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苗疆蠱事3(18)

Chapter 19 十萬火急,消失的樓梯

随着歐陽指間的這一聲慘叫,迷蒙的方寸之間,又是一下劇烈的震動。

趙中華說這樣不行,我們必須持咒退下樓去,先行返回再說,不然,這厲鬼銷蝕了我們的念力,一個不謹慎,我們便被附身,任由宰割了。歐陽指間的一口鮮血噴出,離我們隻有幾米遠的鬼霧,頓時一陣興奮,吱吱叫,越發地滾動翻卷着,那些鮮血并沒有散落在地上,而是被黑霧所承托着,立時吸食幹淨。歐陽指間年歲畢竟已高,哪裏能夠承受得住這般強度的攻擊,血吐完沒到三秒鍾,苦心孤詣布置的五鬥米陣立馬崩潰,人也軟軟地往後倒去。

趙中華立刻抄起這個枯瘦的老人,而雜毛小道則抱起了癱軟在地上的女孩丹楓,在五鬥米陣崩潰的一瞬間,朝最近的通道口飛奔而去。危急時刻,地上的阿浩生死不知,談不上道德倫理,最佳的選擇,便是保住現在活着的人。這時候的我們,已然管不了這麽多,飛速撤離。

斷後的重任,自然由我來承擔。

我在一瞬間,燃盡了五張符咒,全部都是祛邪震鬼的。火焰的騰起,讓本爲陰寒之身的鬼物甚爲忌憚,攻勢爲之一滞。趁着這功夫,我與朵朵一起朝前方的幾人追去,心中還祈禱着後面這些鬼物不要跟得太緊。我孤身一人,沒有負擔,自然跑得比他們快上幾分,幾步就趕超過去,來到了樓梯處。

然而,我在樓梯處緊急刹住了腳步。

在我面前的不是“之”字形的樓梯,而是一處空蕩蕩的懸崖。原本應該出現樓梯的地方,消失了。此刻空蕩蕩的一片,往下看,能夠看見一樓的樓梯。隻有三級台階,其餘的,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障眼法麽?我眯着眼睛,用“炁”之場域去觀察,然而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東西。我猶豫着停在樓道口,趙中華和雜毛小道已然跟了上來。雜毛小道見到這情形先是一愣,然後不屑地吐了一口痰,這痰頓時沒有任何障礙地掉了下去。我回過頭來,隻見好幾團黑霧滾滾而至,無數鬼影在裏面盤旋着。

趙中華也是拼了命,從懷裏掏出一束淺白色的絲綢,這絲綢上有着無數手撰寫的符文,每一顆都金光閃閃,流光四溢,蘊含着凝重的波動。這一束絲綢有半米多長,他右手拿着一抖,頓時有一股堂皇的浩然正氣噴現而出,連在旁邊的我都心驚肉跳,朵朵更是一聲尖叫,躲在了我的背後。像在跳舞,趙中華将歐陽指間往我這邊一推,便折身回去,将這絲綢往那些追來的黑霧兜去。

那黑霧被淺白中鑲着金色符文的絲綢碰到,立刻扭曲得不成樣子,吱吱尖叫,痛苦不堪。然而趙中華揮舞了四五下,那絲綢的金光卻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顯然是被這黑氣所侵蝕。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拿着手中唯一的法器,憋足了勁,朝那一團濃黑如墨的氣體照射過去。

我手中的震鏡一陣顫抖,裏面的鏡靈瘋狂地旋轉着,鏡背篆刻的“破地獄咒”法陣被消磨一空。

“靈镖統洽解心裂齊禅”!心憂着朵朵,我也不知道怎麽弄的,腦子裏面就是這九個字,每一個都字大如鬥,在我頭頂上盤旋着,充斥着我的腦海,嗡嗡嗡,接着我口中不由自主地念誦而出。空氣中震動着這聲音,仿佛不是我讀出來的一般,峰巒松風、川流水音,每一顆字都如同洪鍾大呂,敲打在無形的空氣中。

