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苗疆蠱事3(11)

Chapter 8 浴室裏傳來的淅瀝聲

我們本來以爲歐陽老先生不會跟我們同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提出來要一同前往。

這讓我們有些驚訝,他年紀有些大了,而且習的是相術,跟我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傻小子,是沒得比的。誰知道歐陽老先生卻指着阿根的父親說道:“老陳和我,三十多年的交情,是老朋友了,他兒子阿根,我雖然見得少,卻也算是看着長大的。我們這些修真歸元的人,身在紅塵,心在道門,所謂紅塵煉心,講究的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之道。我對老陳有了承諾,結了因果,若不了結,這一輩子都再無寸進了。”

他這番話,說得我心生尊敬。

所謂修真歸元,非他人、非他物,直指本原本心,是鍛煉心智的一種說法。這個跟現在小說中所謂的“修真”成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最早出自于《道德經》總綱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講究人天相合,天之道即人之道,天下萬物皆是道的體現。得道則陰陽在乎手,變化由乎心。如何得這道的過程,即爲修真(這裏的修真,跟現在的玄幻小說有本質區别,請别混爲一談)。

自唐末五代以來,門派前輩便紛紛研習古之經典,有修習外丹的,有修習内丹的,有文始派,也有少陽派。之後經千年傳承,流派紛呈,又分爲南宗、北宗、中派、東派、西派、青城派、伍柳派等……鍾離權、呂洞賓、陳抟、麻衣道者、劉操、張伯端這些人,均有曆史記載,遺作傳世,并非瞎編,無數先賢都在研究這個事情。此爲一端,年代久遠,太過玄秘,僅僅一提。

歐陽老先生年逾六旬,三四十歲時方學道門之術,本來應該算是很晚了,很難領悟。然而他一言一行,都能夠明德、重德、修德、守德,所以方能有所成就。德者,真善也,他說得親近,但是想來跟阿根父親這樣一個養魚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和生疏的。

能夠爲一個熟人而奔走勞累,不管出于什麽目的,我都隻能心生敬佩了。

有的人你不服,不行。

歐陽老先生說他還需要去東莞找一個故人,先行離去,我們晚上再碰頭,彼此留了聯系方式。我們再次看了一下阿根,确定沒事後,也與阿根的父母和姐姐告辭,同歐陽老先生一起下樓。我問他去哪裏,我們送他,他搖搖頭,說不用,會有人接送的,不麻煩了。說完,背着手便走了。

我、雜毛小道和老萬望着太陽下這個老人清癯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

我問雜毛小道,說你全國各地都走過,這樣的人,多不多?他搖搖頭,說你以爲像《功夫》裏面一樣,到處都是高人啊?這樣的人,真的不多。但是話說回來,我國地大物博不算,人口衆多,實打實。抵不住人口基數大呀,所以呢,高手肯定是有的。做人低調一點,總是沒有錯的。我三叔以前離家闖江湖,也是有些小驕傲,鼻孔朝天,自以爲一身的本事。那個時候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事情啦,碰到延邊的兩個人,是對好基友,一個叫巴圖,一個叫盧建軍,專門捉妖,厲害得很,折服了,于是心氣一下子就沉穩了很多。好多故事,我都是聽他說起的呢。

所以說,這個世界,你再厲害,都有人比你厲害;再衰,都有人比你衰,如是而已。

我說這事情怎麽沒聽你提過,你三叔那麽厲害,他的故事肯定很精彩。雜毛小道說那肯定,以後有機會,跟你說一說,讓你知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開着車子把老萬送回去,我跟老萬約好,說今天晚上帶我們去莞太路的分店,我們晚上要在那裏過夜。老萬心中有些虛,說陸哥,那個地方真的很邪門的,我上次是運氣好,不代表這一回也一樣走狗屎運。我盯着他,說老萬,你的膽子是不是都放在娘們的褲裆裏面去了?把鑰匙給我,地址給我,我們自己去,沒所謂的。

老萬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憋了半天,梗着脖子說娘的,你陸哥發話了,我老萬不去的話,豈不是太沒膽了?晚上來接我,我帶你們去。

雜毛小道一臉壞笑,說老萬,色哥哥,真男人,不解釋。

這個時候剛好是下午五點多,天氣正是酷熱未消的時候,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不想動。不過今天晚上有事情做,我們也開不了小差。這裏離我在東莞的家比較近,我們決定回去一趟,把行李先擱下,然後再去采購些今天晚上要用的東西。

路上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在郊區的那兩個房客,問他們近況如何?

