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苗疆蠱事3(10)

阿根的身子一動,想要站起來,往窗戶沖過去,我一下子把他拉住,心中溝通金蠶蠱,求助。這窗戶雖然裝了防盜網,但是抵不住他起了這個念頭啊!肥蟲子立刻回應,有東西從我的手上傳遞過去,阿根身子一軟,栽倒在地。我急了,這小王八蛋搞什麽鬼,下蠱?我可沒想害阿根呢……

好在肥蟲子給我傳遞來一個信息:無妨,這是讓阿根好好休息一覺。

我心中詫異,沒想到它還有這個功能,今天放倒阿根倒也罷了,以後我若是遇見什麽厲害的對手,這敲悶棍的招數還管用麽?那不是碉堡了?我一直以來,都在頭疼一個問題,就是我雖然有把子力氣,但是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打打王八拳可以,正經搏鬥起來,很吃虧,肥蟲子雖然可以給人下蠱,但是見效緩慢,無法起到一錘定音、一擊必殺的效用。迷暈人這手段,要真有用,那也是一殺手锏啊。

阿根一倒下去,他母親和他姐姐吓了一跳。從她們的角度來看,我似乎按了阿根一下,然後阿根就昏迷了。他姐姐立刻就沖上來,拉着我,說你對阿根做了什麽,你怎麽把他搞暈了?我把阿根扶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對她們說:“阿根太累了,需要休息,我讓他睡了——再這樣下去,人就垮了。”

确實,阿根的臉幾乎瘦了一圈,眼窩子深深凹下去,臉色蒼白,嘴巴皮全部開裂了,不像人樣。

他姐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怎麽辦。門口的老萬走上前來,說麗姐,你放心好了,陸哥不但是阿根老闆的合夥人,而且還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呢,你看看他朋友的打扮就知道了。這位蕭道長,可是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門的親傳弟子,玄機莫測呢,我也是知道他們的情況,才把他們從洪山叫過來的。

阿根的姐姐這才放開我的衣角,臉微紅,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說對不起啊,誤會你們了。

我說既然說是誤會,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和阿根是兄弟,他姐姐就是我姐姐。麗姐,阿根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太着急上火,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一定會沒事的。說了一會兒,阿根母親和他姐姐看到床上的阿根發出了微微的鼾聲,心中大定,這才放下心來,邀我們到客廳飲茶。

稍稍聊了幾句話,我把雜毛小道拉到陽台上,問他怎麽看?

雜毛小道沉吟了一下,說阿根這個樣子,很像是驚吓過度之後丢了魂。按理說丢了魂,是呆了傻了,眼神呆滞,一動也不動,像個木偶一樣,但是阿根又不像。剛才我用望氣術看了一下,阿根的頭頂有一點隐隐的黑氣,看來确實是撞到邪了。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說不定,阿根就是在廣場那邊的店子裏,遇見髒東西,吓得心魂失守,然後……瘋掉了!

我眉頭皺起,沒有說話,隻是心裏面一陣一陣地難過。

沒想到雜毛小道又說了:“這魂分天地命三魂,照這反應,說不定是阿根的命魂被拘了,如果我們能夠去源頭找到,說不定時間還不算晚。不然的話,靈魂和肉體分離,時間一久,必有大變的。”

我說你這意思是我們今天要去廣場那邊找原因咯?

他點頭,說是,去不去?

我說這不是廢話麽?要不去,我能接到電話,心急火燎地跑到這邊來麽?

正說着話,房門那邊傳來了開門聲,我望過去,看見有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個長得跟阿根很像,但是年紀要大上一大截,上唇留着胡子,濃黑,眼角處有皺紋,臉粗糙,我鼻子靈,能聞到一股子水草魚腥味。阿根老家是江門的,他父親在家裏面養魚,想來這就是他父親了。另外一個人穿着灰色的褂子,踩着千層鞋,背着一個老式的布袋包,約摸六十歲的年紀,一把飄逸的山羊胡,長得仙風道骨,眼神睿智,顯得十分的有精神。

阿根的父親進來看見我們,一愣,然後問他母親,說有客人啊?

阿根母親給我們做介紹,他父親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說陸左,老聽我家阿根提起你,他說他最信服的弟兄,就是你了,去年就想叫你去家裏面釣魚玩,一直都沒時間。倒不承想今天出了這件事情,才見着。你一聽到就從洪山趕過來,真的是有心了。

我連忙客氣,問叔叔你這是幹什麽呢,這位先生是?

阿根父親連忙給我們做介紹,說這是歐陽指間歐陽老先生,是他們那一帶最有名的算命師傅。阿根這次出事,他感覺不對勁,總是認爲撞了邪。所以好說歹說,終于請來了歐陽老先生,親自出馬過來給阿根看一看。你們莫笑話啊,你們年輕人可能不信這一套,認爲是迷信,但是我跟你們講,歐陽老先生可是厲害得緊的周易玄學大師,可是我們那裏好多領導的座上客,一般人,請都請不到呢。

我們紛紛朝歐陽指間老先生問好,老先生點點頭,說老陳你别說了,老朽經常吃你家的魚,跑這一趟也是順道而爲,不用太過客氣,反倒不美。這位小友,看你這打扮,莫不是同道中人?