空氣都爲之一滞,而那黑霧也淡薄了幾分。

一直沒有動靜的無面女人,終于對向了我。此時四周有一聲輕歎缥缈傳來:“咦?”接着,她平面的臉上,像破繭一樣,咧開了半張嘴,往上翹,似笑非笑,映襯着她那沒有眼睛鼻子的臉,更加的陰森恐怖。朵朵在我如同梵音的真言之中,渾身一震抖,居然咬着牙,迎上了突破趙中華綢布空隙而來的黑霧。這黑霧上面全部都是惡鬼臉孔,翻湧如同萬蟲堆疊。

朵朵揚着手,浮空而立,前推。

一層白光從她的手上噴出來,之後,她便被如潮水一般的黑霧所湮沒。我心痛萬分,顧不得讓金蠶蠱守在我的體内加持,将它驅趕出體内,朝朵朵的方向射去。肥蟲子是少數屬性爲陽的蠱,雖然經不得雷電,但是卻能夠在陽光下自由地穿行,對天生的陰物,隻要它想,便能夠将其灼傷。

蠱毒是金蠶蠱實質上的攻擊,而迷惑、陽性灼傷,卻是另外一個層面上的手段。

這個往昔愛走旁門左道的小家夥,畢竟是少數的半靈體之一。

肥蟲子和朵朵的感情比我還深厚,哪裏見得了這肮髒之物欺負它的小夥伴。這小東西大腦不發達,但是認死理,但凡是對它喜歡的人不利的家夥,它從來都是不客氣的,一飛到黑霧中,金燦燦的表皮立刻開始綻放出光芒來,這金光在黑霧中收斂、暗沉,如同黑夜裏面将要熄滅的煙頭子,并不顯眼。

然而,它一加入,原本呈現五種表情的鬼臉層疊,立刻隻有了一種。

那便是痛苦,無盡的痛苦。

這些鬼臉表現出來的痛苦,好像是菊花裏面被塞進了一根紅彤彤的烙鐵棍子。當然,就我個人認爲,即使是那種慘無人道的酷刑,都難以被表達出這般的神情來。

朵朵在黑霧中掙紮着,她并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對付鬼物最好的手段,同樣也是鬼物。她身具鬼妖之體,又有前輩的經驗指導,雖然笨呼呼,但是雙手印結,居然能夠堪堪抵擋這黑霧不進入體内。我當然是心焦氣躁,高舉着震鏡,奮力地催動鏡靈,欲将這許多惡鬼迷霧,全部都吸入到鏡子的世界中。

一把米粒撒過去,每一粒都重若千鈞,擊打在這一團如同實質的黑霧上。

是歐陽指間在出手。

我有些疑惑,連受傷的歐陽老先生都出手救場,雜毛小道這個屌毛怎麽就沒有丢一兩道符過來幫忙呢,這家夥難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跟那個叫做丹楓的女孩子調情麽?轉頭一看,我心中大駭:樓道口那兒除了勉強站立起來的歐陽指間,哪裏還有雜毛小道和丹楓的身影?

我焦急地問他,說,老蕭怎麽不見了?

老先生也驚異:不就在這裏麽?扭過頭,沒見着人,探頭望下去,轉過頭來的時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焦急地問老蕭到底怎麽了?歐陽指間張了張口,卻突然喊出一句話:“小心後面!”我一扭頭,隻見一道白色的影子沖撞到我的面前,砰——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輛飛速行駛的重型卡車,毫無保留地撞了上去。

我騰空而起,随後重重地撞在了樓道旁邊的牆上面。

那一刻黑暗幾乎就蔓延到了我的頭頂,意識在腦海裏沉淪,沒有金蠶蠱的守護,我脆弱不堪。

迷迷糊糊,我暈了過去,随即又醒了過來,感覺有人在搖我,接着鼻翼處一陣惡臭。

睜開眼睛,是歐陽指間,他收起手中的瓷瓶,一臉的焦急,說陸左,你還不醒來,我們就都要死了。他指着空中,我一看,隻見朵朵已經被那個無面女人給一手抓住,肥蟲子正在朵朵的附近,搖頭晃尾,抵禦着九名女鬼化身的黑霧侵蝕。而剛才在奮戰的趙中華,已然躺在了我旁邊的四米處,從我這個角度看去,他一頭的血,而他手中的那束絲綢,早已經形如破布。