尚玉琳告訴我他已經在附近重新找了一家工廠,是助理工程師的職位,工資待遇都蠻好的,隻是路有些遠,坐公交車需要三十分鍾的路程;宋麗娜則沒有再出去工作了,而是在阿裏巴巴的創業闆塊學習了幾天,之後在家裏面開了一家淘寶店,專門賣嬰幼兒服飾和媽媽裝,生意還不錯,工作輕松自由,收入反而比以前高了很多。他們最近正準備着結婚的事情,到時候确定下來,一定請我去吃喜酒。

我說這當然好了,到時候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尚玉琳說謝謝我的救命之恩,他們也是經曆了那件事情,才真正決定走到一起的。人就是這樣,總是要經曆一些磨難,才能夠明白自己最想要什麽,才會思索一些平日裏淡忘的事情。我呵呵地笑,隻是說恭喜啊恭喜。他還告訴我一件趣事,以前宋麗娜有些自戀,超喜歡照鏡子,現如今,房間裏的鏡子都收起來了,收不了的,也用布蒙上。

我告訴他,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噎廢食,這件事情幹不得的,鏡靈這東西,很少的,一般都不會有的,放心照。

又聊了幾句話,尚玉琳猶豫了一下,跟我說他準備退租了,因爲他工作的地方離現在這裏比較遠,每天耗在路上的時間過多,所以想找一個近一點的房子。我說好,可以,什麽時候退租,跟我講一下,到時候我過來交接。不過這麽久了,也算是朋友了,即使不住那兒,也可以常聯系的。

他接連幾句,說那是的,确實是這樣子的。

回到厚街那邊的房子,大樓下,兩個保安早已更換,物是人非,非常敬業地要過來盤查我們。有一個穿着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一看到我和雜毛小道,連忙喝止了這兩個保安,一臉笑容,點頭哈腰,打招呼,說陸先生好,茅道長好,他們兩個新來的,不認識您,對不起啊……然後轉過臉去,訓斥那兩個年輕的保安,說陸先生是這樓的業主,以後記清楚了,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

他說得嚴厲,兩個保安雖不願意,但還是連忙跟我們道歉,說不好意思。

我并不爲難他們,而是對這個中年男人有些記不清楚,到底是哪路鬼神,他倒是自覺,說兩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特别是茅道長,要不是他的妙手回春,我早已經腸穿肚爛而死了。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一些印象了,他原來是之前被我下過蠱的那個保安隊長啊。

那一次若不是雜毛小道的提醒,隻怕我手中已經莫名沾染到兩條人命了。

不過也正因爲那一次我做得惡毒,讓這個保安隊長既驚又怕,估計是我弄的手腳,但是又分不出真假,心中便更是畏忌,此刻看到我,就跟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惡狼野獸一般,小心應付着。這保安隊長往日的态度我仍隐約記得,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此刻這般一見,真是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并不想讓人恐懼,但是有的時候,你卻不得不露出自己兇惡的面目,好不讓人欺負。

有的人,你好言對他,他隻覺得你善良可欺;看輕你,對他惡,讓他難受,他反倒是尊敬你。這些人就是這麽賤,無關人格,隻關人性——隔壁的那個島國,也是如此。

乘電梯上樓,來到門口,久未回來,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思念的情緒,這裏,也是我曾經的一個家啊。

打開門,我們走進去放東西,虎皮貓則撲騰着身子,去找地方睡覺。突然,雜毛小道拉緊了我的手臂,說不對勁。我渾身頓時一繃,對啊,浴室裏面怎麽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在這久久無人居住的房間裏,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我和雜毛小道各自抄起一個物件,他是一把新近弄的符文桃木劍,而我,則是一把瑞士軍刀。

這軍刀,依舊是以前過生日時阿根送我的那一把。

我那房子是大三居,主卧有一個浴室,在東北角的地方還有一個,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我和雜毛小道小心踩着貓步,掩過去,浴室裏面淅瀝瀝、淅瀝瀝地一直在響着,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尤爲怪異。我們來到門前,隔着毛玻璃,能看到裏面有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在走動着。

淅瀝瀝的聲音停止了,嘀嗒嘀嗒。

想起之前在鵬市聽那兩個朋友說起死于浴室的那個小孩的故事,我現在一想到浴室,心中就生出了一陣涼意,直冒到天靈蓋上去,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手中的軍刀。

