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苗疆蠱事3(47)

Chapter 22 倉皇逃竄,夜宿林溪

一瞬間我有一種被熱油潑中的痛感,從與這紅雲接觸的肌膚上傳來。

随後我立刻發現,這哪裏是紅雲,而是一大片成團的帶翅蟲瘿(一種蟲蠱),微小得簡直肉眼不可見,于是便化爲一團氣霧,萦繞在我這裏,附在我的肌膚上,大口大口地噬咬着我的肌肉。一陣酥麻感傳來,我明白了,這蟲瘿定然是一種降頭之物,内裏有劇毒。

而此刻,我的金蠶蠱還在院子的深坑裏,鉗制着黃金蟒蛇。

我已經完全沒有再往前沖的想法了,全身發麻的我如果再不去把金蠶蠱召回上身,清除殘毒,估計不用多久就要去見我地下的外婆了。

當下我也毫不猶豫,一張“淨身神咒”便燃燒起來,裏面蘊含的微弱法力将這團蟲瘿化身的紅雲給暫時逼退,一個縱身,我便順着樓梯跳下一樓,然後火速地沖到了門口。門口的這道三米溝渠仍在,隻是在月光下,出現了一大片的黑色、灰色和紅色的長蟲之物,正順着這溝渠的邊緣往外邊蜿蜒爬行、糾纏打結,都不用仔細數,至少都有三四十條。

“快點過來!”雜毛小道在溝渠不遠的地方焦急地喊道:“咋個這麽沖動咧?快,快……”

我也顧不得這些恐怖的長蛇在前,一個飛躍而過,大聲召喚金蠶蠱。

三米寬的溝渠并不是一個狹窄的距離,匆忙之下,我剛剛落到了溝渠邊,一腳就踩到了好幾條盤着身子的長蛇。這蛇一被踩,立刻受痛,驚乍而起,張嘴就朝我咬來。一咬即中,我的小腿至少被纏上了五條未及半米的細蛇。而由于腳下滑膩,我的重心已然朝後轉移,眼看就要跌落下那密密麻麻的蛇窩之中。

很難想象這溝渠和剛才那個深坑是怎麽陡然出現的,可是它便這般存在了。

一隻手穩穩地拉住了我,猛地一拽,然後我耳朵邊傳來了雜毛小道的哀嚎:“你妹啊……”我被雜毛小道一把拉起來,我們兩個頭也不回地往外面猛跑。跑出門外時,肥蟲子已經回歸到我的身子,幫我清理殘存的蟲瘿,而我這時才發現雜毛小道的屁股後面,也釘着兩條一米多長、五彩斑斓的毒蛇,死死不動。

而我,大腿之下纏着五條小蛇。

蛇行路一般是蜿蜒爬行,然而攻擊的時候卻是如同箭矢一般射出來,一旦咬住,絕不松口,無毒還好,有毒的立刻從毒牙中注射出一大股毒素入肌肉中。我跑了幾步,感覺頭昏眼花,天旋地轉的,雜毛小道也是一陣踉跄。不過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雜毛小道看着山下陸續亮起的火把,雙手掐住屁股後面的毒蛇七寸,朝我大吼:“上山,下面全部都是端着槍火的人,這個時候跑村子裏面去,隻有挨槍子的份……”

我也有樣學樣,一邊跑,一邊矮下身子,去将那幾條蛇給揪出來,砍刀斬掉。

我們一陣狂奔,竟然将那蛇群給遙遙抛在了後面。當然,這其實也并不是我們的功勞,在我們上山十幾米,遠離佛塔寺廟的時候,金蠶蠱突然爆發出一股煞人的氣息,而虎皮貓大人也飛過來,幫我清理掉了最後的一條細蛇。我麻木地朝山上跑着,也不知道目的地,腿上的傷已經腫大得不行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像潮水一樣朝我蔓延而來。

這蛇毒裏面,有神經毒素在,可以放大痛覺。

我們跑上了一個山坳子,山谷裏的村子已經完全醒過來,火把燃起,一排排地朝寺廟中聚集,像一條火龍。我借着月光,看到雜毛小道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鐵青色。我還好一點,因爲在剛才的跑動中,肥蟲子已經把我的毒給吸得差不多了,雖然痛,但是毒素卻停止了蔓延。

我心念一動,肥蟲子立刻又跑到了雜毛小道的屁股處,鑽來鑽去,奮力地吸食着毒素。

肥蟲子吸得歡暢,雜毛小道卻“哎喲哎喲”地叫着,腳步踉跄。我扶着他,一點都不敢停下腳步。

黑黝黝的叢林野地

道路兩邊被開辟出一些土地來,種上了香蕉和玉米,我們一直跑,又越過這一大片山地,跑到了深入叢林的地方。出于被射成篩子的恐懼,我們反而對這黑黝黝的叢林野地生不出太多的害怕感來。随着肥蟲子的深入,雜毛小道的氣色也漸漸好轉過來。最後,他肌肉松弛下來,長歎了一口氣,說:“啊,頭終于不暈了。今天真的是倒黴,沒想到那佛塔,居然就是個蛇窟。今天要不是金蠶蠱在,估計我們早已經毒發身亡了!”

