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苗疆蠱事4(5)

雜毛小道疾奔,并沒有說什麽,當作沒有聽見。過了好一會兒,似乎忍不住了,跟我說這符能夠隐匿身形,将我們的氣息掩埋,與這叢林和諧自然,不會被格朗寺廟的高手用神念探知到。不過這東西有時效,隻能堅持十二個時辰。

他沒有多說,但是想來定是十分珍貴的。

因爲按照慣例,雜毛小道的符紙,一般隻要是濕漉漉的,都是珍貴非常。

整整行走了六個小時,我們兩個在江邊的一個隐秘的小洞子處停住了腳步。這小洞子幹燥,是江邊的山壁旁的裂縫,被一大叢綠色的荨麻草給遮擋着,要不是小妖朵朵,我們還真的難以發現。不遠處有幾棵四五人圍抱的老榕樹,枝葉繁密,連起來足足有一畝地。不遠處有平緩的江水,老榕樹前有一小塊草地,綠茵茵。

這個時候的我精神已經達到了極度疲倦,與雜毛小道走進了石洞裏,求得小妖朵朵幫我們把這一片的痕迹給作了掩飾。待她返回,我将背包往頭下一墊,倒頭就睡。

這一睡足足有十來個鍾頭。

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雜毛小道坐在洞口,用刻刀在默默雕着那塊藍花冰玉石。這塊玉石基本成形了,是一柄造型古樸的玉劍,就像戰國時期的青銅劍造型,連把柄處的護手都沒有。他一邊雕,一邊透過草叢的間隙,看着外面。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在這裏先待一到兩天,等格朗寺廟的人撤了,再出山,與小叔彙合,并另外派人過來,将雪瑞接出去。說起來,事情千頭萬緒,我們是沒有一點耐心在這裏等待的,但是“過剛者易折,善柔者不敗”,善藏法師那一夥人的勢力實在太強了,我們确實需要避一避風頭,而不是去硬碰硬,頭破血流。

整整一天,我們除了草草吃了些幹糧外,并沒有做太多的事情。雜毛小道仔細地雕着他手中的玉劍,在上面篆刻上一個又一個符文;而我,則盤腿而坐,不時用十二法門中的“固體”,恢複全身的體力。

說句老實話,爲了避免排洩的臭味将敏感的善藏法師一夥人吸引而來,我們甚至都沒有上大号。

憋着。

我反複做着“固體”的各種法子(有瑜伽,有行氣,有意念,也有其他),心中越發對肉搏能力強橫的家夥産生羨慕。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持續的高強度戰鬥,讓我深深認識到一件事情:肉搏能力不行,是我一直以來的硬傷。雖然我經常依靠着金蠶蠱和朵朵、小妖朵朵脫險,但是,本身素質的提高,一直很緩慢。

打鐵還需自身硬,老是依靠外力,總有一天會什麽都借不到的。

一天的時間,我和雜毛小道除了最開始商量的時候說話外,一直默默無語,在這異國的雨林中,享受難得的甯靜,放空自己,讓心得到平靜。

越是諸事繁雜,越要讓自己真正甯靜下來。

到了傍晚,太陽在西邊的林間樹梢處,灑落下一片金子般的餘晖之後,天色漸漸變得昏暗。遠處淺矮的灌木林中,傳來一陣喊叫聲,吸引了我和在給玉劍抛光的雜毛小道的注意。透過綠色草叢的間隙,隻見有一行人從林間跑到這片榕樹下來。

領先的那個青蔥少年,讓我心中一跳。

這狗日的,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到哪裏都有他。

這一行人總共有七個人,除了領頭的加藤原二和一個穿袍子的老男人外,一水的黑西裝。黑西裝這種裝扮在國内或者他們日本,的确是一種很職業的裝扮,而在這東南亞的熱帶叢林中,卻着實有些裝波伊,既熱又不方便,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一樣。

不過我們很快發現,這幾個人裏面有傷者。

受傷的是一個長得跟電視劇裏面的豬頭小隊長一般的男子,他右邊的小腿受傷了,被兩個人給扶着,一路拖到了第三棵大榕樹下。立刻有一個眼鏡男給他做處理,忙活了一陣,從小腿裏面挑出了一顆子彈頭來。

看這節奏,應該是跟善藏法師的人對上了。隻不過,善藏法師咋這麽霸道,我們算是觊觎他兜裏面的105号石頭,該死;這日本人又怎麽惹上了他們,這麽不依不饒?

莫非,小日本也是把賊手摸進了同一個兜裏?

有說“他鄉遇故知”,也有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我們卻沒有上前相認的想法。深山老林子裏,殺人就像殺雞,沒有什麽動靜,原二君上次說再見到我們,絕對手下不留情,這個家夥認定了他那植物人的姐姐至今沒醒,就是我們給害的,現在上去,能有什麽好果子?

