而外面的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兒動靜。這種詭異的情景讓我們心中生疑的同時,不由得都長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

不管如何,我們總算是在刀尖上跳了一次舞,然後又活了下來。

活着,就值得慶賀。

然而回過神來的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情:我們逃到這房間裏來有何用?

這麽一個死胡同裏,雖然暫時安全,但是跟在牢房裏又有什麽區别?忙乎了大半天,不過是從一個牢房跑到了另外一個牢房,不但不管飯,而且還逼得薩庫朗下決心殺掉我們,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别的意義?我回想起我們越獄之時,姚遠拼死都不願意參與,當時隻以爲他的膽子吓破,現在看來,他倒是有先見之明。

我歇了一口氣,正想問接下來如何,旁邊居然鬧了起來,而原因是大家發現房間裏少了一個人,多了一樣東西。

少的那個人自然是那個獨臂的泰拳高手,他被咒靈娃娃撞擊了胸口,仰天倒地,當時荒亂也沒人着急他的死活,隻管拼殺,後來跑路的時候更是分秒必争,哪裏顧及這麽多?然而當大門緊閉的時候,獨目男才發現自家的好兄弟“楊過兄”并沒有安全返回。而多的那一個東西,卻是那個毛茸茸的咒靈娃娃。

這個兇神惡煞的小東西,此刻卻蹲伏在雪瑞腳下,像個吉娃娃,不敢動彈。

獨目男不敢把門打開,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卻對這個害死自家兄弟的罪魁禍首怨恨頗深,想要将這咒靈娃娃殺死,以洩心頭之氣。聽到他的嚷嚷,我不由得心頭好笑:我不知道這咒靈娃娃是如何由本是靈體的小鬼轉化爲實質的絨球的,但是也能想到若要置它于死地,唯有用符咒念力将其消弭。若沒有雪瑞的壓制,憑着獨目男的蠻力,别說報仇雪恨,隻怕還打不過這個看着乖乖無害的咒靈娃娃。

面對着獨目男的咆哮,雪瑞隻是淡淡地解釋:“這鬼物我已經暫時将它降服,要想出去,它可是一大助力,你若也想出去,先想清楚再說。”聽到雪瑞的話語,獨目男臉色數變,最後無力地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我不知道他說的泰語是什麽意思,也不清楚他和獨臂男之間的故事,看了兩眼,便不做聲了。

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悲傷了。

然而被困在這房間裏,前路渺茫,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愁雲慘淡,連最具有逃生意志的加藤原二,都抱着唯一剩下的式神杏子,默然不語。這位小老弟在剛才的一戰中損失了兩個式神,其中一個甚至神形俱滅,從他給自己的式神取名字的舉動上來看,即使表現得再鐵石心腸,但是對待自己的式神,他仍舊是有着豐富情感在的。

老和尚巴通癱坐在地好一會兒,又趴在門上聽了幾分鍾動靜,坐起來長歎,說:“他們在外面等着呢。原本想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卻沒承想出了内奸。這會兒,薩庫朗的第三号人物善藏和第五号人物黎昕一出現,希望就真的渺茫了——特别是黎昕,老和尚我巅峰時期還可以與之一戰,現在渾身功力銷蝕,毫無憑恃,隻有坐以待斃了……”

我本來也是累得像條狗一樣不想亂動,聽他這麽一感歎,爬着來到他的旁邊坐下,虛心問,爲什麽您好像害怕黎昕更甚于善藏?善藏那個家夥不是三号人物麽,照理說應該更厲害一點才是。

老和尚對我在這種困境下還有着如此濃烈的好奇心,有些疑惑,所以顯然猶豫了一下。然而他終究是長歎了一口氣,說,罷了罷了,看來你并不知曉這裏面的情況,稀裏糊塗地做了囚徒,我們也算是有緣,便将這些事情說與你聽,免得你到時候做一個什麽都不曉得的糊塗鬼。