大概是聽到了雜毛小道的誇贊,肥蟲子露出頭來,高興地在前面飛,屁股一扭一扭的。

到了林子裏,小妖朵朵也冒出了頭,她對于雨林的熟悉程度比我們都高,便幫我們四處探路。

我們接着往前走,便已經沒有路了,低矮的藤蔓植物附滿了地面。我們在林子裏穿梭,也不知道方向,恐懼那善藏法師驅趕着蛇群朝我們這邊而來,便對着天上的星辰跑。觀天象這事情雜毛小道比我熟,他駐足停留了一會兒,看着天,然後帶着我們往北邊行走。

匆忙地在林子裏趕着路,天空和黑暗的林間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有鳥叫,有蟲鳴,還有猛獸的長嘯聲,我們路過一段溪流的時候,甚至聽到有猩猩或者猴子“嗷嗷”的叫喚。

這樣的情景無疑是讓人害怕的,然而正應了那一句“藝高人膽大”的古話,有金蠶蠱、小妖朵朵和虎皮貓大人在,我們倒還不是很怕這些。特别是金蠶蠱,一切毒蟲鼠蟻,無論大小,在它那黑豆子眼中,都隻是一盤菜而已。這樣的事實,讓我們心中多了一萬條退路。

雨林中,如果不懼毒的話,我們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行路的過程中,我和雜毛小道一直在探讨,這個老态龍鍾的善藏法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他隐居在這座偏僻的山村中,守着這麽一個破舊的廟宇,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吃齋禮佛,日夜供奉。這樣一個人,我似乎要對他心生敬意,然而一見到他,我們才發現,這個人十分高明,能夠讓地下憑空多出一個深坑或者一條溝渠,能操縱蛇,甚至懂一定的術法,那座低矮的佛塔裏,居然還有讓虎皮貓大人不敢接近的東西。那麽,這麽一個老和尚,就不僅僅是“簡單”兩個字可以來形容的了。

他是一個高明的降頭師。

還有,姚遠到底跟善藏法師有什麽關系呢?爲什麽将李秋陽殘忍地殺死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跑到這裏來,然後在佛塔之中乖乖地拜佛,連我殺上門去都置之不理?而且還有一個疑問,我們下午在村口碰到的那一老一少兩個僧人,明明這村子裏便有寺廟,爲什麽并未留宿,而是匆匆離開呢?

我想起那個年老的僧人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現在回憶起來,似乎有一些憐憫的含義在。

大概奔行了一個多小時,黑夜裏,我們并沒有拿手電筒照,隻是憑借着清冷的月光,在林間穿梭着。我和雜毛小道的黑暗視力還好,所以雖然摔了無數次跤,但是總算沒有出現太大的纰漏。來到一條水深漫過小腿的溪流前時,雜毛小道提議我們先行停下來,等天明再走。

我點頭說好。

這麽久的高強度行走,将我的體力耗費得有些大,再加上一路颠簸曲折,摔了不少跤,人也困乏。我們來到溪邊,找了幾塊突出的石頭坐下,将身上的背包取下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雜毛小道埋怨我太沖動了,虎皮貓大人還教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結果鍾聲一響,人就竄進了佛塔裏。

他問我,在佛塔裏面,到底碰到了什麽?

我講起了那一片紅色的雲霧,無數細微的蟲瘿密密麻麻地集結到一起來,撲在身上,如同熱油開水一般滾燙,若不是我果斷撤退,金蠶蠱及時趕到,估計現在已經是白骨一堆了。

雜毛小道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掏出百寶囊中的紅銅羅盤,對着皎月星光,仔細地研究着天池中的黑色指針,聽到我說的話,他擡起頭來,凝神想了一下說,這東西,有點恐怖了。爲什麽?不比其他生物,蠹蟲一般都是沒有智慧的,隻有本能,能夠将這麽一團細小若微塵的蟲子驅使得如同臂使,算是厲害。

我笑說,得了吧,我的十二法門中有提到,隻要掌握到方法,這類沒有智慧的蟲子是最好控制的,一種植物、一泡尿或者一絲意念,都可以。

雜毛小道也不和我争,搖頭歎氣,說:“我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虎皮貓大人說廟中有蛟龍之氣,那善藏法師又是個厲害角色,各種布置一應妥當,哪裏有可乘之機?而且,那105号石頭,想來應該不是麒麟胎,我們何必爲了它送命?”

我坐下來也歎氣,難道我們這次進山,要虎頭蛇尾告終了?

