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苗疆蠱事3(12)

制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每日不能畫多,多則無效。每次畫之前需淨身沐浴,祈禱神靈,然後聚盡心力,奮筆疾書而成。以我的能力,每周隻能畫三日,每日隻能制作三張,而這些都還隻是小兒科的“回度往生咒符”、“淨心神咒符”以及“祝香神咒”之類的,作用并不大。

我們在附近的菜市場轉了幾圈,總是找不到賣黑狗的。後來在攤販的介紹中,輾轉找到了一家飯店,花錢買下一隻,共灌裝了六袋黑狗血,是那種厚膠質的袋子,用封口膠封好。大約是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們接到電話,是歐陽指間老先生打來的,說他在莞太路的一處酒店,讓我們到了打電話給他。

我們也不敢多做停留,讓他等待太久,便回去取了相應物件,立刻去接了老萬,驅車前往莞太路那邊。到的時候天麻麻黑,找地方停好車後,我們找到了正在等待的歐陽老先生。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在旁邊。這個男人個子很高,長得很像是《荊轲傳奇》裏面飾演荊轲的劉烨。我對劉烨這個演員很喜歡,所以對這個人也莫名有了一些好感。

歐陽老先生給我們介紹,說是他的一個忘年交,也算是半個同道,叫趙中華,河北滄州人,現居東莞。

趙中華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跟我們握手,說幸會,聽歐陽先生提起你們,說一個是茅山高足,一個是苗疆巫蠱傳人,我這人好交朋友,又對這事有些好奇,所以過來,看看能夠幫上什麽忙不?

他握手時沉穩有力,眼睛發亮,顯然是個心有乾坤、身懷絕技的人。

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各自驅車,在老萬的指引下來到了新店的門前街上。這是一個比老店要小一些的店面,老萬拉開卷簾門,能看到裏面已經裝修整齊,但是沒有貨品,全部都是空蕩蕩的貨架。本來這裏是要開業了的,包括燈籠和花籃都已經準備好了,如今阿根一出事,人心惶惶,就無限期地延遲了,貨品都放到了老店和另外一個分店去了。

那麽多貨壓在手上,難怪古偉一肚子的怨言,我能夠理解他的埋怨。

進了房間,老萬跟我們比劃起出事那天店裏面的情形,說他和阿根在裏面的小房間裏守夜。小房間裏有床,他這個人是個沒什麽心思的家夥,沾枕頭就睡,而阿根則在用電腦算賬,值上半夜的班。他定好鬧鍾,卻沒醒過來,大天亮,起來沒看到阿根,打開卷簾門,就在那個位置,看見的他。

雜毛小道拿出羅盤來,也不避旁人,念“開光請神咒”,然後查看黑色磁針在天池的轉動情況。

我湊過去看,隻見那磁針定在了東北方艮宮,雜毛小道歎氣,說都過了好多天了,有陰氣也淡了。歐陽老先生說小道長果然是名門,這紅銅命門盤制作考究精準,靈敏得如同現代儀器,想來也是茅山傳承?雜毛小道收起羅盤,拱手爲禮,說客氣了,老先生你便叫我一聲小蕭即可。這羅盤倒不是師傅給的,而是家中所給的,勉強混口飯吃罷了。

歐陽老先生含笑,說客氣了,那好,我就叫你小蕭便是。轉過頭,他問趙中華,說中華你怎麽看?趙中華四處掃了一眼,說有陰濕的痕迹,很淡,幾近于無,諸位的猜測果然準确。我和雜毛小道都驚異,說這羅盤都照不出來,你怎麽就瞅一眼,便能夠判定準确?

歐陽老先生呵呵一笑,說中華這人,自小便能辨陰陽,身具慧眼,而且又有名師指導,所以并沒有消散,一直沿襲至今,所以這才把他拉了過來。我們都吃驚,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的來曆還真有些神秘,便問他現在在幹嘛?他說他早年随父母來到東莞,現在在萬江那邊開了一家廢品收購站,門面不大,專門跟破爛什物打交道,上不得台面的。

他聳了聳肩,自嘲說就是一個收破爛的掌櫃。

趙中華很健談,我們便搬來幾個凳子,在店内坐着聊天,商量事宜。要找到阿根丢失的命魂,必須要找尋到鬼物的蛛絲馬迹,順藤摸瓜,找到那邪惡的存在,一舉除去才行。而這東西,隻有在夜間出沒。

時間很快就過了十一點,我朝外看去,真正的夜幕降臨了。

Chapter 10 灣浩廣場

九點過後,前街上行人寥寥。

這種情形莫說是在東莞,便是在南方很多城市的城中村,都不會有。虎皮貓大人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鳥兒,神出鬼沒,而且有外人在場,它基本就不怎麽說話,趙中華看了一下它,問這隻鹦鹉怎麽這麽肥?我聳了聳肩,說生活條件太好了,天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養這鳥跟養豬似的,能不肥麽?