雜毛小道上前唱一肥諾,說然也,在下是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門陶晉鴻的親傳弟子,蕭克明。

歐陽老先生眉頭跳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也許認爲這道士打扮的青年是個裝波伊的家夥,微微回一禮,算是知道,沒有再繼續搭茬。轉過頭來看阿根的父親,說老陳,你兒子在哪裏,讓老朽看上一看吧。兒子事關重大,阿根父親也沒有再招呼我們,伸手一擺,說在這裏,先生請。

我們也有些好奇,這算命先生,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把式呢?

Chapter 7 杯米喊魂

歐陽老先生走進卧室内,看到床上仰躺着沉睡的阿根,眉頭一皺,回過頭來問阿根的父親,說怎麽情況跟你說的不一樣?這不是睡得好好的麽?阿根父親也奇怪,說是啊,怎麽睡了呢,前兩天過來,一宿一宿的,眼睛都不閉一下,吓人得緊呢。

說着他問自家的老婆,怎麽回事?

阿根的母親說是陸左他們一來,阿根就睡着了,這孩子太累,扛不住了,你看他現在睡得多香。

歐陽老先生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面,把阿根的左手從被子裏面拉出來,平放着,然後又從随身的包中拿出一個問診的墊子,灰白色,墊在了阿根的手下面。他閉目,手用三指搭脈的方法,放在了阿根的手上,一點一搭,蜻蜓點水一般。

雜毛小道與我對視一眼,這人說是個算命的,然而一上手卻用的是“望聞問切”中醫家的手法,而他這手法,看上去有模有樣,倒是有些意思。他切脈了一分鍾,然後又将雙手交替搓熱,放在阿根的後頸處,輕輕地捏弄,小心地摸骨,動作輕緩、自然,讓我想起了高檔茶苑裏面表演功夫茶的美女。

一樣的優雅,不一樣的感觸。

做完這些,他把墊子收回包中,又從包裏拿出一條毛巾,将雙手小心地擦幹淨。他站起來,阿根的父親立刻迎了上去,說歐陽老先生,我兒子怎麽樣了?歐陽指間說令郎脈象遲緩微弱、澀滞,陽氣虛衰,無力助心行血,看來是受了驚吓,遭了陰物。阿根父親焦急,說那該怎麽辦呢?

歐陽指間搖搖頭,說先不急。他指着我和雜毛小道,說要和這兩位小友談一談,你們先出去,過一會兒我叫你們再進來。阿根父親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看樣子還是很尊敬歐陽指間的,也聽話,點了點頭,把房間裏的兩個女人和老萬,一起都攆出門外去,并且把門關上。

清完場,歐陽指間正式跟我們打招呼,說剛才以爲兩位是大街上浪迹江湖的神棍騙子,沒承想,你們倒是真有本事的人。這位小道長,你果真是陶晉鴻陶真人的高足?

雜毛小道是一個被革除門牆的棄徒,然而心理素質卻是極好,面不紅耳不赤,說然也,貧道我五歲便入得師傅門下,在句容茅山後谷中修行。歐陽老先生點點頭說,陳志程此人,小道長可認得?

雜毛小道斂容,眼睛睜開,看了這老頭子一眼,然後低低地說,認得,他是貧道的大師兄。

歐陽老先生拍手笑了,說果然,認得“黑手雙城”的人大把,知道陳志程是陶真人外門大弟子的,倒還真的少見。小道長果真是陶真人的高足,唉呀,險些錯過了,險些錯過了啊!

他邀我們坐在床邊,然後自我介紹。說他早年家傳得有一些東西,說起來,算得上道門五術的醫字門,不過家傳的比較粗淺,得不到精髓,隻能做個赤腳郎中。後來近代炁易最傑出的代表人物、中國周易研究會副會長張延生老先生,于1988年開辦“易經函授班”,他便是其中的一位,一直跟随老師學習了三年,終于摸到了相門的門檻,跨進門來。而後張先生歸首都服務“國家”,他則返回家鄉。

說完這些,他又問起,說和雜毛小道的大師兄相見,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他最近可好?

雜毛小道說還行,就是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整日裏就是東跑西颠的。歐陽老先生撫着下巴的胡須笑,說别人都講國家宗教事務局的人閑得很,沒人想到還有他們這麽一些人,整日在外面奔波着呢。不過說來也邪性,不知道怎麽地,最近這些年,特别是這兩年,各種各樣的怪事情都冒出來了,一年比過去四五年還要多,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原因。這件事情,你們怎麽看呢?