我看見了那小子的黑西裝随從手上,可是拿着手槍的。

幾個人還沒有歇一會兒,從他們的來路又傳來了一陣聲音,亂糟糟,接着冒出了一個穿着軍服的男人來。日本人立刻各自隐蔽,而加藤原二那小子則二話不說,朝我們這邊跑來。

Chapter 34 原二結印,白紙化人

見加藤原二越來越近,我心中一陣緊張,拳頭都攥得緊緊的。

反而是雜毛小道鎮定,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眼睛看着前方,而手上則一直拿着張黑色軟牛皮,給那柄玉劍慢慢地抛光。他是如此地漫不經心,仿佛自己是一個電視機前的觀衆,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無關,唯有手中的玉器,是他所關心和在意的。

果然,雜毛小道很有先見之明,加藤原二跑到離洞口六七米遠的那棵大榕樹旁,沒有再繼續過來,而是趴在樹後,緊張地看着那片林子裏。

由于角度的關系,我正好看見原二撅着屁股的銷魂姿勢。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日本提出“一杯牛奶強壯一個民族”,所以日本人的身高有了大幅度的增高(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待讨論),然而加藤原二的個子并不算高,甚至還沒有一米六。

所以他雖然帥,但是卻透着一股子奶油味道,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然而這小子的陰毒,卻也是能讓我記憶猶新。

追逐原二他們而來的人在遠處樹林的間隙中露出了一些影子,我視力好(以前近視兩百度,後來經過金蠶蠱在體内逐漸改造,已是完美視力),能夠看到一些大概——竟然有個熟人,就是那個戰場意識超級強大的勁裝男人,也就是那個被人稱爲波噶工的家夥。

他是這附近大毒販、軍閥王倫汗的頭号馬仔,或許還是抓捕我和雜毛小道的行動總指揮。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中突然湧出了一陣狂喜,腦海裏隻有六個字:“狗咬狗,一嘴毛!”

波噶工隻是晃了一面,然後就隐藏在了密林之中,雙方開始交火了,噼裏啪啦,打得那是一陣熱鬧。槍戰,說實話我昨天是經曆過了,但作爲旁觀者卻是第一次,就像春節時放鞭炮一樣,鬧騰。不過,就火力和攻擊距離而言,拿着國産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緬甸武裝,基本上能夠完勝拿着小手槍的日本人。交火沒有兩分鍾,黑西裝們基本被壓制得露不了頭。

雜毛小道終于不雕他的玉劍了,拉着我往旁邊避開,小心那流彈。子彈可是不長眼,要是被咬到肉,隻有哭的份。

太陽已經沉到了天際,西邊的天空有雲,金燦燦的,但是這大地已經開始昏暗下來。交火又持續了五分鍾,因爲各自隐蔽,看不清楚,所以雙方傷亡情況并不明了,但是從聽到的慘叫聲來看,日本人已經有至少兩個人中彈了,而波噶工帶領的緬甸武裝,則幾乎沒有傷亡。

之後,雙方熄火了,然後開始喊話談判。

然而讓人氣憤的是,他們……他們居然用英文作爲溝通方式!所以即使雙方扯着嗓子在喊,英語短闆的我依然表示壓力很大。我回過頭來看着雜毛小道,他輕聲表示除了在江城時跟兩個烏克蘭美女學習過烏克蘭床調之外,他也沒有任何外語技能。沒文化,真可怕,這下抓瞎了,我除了心中抱怨他們爲什麽不用雲南話交流外,隻有靜靜等待雙方的交涉結果了。

然而就在這當口,我發現一直靜靜蹲立在我們不遠處的加藤原二,居然做出了一個讓人想不到的動作:他在結印!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個跟我十二法門中所習的密宗“九會壇城”真言有一定的區别,它屬于東密(即以東寺爲根本道場的日本真言密教,屬外密,形式主義特别濃厚,日本的武士道和幕府殺手“忍者”,都借鑒其中的一部分内容)的範疇,後來随着日本的漫畫文化而廣爲人知,殊不知最早出自東晉葛洪的道藏名著《抱樸子》。

加藤原二結印的手勢純熟之極,而且精準,幾乎可以當作教科書一般。

當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餘手指輕輕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完成最後的這一個動作的時候,從他身上突然湧出了一股旋轉的白色氣息來。這氣息寒沁如冰,陰風陣陣。接着這小子從身上掏出一個用紅色絲綢包裹的東西,掀開,是三張白紙。

他将這三張白紙迅速展開,往前一扔,輕聲叱呵一句聽不懂的鬼子話。

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現了:那三張白紙開始舒展開來,如同充了空氣的氣球,飄浮于空中,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這是三個白紙剪制的紙人,都是穿着和服的女子,像是日本浮世繪中的藝妓,大小模樣都很相像,十分傳神,而且通體都是白色,形狀靠剪紙技藝來表現,唯有嘴唇,特意塗成了血紅的顔色。