虎皮貓大人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看趙中華,撲騰到另一邊去。

遠遠傳來一句話:“傻波伊……”

我摸着頭解釋,說這扁毛畜生,别的不學,學髒話倒是快得很。趙中華聳聳肩,說這鳥兒倒是蠻可愛的。歐陽指間剛才沒有參與我們的聊天,而是一直掐着手指算,足足算了大半個小時,此刻站起來,說我們呆在此地,是不會有任何發現的,走吧,我們還是直接到那邊去看看吧。

我們都發愣,說現在?

他捋着自己灰白的胡須颔首說是,我算過了,這個地方處于止位,我們即使在這裏待上一整晚,都不會有發現的。我取了阿根的頭發和腋毛,到這附近陰氣最重的地方燃燒,理論上是能夠找到他的命魂的。走吧,我們去,卦象不明,但是去便會有結果。

雜毛小道點頭同意,說可以,待在這裏苦等确實也不會有所發現,我們還是直搗黃龍吧。

趙中華有些猶豫,說灣浩廣場這邊,本地人都知道,太邪乎了,上面也組織過幾次排查,而且也辟了幾次謠,結果一直都沒有見到成效,十幾年前車水馬龍的廣場大樓,現在門前冷落車馬稀,我們此去可能要有災禍啊。歐陽指間看着趙中華,說中華,你以前到過灣浩,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中華說那棟大樓,整體建築感覺就奇怪,像是一個棺材闆一樣。那個地方以前是個土嶺子,在東莞還沒有大開發的時候,是埋死人的地方,就是亂墳崗子,但是比尋常的墳山埋得要密集,幾乎人擠人、人疊人。爲什麽呢?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候,在那裏槍殺了大量的反革命分子,血流成河,當然,這裏面也有些冤案,那個時代太亂,誰也管不了,可是人一旦覺得死冤了,做鬼的執念就重,心結不開,就不入輪回,不去幽府,遊蕩在世間。

十幾年前這裏搞開發,确實是熱鬧了一陣子,後來聽說挖掘機挖出了一堆一堆的白骨頭。

當天晚上開挖掘機的司機就發燒了,三個都是,上吐下瀉,後來的結果是怎麽樣,我不知道,有人說是病死了,還鬧了一場瘟疫,有人說是救活了,反正是再也沒人敢去開挖掘機了。那工程也因此停了幾天。後來開發商花重金,找了些坐過牢的兇神惡煞來挖,好多骨頭啊,這些都沒人敢講出去。再後來聽說是去南方市請了一個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來布了局,專門搞了這麽個棺材闆的造型,取“升官發财”之意。結果開業紅火一陣後,頻頻鬧鬼,許多商家和公司就陸陸續續搬出這裏,從此冷清下來。

這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在關張之前,他曾經去過幾次,感覺走在過道裏面,嗖嗖的涼風,但是若說有鬼,真就沒看到一個,隻是冷,後來學了些東西,了解多了才知道,那裏是典型的陰牝之門,聚陰氣、攏靈識、消陽體,非大法力者不能扭轉乾坤——順便提一句,那個南方市的風水大師回去之後,嘔血三升而亡——這件事情,也是聽家師閑聊的時候說起的。

歐陽指間點頭,說這件事情,他也知曉一些,有大兇險。去還是不去,大家都說一說吧?

他看向了我們,老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而我和雜毛小道則點頭,說肯定是要去的,龍潭虎穴,不過一闖,畏首畏尾的作風實在太猥瑣了,學不來的。趙中華也點點頭,說久居東莞,灣浩廣場的大名是如雷貫耳,旁日隻是覺得沒有必要,今天既然有衆好友在此,自當前去,探個究竟,不然錯過這一次機會,以後肯定是扼腕歎息,後悔不已的。

歐陽指間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們出發,直接去灣浩廣場,看個究竟。

老萬一臉苦色,說陸哥,我在這裏也待了這麽多年,那個地方的邪門,是個人都知道,平時都是繞路走的。你們都是厲害、有本事的人,我窮仔哥一個,狗屁能力都沒有,我去做啥子?我笑了,說也沒要你去啊?這樣子,你在這裏守着,到時候我們回來,叫你便是。