雜毛小道呵呵笑,有些露怯,搖搖頭,不敢搭話,怕說漏了。

歐陽老先生指着床上沉睡的阿根,說他剛才把了脈、摸了骨,這年輕人的睡眠仿佛是人爲的,倒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小道長所爲?雜毛小道笑,說不是,這件事情他沒有參與,是這個家夥搞的。他指着我笑,而歐陽指間的胡子一翹一翹,說這手法聞所未聞,到底是什麽樣的手段?

我說小子不才,來自苗疆一帶,苗家三十六峒,有我一家。

歐陽老先生恍然大悟,說哦,原來是個苗家蠱師,像,确實像。現在懂這個東西的人越來越少了,而且用它來救人,我活這麽久,倒是第一次聽到,不錯,不錯。我連忙跟他客氣,問阿根這個樣子,歐陽老先生可有主意?他聞言也搖搖頭,說這年輕人魂吓丢了,需得喊。喊得回喊不回,這倒真的不知道了。

他的判斷和我們的一模一樣,并無出入,我們都點了點頭。

現在也不是叙交情的時候,歐陽老先生把門打開,讓幾人進來後,從布袋之中拿出蠟燭、檀香、冥紙、一把奇怪的黑剪刀和一小撮用紅袋子裝着的米粒,我注意看了一下,是糯米。這老頭子看着上了年紀,身手卻利落得很,在床的四周、床沿下以及門口處,各點一炷香,因爲沒有地方插,阿根的姐姐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大白蘿蔔,分段切好,擱在歐陽老先生指點的位置,一寸都不能偏移。

這都是他推算好了的方位。

香燒起,冥紙也有老萬幫忙點,歐陽老先生把阿根換洗下來的衣服,放在燃燒的蠟燭火焰上前後擺動,然後讓阿根的母親拿着那把又大又重的黑剪刀,不斷地拍打地面,啪啪啪,直作響,衣服熏完,他遞給阿根的父親,然後手上抓着一把從紅色袋子掏出來的糯米、碎米粒往床的四周撒,一邊撒,一邊喊:“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方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戊子鼠年六月初二,陳棟根命魂來歸啊!請到九天玄女、接魄郎君,畀返陳棟根肚膽來歸啊!”

他念完一句,讓阿根的父親親自念一遍,阿根父親念得結結巴巴,但是好歹也算湊合。

雜毛小道在一旁低聲告訴我,說這是南方一帶招魂的法子,最早見于東漢時期的五鬥米教。以米糧開路,讓靈魂返回本體中。靈界和現實世界不處于同一個緯度,若這命魂在靈界,根本就無需顧忌距離,直接找回,重歸身體。而如果靈魂滞留住,被拘了,或者被困在某處,叫破嗓子,都不管用。

不過管用不管用,這都不曉得,所以我和雜毛小道在旁邊圍觀,試過再說。

歐陽老先生喊話十分有特點。他說的是南方語,也就是白話,念起來就像唱歌一樣,隻是沒有音調,抑揚頓挫的時候,比歌還好聽。唱歌的同時,他還在向四處撒米粒,手法很特别,似乎蘊合了某些說不上來的軌迹,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中震蕩。

我閉上眼睛,用心、用全身的毛孔去感受“炁”之場域的變化。在這個無色無味無形的黑暗空間裏,我能夠感受到一股旋轉的氣流,以歐陽老先生爲中心,以阿根的父母、阿根的身軀爲媒介,向某些難以言喻的地方,傳遞一些信息,這些信息的意思很少,我能夠領悟的隻有兩個字。

歸來!歸來!歸來!

魂歸來兮……

這個老先生,果真是一個厲害、有道行的人。

我頓時有一種井底之蛙的感覺,虧得我之前還誤以爲這個清睿的老人,是個遊走江湖的騙子呢。高手在廟堂,也在民間,這個世界上騙子定然是很多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有着真材實料的人在。要不然,沒有一個靈驗的,這個龐大的團體定然就轟然倒塌,沒有一點兒信用了。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一般都隐在塵世,少在人間顯露(有人曾問我,在淘寶上算命求符,管不管用?我不回答,言多必失,這裏提一點,有道之人上淘寶?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你自己覺得呢?一切憑自己的心意判定,若求心安,也可)。

顯然,歐陽老先生就是這麽一個。

可惜的是,冥紙燒完,香炷燃到一半,卻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歐陽老先生也覺察不正常了,停止了念唱,攔住了用剪刀敲打地闆的阿根母親,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将濁氣吐出來,停頓了一下,說阿根這孩子的命魂,喊不回來了,不在“那裏”。

歐陽老先生卻把目光投向了我和雜毛小道,說茅山高足,素以畫符念咒、驅鬼降妖而聞名于世,這個東西,似乎是你們的業務範疇啊?他說得有趣,雜毛小道也笑了,說确實,這個确實是我們的經營項目,所以陸左便拉我過來了。

我們三人聚在一起,探讨了一下。歐陽老先生也認可了我們的判定,說對,是應該要去探一探那個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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