這個無面的女鬼竟然厲害如斯,隻一出手,便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打傷打殘。

看着朵朵痛苦的神情,我心裏面就像被點爆的火藥庫,一下子就炸了,連滾帶爬地跑上前去,手中震鏡催動至最大的功效,大喊一聲“無量天尊”,朝那白衣無面女人劈頭蓋臉地兜去。鏡靈勉力将“破地獄咒”凝練成一道金光,再次發威。這金光似實質又如同虛幻,直接照在了它的身上。

她如舞的身軀一陣抖動,最終又穩定下來。

果然隻是“震一下”!

它高舉着朵朵,緩緩地回過頭來,一馬平川的面孔上沒有眼睛,所以看不到它的神情,然而我卻在心底中油然生起一種恐懼,這恐懼似乎是被這詭異的邪惡所勾起來的,又或者是它對我施加了精神威壓。我的思想在某一刻停頓了一下,剛一回過神來,立刻有大團的黑霧圍繞上了我的身體。

這黑霧集結了九鬼之力,凝重處有如實質,就像潮水,将我緊緊包裹住。

無數的恐怖鬼臉立刻将我淹沒,我胸口頓時一陣氣悶,感覺空氣越發地稀薄了……我的天,原來鬼魂強大到一定程度,竟然能夠做到這般境地,直接物理攻擊人體,殺人于無形。我孤陋寡聞了……

我渾身一陣陰寒,往後跌倒。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出現了:“何方鬼物,居然敢欺負我家童養媳?不把你打得翔都出來,老子以後就天天都吃翔得了……”

Chapter 20 扁毛畜生懲兇煞

一隻母雞一般癡肥的花皮鹦鹉從樓道拐角沖了出來,撲騰着翅膀,大罵道:“你奶奶個錘子,居然把大人我引到了惡鬼索命陣中,要困死我?一群傻波伊們,我會告訴你們我是從幽府回來的麽?老子連‘守門人’都不鳥,還會怕你們這夥化肥催生的小鬼頭……”

它橫空殺出,殺氣騰騰地撲棱着翅膀,直接飛到了我們這一邊來,像一支利箭。

我的腦子本來都被鬼霧弄得僵化了,思索不了太多的東西,隻覺得陰寒,然而虎皮貓大人的出現,竟然在我的感應中有如正午的太陽一般灼熱升起,附着在我身上的黑霧第一時間吱吱地散去。我心中震撼,這肥母雞往日我一直覺得根本就沒什麽本事,被我捉住捏來捏去的,沒有反抗,也就那麽一回事,沒承想如今一出場,在我的感覺當中,竟比那從“五彩石”中蹦出的孫猴子,還要拉風和壯觀。

那無面的白衣女人大駭地叫道:“甜甜……”

虎皮貓大人已然飛達了這女人的上空,翅膀一扇那捉着朵朵的手,大叫道:“是滴,那勾引大人我的女鬼,已然在我的腹中啦,嘎嘎……”它這一扇并不重,而那無面女人卻并不敢與它相觸,仿佛這翅膀是燒紅的烙鐵。倏然放開了朵朵,身形一閃,旋即出現在大廳懸空的地方,那九鬼化身的黑霧承托着她的身子,不斷地在她似幻似真的白衣軀體中穿行着,像遊蛇一般蠕動卷曲。

她顫抖着,靈體若隐若現,頭顱擺動的頻率超乎尋常,最後,在我的眼中出現了一個面容普通的女人。

有鼻子有眼,隻是長得普通,臉色蒼白,倘若說人是一幅油畫,而它頂多便是個素描。

這個時候,渾身濕漉漉全是冷汗的我已經爬過去抱起飄落下來的朵朵,肥蟲子拱在朵朵背部的下面,吱吱地叫着,費力地托起。我接過朵朵,隻見她脖子處有一道明顯的手印,焦黑,仿佛被灼燒了一般。她虛弱地看着我,說陸左哥哥,壞人好厲害,我打不過她……

肥蟲子繞過來,附在朵朵的傷口上,舔着,吱吱叫,傳遞着難過的情緒。

虎皮貓大人在空中鼓翼,轉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又朝向了那白衣女鬼,嘎嘎地叫,說好一個“聚陰煉魂十二宮門陣”,你的主子倒是費了不少心力,不過弄出你們這樣的小喽啰來,顯然不是他的本意吧?叫他出來,我虎皮貓大人倒是要好好領教一番,真正的陣法中那些不爲外人知曉的秘密,他這模樣,還差得遠呢!