老萬依然不幹,說一個人待在這裏,他害怕。

雜毛小道不耐煩地說走走走,你自己打個的回去吧,反正我們都知道地方了,把這裏鎖好,再把店門子的鑰匙給我們,免得到時候我們去了還擔心你這裏。

老萬如釋重負,說行、行,謝謝你蕭大師。

我們一行人便出了店子,老萬把店門鎖好,又把鑰匙交給我。我說送送他,他不讓,一臉的愧疚,說陸哥,我自己走過去坐公交便好,不敢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推托幾句,隻得由他。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想其實他走了也好,今天晚上要麽風平浪靜,要麽就是險惡非常,普通人牽扯進來,根本就是拿他們的生命在開玩笑,這樣子,真不好。

我看着路燈将老萬的身子拉長,突然想起了在神農架的某個洞子口蹲着避雨的漢子。他一句遺言都沒有,便輕易地死去了,這件事情我其實還是有一些介懷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知道他的小兒子姜寶,現在跟着雜毛小道的三叔,生活得可好?

灣浩廣場就在這個店子前面不遠的轉彎處,與老萬走的街口是反方向。我們也不開車,慢慢走過去。虎皮貓大人罕有地沉默着,雙爪攀在雜毛小道的青袍子上面,頭一點一點地,瞌睡着。顯然,它好像并不喜歡歐陽指間和趙中華兩人,或者顧忌,所以也不開腔,顯露自己的身份。

走在路上,遠遠看去一片都是緊閉的店門,也有開張的,然而門可羅雀,靠近廣場大樓廈門的裙樓時,更是鬼影子都沒有幾個。

說是灣浩廣場,其實是一棟十層高的大樓,這裏以前是被拿來當作商業中心的,然而在經過一系列的鬧鬼事件之後,商家和租用辦公樓層的公司紛紛撤離,現如今走到這棟大樓前的廣場過道處時,隻能看到一樓裙樓處有些燈光,那是一些做二手家電、廢舊品的店家,門口都挂着紅色的燈籠還有各式各樣的辟邪物件,幾個大大的紙牌寫着招租倉庫的廣告。

與這棟建築不足幾十米的大街上的繁華相比較,這個地方,顯得十分的荒涼和冷清。

鬧中取靜,更見幽深。

我們走到了主樓的入口,這裏被封住了,進不去。趙中華跟我們講,這裏面七八年前就人去樓空了,裏面隻能夠養老鼠,之前是沒有封的,結果經常有一些外地的流浪漢偷偷溜進去,在裏面住起,後來不記得是2003年還是2004年,接連在大樓裏面發現了幾具屍體,無病無傷,全部都眼珠圓瞪,張大着嘴,手掐着脖子窒息而死,連解剖,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成了懸案,因爲苦主是流浪漢,無牽無挂的,于是就不了了之了。

再之後,這裏的防守就嚴格了,除了業主和開發商的人,其他人不得随意進出。

我低頭,想起了我那一段流浪的青蔥歲月。

趙中華接着介紹,說不過這大門被封了,我們可以試着從地下停車場進去,不過大家可想好了,我看這樓裏,怎麽看都不舒服,心裏難受。這不是第六感,而是加諸在身上的粘稠負擔。雜毛小道掏出羅盤來,看了一下,說去,咋不去,這答案都快解開了,就是這裏。

趙中華點頭,帶着我們繞過裙樓的零星商家,走到地下停車場的位置。

走到門口,隻見有一個煙熏火燎的臉盆,裏面好多灰渣子,呈灰白色的,手放在上面,還有溫度,在灰渣子裏面還夾雜着幾張冥币的紙角。我們往裏走,風很大,或許是地下停車場的緣故,陰森森,沒有人,也幾乎沒有車,燈有些昏暗,孤獨。趙中華突然蹲地,摸了摸地上的東西。

我看過去,黑乎乎的,看着趙中華搓手上的黑灰,問是什麽東西?

他搖搖頭,說吃不準,這東西邪乎,怎麽看着那麽像是人或者動物的骨灰渣滓,你看看這一塊,是不是骨頭。他舉起了手中一塊焦黑如炭的硬物,給我們看。我沒接,聞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嗯,是屍氣,這味道淡淡的,但是聞在我的鼻子裏面,甜得發膩。而且,還有一種土腥子味道。

雜毛小道突然出聲說道:“等等,有人來了……”

我們四處看,沒見着人,隻聽到有腳步聲從遠處走近,急促且輕,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尤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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