虎皮貓大人飛上了枝頭,說:“夜貓子們,大人我睡覺了,明天有得你們忙呢……”我和雜毛小道商量了一番,這叢林本來夜裏就不好行路,我們這樣,善藏法師的人也是,不如養精蓄銳,睡一覺再說。安排好小妖朵朵和金蠶蠱值班守夜後,我和雜毛小道沉沉睡去。

這一天各種勞累,我很快就睡熟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耳畔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

Chapter 23 狂猴山魈,猿屍降現

一路驚魂,即使睡覺,我們也是半睡半醒,哪裏敢呼呼大睡,不顧其他?所以這聲音一出現,我們便立刻清醒過來。雜毛小道從石頭上一躍而下;而我,則睜開眼睛,翻身起來,看向了頭頂那黑蒙蒙的上空。

這一聲接一聲的啼叫,便是從我們頭頂上空傳來,越來越近。

我從背包側邊抽出了開山大砍刀,放在右手緊緊握着,小心翼翼地仰頭看。

倏然,本來就沒有多少星光的天空陷入了一片黑暗,接着一陣飓風朝我撲面而來。我看着前方那一道疾馳而來的巨大黑影,毫不畏懼,提着刀子就迎了上去。噌!這一刀子跟黑影對拼一記,竟然迸出了許多火花,接着我被一陣巨力給撞倒,向後跌去。一陣風吹得我頭發舞動,接着,我聽到虎皮貓大人義憤填膺的怒吼聲傳來:“操,又是你這扁毛畜生!待俺來戰你!”

虎皮貓大人化作一條黑線,沖上了天空。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仰光與虎皮貓大人狹路相逢的那頭食猴鷹來了。一想到這個結果,我們的心就立刻揪了起來——要知道,将李秋陽等八人全部斬爲碎肉,頭顱堆砌成佛塔的那夥人,可并不是姚遠這麽一個糟老頭子所爲,而是有着一個神秘的團夥在後面:有被下降頭的食猴鷹,有恐怖的咒靈娃娃,還有一張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大網……

我甚至在那一瞬之間想到了那個小巧如狸貓的女子,和與她有着同樣黑蜘蛛标識的情報掮客差猜。

黑暗的叢林上空,那是虎皮貓大人和食猴鷹的戰場,它們的速度飛快,幾乎不能夠用肉眼去找尋,隻是偶爾會傳來幾聲凄厲的鷹啼,還有虎皮貓大人的髒話。它們似乎成了膠着狀态,然而從大人的罵罵咧咧聲中,我能夠聽出來,似乎它并不處于下風。

如此便好!

我很好奇,這個癡肥得如同肥母雞的家夥,是怎麽和比自己大十幾倍的怪物搏鬥的?

要知道,就體型而言,這完全就是堂吉诃德戰風車、螳臂當車的不自量力之舉。

然而虎皮貓大人上次的戰績,卻是啄瞎了食猴鷹的一隻眼睛,而自己的翅膀下面被抓破出血。說是兩敗俱傷,但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就這方面而言,虎皮貓大人其實還算是勝利者,真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虎皮貓大人”這五個字,不就是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麽?

正在我們心急着叢林上空的結果時,小妖朵朵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出聲示警,說有狀況。我和雜毛小道立刻順着小妖朵朵指點的方向看去,隻見黑黝黝的林子裏,有好多個暗影在樹梢浮動着,影影綽綽。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嗖嗖”的石子破空聲響起,接着有好多石子朝我們這邊甩來。

這些石子力大勢沉,如同炮彈。

好在這溪邊有些高大的石頭豎着,我和雜毛小道立刻躲到石頭後邊,避開了這一波攻擊。我趁着一波石子攻擊的間隙,伸頭出去看,竟然是一群黑乎乎的猴子,尾巴長長,正朝我們這邊扔石子呢。然而讓人奇異的是,這些猴子又瘦又小,如同三四歲孩童那般大,力道卻不小,半個拳頭大的石子被扔得“嗖嗖”作響。

而且,它們的攻擊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在溪邊的我和雜毛小道。

我們兩個蹲在石頭背後,心中其實已經大概明了一些因果:自從那巨大的食猴鷹出現之後,我們就知道善藏法師後面的力量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并不僅僅隻能夠控制錯木克的村民武裝,而且還有着極強大的後援和幫手在,這些厲害的角色,并不因爲夜間的叢林,便輕易放棄追逐我們的生命。

我想起了善藏法師在佛塔二樓時嘶啞的吼叫聲——“受死吧,你們這些亵渎者!”在宗教裏面,亵渎是很嚴重的罪行,即使寬容祥和如佛教,都是罪不可免的。佛前有羅漢,有金剛,有八部天龍,都是幹這髒活的。而且,善藏法師并不是簡單的佛教徒。

他懂降頭術,能驅蛇,應該是一個黑巫僧。

然而驅使這些猴子來對我們進行騷擾,這種行爲并不能夠對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害,反而使我們心中多了一絲憤怒。在佛面前,衆生平等,這些猴子都是無辜的,然而卻被驅使來置我們于死地,我們是出手反擊呢,還是坐以待斃?這是一個讓人很糾結的問題。

十二法門中有記載,兩歲以上的猴子,都能夠懂得一些道理,通靈了。

對付這樣的智慧生物,讓我們如何下得去手?

正想着,一道瘦小的身影便越過我們藏身的大石頭,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朝我的臉抓過來。我這人便是這樣,動手之前會猶豫,顧慮很多事情,然而一旦交手,涉及生死,便果決很多。當下也不再磨磨唧唧悲天憫人了,直接用開山大砍刀的刀面,使勁兒拍開這襲擊而來的猴子。

那猴子尖叫一聲,跌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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