他說着這話,意興闌珊,猶如一個将死的病人,心存死志,将我對薩庫朗的疑問,也一一解答。

薩庫朗的中文意思爲全能全知,是小乘佛教的一個秘密派别,也是緬泰交界黑巫僧的秘密組織。它的起源并不算早,最早是由一個叫做格朗上師的人在19世紀中葉創建的,但是它發揚光大,還是在一個叫做倉差拿的黑巫僧人手中完成的。這個倉差拿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他在短時間内将薩庫朗擴張成長,逐漸成爲一方雄主,在他最輝煌的時候,薩庫朗甚至有跟偉大的契努卡一戰之力。

然而真正對薩庫朗的崛起作出最重要貢獻的,卻是一個來自中國的神秘男人。他是一個天才的降頭師,改革了許多黑巫術,一舉奠定了薩庫朗至今的格局。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爲他本人曾經對别人說過,一個被抛棄的人是不需要名字的,于是人們把他叫做許先生。

許先生便是現如今薩庫朗的二号人物,四十年前在薩庫朗和契努卡的戰鬥中,與契努卡的領袖博羅尊者共同失蹤。他人雖然失蹤,但是至今爲止,他的地位都沒有人能夠撼動。

許先生失蹤之後,倉差拿又受傷閉了死關,薩庫朗這才緩緩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内。然而這一切在善藏法師此人成爲第三号人物之後,又開始發生了變化:輝煌時期的薩庫朗能者輩出,遍地都是大拿,然而卻大都死于四十年前的火拼,随着元老的淡出,新人浮現——善藏因爲頭腦靈活、手腕厲害,逐漸得到了元老們的認可,掌握了教派大權。然而他的實力卻并不算頂級厲害,他下面的四号人物麥神猜是個一等一的武道高手,而最厲害的則是第五号人物黎昕,這個女人,才是這個大本營中,最厲害的天才巫師……

也是最變态的一個!

老和尚的講解吸引了所有人,紛紛爲這個神秘組織感到驚訝。我皺着眉頭,看着這個老和尚問,我最後還想知道一點,您老人家,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的?

他咧開嘴,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因爲啊……我曾經是黑巫僧聯盟契努卡的一個挂名成員啊。

他似乎爲自己是那個被小廖稱爲邪惡的降頭師聯盟的成員,而感到自豪和驕傲。

我們沒有說話了,大家都困在這裏了,擺多大的譜都沒有用,關鍵是怎麽出去。老和尚說四号人物常年不在此處,但是三号人物善藏和被他推崇備至的五号人物黎昕卻都在,我們被堵在這個耗子洞裏,外面高手重重,怎麽突圍?

還好這個地下基地爲了顧忌普通人作亂,沒有配置熱兵器(拿刀和長矛的外圍成員是鬥不過薩庫朗精英的,但是裝備上了現代武器,那就不一定了),要不然,我們的下場隻怕會更慘。

沉默足足持續了十分鍾,一直靠牆站着的雪瑞突然擡起頭,長長的眼睫毛顫動,說,它們來了……

話音剛落,一種陰恻恻的風貼着地面吹來,将佛堂上空挂着的靈幡經幢吹得一陣晃動,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門上,老和尚眉頭皺起,喃喃說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打了這五道摩利支天咒,竟然還是擋不住它們的侵入?這是天要亡我們麽?不!不……

他一邊說話,雙手一邊在頻繁地結印,剛才所有消極的情緒一掃而空,鬥志昂揚起來。

他終究是一個珍惜生命的人。

我正緊張地盯着門看,突然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好像被人冰冷地盯着一樣。我猛地扭過頭來,赫然發現那個英國攝影師威爾,人影無蹤了。我吓了一大跳,密室逃脫麽?雪瑞的臉上也緊張極了,連她的天眼通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然而更加奇怪的事情是,我所感受到的涼意,來源竟然是那個獨目人。

我看着這個泰拳高手,而他,則一臉僵直地撕下身上的衣服,往拳頭上纏布條。他纏得是如此細心,就像一個專心刺繡的女孩兒。

然後,他擡起了頭,我看到他的眼睛裏,是一片血的顔色。我突然想到了雪瑞曾經跟我說的一句話:“這是一個恐怖之地,正直的人會變得龌龊,純潔的人會變得肮髒,善良的人會變得惡毒……”便在此刻,獨目人朝我揮出了拳頭,直取頭顱,兇猛毒辣,拳風撲面而來。

這是泰拳的經典招式:爪哇投矛、依諾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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