Chapter 9 夜幕降臨

正當我和雜毛小道蓄勢待發的時候,霧蒙蒙的毛玻璃門一下拉開來,一個頭發濕漉漉的年輕女人裹着浴巾,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她的頭發散亂,擦過之後蓬蓬的,臉小眼睛大,是瓜子臉,嘴唇小小的像櫻桃,露在浴巾之外的肌膚既白又嫩,被熱水泡過之後呈粉紅色,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一臉浴後的舒爽,嘴角上翹,眼睛半眯着,還哼着廣告歌曲,然而當她拉開門,看到跟前站着兩個蓄勢待發的糙老爺們的時候,一聲超過維塔斯高度的海豚音,瞬間就爆發出來。

啊——啊……

浴室的毛玻璃門被瞬間合攏,接着有慌亂的鎖門聲傳來,我和雜毛小道面面相觑,被這高頻的音律震動驚吓到。是人,不是鬼。我倆立刻後退一步,雜毛小道愣神地看我,說怎麽個情況這是?小毒物,中午的時候還在笑話你小子素着,忍饑挨餓,沒承想一下子就甩我一巴掌,打臉,金屋藏嬌啊,這是驚喜還是驚吓,用不用得着這樣?

我也有點兒懵,措手不及。打量了一下房間,沒錯啊,這是我家,怎麽會冒出一個女人來?

裏面的女人在驚叫着,說你們是誰?怎麽跑進我家來的?

雜毛小道嘻嘻笑,說女居士你又是誰?這又怎麽變成你家了呢?這明明就是我朋友的家啊……女人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幽幽地說道:“原來你們就是這房子的房東啊……”

這便是我、雜毛小道和張君瀾的第一次見面。

這個名字十分的拗口,爲了叙述方便,我将采用小瀾來作爲她的代稱,事實上我們也是這麽叫的。當小瀾換了衣服,一臉戒備地坐在沙發上,跟我們解釋她是這裏新搬來的房客的時候,我早已經打電話跟租房中介确認過這件事情。其實這也是不久前的事,我因爲不常住東莞,房子放在這裏也是閑着浪費,于是便挂在了中介那裏,除了主卧不動之外,另外兩個房間都拿來出租。

這是我還房貸的一個法子,郊區的那套也是。

這段時間太忙了,便沒管這件事情,其實中介有打過幾次電話給我,但是都沒接到,發信息也沒有看到,所以才導緻如此。中介告訴我,這兩間房已經租出去了,是兩個女孩子住,一個便是這個張君瀾,還有一個叫做潘雨,都是這附近的公司職員。

小瀾十分的警戒,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爲了證明我是房東,我不得不掏出了身份證。

她這才放松了警惕,臉羞紅,說不好意思,接着做了自我介紹,讓我們叫她小瀾。我并不在意她是做什麽的,隻要不把房子弄得烏煙瘴氣,按時交房租便成。随便地應付幾句,說我現在在洪山那邊做事,一般是不會回來的,放心住便是。這個小瀾長得不錯,面目之間總感覺像一個女明星,我本以爲雜毛小道會油嘴滑舌地攀談關系,然而讓我有些驚訝的是,他話語不多,并不熱情。

雜毛小道那一天出奇地沉默,表現得完全都不像是我認識的他。

聊了幾句,小瀾說另外一個房客也快回來了,要不然大家一起出去吃個飯?我搖頭拒絕了。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比較大方得體的女孩子,頭腦也很聰明,而且有城府——剛剛出浴時被我和雜毛小道看到,現在卻面不改色地和我們攀談客套,心理素質差一點兒的女孩子,是很難做到的。

碰巧,我并不是很喜歡太過聰明的女孩子。

當時的我并不知道,小瀾這個人,我們會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面。

我們的時間太緊了,也沒有多聊,便把東西鎖在主卧室裏面後,出門去采辦。

晚上若真有鬼,我們則需要弄一些辟邪之物。所謂辟邪之物,便是能夠破去妖邪的東西,譬如法器,這是經過有道之士加持過的用具,自帶着破邪的念頭。常人難得,便寄托于寺院、道觀中求來的符咒、香囊、銅錢、手飾、挂墜……諸如此類的東西;又譬如玉,常年紋樣的玉琢貔貅也能夠起到辟邪的作用;沾淨水的柳枝、香爐灰、下宮血、茅廁之中的腌臜穢物、年畫、桃木、棗木……

各地風俗不同,萬物有靈,辟邪的妙用也有高有低。

而我們主要采購的東西,即是前文中提過的黑狗血,黑狗血和黑驢血這兩樣東西,具體什麽原理并不知曉,但對破邪物有着奇效,在我的十二法門中也有記載;糯米,這類東西專破粽子和矮騾子這般的邪物,有備無患;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香燭冥紙、紅線白布……

好在我前段時間閑暇,制作了一些符箓,有點積貨,此刻也用得上。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