這紙人飄浮着,空洞的眼睛處,顯得十分無神。

然而那一股旋轉的氣息被加藤原二用一種獨特的手勢和咒文,打入了這三個紙人之中後,輕薄的紙人竟然沒有緩緩地跌落在草地,而是全部都站立到了上面——是的,它們站立在了草地上,像人一樣。

從我這個角度,能夠看見兩個紙人如同真實的日本藝妓一般站立着,然後嘴角詭異地笑着,而另外一個紙人,因爲完全側向了我,所以就像消失了一般。

我看向了雜毛小道,他張了張嘴,沒有聲音,但是從口型上來看,他應該在說兩個字:“式神。”

和中國的道術、蠱術以及東南亞的降頭術一般,“式神”這東西也在日本那個島國一直有流傳。相傳它是日本的道士(陰陽師)的拿手好戲,是一種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階靈體、神怪,被有靈性的陰陽師役使,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曾經讀過日本最偉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傳記,多少也知曉一二。

沒想到,這個日本小子竟然是一個玩弄式神的好手。

這三個日本娘們模樣的紙式神剛一出現,其中一個體态豐饒的女子眉毛聳動,空洞的眼睛便瞧向我們這邊來。然而也許是雜毛小道昨夜燃燒的那道濕漉漉的符紙起了作用,它(她)稍微一停頓,便将注意力投向了隐藏在林中的波噶工一夥。它們薄如蟬翼,然而動作卻靈敏得讓人驚訝,居然開始走動起來,從側面,朝黑暗處隐去,無聲無息。

這薄如紙片的三個式神,讓我有一種看到了二維生物的錯覺。

不過,我們依然能夠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邪惡力量。

或許這便是妖氣吧?

雙方的談判依然在繼續,因爲距離過遠,波噶工并不知曉加藤原二在這邊的小動作,大聲地說着什麽。我英文粗通一二,然而這一大段一大段帶着強烈的緬語口音和日語口音的英語,卻果斷放棄。過了差不多半分鍾的時間,我終于不用受到這折磨了,因爲,波噶工所在的那個地方,開始陸續出現了慘叫聲。

我能夠看到一個瘦小的軍人在林間往後跑去,結果整個人從頭到腳,一下子裂成了兩半。

這是活生生的兩半,血在一瞬間,噴射出了三米之高。

然後看到一個飄飛的紙片人從旁邊一閃而過。

陡然的變故讓波噶工一夥人有些猝不及防,好是慌亂了一陣。日本人立刻打了一個反沖鋒,将陣地反推進了十幾米。不過總共就這幾個青瓜秧子,也打不出什麽漂亮仗來。林中一片慌亂後,又聽到佛教的經文傳出來,越來越遠,再後來,幾乎不可聞。

波噶工的人退入叢林之中,沒有了蹤影。

又過了一會兒,黑西裝從林中拖了四具屍體過來,幾乎沒有一具是全乎的,扔在了榕樹前的空地上。有一個黑西裝遠遠地站在樹林邊緣放哨,那個長袍子老男人則站在了空地前跳起了铿锵有力的舞蹈來。這舞蹈其實也是跳大神的一種,不過多了一些日本的元素在裏面。那三個紙片女人則站在四具屍體旁邊,嫣紅的嘴唇附在了血液黏稠的地方,咕嘟咕嘟地吸食着。

它們自然吸食不了真正的血液,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鮮紅的血液開始逐漸地變黑了。

日本人死了一個,有一個重傷,幾乎快要斷氣了。加藤原二已經離開了剛才藏身的榕樹,走過去,将那個死去的黑西裝平放在長袍男的後面不遠處,跪下來祈禱。眼鏡男則忙碌地對着那個重傷者實施最後的搶救,然而顯然效果并不明顯,最後,他徒勞地沖那人喊着什麽。

我仔細聽,聽懂了,他在說:“××××(名字),雅蠛蝶……”

如此說來,這哥們離死不遠了。

祈禱完畢,加藤原二站起來,拉住了跳完大神的長袍男人說道,劉钊老師,依你看,這些家夥爲什麽一直對我們連番追殺呢?竟然連拜碼頭的方式都不允許,簡直是不可理喻啊!

那個被稱爲劉钊老師的老男人朝原二很恭敬地點了一下頭,說,加藤君,這附近是格朗教的活動地盤,那個姚遠就是格朗教的暗線,他們之所以對我們下如此狠手,如果不是誤會,那麽肯定就是知道我們爲麒麟胎而來!加藤君,你将家族給你的式神祭出來,卻沒有趕盡殺絕,隻怕他們随之而來的報複,會更加兇險啊!

我眉頭一挑,這個行爲舉止很有日本人模樣的家夥,居然是個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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