那女鬼也不理它的胡言胡語,隻是在喃喃地說着:“小潔死了,甜甜死了,灰飛煙滅了……不,不,她們走了,誰來陪我們?你們……你們都得死!”她的形象又開始遊離起來,而周遭的黑霧旋轉着,又凝結成了九個癞皮臉的女鬼,穿着各色衣服,懸空飄蕩着。

虎皮貓大人挺着肥碩的肚腩嘎嘎大笑,說大人我最愛吃的,就是你們這鮮活的靈體了,話說回來,自從今年二月後,我還沒有吃過新鮮的鬼魂呢,嘎嘎,一想到剛才那個女鬼……那個美味啊……

這個家夥的話語,總是讓我想起了老萬、韓辰那兩個家夥剛從紅燈區返回來時的嘴臉。

爲首的白衣女鬼蹙着眉頭,怨毒地盯着虎皮貓大人,說你這隻肥母雞,爲什麽會有這麽強的陰火之力,讓我們難以接近,天生恐懼呢?

虎皮貓大人被她的稱呼氣倒,抓狂了,說大人我他媽的是虎皮鹦鹉,你個傻波伊什麽眼神?我也是個傻波伊玩意兒,跟你們這一夥迷了魂兒的傀儡說個什麽勁,全部吃了不就得了?朵朵的痛苦它看在了眼裏,急在心頭,撲棱着翅膀,便朝着那十頭女鬼所懸立的地方飛去。

好像《人與自然》中雄獅撲進了羊群,虎皮貓大人的威勢竟然讓這些恐怖的厲鬼心驚膽戰,沒有一個敢在原地停留,各自飄散。我能夠感覺虎皮貓的身體散發的灼熱的熱力,這熱力比金蠶蠱身上散發出來的陽性灼傷強上十倍不止,然而詭異,仿佛是嚴寒到了極點,而轉化的熱能。

陰火之力麽……

女鬼跑得快,然而虎皮貓大人也不是吃素的,它竟然掐準了一頭女鬼的飄飛方向,在空中急速轉彎,提前一步飛臨,那雙黃燦燦的鳥爪一把揪住了一頭女鬼披散的頭顱,它的鳥爪竟然與我的詛咒之手一樣,有直接抓住靈體,不讓其掙脫的功效。

那頭玄衣女鬼掙紮一番,竟然被小她好幾倍的肥鳥兒給制住,動彈不得。

螳臂擋車,竟然一舉功成。

這些女鬼看着兇狠,之前隻一位便将我們所有人給整趴下。然而一物降一物,虎皮貓大人甫一出現,便震懾全場,沒有一頭女鬼敢捋其鋒芒。虎皮貓大人也是好本事,鳥喙上的兩個空洞一陣長吸,那凝固如實的鬼體便一陣恍惚,神魂不穩,然後化作兩道黑色的氣,被虎皮貓大人給吸進鼻中。

這女鬼稍有反抗,它便啄,如同啄木鳥一般,辛勤地啄着玄衣女鬼的腦殼子。

凄厲的鬼叫聲從這隐約的靈體中傳了出來,如泣如訴,直接打動人的内心,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委屈、難過、傷感和悲傷,以及不甘心的憤恨,讓我心裏都生出了一點兒不舍,對這頭作威作福的肥鳥兒心生不滿……好強烈的靈力共振,這頭女鬼的強大,超乎人的想象,然而此刻,卻如同案闆上的肥肉,任人宰割——如此的反差,還真的讓人感歎這世間,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安曉寶……天啊,你這個天殺的肥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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